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女生
明亮的練習室裡，悠揚的《舒伯特小夜曲》流瀉在滿屋。
曲子以一個長長的吐音結尾後，練習室裡爆發出一陣掌聲。
“太棒了！香惠子。”這是小西戀次的聲音。
“完全不像一個小孩子的水平。”森山一邊鼓掌一邊說。
“你將來一定很厲害。”晴和搖頭感嘆。
橫山用力的鼓掌，手都拍紅了。
“哪裡，前輩們過獎了。”香惠子有禮的彎腰鞠躬，嘴角卻擋不住笑意。
這些日子來的努力沒有白費，起碼讓自己感到滿意了。
課程結束了，大家收拾東西時，又開始稀里嘩啦的聊起天來。
“說起來，過幾天就是你生日了吧，香惠子？”晴和忽然說。
“咦，前輩怎麼知道？”
“你忘了？上次你去找廣田叔叔的時候，不是把個人資料影印了一張給他嗎？我後來幫他整理辦公室時看見的。”
“啊啦啊啦，香惠子要過生日了呀？”森山驚喜地叫道。
“果然是出落得越加……哎喲！”戀次猛地挨了森山一柺子縮到地上，那樣子讓香惠子想起有川。
“香惠子的生日是什麼時候呢？”橫山問。
“10日。”昨天看學生證看到的。
“那，香惠子想要什麼禮物呢？什麼都可以哦！”森山豪氣的說，順便瞟了一眼從地上爬起來的小西戀次，“即使想把這傢伙拴上繩子丟進大海亞希也可以辦到哦！”
“除了你之外還有誰會有這種暴力想法啊？”
“香惠子可以儘量提，沒有關係的。”晴和微笑著說。
香惠子仰頭想了一下，實在想不出答案，便搖搖頭。
“不知道。”
“啊……”亞希撓撓頭，“總不能送人偶吧？3月都過了……”
“笨蛋！”戀次打了亞希的頭一下，“人偶是要父母送的，哪能讓你送啊？……對吧，香惠？”
大家都轉過來看著香惠子，可後者卻驚喜的看著他們。
“怎麼了？”橫山溫柔的問。
“那個，人偶……是指布娃娃嗎？”
“咦，香惠子喜歡布娃娃嗎？那倒沒問題……”亞希的話又引來戀次送她的一記爆慄。
“笨蛋！你沒抓住重點！”
香惠子發現所有人都帶著奇怪的表情看著她。
“香惠子……你沒見過人偶娃娃嗎？”
“咦？布娃娃我是見過的……”又不是深山老林裡的孩子……
“我們說的，不是街上賣的kitty貓之類的東西，是指女兒節人偶！”
“誒？”那是什麼東西？
“你家裡的姐姐，不，你母親都沒……”
藤堂按住了晴和的肩，搖了搖頭。晴和瞬間明白了什麼，便沒有繼續說下去。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香惠子看著他們一個兩個面色凝重，有些莫名其妙。
藤堂蹲下來，看著香惠子說：
“每年的3月3日，被稱為女兒節，又叫‘雛祭’、‘玩偶節’。這是一年一度的為年輕女孩乞求幸福和健康成長的日子。在這個日子,家家戶戶擺放著穿著傳統宮廷裝束的玩具娃娃和桃花,還有供奉一種鑽石形狀的米餅和幹米團。他們說的人偶，就是指這個。”
“咦？——啊！”香惠子恍然大悟，就是《名偵探柯南》裡提到過的女兒節嘛！“我知道了，就是在電視裡看過的那個……”
她忽然停下話頭，意識到這一屋子人看著她的原因了。
汗……
把她當成爹不疼娘不愛的小可憐了……
可是真要解釋起來，這其中的東西太多太複雜了，剪不斷理還亂，自己都沒弄明白，怎麼跟這群同情心氾濫的好男好女們解釋？
算了，就讓他們這麼以為吧。
“那，我能不能要個布娃娃啊？”
香惠子努力裝出可愛的樣子岔開話題。（可是所有人都以為她在強顏歡笑？）
“嗯！可以哦！”亞希最早恢復過來，語氣歡快過頭的說，“要個什麼布娃娃呢？”
“嗯……我想要個中國的仕女娃娃，不過不知道這裡有沒有賣的。”這東西她在“那邊”的時候就想了好久了……
“這個啊？”晴和眨眨眼睛，“應該沒問題。”
“真的嗎？太棒了！”
“啊，香惠子，我今天就不和你一起回去了，你一個人可以嗎？”
“沒問題！晴和姐姐忙自己的事去吧！”香惠子揮揮手，獨自向學校後門走去。
等她走遠了，四個學生都看向藤堂。
“老師，到底怎麼回事啊？”
藤堂笑了笑。
“具體情況我不是很清楚，不過我朋友告訴我，香惠子現在住在她媽媽前夫家裡。她的母親過世了，生父家裡對她很不好。至於什麼原因就不知道了。”
“這樣啊？難怪她說她要努力賺錢，原來有這個原因在裡面。”晴和回應到。
“賺錢？”戀次驚訝的說。
“嗯，她在翻譯公司當自由翻譯人。忙得跟齒輪一樣。”
“這樣啊……”亞希難過的喃語。
“啊啦，你們這是什麼表情啊？”藤堂微微笑道，“這樣對努力生活的香惠子可是很不禮貌的哦！”
所有人聽後都打起精神來。
“對了晴和，你知道在哪裡買中國的仕女娃娃嗎？”亞希問。
“呵呵，這還用說？”晴和也恢復起來，將手往亞希肩上一搭，“當然是中華街啦！走吧！目標——橫濱！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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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後門走出來，櫻花樹上吱吱喳喳吵鬧著的小鳥引來香惠子的會心一笑。
從樹下經過，幾片花瓣翩然落下。
好漂亮啊……
“咦，那是……”
“香惠子？”
一男一女兩個聲音響起，香惠子看向前方。虎次郎和綾乃正站在那裡衝著自己開心的笑。
“虎次郎、綾乃小姐！好久不見了！”
“就是呢！你好久都沒跟我們聯絡了！”綾乃似有似無的抱怨著。
“不好意思！最近實在太忙了！我本來也試著問過不二哥哥小虎的電話，不過他說他電話掉進洗衣機送修去了。後來問裕太，裕太的手機又拿給不二哥哥用了。所以……”
佐伯家兩姐弟的臉上同時出現一條一條的黑線……
“香惠子！”後面傳來熟悉的叫聲。香惠子轉身衝著來人行了個禮。“有事嗎？藤堂老師？”
“我剛剛想到，你呆會有空嗎？”
“有是有……”
“那好，跟我出去一趟。”藤堂笑笑，忽然發現了佐伯姐弟，“哦呀，你有客人？”
“啊，這位是教我單簧管的老師、日本有名的吹奏家藤堂慧子老師。這位是佐伯綾乃小姐，旁邊是她弟弟佐伯虎次郎。是我朋友。”
“朋友……啊？”藤堂一挑眉，笑眯眯的看著虎次郎。
“就是啊，朋友！”綾乃八卦的一點頭，“現在！（大心）”
“哦~~~~！”藤堂瞭解的點頭。
“姐姐……”虎次郎臉一紅。
“對了，既然來了，兩位有空嗎？”
“有啊！”綾乃很爽快地回答。
“那要不要一起來？”
“一起來什麼啊？”香惠子奇怪的抬頭。
“來了就知道了！”
藤堂將三人帶進了一間古色古香的日式房子，大門上放著一塊木製的大匾：薰の坊。
剛一進門，香惠子就感到一股淡淡的薰香味道瀰漫著整個玄關。
“歡迎光臨。啊啦，是藤堂小姐啊！今天又什麼事嗎？”
一個穿著和服盤著頭髮的女性就迎了出來。
“那倒沒有。老闆娘，今天我是帶我學生來的。”藤堂示意身旁一面茫然的香惠子，“先帶她去量身吧！”
“誒？量、量身？”香惠子這才知道藤堂要做什麼，“可、可是……老師……我不……”
“行了行了，趕快去吧！”藤堂笑眯眯的將香惠子推給店員，彷彿是為了怕生意泡湯，店員麻利的將香惠子拉進一間和式榻榻米房間裡，房門上寫著“更衣間——女用”。
看不出來，藤堂小姐……滿強勢的啊。
“啊啦，兩位，我們到休息室等一下吧！這裡的糕點很不錯！可是外面吃不到的美味哦！”
藤堂衝站在旁邊的老闆娘點了一下頭，女人行著禮下去了。
虎次郎和綾乃頓時有些後悔跟來了。
“說起來，兩位和香惠子認識多久了呢？”藤堂合宜的找話題聊起來。
“是，大概一個月。”虎次郎回答。
“這樣啊？”藤堂喝了一口茶，繼續帶著深不可測啊深不可測的笑容看著小虎，“兩位是哪裡人呢？”
“我們是千葉的人。事實上，我開了個小飾品店，今天是拖著小虎來陪我辦貨的。”
“是這樣嗎？有這麼懂事的弟弟，綾乃小姐真是有福氣呢！”
“哪裡！這個笨弟弟只有在這種時候有用呢！”綾乃一拍小虎後腦勺，小虎揮開綾乃的手。
“姐姐！”
“打擾了！”木門外傳來老闆娘的聲音，隨後木門被拉開了。
“不好意思久等了。”老闆娘一邊說，一邊將一本厚厚的封面是用牛皮包棉外殼的書一樣的東西拿進來，放到藤堂面前，“我已經把適合小姐的幾樣款式的試穿式樣叫人拿過去了。這是最近的流行款式，您要不要先選一下圖案？”
藤堂翻開書，虎次郎和綾乃才看清楚，裡面是金色的活頁扣，厚厚的一本，訂的都是和服的式樣。
藤堂關上樣式簿放到面前，想了一下。
“先不看花紋，等香惠子的樣式定下來再說吧。”
“打擾一下。”門外再次傳來一名女性的聲音，“我送小姐的照片來了。”
老闆娘走了過去，拉開紙門，接過服務員手中的托盤，雙手遞到藤堂手中。藤堂快速的瀏覽了一遍，微微一笑，又將照片遞給一臉好奇的佐伯姐弟。然後慢慢的品起茶來。
照片上的香惠子，穿著各種式樣的和服，振袖、訪問服、付下、色無地、小紋、，平均每樣有四張（左右正後），全是立可拍相片。
綾乃一張一張興奮的看著，虎次郎卻盯一張一動不動。
藤堂瞟了一樣虎次郎手中的照片，照片中的香惠子穿著中振袖和服，雙手放在大腿上，臉上帶著淡淡的興奮的紅暈，試穿的式樣衣全都是白色的，更加映襯出香惠子象牙白的臉蛋，說不出的可愛。
直到綾乃從虎次郎手中抽走那張照片，一併交給藤堂時。虎次郎才反應過來，頓時臉上的顏色比目錄書裡的和服顏色還要紅。
藤堂帶著瞭然的微笑將最上面那張中振袖的照片拿下來看了一下，再將視線移到窘得拼命灌著茶水的虎次郎臉上，好半晌又移了回來。
“就要中振袖吧！把中振袖的花紋式樣拿來看看。”
“是！只要中振袖嗎？其他的還要嗎？”
“不用，今天只要中振袖。其他的以後再說吧！”
“是！”
老闆娘走了出去。休息室裡又只剩三人了。
“佐伯弟弟現在也在上學嗎？在哪裡呢？”
“是，我在六角中三年級。”
“哦？六角中啊……好像是個網球名校呢！”
“是！我就是網球部的。”
“小虎啊，還是網球部的副部長哦！”
“真的嗎？好厲害呢！”藤堂露出讚美的表情。
“姐姐！”
“啊啦，這是值得驕傲的事情啊！虎次郎就不用害羞的！”藤堂笑了笑。
“打擾了。”
木門再次被拉開，老闆娘拿著三本新的目錄書走了進來。
藤堂拿了兩本放到佐伯姐弟面前，將最底下的拿到自己面前。
綾乃持續興奮的看著。女孩子總是對漂亮的東西非常嚮往，這一點無論哪裡都一樣。
薰の坊裡和服無論質量和樣式都是無與倫比的，做工的細緻考究也在業內頗負盛名。相對的，價格都相當驚人，不是普通人享受得了的——香惠子也是很久以後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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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覺得哪些好？”藤堂問。
“啊，怎麼說呢？這些衣服都好漂亮，但是說到真正適合香惠子的，又實在不好決定啊……”綾乃苦著臉。
“這張怎麼樣？”老闆娘提出建議，纖細的手指翻開其中一頁，紙上呈現的是一件黑色和金黃色為主色的服飾，亮色交界處以流暢的牡丹圖案勾勒，“整體上染上圖案的和服從下襬，左前袖，左肩到領子展開後是一幅圖畫，近年來作為最流行的簡易禮裝而大受歡迎。開學儀式，朋友的宴會，晚會，茶會等場合都可以穿，並且沒有年齡和婚否的限制。您看呢？”
“會不會，成熟了些？”綾乃看向藤堂。
“我也覺得不合適，還有嗎？”
“這樣呢？以灰色為主色調，配以紫藍紅的大波斯菊做花紋。”
“完全不對嘛！”綾乃皺皺眉，轉頭看向虎次郎，“小虎你有沒有……啊啦，這張不錯耶！”
綾乃將虎次郎手裡的目錄一把搶過遞給藤堂。老闆娘立刻轉到藤堂身邊跪坐下。
“是！這是剛出的新款，在表達春季寒暖交織的桔黃色和淺灰色中點綴稍長的薰衣草花，優雅又不失俏皮。花是由去掉光澤的銀鉑、砂子、胡粉製成，有很強的立體感，配上櫻花圖案點綴的袋帶，更能顯出女孩子們仿如春天般朝氣蓬勃的氣息。”
藤堂滿意的點點頭，然後看向綾乃。
“那就這款了。”再看看旁邊的虎次郎，忽然想到什麼似的，“有沒有現成的？”
“呃？有是有，不過尺寸方面可能會稍稍有些出入，當然最好是訂做的……”
“我不是要現在帶走，我是想讓她穿上試試效果。”藤堂稍微偏偏頭。
“是！我這就去辦！”老闆娘開心的離開，卻被藤堂再次叫住。
“還是讓他們拍幾張照片吧。”
“是！”老闆娘出去了。
“對了，藤堂老師很疼香惠子呢！還幫她買這麼好的和服。”
“沒什麼，”藤堂笑笑，“香惠子沒有母親，她叔叔對女孩子的事情大概也不熟。估計大概也沒想到這些吧？眼看著她生日快到了，我這個老師怎麼也得盡點心意吧？”
“咦，香惠子生日快到了？什麼時候？”虎次郎驚訝的問。
“這個月10日。我也是剛剛聽其他學生說的。”
“哦……”
“打擾一下，照片照好了。”
老闆娘開門進來，將照片放到藤堂面前。藤堂還是瀏覽一下，抽出一張放到小虎面前，把剩下的還給老闆娘。
小虎頓時臉漲得通紅，卻還是將照片收了下來。
藤堂拿起桌上的茶再喝了一口。
“就要這一件吧，我下週來取。老規矩，記在我賬上。”
“老師！”香惠子忽然推門進來，“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您說什麼呀小姐！”老闆娘驚訝的說，“日本的女孩子都應該有一套自己的和服的！”
“可是……這太貴重了！”
“真的覺得欠我情的話，就好好練習來還債怎麼樣？”
“怎麼這樣？”
老闆娘樂呵呵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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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了藤堂，香惠子還雲裡霧裡的。
和服耶！不是那些旅遊景點裡用來應付顧客提供的簡易裝，而是真真正正的日本的民族服裝耶！——雖然穿起來是麻煩了點。
香惠子一邊美美的想著，一邊陪著佐伯姐弟來到各個店面買材料。
忽然，香惠子撞上了急剎車停下腳步的綾乃。仔細一看，綾乃的目光死死的釘在路旁的玻璃櫥窗裡的一對耳墜上。
誇張飽滿的星星造型，星星中間嵌著兩顆小小的藍色方鑽，銀白色的金屬光澤在燈光下閃耀著。簡單，卻散發出令人心曠神怡的光芒。
耳墜下方有張紙條：
本店新款產品，若您能取出令店主滿意的名字，店主將將這付耳墜免費贈送。
一看就知道是宣傳手法。如果人家取出好名字，店主說不行，那不也是白搭嗎？但是只要是進去猜的人就有機會看到裡面的東西，說不定就會去而求其次的購買其他商品了……
無論怎樣都不虧本的做法啊……
正想招呼綾乃離開，卻發現原本站在身邊的身影已經消失。
喂喂，不是吧……
“小姐！請您務必要把門口的那對耳墜賣給我，多少錢都行！”綾乃激動的說。
“不行。得按照上面的規矩辦事。只要您取出名字，我們可以送你您。”擁有一頭及腰長髮店員微笑著說。只是為什麼香惠子覺得那位店員的臉彷彿在抽搐？
“啊？取什麼名字嘛！就叫星星不好嗎？星星！拜託啦，這位美女……”
“不行！”店員幾乎是從牙齒裡把這兩個字擠出來的。
周圍陸續傳來店裡其他客人和店員強忍住的笑聲，香惠子仔細的看了看那個店員，最後視線定在一點上。
“姐姐！回去吧……”虎次郎無力的拍著腦袋，好丟臉啊……
“不要！我今天一定要得到那對耳墜子！不然就不走了！”綾乃豪氣幹雲的說，又轉過去可憐兮兮的說，“nei，大姐，你就行個方便嘛……”
“綾、綾乃姐姐……”香惠子無奈的拉住綾乃的衣角。
“幹嗎？”綾乃難得兇巴巴的轉過來看著香惠子。
香惠子用手擋住臉，尷尬的說：“他好像有喉結的……”
“咦？”
綾乃這才將視線從店員犯青的臉色下移到對方的脖子上。
真的有耶！那……
綾乃尷尬的鬆開抓著對方肩膀的雙手，乾笑幾聲。
“對、對不起……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
綾乃倒退兩步，正想行個90度大禮，頭卻清脆的磕上了美女——不對，是帥哥前的木質櫃檯上。
其他店員們的笑聲輕輕的傳來，香惠子和虎次郎對望一眼，眼神裡頗有“這是誰啊？”“我們不認識她！”的意味。
“沒關係。”帥哥店員的怨氣彷彿隨著綾乃頭上的小腫塊的出現消失了，平靜了一下心情，帥哥再次露出職業微笑。
“那麼，按照規矩，如果您真的喜歡那對耳墜，只能取名字後拿走。”
“啊？”綾乃不捨的看著櫥窗，“怎麼辦？我一遇上這種事情就沒轍了。啊！”
綾乃忽然叫到，一把拉過站在旁邊的小虎。
“你的國文成績不錯，趕快幫忙想一個吧！”
“嗯……那叫‘耀’怎麼樣？”
帥哥店員笑了笑。
“我們考慮過這個字，可是認為這個字對於這付耳墜太過強烈了。所以，對不起。”
“那，‘眸’呢？”香惠子忽然說。
“mou？哪個字？”
“‘眸’！是個漢字！有筆嗎？我寫給您看。”
店員拿出紙筆。香惠子端端正正的將這個字寫在紙上，並且注上平假名。
“‘眸’，眼睛的意思，比眼睛有涵養，比瞳字更深邃。”
“有意思，為什麼取這個名字？”帥哥店員饒有興味的笑了笑。
“因為我覺得，這個耳墜很想眼睛啊！”彷彿感染了帥哥的好心情，香惠子也笑了一下，“對吧？”
香惠子看向綾乃，卻發現這廝正看著帥哥發呆。
“你是第二個看到這付作品說它像眼睛的人。我侄子也這麼說。”
“這樣啊？”香惠子開心的笑了。
“唉，讓老姐這樣的人來取名字實在太勉強了。”
“呵呵，因為綾乃姐姐是實幹性格的人啊！話說回來，能想出這種東西，看來你們店長也是無可救藥的浪漫啊！”
“謝謝。”
“唔……嗯？”三個人同時瞪大雙眼。
“我就是你口中那無可救藥浪漫的店長，鳳翔四郎，請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