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一時安靜,倒是司機藉著紅綠燈的空隙,拿出一張紙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松了一口氣,帶著點後怕跟他們講:“之前一直還好,只是最近出了點事情,所以不太平。”
南意點了點頭,跟他道謝,說了一聲辛苦。
司機連忙笑著說:“不辛苦不辛苦,傅先生給的工資很高的。”
他是傅林深的專屬司機,但是傅林深不常在加城,所以他平常在公司裡另外有一份職業,只有傅林深來的時候需要用車,他才會做自己的本職工作。
司機有意說話緩解一下氣氛,但是南意之說完那句之後,就又重新閉上了眼。
傅林深替她拿了一個抱枕遞給她,被南意擺了擺手拒絕。
她雙手環抱,表情算不上友好,傅林深轉而把抱枕抱在了自己懷裡。
車子停在了南意的小區門口,傅林深跟著她走了進去,南意就站住腳。
“怎麼,傅總這是打算跟我到家裡?”
她的話不友好,傅林深就擺手解釋:“不是,送你到樓下,你也聽到了,晚上不安全。”
男人眼神堅定,帶著點不妥協的意思。
南意看了看他,知道這人做出的決定,在某些時候很難更改,索性快步往前走。
傅林深就在她身後沉默的跟著。
將人送到樓下,南意這才問:“現在可以回去了嗎?”
傅林深說當然,又跟她說:“最近晚上少出門,不太安全。”
剛才在車上司機的話南意也聽到了,那會兒對方友善提醒,她還能跟人說謝謝,但眼下說這話的人是傅林深。
所以南意半點不留情面。
“我在這裡住了快半年,什麼事兒都沒有。怎麼你一來,我就遇見這種事情?”
她看著傅林深,話說的直白,傅林深跟著點了點頭。
“是啊,你怎麼每次跟著我都這麼倒黴?”
去年南意跟這傅林深來加城,就遇到了這種事情,今天晚上他們兩個一塊兒,又遇到了這種事情。
說起來,好像南意所有的厄運都是因為自己而起。
傅林深本來自嘲的笑到了,後來卻又笑不出來了。
他看著南意,神情格外認真:“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傅林深道歉道的真心實意,可惜南意半點不想聽。
她沉默的看著男人,聽傅林深先說:“上去吧,早點休息。”
南意沒回答他,轉身就往樓上走。
走到電梯口,就聽傅林深又叫住了她:“南意,回頭。”
聽傅林深的聲音,南意回過頭去,見男人慢慢的說:“南意,晚安。”
夜風有些大,男人的風衣被吹動,他站在門外,像是一顆挺拔的青松。
只是眼神有些寂寥和落寞。
電梯是在這時候到的。
南意捏了捏掌心,抬腳走了進去,徹底隔絕了他們之間的視線。
……
這一晚,傅林深在南意的樓下站了一夜。
男人靠著樓下的路燈,仰頭看著樓上那棟房子。
燈亮了,燈又滅了。
直到最後,萬籟俱寂,所有的生物都陷入了睡眠,只有傅林深還在清醒著。
南意是知道樓下有人的。
她去陽臺拉窗簾的時候,看見了傅林深的身影。
他們太過熟悉,哪怕樓下是昏暗的,只需要那一個剪影,她就知道那個人是傅林深。
南意頓了頓,將窗簾徹底拉上,隔絕了視線。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傅林深已經走了,樓下空無一人。
這讓南意松了一口氣。
她照常開啟了早間新聞,一面去廚房拿餐食,就聽到電視裡再播報新聞。
聽到“持槍劫匪”的時候,南意下意識看了看電視。
正好撞上血腥一幕。
地上蜿蜒的鮮血,失去生命的受害者,還有被套了頭套帶走的匪徒。
南意拿著牛奶杯的手指都有些抖。
這是一個大型惡劣事件的案發現場,兇手惡劣,三死十傷。
昨晚上,如果他們反應再慢一點,可能出事的人裡面,也會有他們。
她深吸一口氣,將牛奶杯放在了桌子上。
這一刻,她突然在想,如果昨夜她沒有坐傅林深的車,現在還會平安站在這裡麼?
……
而此時的傅林深,正在摩根的公司。
他過來雖然是一時衝動,但加城這邊有他的公司,也有一些合作需要他處理。
平常他都是線上處理,既然人來了,索性就直接出席。
談完了公事,摩根神情放鬆,靠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問他:“你昨天晚上幹嘛去了,怎麼黑眼圈這麼重?”
這人眼下一片青黑,一看就是沒睡好的樣子。
他好奇的很,傅林深喝了一杯咖啡,才說:“沒做什麼。”
他神情平淡,但是那點隱約的鬱色壓不住。
摩根就更加好奇了,坐直了身體,往前靠了靠,問傅林深:“說正經的,你是不是去見你那位小情人了?”
摩根一臉八卦,這表情跟瑞拉某些時候如出一轍,傅林深在心底感慨了一句不愧是兄妹,一面冷眼瞧著他:“打聽那麼多幹什麼?”
他語氣不耐煩,摩根砸吧了一下嘴,就聽傅林深又說:“對了,幫我安排幾個人在她公寓周圍盯著,最近晚上不太平。”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昨晚上那事兒雖然是意外,但南意一個姑娘孤身一人在這裡,身邊如果沒有人保護,遇到這種事情確實挺危險的。
畢竟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對方手裡有槍。
摩根想也不想的答應,又問他:“我說,你這輩子都打算只做好事兒不留名嗎?”
上次hope公司跟他們的合作就是傅林深要求的,並且,就連合同都是傅林深親自把關的。
給南意的條件全部都是最優,不圖回報,堪稱當代活雷鋒。
如果這事兒換成摩根,摩根一定會從中薅一把好處,至少得讓自己過了癮。
可是傅林深就跟故意躲著人似的,第二天就直接飛回了國,甚至沒跟南意見面。
這才過了多久啊,他又這麼著急忙慌的趕過來,還要幫人安排保鏢,明顯是舊情難忘。
作為工作夥伴兼好友,摩根跟傅林深說話的時候,明顯就直白的多。
“我要是你,直接把人綁在身邊就得了,哪那麼多心思啊,為了一個女人搞成這個樣子,至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