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拽下襪子,並由女僕套上薩爾瑪的那雙對索索來說稍有些大的布拖後——儘管才過去幾分鐘;但對索索來說,這段折磨人的“侍奉”,卻像持續了幾個世紀般漫長。
……他的力氣其實比茜茜大。
按理來說,也應該比薩爾瑪大。
但現實卻是,他不僅沒能掙脫薩爾瑪,甚至連之前被茜茜按住時也不能脫身。
“……”
這很可悲,不是麼?
但他已想不了那麼多了。
他現在暈乎乎的,腦子裡也什麼都沒想。
這個世界在眼前天旋地轉——薩爾瑪的鞋子,踩上去倒是軟綿綿的、蠻舒服。但問題在於,由女人穿的女人專用的鞋子,被索索這麼個大男人穿著……竟然,感覺不合腳??
不是太小,而是太大?!?
……這給索索造成了極大的震撼。
在他看來,自己身為男人,尤其是身為一個已經有了女朋友的男人……比女人腳大,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可現在這算什麼?
薩爾瑪腳太大?…可是,平時也沒感覺出來啊!
呃……
雖說,自己也沒在意過她的腳,但是……
但是!!
“姐夫,進來吧。”
薩爾瑪喘著粗氣。
按住索索這麼長時間,她似乎也有點兒累了。
“別介意,你在我家、就像在自己家……”
她走出幾步,話才說到一半,卻好似突然意識到有什麼不對的扭過頭:
“就像在姐姐家一樣。”
她臉上洋溢著惡趣味的笑容。
但索索愣了半天,卻始終沒能從她的笑容中,瞧出個所以然來。
“今天就……放過你。”
他扭捏了半天,才好不容易在踩上薩爾瑪家的臺階時擠出句威脅的話來:
“如果不是看在我今天對不起你……”
他剛想繼續說下去,卻突然意識到這話說的不對,因而,便趕忙閉了嘴。
“……你就別再說他的事了。”
輕嘆一聲後,薩爾瑪假裝成還沒從傷心中擺脫出來的樣子,暗自低眉發愁了一會兒……
嗒
嗒
她又走出幾步。
“姐夫,過來吧。”
她又請了一遍。
其實,她若想繼續用奧威的事戲弄索索,也不會被看穿。但同情這玩意兒,是用得次數越多、就越沒有效果的——對這個,她懂;她比誰都明白。
“小姐,那我就先去將襪子洗洗……”
“好啦,你去吧。”
趁著這個機會,薩爾瑪甩掉了臉上的愁悶之色。
她再度笑出了聲:
“就算曬不幹,姐夫你也可以穿我的襪子!我不介意!”
(可我介意!)
索索愁眉苦臉的在心中咒罵了一句。他雖然知道薩爾瑪是那種對這種事不懂得避諱的人,但他是!而且,即便她真的不在意,有歐丹在,他也會介意!所以……
(她要是能別對我這麼親,就好了。)
一邊低著頭如此想著,索索一邊繼續往屋裡走。可驀地,他卻又由心底泛出了一絲疑惑:
(話說,她從前不是挺討厭我的嗎?究竟從什麼時候起,她竟也變得如此歡喜我了?)
“……”
索索認真想了一會兒。一說起和薩爾瑪緩解矛盾,他就想起了之前的那次郊遊,一想起那次郊遊,他就想起自己還欠著薩爾瑪一件禮物……
“姐夫,喝點水吧。”
“謝謝。”
索索頷首,又裝模作樣的就著水杯抿了一小口。
一想起那件禮物,他就想起了那天晚上在森林裡住,當時,她好像……
不對不對!
一想起那天,索索的臉直接全紅了。
第二天,第二天……
第二天……………
薩爾瑪生病,歐丹說要我尿尿,我尿了,但結果卻是……
“姐夫!”
“噗——!!”
在這種時候,倘若沒人搭理他,他自己再臉紅一會兒,也就將那件事輕輕翻頁了。
可就在他回憶到最羞恥的片段時,薩爾瑪的這一聲嚷,卻將他嚇了個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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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口水噴出去,並沒噴到別的方向,而恰恰噴到了薩爾瑪身上——順著她的脖頸,淌下她的鎖骨,又流入她雙峰間的溝壑……
(噶?)
(咿呀!!!)
壞了。
索索自知有錯,便連忙放下杯子,又趕忙將衣服袖子稍向下蹭蹭,想就這樣順手將薩爾瑪身上的水給擦……
“!”
然而,在伸出手的瞬間,他卻呆住了。
手指與手掌停滯在鎖骨前側,只要再稍向前,就可以觸碰到…
(不對。)
(這不對啊!)
(我這做的可不對勁兒,我是姐夫,又不是她男朋友!我這……)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勉強重振精神,並懷著忐忑與懊惱的心情、稍微抬頭去看薩爾瑪……
“姐夫。”
他剛一抬起眼睛,就正對上了薩爾瑪的眸子。
她看著他。
她以玩味,卻更摻雜了太多不確定因素的目光——靜靜地看著他:
“因為姐姐不在,你就想對我這個當小姨子的亂來嗎?”
“不、不不!”
索索的臉刷的一下全紅了。
“沒有!絕沒有這回事!”
“啊……那剛才那個將不明液體噴到我胸上,又想要直接用手揉搓的小子。是誰啊?”
“我、我!”
索索被她的這句黃腔駁得啞口無言。
結果,他只能道歉、道歉、再道歉、不斷的道歉——直到將薩爾瑪徹底搞煩為止。
……
“夠了!”
在用毛巾擦乾身上的汗水與索水(索索噴的水)後,薩爾瑪終於騰出了時間。
“一直說對不起,你不煩嗎?!”
她一邊如此逗著趣兒,一邊趁機擒住了仍舊忐忑不安的索索:
“說!你剛才那麼做,究竟有什麼陰謀?!”
“我!……我,對不起。”
“哈?嘴上說對不起,心裡想的該不會是如果我不反抗,就趁機把我就地正法吧!”
“沒、沒有!”
索索慌不迭擺手道:“我絕對沒這麼想!”
“啊……?也就是說,我的魅力,低到你連推倒我都不樂意嘍?”
“也、也不是!其實我……”
索索繼續用力的擺著手。
他不知道薩爾瑪為什麼要如此捉弄自己。
不過,相比起他最初設想的“要被揍一頓”,現在這狀況已算是妙到極致。之前在不小心把水噴出來時,他還以為自己保不準要捱揍、又或是被對方呵斥著滾出去…說真的,他還真沒料到薩爾瑪竟會是這麼一個心胸寬廣、不計小隙的女人。
……
時間一點點流逝。
在這段時間中,索索在被對方盡情嘲笑了一番後,終於正式將這樁蠢事翻過了一頁。
在那之後,她給他講了歐丹從前的很多蠢事,像是有一次姐妹倆將毒蛤當普通的青蛙吃下去,結果在湖水旁疼了好半天;又或者是歐丹在吃肉塞到牙的時候會用手直接扣;還有姐姐在當傭兵時曾喜歡過一個男孩,最後卻發現對方是女人之類的事——不一而足。
在說到高興時,薩爾瑪往往會笑的花枝亂顫。
索索也一樣。
不過,相比起她,他的笑點有時候找的卻不怎麼準。
但這也無妨。畢竟,今天下午一直聽薩爾瑪講她們姐妹的事,雖好像已過了很久,但至少……
……
!
突然,索索意識到時間真的已過了很久。
他忙向窗外望去,卻見在黑漆漆的天空中,正高懸著一輪半圓不圓的月亮——哎喲!!
他嚇懵了。
“時候不早了,我得趕快回去了!”
“嗯?什麼?”
薩爾瑪跟著他望向窗外,並同樣發出了驚訝的聲音:“……啊呀,都已經這個時間了嗎?”
“都怪我,是我沒注意好時間。”
索索非常焦慮。畢竟,天都這麼黑了。
儘管從前歐丹在時,他也經常很晚才回家,甚至一整晚都不回家——但是,今天不一樣。今天歐丹不在,他是專程出來見薩爾瑪的。這一點,那兩個鬼靈精也清楚得很。
“……”
(要是被她們誤會了什麼,我可就……)
他最害怕的是這個。
即便沒做虧心事,但倘若事做得不周到,人還是會擔心鬼來敲門。
“吃了飯再走吧。茜茜!”
“是,小姐。”
伴隨著輕快的聲音,之前見過的那個小女僕,已再次如花蝴蝶般翩翩而來。
“我不是叫你們準備晚飯了嗎?!”
“是的。可是,我看您聊的那麼開心……”
“真是夠了。”
薩爾瑪輕罵了一句。她揮揮手,叫她離開。然後就以滿含歉意的目光看向索索:
“姐夫。我這兒的僕人都不懂事……”
“沒關係,沒關係。”
索索連道兩聲後,慌忙站起了身:
“我就先告辭……”
“晚飯已經好了,先吃過再走吧。”
“不了不了,我還是……”
“姐夫。”
薩爾瑪的表情突然陰沉了下來:
“你這算什麼意思。”
“我……”
“請你吃飯,你不吃就回去了。這是瞧不起我。”
“我,我……”
索索懵了好半天。直到最後,他也沒敢再把“我想先回去”這句講出口。
(都這麼晚了,要是再吃了飯,時間就……)
已經開始上菜了。主食似乎是素菜,但其中也夾雜了一些肉類。這是非常豐盛的晚餐,這沒錯,但是……索索的臉色,卻隨著所上菜品的的增加,而漸變得越來越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