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鍊被強行戴在了手腕上,我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他怎麼會知道我去了喀納斯,他又是怎麼知道我把手鍊埋在湖邊的?
而且那邊肯定在下雪,他怎麼可能準確找到埋手鍊的那棵樹,難道當時他也在那裡?
“我知道你去了喀納斯,你還去了那拉提、天池、吐魯番、庫木塔格沙漠、魔鬼城,你去的每一個地方,我都知道。”
“你跟蹤我?”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別的可能性了。
陸周承輕輕搖頭,“你離開的這段時間,我一直在處理公司的事,沒有離開過北城。”
“那你怎麼會……”
“怎麼會對你的事知道的這麼清楚?”
看著他富有侵略性的眼神,我突然有些害怕,直覺不應該知道的太多。
多年的經驗,讓我迅速做出反應,只是陸周承的反應比我更快,車門還沒拉開他就把門鎖上了。
“事情沒說清楚之前,你哪裡都別想去。”
見出不去,我只好轉過身,眼中帶著慍怒。
“說你的目的。”
陸周承靠在位置上看著我,“戶口本帶了嗎?”
我條件反射的捂住包包,“你問這個什麼?”
陸周承彎唇一笑,手伸過來摸我的頭,“當然是跟我復婚了。”
我嚇得整個人貼在車門上,渾身汗毛乍起,“你瘋了?是不是早上出門沒吃藥?”
陸周承臉上的笑意慢慢收起,半晌才開口問我,“你不願意嗎?”
不過是很平常的一句問句,卻一下子將我的怒火激起,揪著他的衣領大吼道,“事到如今你居然還敢說這種話,當初是誰說我們完了的?”
“我後悔了。”陸周承表情平靜的說。
從他的眼睛裡,我看到了失控的自己,於是深呼吸幾下,重新找回理智。
“你還想要什麼,說出來,我全都給你!”
“要你。”
砰!
我一拳砸過去,“陸周承你夠了,不要仗著我愛你就為所欲為,我不會再上當了。”
陸周承挨了一拳,卻反而笑了,摸著被打疼的顴骨自嘲道,“你說的對,我不過就是仗著你愛我。”
這個混蛋!
我用力去拉車門,“開門,我要下車!”
“聽著。”陸周承抓住我的手腕,“只要你肯回到我身邊,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我哽咽著搖頭,“沒用的陸周承,就算你把它找回來也沒用,我已經決定重新開始了。”
為了讓陸周承相信我的決心,我扯下手鍊扔向窗外,看到手鍊成拋物線掉到江裡,心頭彷佛空了一塊,我想這就是天意。
陸周承終於放棄了,得到自由後我馬上下車,看著那個朝我走過來的男人。
那個男人經過我身邊時沒有停下來,他徑直走到江邊,然後翻過圍欄跳了下去。
“陸周承!”
我腦袋一沉,尖叫著衝過去,只看到濺起的水花。
我翻過圍欄要去救人,路人以為我要跳江自殺,攔腰把我抱了下來。
這時已經有不少人在
圍觀了,發現江裡的人大驚失色,“快看,有人落水了!”
“報警,快報警!”
“不對啊,我看他水性挺好的,不像是落水啊!”
掙脫了好心的路人再次撲到江邊,果然見那人浮浮沉沉,我心裡稍稍松了口氣,探身大喊,“陸周承,你快上來!”
陸周承沒有理會,他水性不錯,換一口氣能在水裡呆很久,橋上的人看出點門道,紛紛叫喊著讓他上來,他一概不理,就這麼浮浮沉沉著。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陸周承終於放棄了,開始往岸邊遊,他遊的很慢,好像是脫力了,被幾個好心的圍觀群眾合力拉了上來。
我擠開人群走過去,就看到陸周承渾身溼透的站在那裡,腳上的鞋也少了一隻,看上去十分狼狽。
“手鍊,沒找到。”
他看著我,眼中帶著悲傷,讓我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憤怒的吼聲幾乎就在嘴邊,握緊的顫抖的拳頭只差一點就要揮在他臉上,可最終我什麼都沒做。
我回到車上拿了包要走,陸周承伸手攔我,“手鍊我一定可以找回來,我馬上讓人把江水抽乾。”
“你有病吧!”我把包砸在他身上,上面的金屬扣在他臉上拉出一道口子,血混著江水流了下來。
也是那道血色讓我冷靜下來,我決定曉之以理。
“找回來又能怎樣?我能把它丟掉兩次,就能丟第三次第四次,就算你每次都能找回來,我也還是會把它丟掉,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陸周承看著我,眼眶泛紅,“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可我還是想試試,小清,這一次沒有什麼能阻止我們在一起了。”
我艱難的轉開視線,“陸周承,你錯了,阻止我們在一起的從來不是別人,是你。”
“我知道,我知道我讓你失望了,我想要的太多,忽略了你的感受,我以為你永遠不會離開我,那天你走之後我才意識到,原來愛也是可以收回的。”
陸周承踉蹌著走到我面前,溼漉漉的雙手握住我的肩膀,眼淚彷佛隨時會掉下來。
“這些天我想了很多,得到一些就會失去一些,什麼人情面子地位我全都不要了,我只要你,老婆。”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冷笑著說:“說的好聽,你能放得下你爸媽?你媽要是再來一場苦肉計,你還不是老老實實回去當孝子?”
“我帶你去個地方。”陸周承把我拉到車上,不理會圍觀群眾的指指點點,開車離開了江邊。
我已經疲於跟他爭論,看到他把車開進陸家別墅也沒什麼反應,只是冷冷的看著他,“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陸周承下車過來開門,我不得已也下了車,被他一路拉到客廳。
聽到車聲下樓的吳玉蘭,看到一身溼噠噠的兒子,連忙跑了過來。
“承承,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衣服都溼了?你的鞋呢?還有你的臉……”
“我沒事。”
陸周承輕輕擋開吳玉蘭的手,把我往前一送,“媽,我要跟小清復婚。”
我以為吳玉蘭要暴跳如雷,然後指著我的鼻子大罵‘陰魂不散’,可是她沒有,
臉上的表情甚至有些不自然。
“也好。”吳玉蘭說,“有小清在你身邊,我和你爸也能放心些。”
我很驚訝,不明白離開的這兩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是他們又有什麼陰謀?
“別誤會,我回來不是為了跟你兒子復婚,陸家門檻太高,我高攀不起。”
吳玉蘭看看陸周承,然後伸手來拉我,“小清,我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
“沒有誤會!”
我甩開吳玉蘭的手,“如果你們是為了孩子,我可以答應讓你們每個月見一次,寒暑假可以讓他們過來住一個星期,其他免談!”
“不是,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吳玉蘭追到門口,有些著急的對自己兒子使眼色,“承承,你快想想辦法!”
“寄到學校的那封信,不是我媽寫的。”
陸周承靠在門上,卻沒有要來阻止的意思,可輕描澹寫的一句話,卻叫我停了下來。
我轉身看著那對母子,“事到如今你還想騙我?”
“事到如今,我還有必要騙你嗎?”
吳玉蘭在一旁拼命點頭,“真不是我,我壓根就不知道你媽媽在哪個學校教書,怎麼可能寄信過去?”
就是因為那封信,間接害了陳老師的性命,我咬牙恨了這麼多年,現在卻告訴我信不是她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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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除了你還有誰?”
“真不是我,如果是我肯定會承認的。”吳玉蘭有些著急的說。
仔細一想,吳玉蘭幹過不少混賬事,每次都是理直氣壯的,再加上我們這種關係,確實沒有說謊的必要。
可如果不是她,還能是誰?
見我臉色變來變去,吳玉蘭試探的問“小清,我能跟你談談嗎?”
陸周承出去了,我和吳玉蘭回到客廳。
吳玉蘭倒了杯水端過來,見我不接,她又從水果籃裡拿了個橘子。
“你愛吃這個嗎?我幫你剝。”
“我們之間就別來這套了,有什麼話就說,說完我還趕著回去接孩子。”
吳玉蘭尷尬的放下橘子,“我知道你討厭我,其實我以前也挺討厭你的,覺得你配不上我兒子。”
我冷笑一聲,吳玉蘭趕緊解釋,“你別誤會,我現在已經沒有那個想法了。”
“知道我外公是陳斐之後?”我毫不留情的嘲諷,“也對,以我外公和舅舅的經濟能力,陸氏還真不夠看的。”
吳玉蘭臉色更難看了,眼睛裡有慍怒,臉上卻沒有了之前的咄咄逼人,顯然這場浩劫教會了她忍耐。
“我知道這次陸氏能渡過難關全靠你,我們一家都很感激你,不過我叫你過來,不是為了說這個。”
我已經快要沒有耐心了,抬起手腕看了看,心想就再給她五分鐘的時間,看她到底想說什麼?
吳玉蘭看出我的不耐煩,也就沒有再說廢話,“我想跟你說的是你跟承承的事。”
“我跟他沒什麼好說的。”
“不,你一定要聽我說!”
吳玉蘭激動的站起來,“你就不想知道你走的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