“嗚嗚……”刺耳的警車聲音，劃破了小區的寧靜。
顧歡猛地一震，發現自己居然躺在沙發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他立刻坐起來，雙手摸了摸全身，然後才松了口氣。
“熬夜太久，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再這樣下去，晚上鬼怪出現，要是來不及反應就糟糕了。”顧歡皺著眉頭，露出擔心的表情。
他甩了甩頭，讓自己儘量清醒一些，幾步走到落地窗前。
奇怪的是，今天一樓居然沒有圍著鄰居。只看到警車，孤零零地停在大樓門口。
“咦，人都去哪了？”顧歡納悶地說。
他隨即拉開門，向一樓走去。
同一時刻，王建業正站在樓中某戶人家，揮動雙拳，雙眼幾乎要噴火。
“案發時間是幾點？樓道中的監控也趕緊調出來，簡直喪心病狂。”他周圍是幾個匆忙行動的警察，還有位穿著白色大褂的法醫，戴著手套正在埋頭忙碌。
視線拉遠些，能發現一行人正站在衛生間中。
這個衛生間面積不小，靠牆的位置還裝了個陶瓷浴缸。此刻，法醫就蹲在浴缸前，身體不停地聳動。
王建業走上前，彎腰湊向法醫。“有什麼結果了嗎？”
“屍體是晚上9點多死亡的，死前還遭受了很大的折磨。”法醫頭也不抬，輕輕地扶著一隻顏色慘白的胳膊。
王建業的視線轉移上去，那只胳膊很粗壯，但因為死亡幾個小時的原因，非常僵硬。
同時，短短的一截小臂，被折成了三段，幾乎要拼成三角形。
外面被皮肉還連著，扭曲無比。
順著小臂看去，手臂的上半段，也被折斷。實際上，這具屍體，全身幾乎都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四肢被折成無數段的同時，身體上也遍佈傷口，尤其是背部，整張皮都被擦掉了，露出血肉模糊的深層肌肉。
整具屍體，趴在浴缸中，活像蜘蛛，造型彆扭無比。
這幅驚悚的死亡現場，在王建業的工作生涯中，還沒有見過比這更慘烈的屍體。
到目前為止，他能忍住不吐，已經算是有定力了。
要知道，即便是見慣了屍體的法醫，初見這具屍體時，都接連吐了兩分鍾。
“這就是虐殺，兇手根本沒有將我們警方放在眼裡。”王建業恨恨地道，接著又抬頭看周圍的下屬。
“去調取影片記錄的人呢，怎麼還沒有回來。”
“小李應該就快回來了。”身邊有個警察，一臉煞白，弱弱地說。
他手裡端著相機，正在四處拍照取證，當他將相機對準浴缸中的屍體時，臉都偏開，一副惶恐的樣子。
“打起精神來，這是案發現場。”王建業對下屬的表現嘆了口氣。不過，下一刻，他重新吸氣的時候，鼻腔中全是血腥味道，不由地猛咳起來。
“這起命案，必須儘快破掉，要給小區居民交代。”王建業說著，看向了身後。
不遠處的隔離帶外，已經圍了不少問訊而來的圍觀群眾。
每個人的臉上，表情都很複雜，幾分擔憂、幾分恐懼、甚至還有幾分對警方的憤懣不滿。
“唉……這些日子到底是怎麼了。”王建業低頭，在心中感慨。
驀地，他心裡生出某些念頭。“難道，真的是靈異事件嗎。”
沒過多久，有個年輕警察從外面走進來，甩著手裡的行動硬碟：“所長，監控已經調到了。”
“兇手的樣貌看到了嗎？”王建業急忙轉身問。
“沒有，昨晚走廊上根本沒有人進屋。”年輕警察語氣黯然。
“有沒有可能，是提前潛伏進屋，事後再離開的？”王建業挺起腰桿，表情威嚴。
“實際上，直到早晨，走廊上都沒有人離開的記錄，不過，我將所有的影片都複製下來了，可以帶回去慢慢看。”年輕警察低著頭，沒什麼底氣道。
“這套房間，有那麼多出口，即便不從走廊出發，也有可能是從別的地方逃走的，去看看有沒有留下腳印或者指紋。”王建業眼睛眯起，指揮手下道。
半個多小時後，警察們收隊離開。
兩位警察忍著噁心，將屍體從浴缸中搬出來，用黑色塑料布包好，然後向外抬去。
“慢著！”王建業突然舉手。
他走到浴缸邊，指著血水中一點亮光。“那是什麼金屬？”
有個膽大的警察湊過去，伸手從血水中一抓，接下來，取出枚金色的鑰匙。
“裝好！”王建業看到那柄鑰匙，臉色忽然大變。
這種鑰匙，他已經見過好幾次，而且每次都是在死亡現場。
“難道，真的如顧歡所說，鑰匙也是關鍵？”王建業忽然感覺後背一涼，不知不覺間，原來他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即便如此，他抬頭看到門外的圍觀群眾，立刻打起了精神，指揮著警察封鎖現場，隨即離開。
來到一樓的時候，王建業就看到警車邊站著的顧歡。
他走上去，苦笑著拍了拍顧歡肩膀：“怎麼你這個年輕人，也這麼愛看熱鬧。”
“王警官，今天的案件，發生在哪？”顧歡見到警察們抬著屍體，立刻關心問。
“別提了，現場那叫一個噁心。”王建業搖了搖頭，一臉不想提的表情，什麼都不肯說，繞過顧歡就上了警車。
他的身後，其餘警察也依次上來。
顧歡盯著那具被黑色塑料布包裹的屍體，目不轉睛，僵硬扭曲的屍體，包起來之後顯得更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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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屍體的造型這麼奇怪，難道是兩具？”顧歡深思道。
不過，他很快就將注意力，轉到另一個警察身上。
那位警察提著塑膠盒子，裡面裝著不少零碎的現場證物。眼尖的顧歡，看到其中躺著一柄熟悉的鑰匙。
“這裡也出現了！”他在心裡狂喊，轉身便衝上警察的隊伍。
“王警官，那枚鑰匙，真的很蹊蹺啊。”此刻顧歡趴在警車邊，一臉焦急地叮囑。
王建業已經坐在裡面，他拉開車窗，溫聲對顧歡道：“我知道的，你趕快回去吧，破案是警方的事情。”
這句話，讓顧歡頓時愣住了。
他好像大冬天裡，被潑了桶冰水一般，從裡到外都涼透了。
“還是這樣，再持續下去，這棟公寓會越來越詭異啊。”顧歡心裡說不出的焦急，抬頭看著身後的建築，晨光中的大樓，沒有一絲生氣，看上去無比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