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在寬慰自己,又像是在哄人:“反正我早就習慣了,沒事兒的。”
傅林深對她無情無義,這事兒她一直都心知肚明,只是這次……
她確實有些心涼。
傅林深這人,像是喂不熟的狼,她掏心掏肺,恨不能將自己的骨肉都餵給了對方。
他平常將人吃幹抹淨,可遇到她遇難的時候,卻能心安理得的視而不見。
饒是她早就知道傅三爺沒真心,可這會兒還是有些冷。
冷的她心底一片寒涼。
她神情自嘲,池瑜擰眉:“我怎麼可能不生氣呢?你說說你,這麼漂亮一姑娘,怎麼就偏偏瞎了眼,看上那王八蛋了呢?”
她說到這兒,又問顧南意:“要不然,我給你配點藥,你哄著他吃了,直接把他搞廢算了!”
她越想越覺得這法子能出惡氣,試圖攛掇顧南意。
顧南意一看池瑜這表情,哪兒還不知道,當下就忍不住扶額:“我說祖宗,你就少給家裡惹點事兒,消停點吧。”
池瑜跟她不同,家裡是正經有底蘊的。
池家中醫世家,往上倒騰倒騰,那是正經的在太醫院裡面就職的。
雖然現在是新時代了,池家老一輩兒的人也大多數都隱姓埋名,可慕名上門求診脈的,也不在少數。
且都是響噹噹叫得出名號的人。
過去陰私事情多,池瑜家裡的確有那種方子,神不知鬼不覺的,送進醫院裡,都查不出來,只會懷疑是自己錯吃了東西。
眼下聽顧南意這話,池瑜就有些氣悶:“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就眼睜睜瞧著你受欺負麼?”
顧南意心裡感動,拉著她的手哄:“誰說的,你不是來安慰我了麼?我們池小姐一句話,勝得過千金良方呢。”
她哄人的時候一套一套的,這話一出,池瑜就忍不住笑:“去去去,少來。”
她說著,又問顧南意:“你確定真不用?我跟你說,我們家方子可金貴著呢,不是誰想用就能用的。”
顧南意見狀,笑著抓著她的手,跟她說:“心意我領了,不過您還是消停會兒吧小祖宗,你是真不怕給家裡惹是生非啊?”
這話一出,池瑜挑眉笑:“我們這種富N代呢,惹是生非才是常態。像我這種乖寶寶,簡直是父母的心頭肉好嘛。前兩天我哥見了我,還誇我呢,說我們家出了我這麼一個乖寶,簡直就是祖上積了德。”
池瑜這一代,家裡叔伯膝下七八個兒子,只有池瑜一個是女兒,嬌慣的恨不能上天,二十出頭的姑娘了,依舊跟小孩兒似的寵著。
她眉眼裡都是驕縱與嘚瑟,顧南意就忍不住笑:“是是是,您是乖崽,那小祖宗可以消停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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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瑜嘿嘿的笑,其實她就是為了逗顧南意開心。
剛才那模樣,瞧著也太讓人心疼了。
她逗著人玩了一會兒,又說起了正經的:“你猜,今天上午誰給我打電話了?”
顧南意洗耳恭聽,就聽池瑜說:“常奚的項目經理,聯絡了咱們分公司的人,你猜,他們要幹什麼?”
“水泥砂漿建築材料啊?”
她這話一出,池瑜頓時笑著打了個響指:“bingo!”
她眼中滿是笑意:“我還以為顧德成得多能忍呢,這才第二天,就開始聯絡外地的了。嘖。”
大學的時候,顧南意和池瑜的關係最好,顧南意有腦子,池瑜有錢,兩個人一拍即合,成立了一家公司。
起初她們做的艱難,兩個沒做過生意的,藉著下課那點時間到處跑業務拉關系,池瑜不願意跟家裡張口,顧南意也想憑著自己的本事。
兩個女孩不知遭遇了多少挫折,才讓公司漸漸走上了正軌。
到了這兩年,她們的生意越做越大,儼然成了規模。
公司名字叫“曼達”,聽起來很浪漫的名字,其實跟浪漫半點不沾邊。
因為曼達還有個更讓人熟悉的名字:黑色曼陀羅。
公司做的也不是什麼浪漫的行當,她們都是建築相關的專業,公司也是這個型別的,設計、材料、投資入股,一切跟建築有關的賺錢行當,兩個人都插了一腳。
生意做的風生水起,卻因為顧家的關係,她們所有的業務幾乎都在臨市。
“我本來還想著,要怎麼打進安城的市場呢,鄭義這是自己作死啊。”
她說到這兒,又想起鄭義作死的緣由,又覺得氣兒有些不順:“用那王八蛋跟你動手換來的把柄,我寧可不要!”
她們是想過進軍安城市場,也是為了更好的讓南意在這裡站穩腳跟,可是現在鬧出的這檔子事兒,讓池瑜的心都扯的慌。
顧南意倒是還能笑的出來:“他自己遞的把柄,為什麼不要啊?”
出了事情之後,顧南意第一反應就是,這事兒有什麼可操作的空間。
鄭義被抓,對她來說是一件好事兒。
所以,她得藉著這個機會讓讓鄭義不再蹦躂。
眼下那些被鄭義欺凌的人都站出來指證,鄭義判刑只是時間問題。
所以:“咱們要是不趁著現在在安城站穩腳跟,再摁住了他,我不就白跟他撕破臉了?”
鄭義這罪行就算大,可也沒有牽涉人命,遲早都是要出來的,要是不在這時候把他的資源掠奪乾淨,等人出來了再咬她們一口麼?
顧南意算的清楚,池瑜也知道這道理,鄭重點頭:“你放心,我就是跟你吐槽一下,我心裡有數兒,絕對不會讓他再翻身的。”
她說到這兒,又跟顧南意說:“不止是這次,我會讓以後,安城的大頭生意,都落在咱們這裡。”
鄭義身後有背景,可池瑜身後也有背景。
自古民不與官鬥,這道理誰都懂。
當初只是沒想好找什麼藉口對鄭義下手,說句難聽的,顧南意出了這事兒,就像是老天爺出的機會。
雖說這機會,她不怎麼想用就是了。
“你不好奇,常奚怎麼會找到咱們麼?”
她不想說這些糟心的,索性換了話題。
誰知顧南意門清:“找不到人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