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假回來,一切彷彿歸於寧靜。
如果非要說哪裡不同,那就是住的地方變了,我又回了清水灣,在從海邊回來的第二天。
沒辦法,陸周承這個人就是行動派,怕我反悔,第二天就叫了搬家公司過來,結果被我趕出去了。
來北城的時候就帶了一個箱子,其他行李都是程思遠寄過來的,整理一下也沒多少,用不著搬家公司這麼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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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晚上回來再收拾,陸周承還不樂意,跟個監工似的盯著我。
我以為沒多少東西,結果整理出來居然有好幾大箱,還有一些沒箱子裝,只能先放著等下次來拿。
陸周承搬了一箱東西出去,回來的時候居然受傷了,臉上青了一大塊,身上還有油漆。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這是幹啥去了?”
陸周承沒說話,徑直走到廚房,從裡面拿了把刀出來。
這是要跟人拼命啊!
我不放心的追了出去,陸周承看過來,“回去。”
他眼神有點兇,我小心的縮了縮脖子,“你,你別衝動,有話好好說,殺人是犯法的。”
“不砍人,砍樹!”
陸周承留下這句話就進了電梯,我也不等電梯了,連忙衝向旁邊的樓梯。
車子還停在外面,可陸周承不在,他去哪兒了?
耳邊傳來刺耳的摩擦聲,尋聲走去,就看到那面白牆下面,有人在鏟牆上的漆。
保安也來了,指著那人大喊,“你幹什麼,不要破壞公物。”
那人充耳不聞,見他手裡拿著刀,保安也不敢貿然上前,“你再不停下我報警了。”
那人手上動作不停,冷眼掃過,“滾!”
保安被他的眼神嚇到了,說了句‘你等著’就跑了,估計是去搬救兵去了。
看著歪倒在地上的油漆桶,還有牆上那兩個沒來及清除的字,我心頭狠狠一震,什麼都明白了。
看來是有人不死心,想故技重施,剛好被陸周承撞上了,倆人打了一架,然後那個人落荒而逃。
我走過去,看著那個臉色陰沉的男人,“別弄了。”
陸周承停了一下,又繼續刮牆灰,等颳得差不多了,這才把刀一扔,過來拉我的手,“走,回家。”
沒走幾步,就看到保安帶人來了。
為首的指著陸周承說:“就是他,破壞公共設施還不聽勸,你們看他把牆砍成什麼樣子了?”
另一個說:“報警吧!這種事我們也不好處理。”
聽他這麼說,其他人都附和,估計是覺得這個肇事者不好惹。
面對這些人的警告和威脅,陸周承冷‘哼’一聲,顯然沒把他們的話當回事。
看到他們要打電話報警,我只好出聲解釋。
這些人不認識陸周承,可他們認識我,看到地上的油漆桶,還有陸周承身上的油漆,他們恍然大悟。
“這就是上次那個在樓道裡亂寫亂畫的人,你居然還敢來,把他抓起來送到派出所!”
見他們要來抓陸周承,我連忙攔在前面,“你們誤會了,不是他寫的。”
保安勸我,“沈小姐你別怕,這次可是人贓並獲,就算銷燬證據也沒用,我們幾個都能幫你作證。”
保安大哥們熱心過了頭,我有些無奈的解釋,“你們真的誤會了,他是我老公。”
看到保安一臉愕然的表情,我把事情解釋了一遍,並承諾會賠償所有的損失,他們這才離開。
陸周承很不高興,把我拉了回去,然後一箱一箱的往樓下搬運。
等搬到最後一箱的時候,我站在客廳,看著周圍的一切,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在這裡住了兩個多月,才剛剛習慣就要離開了,也不知道這樣的決定是對還是錯。
其實我還沒有想好,只是陸周承太霸道了,根本不給我反悔的機會,就這樣連人帶行李一起打包走了。
“你就這樣跟他回去了?”
星巴克裡,朱靜聽我說完,一臉鄙視的看著我,“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怎麼還被他吃的死死的?他讓你搬你就搬,不怕再被他趕出去一次啊!”
這話說的也未免太直接了,簡直就是在傷口上撒鹽啊!
我搖搖頭沒說話,往事不堪回首,可人總要往前看的不是?
過了一會兒,朱靜問我,“你們復婚沒有?”
我搖搖頭,她頓時就急了,“那還不趕緊的?反正你放不下他,他也放不下你和孩子,那就在一起好好過。”
明白了朱靜的意思,我搖搖頭,“這件事不急。”
“怎麼不急,小三都快蹬鼻子上臉了,現在外面都在傳我老闆和蘇綺是一對,你不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我也知道陸周承還放不下她,可是我現在不能跟他復婚,因為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有些事我不能跟朱靜明說,畢竟陸周承現在是她老闆,萬一她不小心說漏嘴,我所做的一切努力就全白費了。
“這件事你別管了。”
“你以為我願意管你啊!簡直傻得冒泡!”
朱靜鬱悶的吃了一大口星冰樂,不過也沒再提起這件事了。
臨近聖誕,商場裡已經有了節日的氣氛,隨處可見雪花和小鹿的噴繪,進門處一個四五米高的大聖誕樹,幾個人站在梯子上為它裝飾。
雖然是工作時間,可商場裡還是有不少人。
朱靜拉著我直奔樓上的女裝區,說當了一年老媽子,要趁這個機會好好犒勞一下自己。
看著她眼花繚亂的挑衣服,我在邊上問了一句,“今天可是週一,你不用上班嗎?”
“我這不正上著嗎?”
朱靜說了句胡話,然後自己在那裡小聲嘀咕著,“上班不一定非要在公司,陪老闆夫人散心也是很重要的,說好的三倍工資啊!”
我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賣了,陪著朱大小姐在商場裡閒逛。
說來也是冤家路窄,朱靜看上一個包,一直沒舍得下手,這次好不容易決定要買,誰知道居然在店裡碰到了劉志恆和他老婆。
她只當沒看見這倆人,拿著包去櫃檯結賬。
那女的不滿被無視,過來就說:“這個包我要了。”
朱靜把卡拿出來,“結賬。”
店員把卡接了過去,卻被人攔著不讓刷,“我說這個包我要了,你沒聽見嗎?”
“可是這位女士先看上的。”
店員試圖跟她解釋,那女的才不管這些,一臉鄙視的看著朱靜,“就她這副窮酸相,能買得起這麼貴的包?渾身上下沒一件真貨。”
這樣說就過分了,我想開口,被朱靜攔住了,“不好意思,這個包我不要了。”
她拉著我就走,至始至終都沒看那個男人一眼。
我知道她現在心裡一定很難過,在這個男人面前,她的尊嚴曾經被狠狠踐踏過,她說過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
以朱靜的脾氣,能做到息事寧人,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偏偏有人不知足,還要來揭人傷疤。
“就說她買不起了,給人打工一個月能有幾個錢,被人掃地出門還帶著個拖油瓶,沒餓死就不錯了,還裝什麼時尚……”
“你說什麼?”
朱靜轉身看著她,眼睛紅的像是要滴血,“你想死嗎?”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逆鱗,她的逆鱗就是小花,絕不容許別人有一星半點的侮辱。
那女的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她就冷靜下來,知道朱靜不敢對她怎麼樣,於是說出了更惡毒的話。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你不是被人掃地出門的嗎?不是帶著個拖油,啊!”
一聲尖叫,截斷了未說完的話。
看著朱靜還來不及收回的手,那女的又是一聲尖叫,表情猙獰的大叫,“你這個賤人,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這個賤人!”
朱靜還想動手,裝了半天啞巴的劉志恆動了,他抓住了朱靜的手腕呵斥,“夠了!”
剛剛還所向披靡的女金剛,在這樣沒什麼攻擊性的語言刺激下,防禦系統一下子就崩潰了,看著劉志恆的眼睛裡帶著失望,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無助。
我也挺失望的,曾經親眼見證過的愛情,到頭來還是敗給了生活。
“放手!”朱靜面無表情的看著劉志恆。
雖然已經過這麼久,可前妻的餘威還在,他不假思索的松了手。
他老婆不高興了,衝過來就要打朱靜,被我攔住了,“你敢動她一下試試?”
在好友面前,我也強勢了一回,那女的被我嚇住,就唆使劉志恆出手,“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幫我報仇!”
劉志恆看了朱靜一眼,“算了,我們去別的店看看。”
“我不走!”
那女的像個潑婦一樣亂叫,非讓劉志恆幫她報仇,還拿離婚來威脅。
劉志恆的性格本來就有些軟弱,當初也是這樣被朱靜吃的死死的,現在只不過是換了一個人。
他看著朱靜,臉色複雜,“你就跟她道個歉吧!畢竟這件事是你不對。”
朱靜冷笑,“讓我跟她道歉?做夢!”
“你看她多囂張?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劉志恆的老婆不依不饒,非讓他給自己報仇,否則就跟他離婚。
劉志恆像是被說服了,神色複雜的朝這邊看過來。
他難不成還真想動手?
我臉色一變,寒聲警告,“劉志恆,你敢碰她一下,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