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周承真的把‘望江樓’賣了,這件事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簽約這天我去了現場,看著他們雙方在鎂光燈下籤訂協議,心裡才算是松了口氣,這個結果再好不過。
陸周承眼尖看到我,要過來抓人的時候被人攔住了。
“陸總,‘望江樓’是陸氏旗下最賺錢的品牌,請問是什麼原因讓你做出這樣的決定?能跟我們說一下嗎?”
“是因為我的太太。”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
我沒想到他會這麼說,連忙躲到旁邊的人身後,生怕被連累。
然而陸周承已經顧不上我了,他被一堆媒體圍攻,不把事情交代清楚怕是無法脫身。
陸周承也意識到這一點,決定先應付這些刨根問底的媒體。
“大家不要著急,讓我一個一個回答。”
“聽說陸總正在跟蘇綺小姐交往,請問你說的太太指的是她嗎?”
“你這訊息已經過時了,我跟蘇小姐只是朋友,我太太姓沉。”
“陸總說的是你的前妻沉清小姐嗎?”
“你可以把‘前妻’兩個字去掉。”
陸總勾唇一笑,就把遞話筒的小姑娘迷的五迷三道,頓時害羞起來,“陸總的意思是你們沒離婚嗎?”
“你說呢?”陸周承故意迷惑對手,反正是離婚還是復婚也無從查證。
小姑娘果然被騙了,紅著臉道歉,也不好意思再繼續刁難。
不過她不刁難,不等於別人不刁難,很快又有話筒殺出重圍,出現在陸周承面前。
“陸總為什麼說賣掉‘望江樓’是因為沉小姐?難道是因為沉小姐跟秦總的關係?”
這個記者沒有剛才那個漂亮,陸周承的態度立馬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請叫她陸太太。”
那人立馬改口,說出的話卻比剛才更加刻薄,“之前秦總當著大家的面,承認陸太太是他的未婚妻,請問這件事陸總怎麼解釋?”
“你想要什麼解釋?”陸周承不答反問,嘴角那抹弧度邪佞異常,勾的人臉紅心跳。
可惜這次遇到個經驗老練的記者,絲毫不為所動,“陸總這是在混淆視聽嗎?”
陸周承沒有要混淆視聽的意思,聳聳肩說:“有什麼好解釋的,我老婆這麼優秀,吸引一些狂蜂浪蝶不足為奇。”
“陸總的意思是秦總一廂情願?可陸太太當時並沒有解釋。”
“你沒聽過解釋等於掩飾嗎?她解釋了你能信?”
“可是秦總他。”
“秦總就在這裡,讓他自己說。”陸周承不甘心一個人被攻擊,一句話就把秦子銘拖下水了。
秦子銘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面對著鏡頭溫柔一笑,“我跟陸太太是很好的朋友。”
“秦總是不是追求過陸太太?你現在還喜歡她嗎?”
這話分明是在挑事兒,不過秦子銘沒在意,依舊笑的如沐春風。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惜沉小姐的心裡只有陸總。”
這話說的情深意切,如果不是知道他跟朱總有一腿,我簡直都要信了。
大家見在我們三個身上挖不出花邊新聞,乾脆換了個問題。
“眾所周知‘望江
樓’是陸氏主打的品牌,你父親嘔心瀝血經營到現在,就因為陸太太和秦總的關係你就把它賣了,是不是有點對不起你父親?”
對此陸周承早有應對,“最近陸氏遇到了一些狀況,必須要改變以往的經營策略,分離‘望江樓’只是第一步,後面還會有其他動作。
再說‘望江樓’的創始人是秦總的父親,現在也算是物歸原主,我相信以秦總的本事,一定能讓‘望江樓’更上一層樓。”
‘望江樓’的創始人是秦子銘的父親,這件事大家都是第一次聽說,交頭接耳的相互打探訊息。
這時有個男記者把話筒遞了過去,“既然是公司的戰略方針,為什麼陸總說是因為你太太?”
陸周承斜了那記者一眼,“你小子很會劃重點啊!”
年紀不大的男記者憨厚一笑,“如果方便的話,請陸總透露一下。”
“方便,怎麼不方便。”
陸周承露出招牌壞笑,故作神秘的說:“有人出價比秦總高,可我為什麼還是選擇了秦總呢?因為他是我太太的朋友。”
“所以‘望江樓’能物歸原主,是託了陸太太的福。”
“那是自然,只要我太太一句話,天上的星星我也能馬上摘下來送給她。”
陸周承這樣肆無忌憚的寵老婆,引得大家議論紛紛,結婚的沒結婚的都眼冒紅心,儼然已經拜倒在陸總的西裝褲下。
我卻是知道這人的,這些話分明是說給我聽的,陸總的求生欲不要太強。
“該說的我都說了,其他問題就交給秦總來回答。”說完把秦子銘往前一推,萬事大吉。
秦子銘被包圍了,陸周承趁機熘過來找我,“老……”
“老什麼老,我有那麼老嗎?”我怕暴露身份,連忙拉著他就往外走。
進了樓上包廂,陸周承拉住我問,“不說今天有事兒嗎?什麼時候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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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甩了一下沒甩開,就由他牽著了,含煳其辭的解釋,“女王讓我來考察市場,她想在這邊開個分店。”
“你們要來北城開分店?”
吃驚過後,陸周承喜出望外,連忙拍著胸脯保證,“考察市場是吧,這件事包在我身上。”
我就知道他會是這個反應,紅著臉把手抽出來,“別高興的太早,我可沒打算搬回來住。”
陸周承立馬苦著臉說:“要不我把環宇總部搬到南京去吧!我不想跟你分居兩地。”
三天兩頭就往我那裡跑的人,還說什麼分居兩地。
說了會兒話秦子銘就來了,陸周承一看到他臉色就變了,“你來幹什麼?採訪結束就回家,這裡沒人歡迎你。”
“不敢勞煩陸總。”
秦子銘走過來抱了我一下,“小清,好久不見。”
“好久……”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拉了過去,緊跟著充滿敵意的怒吼在耳邊炸開,“你想死嗎?誰準你抱她?”
“……”
此時此刻,我只想說自己不認識這個人。
幸好秦子銘脾氣好,打量了暴怒的人兩眼,轉眸詢問,“陸總心情不好?”
“早上出門沒吃藥。”我對秦子銘做了個邀請的姿勢,“餓了吧!我讓人上菜,我們坐下慢
慢說。”
秦子銘點點頭,然而有人快他一步,把我拉到一邊問,“姓秦的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
“我請他來的,有點事想找他幫忙。”我坦誠道。
“所以你不是來找我的?”陸周承腫著臉等我解釋。
我雖然不是來找他的,可跑這一趟卻是為了他,只是這話不太說的出口。
看他這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我主動去拉他的手,“吃完飯再說。”
“我不吃,誰愛吃誰吃。”陸周承小心眼犯了,摔門就走。
我猶豫了一下沒有去追,走到秦子銘身邊坐下。
秦子銘顯然也對事態的發展有些愕然,“陸總沒事吧?”
“沒事,不用管他。”
服務員上菜的時候,我把提前醒好的酒拿過來,一人倒了一杯。
“祝賀你得償所願,我幹了,你隨意。”
秦子銘也一口幹了,又給自己滿上一杯,“雖然過程跟我設想是不同,可‘望江樓’終於還是回到我手上了,多虧你幫忙,我敬你一杯。”
兩人又喝了一杯,見秦子銘還要倒酒,我趕緊攔住他,“別喝那麼急,這酒是安安送我的,就一瓶,喝光就沒了。”
秦子銘放下酒杯說:“你找我不光是為了請我喝酒吧!”
我笑了笑,給他夾了一塊刺身,“這家店刺身味道很不錯,嚐嚐。”
秦子銘搖頭一笑,“你不說清楚我可不敢吃。”
我知道他在開玩笑,不過有些事早說晚說都一樣,於是我也不再賣關子。
“陸宏宇可能要醒了。”
看到秦子銘意外的眼神,我鄭重的點頭,“是真的。”
陸宏宇出事後一直住在醫院,前幾天護工給他擦身的時候,發現他眼睛動了一下。
醫生說這種情況表明病人的意識在慢慢恢復了,也就是說他很快就會醒。
聽說這個訊息之後,秦子銘到沒什麼反應,只是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怪不得要提前召開發佈會。”
陸周承的意圖很明顯,就是要在他爸醒過來之前把這件事解決掉。
秦子銘那麼聰明的頭腦,很快就想明白這些事,“目前看來,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如果他姓陸的不服,儘管可以來找我。”
我說:“不管他醒沒醒,至少現在陸氏還是陸周承當家,他把‘望江樓’賣給你那就是你的,如果陸宏宇醒了想反悔,程式上也說不過去。”
“只怕他沒那麼容易放棄。”
“我今天來見你,就是想和你說這件事。陸周承對餐飲業沒興趣,陸宏宇醒後肯定要重掌陸氏,我想說的是,如果我能說服陸宏宇徹底放棄‘望江樓’,你們能不能對過去的事既往不咎?”
看著我遞到面前的酒,秦子銘沒有動。
他不動我也不動,就這麼一直舉著。
“為什麼?”半晌秦子銘才問。
“為了陸周承。”
秦子銘瞭然的點點頭,“原來是為了陸總。”
自然是為他,陸家的人可不值得我這樣。
“我知道你恨陸家,可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陸宏宇和陸氏都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子銘,冤家宜解不宜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