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會導致醉酒。
這個多半誰都知道,決定好喝酒的那一刻起,基本就做好了說胡話和做出任何奇怪行為的準備,反正一句“喝醉了不好意思”,大概就能解釋過去。
但是為什麼,喝這種度數低的啤酒也能喝醉。
隨處可見的居酒屋內,風間樹帶著白石麻衣來到此後先是點了些菜,尚有理智時,要了幾瓶啤酒,好奇的嘗試了幾口。
至於要喝酒的原因其實他也說不上來,若只是因為橋本奈奈未的離去他便來買醉似乎有種苦情男人的既視感。
與其說是因為這件事,不如說是因為這件事所帶來的詭異情緒需要消解一下。或許也只是正好成年了卻還沒喝過酒,所以藉此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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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喝的要死。
風間樹喝完第一口,面無表情的想。
而現在,桌上擺著幾個空瓶子,碗碟裡空無一物,風間樹面色潮紅,覺得自己上半身在發燙,腦子發漲,只得先凝視著酒杯,目光渙散。
白石麻衣皺眉看著他,不滿的說道:
“你喝完第一杯就臉紅了,我都叫了你不要再喝了……誒你,你還好嗎?”
“還好。”
風間樹喘了口氣,答完,又是一口,白石麻衣直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面無表情,不聲不響的看著他。
他直直的看著眼前十分擔憂的女孩,心中好像有一股急沖沖的磅礴力量,一次又一次的衝擊著那個平日維持著他冷靜形象的禁錮。
他竭力剋制著動作和表情,不露出什麼端倪,但是白石麻衣在此刻好像有了別樣的魅力,由不得他了。
他的目光沒能忍住,一路往下。
冷豔的眉眼,唇邊的痣,張合的紅唇,白皙的脖頸……
白石麻衣被他注視的有些害羞,隨後鬆開手,但是還是擔憂著,說道:“風間,你還好嗎?別喝酒了,喝點水吧。”
她舉起手,果斷的要來一瓶礦泉水,然後扭開瓶蓋遞給風間樹,風間咕咚咕咚的一口喝完,僅僅獲得了幾秒的清明和舒爽,
下一秒,胸中的燥熱和滾燙,就像烈火蔓延在木屋那樣,漸漸的燒掉了他最後的一片安全地帶,白石麻衣好像,也化作了嬌豔欲滴的花朵……他一驚,強行按住了想要伸出去撫摸白石麻衣的左手,躲避著白石麻衣熱烈的關切著的目光。
風間樹坐在原地,拉著領口扇風,他的狀態好像越發不好了,白石麻衣也更加擔憂,抱怨道:“酒量不好還喝這麼多……還都是啤酒。”
風間樹眨了眨眼睛,迷糊道:“……第一次喝,而且也不多啊。”
白石麻衣一愣,然後沒能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似乎是沒想到他醉後的狀態居然是這樣,然後看到他額頭上泌出的汗,抽出紙巾,像是對待著至寶那樣,她的目光安靜,溫柔的注視,接著緩慢的擦去他額頭上的汗。
“咳咳……”風間樹突然重重咳了幾聲,白石麻衣又趕緊抽出紙巾。
風間樹抬起頭,笑了聲後露出笑容,道:“騙你的。”
白石麻衣拍了一下風間樹,努努嘴表示不滿,風間樹看著她,輕笑一聲,就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想了想,問道:“訓練累嗎?”
她輕笑道:“還好……但沒想到你酒量這麼差呢。”
風間樹歪著頭笑:“你喝過嗎?”
“我?”她指了指自己,不好意思的小聲說道:“之前偷偷跟朋友喝過一點。”
風間樹點點頭,拿來最後半瓶酒,然後晃晃蕩蕩的倒進自己的杯子裡,而後手往前直直一伸,臉紅紅的,昂著頭說:“那你也喝一點嘛。”
白石麻衣哭笑不得的接過來,然後放到桌上,實在拗不過他,便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前臺,小聲道:“我還沒成年呢。”
風間樹不管不顧:“那你之前怎麼喝的?”
白石麻衣無奈的看著他,風間樹居然開始窮追不捨了。她也只好趁著別人沒看著,然後趕緊一飲而盡。
風間樹看著她的嘴唇碰上杯口,突然又覺得心中的火又慢慢燒起,他選擇站起身指了指前方,道:“上個廁所。”
白石麻衣握著杯子意識到什麼,臉越來越紅,趕緊用手背貼了貼臉,過後,靜靜的看著手中的杯子,輕輕摩挲著,心緒不明,輕嘆了聲。
風間樹回來時,白石麻衣已經收拾好東西了,走的並不踏實,他覺得踩著一片片抹了油的棉花糖。白石麻衣見狀,趕緊起來扶他。
風間樹與她一同走向前臺,無語的笑道:“我還沒到這程度。”
她認真的說:“萬一摔倒了會受傷的。”
風間樹剋制不住自己的衝動,手覆在她頭頂,然後揉了揉她的頭,沒有說話。
白石麻衣的動作,一瞬間有些停滯了。接著反應過來,風間樹到前臺付了錢,然後與她一同出門。
晚風一吹,卻並沒有感到多麼清醒。
他感到困倦起來,身邊少女的清香被風吹到鼻尖,於是,越發的暈了。
這種暈眩是純粹的物理作用,原本就因為不勝酒力所以感到了有些疲憊,此時的香氣彷彿是加了一把火。
白石麻衣看出了風間樹此刻的無力,便靠著他,以防他突然腳軟,攔了輛計程車,將沒有反應的風間樹扶了進去。
報完位置後,風間樹懶散的靠在後座上,半眯著眼睛,輕聲道謝:“謝謝你了,麻衣。”
“沒事。”她擺擺手笑著,隨後看了眼風間樹,輕輕問起:“最近,很累嗎?”
風間樹點點頭,道:“有點。”
依舊是那副眼睛都好像睜不開的樣子,完全喪失了精力一般。白石麻衣輕輕拍了拍他,道:“那就先睡一下吧。”
風間樹迷迷糊糊點點頭,閉上了眼睛,一隻輕柔的手撫上了臂膀,將他無力的身子輕輕推到,他來不及驚訝,就好像陷入了棉花糖一般柔軟的地方。
鼻尖輕嗅,猛的吸入是一陣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面頰觸碰到的是滑膩溫熱的觸感,他已經睜不開眼睛了,但是,卻相當喜歡現在的感覺。
白石麻衣穿著熱褲,大腿裸露在外,風間樹的鬍渣和頭髮刺的她有些癢癢的,風間樹轉了一面,白石麻衣就迎合著他,調整了一下姿勢,感到大腿上稍有些沉,卻讓她十分安心,輕輕碰了碰風間樹散落下來的頭髮。
車內靜謐,只有廣播在播放著一首歌,白石麻衣一聽便知道了那是夏之音。
白石麻衣驚喜的聽著,也低聲的唱著,看著倒在大腿上的風間樹,溫柔的將手輕覆上他的臉頰,手指劃過風間樹的輪廓。
風間樹好像真的睡著了,安靜,沒有聲響,白石麻衣就怔怔的看著他,片刻後,複雜的移開眼神。
司機瞟了眼後視鏡就沒在繼續看,挑了挑眉,繼續開車。
風間樹突然喃喃自語說著什麼。
白石麻衣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便看著風間樹的臉,慢慢湊近,直到看到他的嘴唇嚅囁,才側耳聽著。
片刻後,她的身體一僵,彷彿聽錯了什麼一般,動作停住了。
此刻的上野區某棟公寓六樓的房間內。
橋本奈奈未坐在餐桌前,餐桌上是空了的碗筷,她攥著手機,看著風間樹之前發來的資訊,沉默著沒有反應。
晚上我晚點回去,你回家路上小心,冰箱裡準備好了速凍的食物,早點睡,不用等我。
她想起來,進今天白石麻衣也是急匆匆的,去赴約。
那麼……
她的心不知為何,緩緩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