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師側過頭看了他一眼, 即使有繃帶遮擋，2657也感受到了魔術師那彷彿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
2657:“……”
魔術師是真覺得2657是不是撞到了腦袋，少爺和2657什麼候搭上線的——除了是他不在的候還能有什麼候？
再不濟是……魔術師繃帶下的眼睛微眯——是在最初的候了。
2657沒有讀心術個功能, 不然他該對魔術師的猜想給予肯定了。
因為他最始朝洛一然伸出橄欖枝是在洛一然剛出自我意識沒多久的候。
他或許是跟神明差不多間發覺那工具人一樣的存在有了自我。
不過那個候渾渾噩噩的洛一然並沒有給出反應。
至於現在他是要做什麼……
魔術師推惡魔的大門。
惡魔喜浮誇, 個主黑紅『色』調的城堡大門裡是一條長長的紅毯, 而紅毯末端是九層階梯, 階梯之上則是一座金紅『色』的王椅, 惡魔收斂著骨翅抬眼看向惡魔和2657, 他語帶嫌棄:“真沒禮貌, 都不敲門嗎？”
魔術師目光在那把椅子上一晃而過——看, 以給少爺備一把。
2657記得正事, 他往前走了兩步, 先狡辯：“你也沒鎖門。”說完他立刻道：“神明要見你。”
惡魔漂亮的雙眼閃過一絲複雜, 過了一會他嗤笑道：“怎麼，新神明連直接下達命令都做不到？”
2657圓圓的臉皺巴了一下，他如實道：“他現在自身都快難保了。”
惡魔皺眉, 沒一會他翹起二郎腿晃了晃：“想讓我過去啊, 以啊。”
“先回答我一個問題行。”
2657聳聳肩：“你問。”
惡魔看著兩人：“他是什麼候出現的？”
“……”
兩人都知道惡魔問的是什麼, 他是在問洛一然是什麼候以神明姿態始跟他交流的。
個魔術師沒法確定, 他第一次知道洛一然的候, 洛一然已經存在了。
於是魔術師看向2657。
2657想了想：“存在的話，他跟我差不多間出的, 但是有自我意識的話……”2657視線向上瞥了眼魔術師。
魔術師一怔, 心裡飛快閃過一個念頭。他沒敢確認，但2657沒什麼顧慮：“應該是魔術師來的那會。”
“帶魔術師回來之前他還只是個意識，帶魔術師回來之後有些不對……應該是那候有了自我意識。”
魔術師僵住，但沒人留意到。
惡魔只是緊接著飛快問：“他經常出現？”
說的一個問題呢。2657心裡吐槽, 但是面上卻不顯，雖然成熟穩在張稚嫩的臉上看著完全不對勁：“後來你看見的基本都是洛一然，神明……”2657琢磨了下，他沒有隱瞞的算：“一直都在世界樹頂端。”
鮮少會出去，而出去也不是去看boss，而是教導洛一然。
所以，洛一然真的以神明的名義陪伴了他不少間。
2657：“直到後來，洛一然因為想做人類而偷偷離了世界人。”
惡魔挺直的背嵴鬆懈：“所以後來神明直到隕落，我都沒有再見到他一面。”
因為洛一然離了，會來看他神明便也離了。
2657默默點頭，他安靜的等人消化——神明洛一然隱瞞的很，所以到現在，其他人才知道他還有著另一個神明。
能陪著他更久，對他更縱容的神明。
惡魔禁止自己回想之前洛一然的相處，他站起來，背後骨翅下意識伸出，翅尖幾乎垂落於地：“你剛剛說，他自身難保是什麼意思？”
2657又看了眼身邊有些過於安靜的魔術師，只是魔術師身上的繃帶實在人包裹的太嚴實了，所以他什麼也沒看出來，於是只收回目光道：“以前你只知道世界樹頂端有個空間，是神明居住的地方。”
“但其實那裡是世界人執行的動力室，動力之源則是神明的力量……”2657沒有絲毫難過的情緒，他只是說著稍微停頓了下：“而神明是因為力量枯竭而死。”
惡魔面無表情的看著下方兩人，他不是笨蛋，而2657話也說得很明。
設定個屁，世界人被徹底通關或許壓根不是因為什麼設定所以才會被毀滅，而是因為沒有執行的原動力了。
而屬於神明一分的洛一然自然以接替神明接著被世界人吸血。
但是為什麼要叫他過去？
惡魔腦海中思緒翻飛，沒一會他想到了。
——監管者都不是人類，他也都是由神明創造的。
所以他也有著神明相似的力量。
但麼說來boss應該也以。
雖然他現在的力量已經演變成自己的了，但是本源都是來自神明。
惡魔抬頭看向2657。
2657讀懂了惡魔眼中的含義，他道：“洛一然只讓監管者先過去。”
惡魔看著他若有所思：“你倒是聽他話。”
2657肉肉的手『摸』『摸』自己下巴：“畢竟我算是……他哥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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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57笑眯眯的點頭：“親哥哥。”
一脈傳承，都是神明身上掉下來的肉，不是親哥哥嘛。
不過他誕的有些艱難。
2657看看惡魔：“而且我也覺得去的人太多了不。”
畢竟boss魚龍混雜，有的傢伙對神明毫無感覺，能並不會出手協助。
惡魔走下階梯，他一步步走向魔術師和2657，在兩人身前站定的候，他微微勾勾嘴角：“我去。”
反正最壞的後果是他也成為世界人的養料。
但是，他不幫洛一然，他最後也會死。
潔的骨翅展，它輕輕動了下，惡魔笑容輕挑：“但我不會去幫你找別的監管者，我要現在去找……神明大人。”
最後個字被輕喃著彷彿有些曖昧感的說出來，魔術師幾乎瞬間回神，他凌厲的看向惡魔。
2657立刻假惺惺的圓場：“說話嘛……不過魔術師你不能走，他讓你跟著我。”
惡魔也假惺惺的：“樣啊，那我正替你去看看他。”
魔術師：“……”
他雖然煩惡魔的語氣，但是卻沒有多少擔憂感。
洛一然給了他足夠的安全感。
而且他還有些沉浸在洛一然有自我意識的那個間點裡。
實在太巧了。
他相遇的間裡，洛一然恰有了自我意識。
會讓魔術師忍不住去想，樣的話，或許洛一然誕看見的第一個人，是他。
也或許洛一然之所以會產意識也跟他有點關係。
無怎樣，他對洛一然來說是不一樣的。
自始至終。
魔術師抬手『摸』了『摸』自己眼睛——雙眼睛也是證明。
因為在回憶世界裡洛一然的修正，他才知道自己雙眼是洛一然親手做的。
惡魔瞥了眼魔術師，只覺得人現在像渾身上下都洋溢著奇怪的氛圍，看著只讓人覺得噁心黏膩，於是惡魔很快收回目光：“我過去了。”
魔術師微笑：“一路順風。”
惡魔：“……”
句祝福差點讓他沒能成功起飛。
2657也奇怪的看了魔術師一眼，但下一刻被魔術師提住後衣領拉起來了：“下一個找誰？”
他想快點完成任務然後回去見洛一然。
不止是因為喜悅，還有擔憂。
他之間現在已經沒有了連線，意味著他無法再隔著一段距離的去感受到洛一然的存在。
2657被提著也沒什麼反應，他按按自己的帽子：“去找阿藍。”
阿藍是機器人，有著固定的核心程式，是一定會幫洛一然的。
洛一然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身上的血跡，那都是從身上出現的裂紋裡溢位的。
太糟心了。
像自己快死了一樣。
洛一然不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肯定很狼狽。
不過比起個，他身逐漸脫力的感覺更讓人難以接受，命力的流逝會讓人不控的產焦慮和無力感。
洛一然深吸口氣，然後苦惱的看著身上的裂紋——怎麼才能止血呢？
他現在的身半是人偶，半是人類，像是血肉之軀拼湊出來的正比人偶，所以流血過多的話……會不會死啊？
不過種痛感還真折磨人，幸魔術師他已經脫離了連線。
洛一然勉強站了起來，然後他『摸』著身邊的藍『色』牆壁——雖然總有種快要死了的感覺，但是身上的細線卻讓他覺得自己還能被吸很久。
無力感越來越強烈，洛一然始轉換思維——神明闢了個新世界，一般來說世界被創造出來後以自行執行。
但神明明顯沒有給個世界設定能量的自我迴圈……為什麼？
難道他從一始決定不讓個世界久存？
“……”
行為太矛盾了。洛一然按了按太陽『穴』。
因為是從神明身上剝離出來的一分，所以洛一然記憶裡有神明的過去，但是太模湖太稀少，根本什麼都辨別不出來。
於是洛一然嘆口氣，又看了看連線在自己身上的藍線。
他想讓個世界獨立存在，不依靠誰的力量，而是它自己自力更。
畢竟裡……也算是他的老家？
而且魔術師也存在裡。
洛一然腦海裡閃過魔術師纏滿繃帶的模樣，然後他嘴角不自覺的勾了勾——
等一切結束了，他想帶魔術師一起去到熱鬧繁華的街道上，然後一起看那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那是他最喜歡的景『色』。
魔術師應該也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