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了十月後,秋季檔日劇正式揭開帷幕,紛紛開始了宣傳戰爭。網路上,報紙上,相關的新聞滿天亂飛。
諸如松島菜菜子經濟困難所以選擇復出,櫻井翔臉圓了啊之類的。都是暗搓搓的在幫自己主的劇做宣傳。風間樹也被炒了起來,那本雜誌的十月刊一經發行,過後幾天他就無意中發現網上關於自己的新聞越發的多了,雖說還沒密集到那種程度。
但其實要論最矚目的,還是聚集了木村拓哉,雅人,香川照之和綾瀨遙等演員,卡司強悍到近年少有的《南極大陸》。光看這個陣容就知道tbs的野心。
這幾個人聚集起來的能量,就已經吸引著絕大部分人的目光。約等於在矽谷,喬布斯比爾蓋茨扎克伯格這幾個大佬合作一個專案所引起的轟動。所以媒體們都會自發的開始幫助宣傳,製造熱度。
在它之後,才是《家政婦三田》。只因為松島菜菜子略顯尷尬和心酸的接拍理由也是有些令人迷醉,同樣的不乏嘲諷和可憐的聲音。儘管如此,風間樹見到松島菜菜子的時候,還是恭敬的不行。
2011年10月5日,星期三,也稱之為水曜日,天氣晴朗的下午。
風間樹與齋藤一也從講談社大樓走了出來,齋藤一也手中提著一個文件袋,走向停車場方向,風間樹站著回望了一下,有些感慨。
第一次來還是大一,第二次來是遇見了橋本奈奈未之後,第三次來是簽約了公司,今天這次就是拍攝了下月月刊,配合起要下週首播的《家政婦三田》。簡直像是見證了他的人生節點變化,從有無到有,從學生到藝人的過程。
進入停車場後,齋藤一也開啟車子,看了風間樹的後腦一眼就轉回去,風間樹撐著下巴,盯著車窗外,垂著眼睛,自從走上這條路後,睏倦和遲鈍時常纏上他。
“下週首播了。”
半晌風間樹才反應過來,道:“對,不過我大概也就幾秒的鏡頭吧。”
他打趣道:“不是這個……主要是你的歌,收視率決定的可是你賺到的錢啊。
這話不假,rb收視率每提高1%影響人數可不止增加幾萬人而已。先讓你的歌被越多的人聽到,誰喜歡誰無感都再說,圈粉那是冥冥之中的事情,總之歌手很吃這套,風間樹的賭注也壓到了這裡的《家政婦三田》也能創造收視奇蹟上。
平均收視率30%左右的電視劇,能讓多少人聽到他的歌?
這首歌,從創作出再到錄製完整版其實過了四十天左右,這週期其實足夠算是長了,在仍舊沒把自己當回事兒的情況下,風間樹一直犯懶,磨磨蹭蹭的才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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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普通人界定自己是否成名的標準就是走在路上能否有人認出自己,並且驚呼一聲“這不是那個誰嗎”,風間樹的想法也尚未蛻變,仍在此範圍內。
所以儘管看見了網路上對他的討論和新聞,但風間樹認識到這其實是一種看似熱烈,實則如同漂浮在水面上一般的人氣,這些受眾對比起全國來說只如同滄海一粟。
最真實的,還是要看官咖人數。連入會年費都願意交的人,這份愛不可謂不充足。
更誠如齋藤一也所說,未來挺久一段時間他都不會享受到什麼受到路人追捧和討要簽名的待遇,確實也是如此……大熱劇的龍套,小眾片主演,歌紅人不紅,堂堂正正站在東京的街頭,一百個人中也許只能有一個人會在擦肩而過後連連轉頭再猶豫的上前詢問。
不過這也挺好的,走到路上沒任何人認識自己,但是無時無刻都在幫自己掙錢,悶聲發大財嘛,這才是他最終目標。
他正想著,齋藤一也突然拐了個彎,然後說:“帶你去你的新家看看。”
“誒?”
“正如我所說的這樣……反正那邊該有的都有,除非你硬要睡自己的被褥。”
“那我的衣服呢?”
“明後天再去一趟……啊,算了,要不然你先回去把衣服整理好?”
齋藤一也說到一半又連連搖頭,風間樹考慮片刻,道:“我先回去把一些要帶的東西整理好,晚上搬過去吧。”
“也好。”
車子拐了個彎。
重歸平靜後,風間樹心底突然又有些悵然。
……
……
風間樹慢慢回到了家。
打開門後,玄關顯得黑黝黝的,廚房窗臺透來一些微弱的光,他開啟了燈。
以往都沒有,此時卻好像聽到了咔的一聲,燈閃動幾下才開啟,他怔了一下,權當這是幻聽了,而後踩掉鞋子,腳底踏到地板,走至沙發,直接躺了下去。
身子陷進了棉花糖般柔軟的地方。他睜著眼睛,凝視著半空,亦或是發黃的天花板。
躺了一會兒之後,就走進臥室,整理起了衣物和一些諸如電腦之類的必備品,齋藤一也還在樓下等著,他不能自顧自的慢悠悠的整理。
怪情緒總是來的莫名其妙。經歷了許多個等號之後,他搬走好像就等於離開了曾經的橋本奈奈未。他是個念舊的人,那好像什麼都發生過,卻又什麼都沒發生過的幾個月,清晰的融進腦內每一道溝壑。
收拾了一會兒,他帶了幾件衣服和必備品,揹著電腦走了出門,室內一貫如此,好像從沒變過。
他慢慢放下包,轉著圈,四周掃視一眼。
廚房與沙發。手忙腳亂與慵懶。
那些記憶不夠清晰,並不像是就在昨日一般,就像是被沸騰的水泡著的藥片,會慢慢消融著上升,形狀逐漸模糊不清,坑坑窪窪。
自己在內心中進行具象化的描述後反而讓風間樹有些悵然,像是那晚帶著海腥味的晚風注入身旁每一寸的空氣,回想著過往這麼一個短暫入神的過程,去如同被揉成一團之後撞進藍漆鐵桶碰碰撞撞的丟進了東京灣一樣無力。
他提起包便走到玄關,然後用手肘關閉了燈,臨走前回頭看了眼後就走出了門。
……
……
“就是這嗎?”
眼前的公寓,著實只能說是一般。發黃的牆漆上有些汙漬,這是一條巷子,周圍倒是很安靜。風間樹反而很想住這棟公寓旁邊的那幾棟一戶建。
“嚴格來說,這只是我透過索尼找到的,並不算是索尼給藝人準備的宿舍……那還是小了些。你住的302是兩室一廳,還便宜,空著的房間你可以改造成書房。”
齋藤一也解釋道。
風間樹點了點頭,接著齋藤一也就陪同他走進大廳,配備了密碼鎖和指紋錄製的自動門,內外差別很大,相比來說他在上野的房子,還是差了些現代感。
他所住的是302,齋藤一也幫他開了門後,告訴他其他東西自己找物管去處理,然後就離開了。
風間樹走進門後,發現比想象中大,戶型與前一個幾乎如出一轍。這裡就是新家了。他默默想著,意料外的優質多多少少扭轉了些他奇妙的心情,他便把注意力放在對新家的消毒上。
把東西放下後去廚房洗了洗手,拿出抹布,拖把和掃把也準備好,接著挽起了袖子,水桶裡接滿水,準備開始消磨自己的體力,換一個乾淨的舒適的未來的住所。
抬眼看著牆上掛著鬧鐘裡的時間。此時是四點半。
撐著掃把的杆子,他吐了口氣,兜裡的手機卻震動了一下,收到一封好像緊張感已經透出了螢幕那般緊張的訊息。
他疑惑的看了半晌,然後回了幾個字。有些摸不著頭腦,他看了眼窗外在雲層露頭的夕陽後,又回來繼續清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