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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請看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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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看到他,我也知道此刻張家涵必定滿心焦急,因為他的聲音並不曾掩飾他的情緒。但我認為他的焦急並不真實,準確地說,他對我所具有的情感都不真實。

就在剛剛,我明白了他為何會在那種情形下選擇厭惡我,因為我跟名為浩子的少年是不同的,我與他相識未滿一月,但浩子據說與他相識十幾年。

而且,他對我好,對我所充滿的莫名其妙的喜愛,我現在想起來了,其實來源於我對他下的指令。

在我見到他的第一面,我就催眠他了,為了讓當時的我有個方便的落腳點,我命令他對我親切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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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照做了,而且做得很好。

但催眠的薄弱之處在這件事上顯露無疑了。催眠師發出的指令如果並不是真正契合被催眠者內心的慾望,它就成為表層的偽相,就如巧克力蛋糕上撒的糖霜,溫度一不對,糖霜就可能會消融殆盡。

也就是說,應對突發事件時,被催眠的物件會下意識選擇他內心中確認的情緒,而不是外來者強加給他的東西。而要將指令變成一個人內心真實的慾望,必須要長時間持續不斷地進行記憶修改和心理重建,整個過程工作量極大,到目前為止我還未對任何一個人實驗過。

所以張家涵對我的責罵是有理可循的,他對浩子的感情才是真實的,而我只是個外來者,對此我無需感到遺憾或覺得催眠失敗。

只是我不知為何,再也沒有催眠他的慾望了。

其實我現在走出去,再來一次,或者再釋出幾次指令,以他那麼薄弱的意志力,也許能縮短流程順利將喜愛原冰銘寫為他心底的真實情感也不一定。

可我就是沒這個慾望了。

我還是認為,人類這種有關喜愛的情感以及由此而來的悸動和連鎖反應,是一種不必要的消耗。

於是我安靜地繼續坐著,聽著張家涵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我不知道坐了多久,大概是天開始矇矇亮的時候,我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朝醫院外面走去。

空氣很好,我深呼吸幾下,放鬆四肢,然後再收緊它們。

我感覺到活力慢慢回到四肢,於是我往一個方向走去,我還穿著醫院的病人服,沒有外套,清晨很冷,我的手腳都凍得冰涼,但我毫不猶豫地往前走。

為了調查劉慧卿,我早已知道這所私人醫院坐落何方,也知道怎麼沿著這條路走回張家涵的家。根據我的推測,張家涵現在應該還在醫院,我想趁著他不在將我的東西取走。

我的揹包裡有必須攜帶的東西,有我的藥,我的john帽子,還有我裝有列儂全部專輯的耳機。

我想離開了。

這裡距離張家涵所住的地方不遠,我知道他一向在外面鋪的塑膠地氈底下黏有一支備用鑰匙。我將地氈掀開,把鑰匙取出開了門,但奇怪的是,門一下從裡面被人大力扭開。

又高又壯的大塊頭袁牧之鐵青著臉堵在門口瞪著我,我微微皺了眉,不太樂意這時候屋子裡有其他人,但我還是說:“我要進去。”

他繼續不明原因地惡狠狠盯我,看起來不太願意看到我。我於是說:“你不喜歡我進去?那把我的揹包遞給我就好,對了,還有你上次說好給我的名單,我放在你車裡沒拿。”

他臉上漸漸積聚發怒的烏雲,咬牙說:“你他媽還知道回來,啊?你回來就是為了拿你那個破包?”

“包破了嗎?”我覺得有點可惜,但沒關係,重要的是裡面的東西一樣不缺,於是我說,“破了也還我。”

“放屁,想拿了包走人是吧?沒門!”他伸過手,狠狠一把將我拽進屋子,砰的一聲巨響,惡狠狠關上門。

我一個踉蹌,站穩後頓時全心戒備看著他,我琢磨著要不要先下手催眠他,不然從力量到格鬥技巧,我並不是他的對手。

“臭小子,瞪什麼?你他媽還覺得自個有理了是吧?不就被張哥說兩句嗎?說兩句至於離家出走啊?你他媽氣性還挺大,有種!他媽的你有種別禍害我啊,我手頭上什麼事也不用幹,關伺候你這小祖宗的臭脾氣你知不知道?啊?都跟你說了最近是非常時期,外頭很危險你知不知道?!你他媽長本事了啊,我留了三個人在醫院都看不住你,操,張哥都被你急哭了,你再不回來,老子就要帶人抄傢伙去端對頭的堂口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給老子回房間去反省,沒想明白自己幹了什麼別出來!”

我懶得聽他的話,也不想去費勁跟他溝通,於是我轉身走進我住的房間,在門後找到我的揹包。裡面的東西一件不少,甚至我的光匕首也在,我又開啟衣櫃,將我少數的幾件衣服收進揹包,在摸到張家涵給我買的白色襯衫時,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將之也收進揹包。

也許它能提醒我這件事,讓我時刻保持理性和清醒。

讓我不忘告誡自己,我是個催眠師,而其他人,是我的催眠物件。

我換了病服,穿上我來到這個時空時那套衣服,t恤現在穿有點涼了,但無所謂,冷與熱只是感覺而已,而感覺,是可以被克服的。

就如在地下室的日日夜夜那樣,只有克服自身心理上的弱點,才能在看不見硝煙的戰場上取勝。

我拎起揹包,將光匕首插在褲腰上,打開門走了出去。袁紹之正在客廳打電話,我聽到他說:“嗯,他自己回了,沒事,沒缺胳膊少腿,放心了這下。你先別回來,我看著這個小禍害一會。”

他還沒說完,一轉頭瞥見我正外走,立即變了臉色,啪的一聲合上手機,大踏步過來,極具威懾力地問:“往外跑?小王八蛋,你他媽去哪?啊?”

“去我想去的地方。”我平靜對他說,“嗯,再見。”

“去你媽的再見!”他低吼一聲,我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他攔腰扛起,我心中大駭,頭倒栽蔥的垂下令我不覺眩暈,還沒暈完,又一次天旋地轉,砰的一下被他狠狠摔到沙發上。

我顧不上背部的疼痛,立即想爬起,袁牧之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將我壓制住,冷冰冰地說:“跑?信不信老子打斷你一條腿?!”

我微微縮了下瞳孔,盯住他的眼睛說:“你試試。”

他有瞬間的迷惑,但這人警覺性實在太高,轉眼間立即甩頭恢復清明。他凝視著我的眼睛,眼神冷靜銳利,如兩柄刀鋒靜靜貼在皮層,我全身高度緊張,正要冒險加大催眠力度,他卻在這時撲哧一笑。

這突如其來的一笑,莫名其妙如薄脆冰層砸下一錘,冰下水流潺潺,一切照舊和緩祥和。

我忽然覺得疲累,一夜未眠,在護士那吃的那些粗糙的人工麵條早已消化殆盡,我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一聲。

袁牧之聽到了,我也聽到了,他笑意更深,鬆開我的手,問:“餓了?”

我點頭,餓不是什麼需要隱瞞的。

“我給你做點心,不過你不準跑?能保證?”

我在吃東西和離開的時刻間猶豫了下,決定先吃東西,於是點頭同意。

“乖。”他笑著不顧我的反對,用力揉揉我的頭髮,這才起身往廚房走去。

我靠在沙發上幾乎要睡著,不一會被有人窺視的不安感刺激到,立即睜開眼,果然,袁牧之在我身邊,幾乎是蹲下來,目光熱切地看著我的臉。

我伸手擦了擦臉頰,含糊問:“髒了?”

他簡短地清了清喉嚨,將手裡一個盤子放我跟前,粗聲說:“沒,吃吧。”

是一種奇怪的三角形食物,由兩塊麵包夾著西紅柿和煎蛋,我抓起來咬了一口,麵包不失鬆軟,西紅柿很新鮮,煎蛋有點老,但混合著這些吃起來感覺還行。

“好吃嗎?”他坐下來問。

我搖頭,實話實話:“沒有張家涵做的好。”

“臭小子,你就將就吧。”他笑眯眯地看著我,又站起來,去開冰箱倒了牛奶,放進微波爐轉,端過來給我說,“喏,喝。”

我嚥下嘴裡的食物,說:“要加糖。”

“啊?”

“牛奶。”我簡單地說,“必須加糖。”

“操,你使喚我上癮了是吧?”他罵罵咧咧站起來,去廚房找了糖罐,正要往裡頭加白糖,我說:“兩勺。”

他瞪了我一眼,還是加了兩勺,動作粗魯地攪了攪。

我吃東西的時候,他點燃一根煙,目光凝視前方,空氣中只有我吞嚥東西的聲音,半響後,我聽見他的聲音,乾澀,陌生,然而卻毫不猶豫是袁牧之的聲音:“我昨晚擔心壞了。”

“嗯?”

“最近我在清理青龍幫留下的手尾,比想象中棘手,大刺頭拔掉了,可還剩下幾個小刺頭躲在暗處,偏偏都是道上有名的狠角色,他們一天沒揪出來,我這心就一天懸著。你一不見,我就怕你被他們逮了,那幾個可不是吃素的,就你這小身板,都不夠人家玩兩輪。”

“昨晚的事,我猜是浩子溜進去想找你麻煩,你給他教訓了,是吧?”他頓了頓,啞聲說,“我十二歲就在道上混,什麼沒見過,以牙還牙無可厚非,技不如人也沒什麼好說的。但這裡有個問題小冰,我見識過你的本事,可張哥沒見識過,他不知道你在反擊。他責怪你,是因為你那幾句話太狠,戳的盡是別人的心窩子。我知道你要的效果就是往別人心口上扎刀,不然你沒法降服住他,是這樣沒錯吧?可咱們張哥,唉,”他微微嘆了口氣,“他早年經歷了些事,聽不得那樣的話,而且他真心當你是自己人才出聲罵你,不然以他的性格,被人當面扇耳光都會賠笑臉,你什麼時候見過他發火?”

“他並不是真心。”我淡淡地說,“想要對我好,把我當自己人那種慾望是虛構的,實質上是我灌輸給他的。”

“你說什麼?”袁牧之吃驚地坐直身體。

“放心,我會讓一切回覆原樣,另外,那什麼”我努力想了想這幾天劉慧卿教的那些所謂禮貌用語,挑了一會,挑出一個我覺得可能合適的,“請海涵。”

他瞪圓眼睛看我,然後搖頭說:“小冰,你弄錯了。”

“我不可能弄錯的。”我熱切地建議他,“你要不信,我拿你試試怎樣?”

他揮手說:“我沒興趣。但這事你錯了。”

我正有點興致想勸說他,這時門被推開了,張家涵急沖沖地跑進來,看到我松了一大口氣,撲過來顫抖著手摸上我的肩膀,又順著摸我的手和身子,我不舒服地扭開,皺眉說:“沒洗手。”

他的手一頓,袁牧之哈哈大笑,邊笑邊說:“張哥,放心吧,咱們的寶貝疙瘩全須全尾的,屁事沒有。”

張家涵紅了眼眶,看著我問:“還生張哥的氣?張哥給你道歉好嗎?”

這句話很奇怪,它立即引起我胸口發悶的酸脹感。我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生理反應,而且這種反應令我智商拉低,因為下一刻我聽見自己誠實地說:“你喜歡浩子不喜歡我,這是正常的,我並不覺得需要道歉。”

“沒有,我疼你還來不及,怎麼會不喜歡你?”張家涵著急地反駁,“你就像老天突然給我的,我窮慣了的人,突然收到這麼好的禮物,喜歡都來不及啊。”

“我不是禮物,事實上你罵我,”我皺眉地說,“是你內心真實想法的折射,而你剛剛所說的反而是虛構的情緒,那是我強加給你的,如果你願意,我馬上給你消除掉。”

“你這孩子胡說什麼啊?我一點都不明白,”他著急得眼淚都快掉出來,“我罵你是我不對,我只看到浩子在哭,又聽見你在厲聲挖苦他,我一時半會沒想到他怎麼會在那,我也沒想過你一個白紙一樣的孩子怎麼會懂存心去侮辱挖苦別人?你一走我就覺得不對了,後悔得什麼似的,找了一晚上找不到你,我悔得腸子都青了。”

“我這輩子也就對我自己的親弟弟會那麼罵,那是他嘴饞,偷了小賣部的糖果藏起來,因為他是我的親弟弟,我看不得他不學好,我有責任讓他成為正直善良的好人,所以我狠狠訓他。今天我也訓了你,恰恰因為我當你是我的親弟弟,才不想看到你表現出殘忍的一面。我這輩子見了太多殘忍的人,他們沒好下場的,我不喜歡你也那樣你懂嗎?”

“可我的方法不對,我知道,我不該當著人委屈你,我後來看到掉在地上的刀了,我能猜到浩子之前幹了什麼。但你這死孩子為什麼會那麼見外?為什麼什麼都不跟哥說?你就這麼犟啊?寧願被委屈也不辯白一句?我跟你就這麼生分嗎?你想氣死我嗎啊?”

我一句話說不出來,因為張家涵說到最後已經掩面嗚嗚地哭了。我又一次疑惑起來,催眠術的弊端有多大我很瞭解,但張家涵這個表現,這麼強烈的情緒,不需要引導就自然爆發出來的淚水,已經超出催眠所能達到的效果。

我的判斷哪裡出了問題?

“行了,張哥,小冰要慢慢教,不著急。”袁牧之拍拍大腿,站起來說,“我已經給這小破孩喂過食了,你呆會還是把他帶醫院那住,這裡不安全。”

“好。”張家涵啞聲回答,又問,“你給他吃什麼了?”

“三明治,加西紅柿和煎蛋。”袁牧之得意地說,“還有牛奶。”

“他腸胃不好,你給他這些要讓他拉肚子嗎?”張家涵怒氣衝衝地說,“行了,小冰我看著,你回去吧,對了,董蘇把浩子弄你那了,你派個人看著他。”

“我會的,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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