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意餘光注意到他的眼神，滿意的彎唇：“畫兒啊，是不是很傳神？”
“你怎麼能畫這些？顧南意，我剛剛的話，你是不是都當耳旁風了？”
顧媛顯然是被氣到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顧南意畫這些東西，讓人怎麼看顧家？
不知道的，還以為顧家門風不行，才養出這種不知廉恥的女兒呢！
不同於顧媛的生氣，顧南意倒是很淡定，她慢悠悠的收回本子，眼神格外無辜：“我都說了，這畫給人看不太合適，你非要讓他們看。”
顧媛噎了一下：“那你也不能在這裡畫這種東西吧，我們今天討論的是什麼？”
“裝修策劃案嘛。”
顧南意笑眯眯的開口：“但我是新人，什麼都不懂，與其聽天書，不如幹點正事兒啊。”
她將本子重新扣在桌上，顧媛擰眉問她：“你這是什麼正事兒？”
她臉上滿是怒其不爭，做足了長姐姿態。
顧南意輕笑：“當然是正事兒，盛唐最近準備裝修，我覺得，掛一些類似這種的美圖，應該很合適。”
話沒說完，她笑容一頓。
傅林深的鞋底踩住了她的鞋，碾了一下。
男人眼神冷硬，帶著警告，顧南意只一頓，再次笑了起來。
她笑容滿是挑釁，撤腳之前，還踢了一腳傅林深。
顧媛不知道他們倆的眉眼官司，擰眉說她：“你這是胡鬧。”
顧南意彎唇，抬眼看她：“大姐，我之所以參與這個專案，就是你們有需要的時候，讓我出馬的，比如，陪著客戶吃飯應酬之類的。至於其他的，我腦袋空空半點不會。咱們都心知肚明的事兒，你幹嘛非得為難我呢？”
這話一出，顧媛神情一滯。
隱晦的話放不了檯面。
可顧南意偏要放在檯面。
她說不出別的，只能深吸一口氣：“你別妄自菲薄，我讓你參加會議，就是希望你能學點好的。”
她不等顧南意再開口，又說：“總之今天開會你認真聽，不許想東想西。還有……把這圖扔碎紙機裡！”
後一句，她說的咬牙切齒。
就好像，這畫辣到了眼睛。
顧南意笑的輕佻：“好。”
她也不辯駁，將本子上那張紙撕了下來，又拿手機拍了一張，才丟到了碎紙機裡。
……
會議結束已經臨近中午，傅林深帶著顧媛去吃飯，顧媛還問了一句：“南南，要一起嗎？”
顧南意笑的敷衍：“不了，有人請。”
有人請的顧南意，中午坐在工位上吃盒飯。
今兒訂的這家鹽不要錢，她齁的去接水，才走到茶水間門口，就聽到裡面有人在八卦。
八卦的物件，正是她本人。
“你們沒看到，那會兒顧總的臉都黑了，有這麼個妹妹，還真是讓人愁的慌。”
“可不是麼，顧總那麼優秀，怎麼妹妹是這個德行啊，我看顧總都要操碎了心了。”
幾個女人圍著輕聲聊，有個年長些的壓低聲音：“正常，龍生龍鳳生鳳嘛，她又不是顧家親孩子。”
這話一出，她頓時成了焦點，一群人好奇的問：“什麼意思？麗姐，這是什麼驚天內幕，說給我們聽聽！”
被叫麗姐的人壓低聲音笑：“也不是什麼內幕，安城本土的老資歷都知道。咱們這位顧二小姐其實是顧董朋友的女兒，她本名叫南意。當年南家破產，顧董念舊情收養了她，拿她當親女兒。可惜啊，有人自甘墮落，唸書不好好念，小小年紀就勾搭男人。後來接手了盛唐，還是天天跟一群男人們胡混，你知道那群富二代們叫她什麼？”
眾人好奇的問：“叫什麼？”
“安城名媛，上流交際花。”
一群人驚歎：“居然是這樣？怪不得呢，她才來公司幾天，那些男人就恨不得撲上去，嘖，看來這是交際花的天賦啊。”
“叩叩叩。”
叩門聲驚動了幾個人，她們不滿的回頭，又瞬間僵在原地。
“顧，顧小姐。”
顧南意臉上笑意不變，高跟鞋踩地噠噠響。
她走到飲水機旁，接了杯水，喝了一口緩解了那股鹹味兒，才慢悠悠的笑：“你們繼續。”
幾個人大氣都不敢出，顧南意見狀，笑了一聲：“我又不是老虎，能吃了你們？”
幾個女人互相看看對方，誰都不敢開口。
顧南意端著水杯：“八卦這種事情吧，其實我也愛聽，不但愛聽，我還愛講。不過，我從不揹著人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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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這幾個人，笑的輕慢：“背面說人叫長舌婦，正面說人才叫本事。”
“下次，記得當著我的面兒說。”
直到顧南意走了，幾個人才反應過來，面面相覷，快步溜回了座位上。
……
五點多的時候，顧南意早退，提前去了盛唐。
有人喝多了酒，撒潑鬧事兒。
顧南意到的時候，包廂裡被砸的一塌糊塗。
齊朝臉上帶傷，保安已經將那群人摁住，見到她來，叫了一聲：“南姐。”
顧南意點頭，問他：“怎麼回事兒？報警了麼。”
齊朝說還沒有，低聲跟她解釋：“這幾個二世祖喝多了，調戲服務生，我們阻止之後，他們幾個就開始砸東西，鬧事的人都在這兒了。”
在盛唐鬧事的比比皆是，要是事事都報警，警察得直接住這兒。
菲菲從角落裡走過來，輕聲跟她道歉：“南姐，對不起，我給你惹麻煩了。”
她臉上巴掌印鮮紅，衣服也被扯破了，一眼就看出了發生什麼。
顧南意拍了拍她的手：“沒事。”
她掃了那人一眼，男人喝多了酒，嘴裡還不乾不淨：“有本事放開老子，敢動我，信不信我把你們盛唐拆了？！”
見到顧南意，男人頓時來了勁兒：“顧老闆，你來的正好，你們盛唐就是這麼招待客人的？”
其他幾個人也跟著起鬨：“就是，顧老闆，我們可是來捧你的場，你讓人這麼對我們，太不給面子了吧？”
包廂裡酒味兒濃重，顯然這幾個人沒少喝。
酒意上頭犯渾的人多了，顧南意神情平淡：“抱歉，盛唐招待不周，不過幾位老闆你們也不厚道吧，還有李老板，你想拆我盛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