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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再見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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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サヨナラに~強くなれ~(面對離別變堅強~)”

叫醒三島冬洋的,是《再見的意義》的歌聲。迷迷糊糊的他,接起電話就直接說道。

“喂,橋本桑,怎麼了……?”

“冬洋君,我可不是那個什麼橋本桑。”

不成想,從電話裡傳來的,是個頗為熟悉的老男人的聲音。驚得三島瞬間睏意全無。

“……師、師傅?”

“嗯,是我。”

來電的,正是他的老師,隈研吾。

“老師,您怎麼會有我的這個……”

三島問到一半,自己就反應過來了——橋本桑也提到過,接下來的工作,師傅的事務所也會協助自己,那他們自然是會有聯絡、也自然會知道這個由橋本給自己的聯繫方式了。

“我怎麼不能有啦!”

隈研吾的聲音輕飄飄的,像是意有所指。

“不過我是沒想到,你也會有用起手機的一天。”

“嗯,主要還是方便聯絡,不能總是麻煩師傅您。”

三島沒聽出隈研吾若有若無的弦外音,只是謙恭地回道。

“哎,不說這個了……關於接下來工作的事,橋本桑有沒有和你說了?”

“誒?還沒有……”

一說起工作的事,三島立刻稍稍正色。前些時日閒了太久,也是時候忙碌起來了。

“那我要去主動聯絡橋本桑,讓她跟我說下嗎?”

“不不不……”

電話那邊,隈研吾的語氣像是有些意外,小聲自言自語了一句他聽不懂的話。

“她還真是什麼都沒說啊……”

“誒?”

“……沒什麼。”

隈輕咳一聲,嚴肅起來說道。

“總之,今天下午你來事務所一趟吧,見見你新的對接人。”

“新的對接人?”

三島一愣,昨晚橋本奈奈未的反常行為,一下子又浮上腦海。

“對,橋本桑因為這次投標的成功,直接升職調動了,去了新的崗位。”

“升職……”

海量的資訊在三島腦海中炸開——橋本昨夜的憂鬱、擁抱和買醉,一切都是因為離別的前奏?這樣一說,他就算再傻,也能明白過來,升職絕非只是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也就是說,橋本桑不再和我對接了?”

“嗯,總之,之後的工作會由其他人接手,你就暫時見……”

“……”

通話戛然而止。三島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直接掐斷了電話。

工作桌上,放著橋本奈奈未留下來的小紙片,正如第一次橋本到訪時的那樣。上面種種讓他今後多多注意照顧自己的話,三島一句都沒看進去,只有最後一句。

“——我一次次的明白過來,這大概就是再見的意義吧。”

……

……

“嘟、嘟、嘟……”

三島突然將電話的結束通話,讓隈研吾始料未及——這是他印象中,自己這個孤僻、卻始終對他畢恭畢敬的弟子第一次做出這樣忤逆的行為。

“果然,是應當讓橋本調走啊……這下可麻煩了。”

他坐在辦公椅上,苦惱地揉了揉眉心。他最擔心的情況還是出現了:不光是橋本一時急功近利、提出了有可能會傷害到自己弟子的營銷策略,而自己這個不諳世事的弟子,也已經心甘情願地被俘獲了……

其實,當時招標會上橋本提出所謂的“明星營銷”的時候,他氣得鬍子都歪了,當場憤而離席。可事後,索尼高層幾乎是全票透過了這一策劃,就連他也不得不承認其中的可取之處……於是,他能做的,也只是和高層協商補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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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橋本的升職,就是讓她暫時遠離三島冬洋這個短期內不能出岔子的“招牌”。不然到時候,萬一出些什麼“前任偶像枕營業設計師”、“用身體換取招標成功”之類的花邊新聞,不光三島這顆新星半途夭折,索尼娛樂計劃中的營銷也將付諸東流。

這個處理,也獲得了橋本本人的同意。這小丫頭,隈研吾本來還有些生她的氣,把自己的弟子往火坑裡推。可看到她也有些後知後覺地負疚的樣子,他也不好意思再多責怪了。

“不過這麼一看,橋本這小丫頭,似乎對冬洋沒什麼意思啊……”

風波暫息,隈研吾摩挲著下巴上的鬍鬚,這樣八卦又奚落著想著。

……

……

“今天也辛苦大家了,明天包括紅白的彩排在內,要趕三個地方,今天一定要好好休息!”

“——好!”

“……”

聽完了隊長佐佐木久美例行的關照,金村美玖又一次身心俱疲地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她所在的日向坂,在改名後的最近兩年間進入了飛速上升期,而隨之而來的,則是年末越來越密、讓人喘不過氣的通告工作。

“……怎麼了miku醬?是累到了嗎?”

金村癱倒在休息室的椅子上恢復元氣的時候,一雙冰涼的小手從後面貼上了她的臉頰。

“菜緒,你手好涼。”

儘管視線被遮擋了大半,但這個觸感她還是再熟悉不過,是她團內的好友、同時也是日向坂迄今為止所有單曲的c位,小坂菜緒。

“也沒有很累啦……說累哪有你累。”

她反手捉住了小坂的手,放在自己溫柔的手心捂著。作為團隊不動的ter,在年末這樣的強度下,好友面對的壓力可想而知——更何況,她還有些諸如電影、模特之類的村外工作。

“我還好啦……”

可是,小坂卻總是這樣一副淡淡的樣子,只有黑眼圈出賣了她。

——不過,說到淡淡……

“嗡嗡……”

自己包裡的手機又輕震了起來,而且,又是一連震了好多條,金村美玖的臉迅速泛上可疑的紅暈,把手機翻了個面。

“誒?是誰呀……不回覆的話沒關係嗎?”

小坂倒是沒多心,隨口關切地問道。

“啊……沒事的沒事的。”

金村美玖心虛地又把手機往自己這兒挪了挪,心裡暗暗地想——反正肯定又是那家夥吧,才沒空回他呢!

今天一整天,她因為忙碌的緣故,一直沒回覆三島冬洋昨天的訊息,估計也是因為這個緣故,今天他發給自己訊息的頻率似乎格外的高,但因為騰不出手看手機,又一直拖到了現在。

畢竟,工作的時候不太方便,要是被成員們抓個正著,還不太好解釋。

“行吧……”

本來還沒起疑心的小坂菜緒,看到金村難得的侷促模樣,微微眯了眯眼,不過,卻也沒有深究。

“那,今天你要坐我爸媽的車一起回去嗎?”

“唔……”

金村美玖有些猶豫——如果坐了小坂家的車,那又不能偷偷摸摸回三島訊息了。可現在天色晚了,她也確實不想坐晚班電車。

“嘛,走吧!”

她把還在不時震動的手機輕輕撥到靜音,一把丟進了提包裡,挽上了小坂的胳膊。

——反正,那家夥也聊不出什麼有營養的話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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