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習室內,隨著老師宣佈休息,女孩們紛紛迴歸原形,七歪八倒的散坐在各個地方。橋本奈奈未急匆匆的拿起一瓶水,開啟瓶蓋後喝了幾口,冰涼的水流過喉間,她才覺得神志清明起來。
合上瓶蓋後把水放到地上,然後就靠在角落的牆壁上喘著氣。背靠著角落,視線能看得到所有女孩子此刻的動作。
剛剛跳舞時就感覺到背脊處隱隱約約的不舒服,所以她不敢彎下腰,她很害怕那一刻,那種令她全身戰慄的痛楚會又一次的襲來,所以彎腰這個詞,好像已經被她高度緊張的神經強制的排除在了指令外。
其實之前風間樹幫她按摩確實是有效的,風間樹的技藝,真如他所說,放在按摩館裡也能穩穩的超脫於學徒級別。
但距離那天,其實已經過去了二十餘天。
她在恢復了以往忙碌的沒有休息時間的作息後,也無暇顧及自己脆弱的身體了,閒暇時錘一錘自己的腰,就已經是一種保養,至於按摩館的話,一是沒時間,二是沒錢。
“我都是如此了,那……風間樹呢?”
她視線掃到正跟松村沙友理聊著天的白石麻衣,咬了咬嘴唇,突然想起這個。
風間樹的東藝大,不見得就要比她輕鬆,而根據他所告訴自己的,他現在應該是每天的時間都要精細的計算好,又要錄音製作,又要去拍戲和出席各種漸漸多起來的活動。
風間樹臉上的倦容,應該是從正式簽約後開始出現的。
說起來,已經近半個月沒有見過他了,
她因為複雜的心情而說不出來話。
橋本奈奈未看著白石麻衣,其實白石麻衣也在看著橋本奈奈未,兩人的眼神不止一次的交錯,卻並沒有太多交流。
白石麻衣悄悄打量著橋本奈奈未,得出一個讓她不安的結論確實挺好看的。
她不禁想道,前幾天那次她們幾個年齡相仿的女孩的聚會,還好是有衛藤美彩和深川麻衣在。
“麻衣樣?”
松村沙友理見她看著某一處入神,就搖晃著她的肩膀,好奇的問道。
白石麻衣掩飾著什麼般驚道:
“誒,怎麼了?”
松村沙友理鼓起了嘴:
“剛剛我說的你沒在聽嗎?”
白石麻衣尷尬的咧了咧嘴,雙手合十道歉:“不好意思,剛剛在想事情。”
她也沒再多追究,只是又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
“就是幾天之後啊,staff桑不是說要有第一次粉絲見面會嗎?到時候你準備表演什麼啊。”
“不知道。”白石麻衣搖了搖頭,她的心思此刻也不在這上面,準備糊弄一下,隨口說道:“聽說好像是會來很多粉絲,會因此決定自己的推呢。”
“是的哦。”松村沙友理用指頭點了點,昂頭想道:“麻衣樣和橋本桑應該會很受宅們喜歡吧……”
白石麻衣擺手笑笑:“沙友理這麼可愛,應該也沒問題的。”
說完,她卻再一次,莫名其妙的,無端的想起風間樹。
自從那天的擁抱之後,風間樹就好像銷聲匿跡,除去她鼓起勇氣找上門的那一次,強忍著害羞幫他做飯和整理衣服之外,就再也沒有別的了……也許橋本奈奈未也一樣。
此時好像什麼都停滯了,這種連帶而來的不安圍繞著她。
白石麻衣將視線又一次轉向橋本奈奈未她也是一樣的感覺嗎?
橋本奈奈未也正看著白石麻衣。
對視後,誰也沒有移開眼睛。
……
……
“做好了?”
松本清人轉身問道。
“是的。”
風間樹躬身,把手中u盤遞交給他。他接過後,在電腦上拷出,然後聽起了這首歌的最終版本。片刻後,松本清人滿意的笑了,點頭道:“你這個水平其實沒必要跟我學習什麼製作了。任何依靠靈感的工作都沒有標準可言。符合自己先前的定義就是好作品了,你這首歌足以這麼稱為。”
風間樹沉默不語,輕輕搖頭。
松本清人看他一會兒,搖頭道:“你還真是奇怪……算了。”
“那就剩下最後一個工序了,你可以提前先聯絡好他們了,電視劇是十月第二周的水十?那現在開始也差不多。”
他自顧自的說著,卻突然轉頭道:“你覺得你能賣多少?”
風間樹想了想,比了一個五。
松本清人驚訝道:“五萬?”
“五千。”
風間樹搖頭道。
“為什麼?夏之音可是三萬五千張啊。”
“夏之音是運氣好……”風間樹有些疲倦,又想說什麼,然後搖搖頭,閉口不言。
“夏之音和這首歌tie的量級可不一樣啊……你還是太不自信了。”
他感嘆了一下,就也不再談這個話題了。招呼來風間樹,開始自己的母帶製作,同時跟他說著另一種編曲思路,玩笑道:“你可以試一下把一首歌改成各種風格,爵士,電子……總之,你會在這裡面受益的。”
“嗯。”風間樹很認真的看著螢幕點頭,然後沉默片刻,想起什麼,說道:
“松本老師您以往有為組合製作過嗎?”
他很直接的搖頭:“沒有,輪不到我來……早期akb48有過合作機會,但是因為某些原因也就錯過了,至於其他的就沒了。”
“這樣……”風間樹也沒覺得失望,搖搖頭,就覺得也是意料之中,而松本清人卻突然說道:“不過,你知道索尼剛成立不久的乃木坂46吧。”
風間樹注目,他接著道:“雖然是特地為她們建立了另一個廠牌……不太清楚,是別人也說不定。”
“你可以去試一下……我的意思是,作編曲和後期。”
風間樹想了下,全盤道出:“其實……關於乃木坂的歌,我已經有點想法,做出一個demo了……”
“這麼快?”松本清人眉毛一挑,打量著他,訝異說道。
風間樹點點頭,沒說任何話,心思卻活絡起來。而後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眯著眼睛,感到愈發睏倦。
“哦對了,一手訊息。”
風間樹沉默時,松本清人又帶來一個訊息:“秋元桑可能已經開始徵曲了。我認識的作曲家朋友和索尼內部的人已經蠢蠢欲動了。待會要不要……”
松本清人未見風間樹答話,轉過頭,才發現風間樹坐在一旁的位置上已經閉目睡著了。無奈的轉過頭,工作起來。
……
……
“風間?”
白石麻衣站在那裡,小心翼翼的看著他,輕輕的喊著他的名字。
風間樹聽見了她的呼喊,卻看不見她,卻感覺自己動不了,甚至,連睜開眼都力氣都缺乏,只能聽著她的話。他拼了命般想要移動下手指,卻發現這只是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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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著了嗎。”她又輕聲的說,好像松了口氣,接著風間樹便聽見聲響,她的手也慢慢的撫摸上自己的面頰。
“其實……我喜歡你你知道嗎……”
她說出的第一句話,小心翼翼又熱烈,讓風間樹驚訝的下意識想喊出聲,但是,仍然是徒勞,他還是睜不開眼,也握不住她的手,只能聽她語氣低落,感知到她的手指在自己臉上滑過。
“可是為什麼你……”
他聽不清了,因為耳邊嗡嗡作響,可女孩的情感他卻沒漏下一絲一毫,肌膚好像接觸到一小團一小團的甜蜜的氣息,四周漾著女孩的清香。
耳邊的噪音緩緩消失了,他並不知道白石麻衣說了些什麼,只是此時,他卻依稀聽見白石麻衣失望的說:“啊……也是呢。”
他還沒想發生了什麼,片刻後,一個冰涼的唇瓣突然貼了上來,突然到風間樹做不出反應。
淺嘗即止,她又緩緩退去。
“最後的禮物……權當是禮物吧,再見。”
風間樹只感覺心中炸開了一朵煙花般,整顆心好像瞬間停止了跳動,血液也被冰封住。
此刻,門卻開啟了。
“橋本桑?”
他感覺到手指立馬從自己身上移開,香氣也飄遠了。接著,橋本奈奈未滿含憤怒的聲音響起:“你對他做了什麼。”
“我……”
風間樹再也忍不住了,他死命掙扎著,怒吼一聲。
他猛然睜開眼,又立馬轉頭看向房門。
眼前沒有白石麻衣,也沒有橋本奈奈未,只有仍然在工作的松本清人。
風間樹完全愣住,呼吸先是急促,接著緩慢平復下來,抹了把不存在的汗,隨後感到自己的脖子周邊發疼,不由得揉了揉肩膀,喘著氣,心有餘悸。
原來是夢啊……
他松了口氣,卻難自禁的摸了摸嘴唇,不知為何又想起燕紋浴衣的白石麻衣,想起她的紅唇與香氣,內心突然有些迷亂起來。
如果這是真的……
“醒了?剛好我也做完了。”
松本清人站起身,看著風間樹驚魂未定,並回味餘韻似的的臉。
“怎麼了?”
“做了個夢……”
松本清人怔住,然後掃了他一眼,問道:“帶了嗎?”
他問一句風間樹答一句,好像失去了提問的能力:
“也在u盤裡。”
松本清人拿著東西走到門前,對著一臉茫然的風間樹說: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