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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艦隊參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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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颯爽,麥浪金黃,1935年迎來了它的最後一個季度。對於歐洲各國來說,剛剛過去的9個月內無疑充滿了引人矚目的重大事件:德國重新恢復義務兵役制,法國與蘇聯簽署了互助同盟;《英德海軍協定》在倫敦締結,比利時退出了小協約國。儘管希特勒的和平演說在德國國內和整個西方社會贏得了一片歡呼,但身處漩渦中心的歐洲國家卻都不由得逐漸繃緊了神經:他們彷徨不安的看著自己周邊的局勢正變得日漸複雜淆亂,卻無法找到解決自身問題的有效出路。

10月3日,又一則大新聞從南歐弄出:義大利軍隊在坦克、大炮等重型武器的支援下全面攻入非洲紅海之濱的阿比西尼亞(衣索比亞),意圖一血40年前在這片土地上被冷兵器土著大敗的恥辱。這場公然違反國際聯盟條例恃強凌弱的入侵,是墨索里尼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所做出的決定:他充分注意到了英國在6月18日與德國達成的海軍協定中,所對其傳統盟友法國表露出的背信——既然英國能姑息希特勒,那麼他也可以利用。此外,英國不顧凡爾賽和約的自私態度,也促使墨索里尼相信,倫敦可能不會過於認真計較他破壞國際聯盟盟約的行徑。

義大利在阿比西尼亞的軍事行動登時引發了軒然大波。惱怒的英國決心要給這個敢打歐洲武林盟主的自己的臉的國家一點顏色看看,當即在國際聯盟中糾集了一大票國家對意實施制裁;然而在這個關鍵點上,法國卻又掉了鏈子。

由於英國公開承認德國重整軍備的合法性,比利時又脫離了與法國的聯盟,這使得巴黎迫切需要聯合一切力量來遏制德國的復興;雖然他們已經和蘇聯簽訂了互助條約,但由於雙方意識形態的巨大差距,法國並不對那頭紅色巨熊報以多麼明顯的期望。因此,綜合國力比波蘭強上好幾個檔次、且同屬資本世界的義大利。自然就被法國看做是對付德國的潛在外援。最後,在制裁行動上,法國始終表現得半心半意;而這種不堅決的表現既沒有阻止義大利在阿比西尼亞的行動,又破壞了英法與義大利的關係,使得後者做為協約國成員的生涯正式壽終正寢。

在這一連串事件中得到最大好處的,不是阿道夫?希特勒還有誰呢?他無比欣喜地看到義大利與英法之間的罅隙日漸迸裂,而這則為他拉攏同為法西斯獨裁者的墨索里尼提供了絕好的契機。此外,現在全世界的目光都被吸引到意大利人在東非對當地土著的戰爭中去了,沒有誰還會關注德國正在進行一日千里的重新武裝;這都使得希特勒面臨的國外壓力大大降低,在悶聲當中盡享發大財的利益。

作為各項軍種中見效最慢的部隊。聖誕前夕的德國海軍,較半年前簽署條約時的陣容並沒有明顯的變化;新一輪規劃的軍艦幾乎全部都處在建造當中,只有一些近海活動的小艇因為工期快而趕在年底加入了作戰序列。不過,海軍的人員擴充,卻早已經緊鑼密鼓的實施起來了。根據布羅姆-福斯造船廠方面給出的保證說明,包括2艘超級戰列艦在內的所有今年建造的船艦,都將在1938年內竣工;而為這些軍艦準備足夠的合格船員,就變成了海軍眼下最需要做的當務之急。

在雷德爾的居中統籌下,各港口司令部和專業技術院校。都面向社會敞開了徵召人數;德國海軍的陣容頓時急劇擴充,其在役人員總數無疑遠遠超過了昔日和約下的1.5萬之數。而在這個時候,昔年海軍所實施的精兵策略,就得以淋漓盡致地發揮出了它的用處。由於每一名官兵都能勝任比他現有軍銜更高一級的職務。這使得他們能夠很輕易的管理統帶這批新加入的成員;等到幾年之後,這些新成員就能在不斷的學習中蛻變成為合格的水兵,而海軍的陣容也由此得到了質的提升。實際上,陸軍也是用同樣的方法。實現了部隊數量的幾何倍數增長。

由於海軍在冊人員數量急劇增加,許多現有軍官的職位和軍銜,也就水漲船高的得到提升了。憑藉服役期間的優秀表現、和獨一無二的特殊人緣。方彥得以在1936年的元旦伊始,順利摘下肩上的直板雙星標記,換上了由兩條粗壯銀線交織成辮的少校肩章。由於出現了階位的提升,其配屬的深藍色鷹徽簷帽上,也加上了一條華麗的金色橡葉邊圈。或許是出於心理上的緣故,當換上新服飾的方彥窺鏡自顧之時,總覺得自己比之前還是上尉時要更具威儀與氣質。

與此同時,方彥的職位也發生了變化。由於他早就打定主意要參與到艦隊的決策中去,因此他便沒有選擇進入海軍的政務機構任職、或是成為基層的驅逐艦分隊司令,而是進入了一線中樞,成為旗艦設在希佩爾號上的第一航空艦隊的艦隊參謀。這可以讓方彥在近距離上接觸這款由自己親手設計的航空母艦,並透過不斷的實踐來完善他對於航空作戰的理論認知。此外,他的建議還能直接影響到航空艦隊司令赫爾曼?伯梅少將的意志,而這也是年齡和資歷都有明顯欠缺的方彥,所能夠實現的對整場海戰進行直接干預的最理想局面。

沒過數日,方彥就在新職務上找到了屬於自己的舞臺。年過五旬的伯梅雖然有著從本世紀初就開始的服役經歷,對傳統業務有著近乎百科全書般的精通,但他對於新生的艦載航空兵的運用卻是一知半解,在許多事務的處理上都還帶著濃郁的艦炮決勝之風。而方彥則在航空作戰領域有著深刻的認知,這使得他很快就被伯梅所倚重,成為了這支由3艘輕型航母組成的艦隊的智囊中樞。

儘管哥達公司研製的新型可折翼艦載機尚處在試飛階段,保守估計也要到1937年才能量產服役;但方彥仍是大力推進飛行員的日常訓練,包括在風浪天氣下的艦面起降、對海上目標的空中搜尋辨認、以及針對靶船的模擬攻擊。優秀的飛行員都是用油燒出來的,方彥對此堅信不疑,在這些老式木質雙翼機退役之前,自己都有必要發揮其餘熱、儘可能的提升艦載飛行員的人數和技能。

就在方彥被調至航母上任職的1936年1月上旬,海軍總司令雷德爾也向希特勒遞交了今年海軍準備新開工的戰艦列表,以及總共所要撥付的軍費總和。為了得到獨裁者的點頭,雷德爾還專門叫人做了一批精細的木質軍艦模型,在自己覲見之時一併向希特勒展出,以求讓喜愛大型軍艦的希特勒獲得視覺上的預先感受。而為了更加強化公關效果,一向嚴令屬下不得參與政治的雷德爾,竟然破例讓方彥去出席這年1月30日舉行的國社黨執政3週年慶典,向希特勒的示好之態展露無遺。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放在西歐同樣也是飽含哲理的精準定則!

雷德爾的努力取得了他所想要的結果。由於戈林的早早死亡,德國海軍得以剪除掉了影響自身發展的最大障礙,此時面對海軍提出的擴充要求,沒有人在耳畔吹風的希特勒,很快就在一番權衡之後點下了頭。2月6日,德國海軍正式發出宣告,稱今年將建造與去年相同數量的戰鬥艦艇。饒是方彥的便宜父親魯道夫早已見慣了大場面,此刻仍是被這份從天而降的狂喜給砸得快要暈了過去:這些軍艦的建造任務,絕大部分都會落到自家船廠的頭上,而即便是法本化工、通用電力這樣的超級巨頭,也同樣會為這超過10億的馬克合同而無比眼紅!

面對德國在解開凡爾賽和約的枷鎖後,就連續兩年新造13萬噸(實際18萬噸)水面艦艇的飛速擴充,一水相隔的英國不免產生出了明顯的隱憂。不過希特勒振振有詞的告訴英國人,雖然德國規劃了4艘新式戰列艦,但這是為了應對法國海軍從1932年起就已經開始的大規模擴充;為了避免競賽升級、危及歐洲的和平,德國特意沒有新開工任何巡洋艦,這足可表示出德國政府對和平的誠意。最後,希特勒還再度強調了德國海軍水面艦艇總噸位為英聯邦海軍的35%,是德國的最終和不變的要求;德國在這兩年的快速造艦隻是暫時現象,只要各國能停下造艦擴軍的腳步,那麼德國將非常樂意把用於擴軍的資源和人力移做它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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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這兩年的造艦訂單,也早已將德國造船廠的固有產能徹底填滿,就算是明年海軍再規劃這麼多軍艦,造船廠也是無法再兼顧的過來了。希特勒向英國放出的是不折不扣的煙霧彈,而這也將成為他繼去年宣佈恢復義務兵役制之後、所即將進行的下一步冒險的充分掩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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