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哥不是在成衣廠上班嗎？”婁曉偉有些意外地看了江舜洋一眼。
他對自己的那位大舅哥真有些看不上眼……怎麼說呢，簡單地說就是眼高手低。婁曉偉寧可給他一點兒錢物上的花銷，也不想給弄到自己廠裡鬧心。
“別提了，上個月因為遲到天數太多，被老闆炒了，這兩天正跟大嫂打口水仗，弄得家裡不得安生。”江舜洋苦惱地說道。
其實她也不太願意開口, 倒不是跟大哥感情有多差，而是她不想讓婆家看輕了自己。但架不住家裡就大哥一個男丁，父親還強點兒，母親對這個惟一的兒子簡直是有求必應，寵愛無極限了。
“家裡也有一個製衣廠，就讓大哥去那裡上班吧，不過要從低層做起。”婁曉偉說道。
他看了一眼妻子：“我不是針對他，我們兄弟走到這個位置上, 也是一步一步做起來的，如果大哥表現出色，他的升遷肯定要比別人快。”
“可是……在影視公司也可以從職員做起啊。”江舜洋有些不理解。
“影視公司不一樣。”
婁曉偉沉吟了一下說道：“其實現在告訴你也沒關係，我是影視公司的總經理，但董事長不是我父親，你明白吧？”
“那是誰？桃李？真有這個人嗎？”江舜洋懷疑地問道。
“當然有。不過，公司的真正所有者是她的兒子。”婁曉偉說道。
當桃李的知名度開啟後，曾經有人懷疑過桃李是否存在，因為她從來不在公開場合露面，但婁家也從來不予以解釋，久而久之，這些猜測就自動消失了……還有另一個謠言，那就是婁家招募了一批文人，合起夥來寫的那些書，作者‘桃李’，意思就是‘滿天下’, 很多人的意思。
不得不說，媒體的腦迴路挺清奇的。
“桃李的兒子？他在哪裡？”江舜洋完全被震驚了，半晌才問道。
“在內地。跟我妹妹在一起。”婁曉偉答道，“舜洋，別為這個擔心了。早點估算吧，我看完這幾分檔案就過去。”
“嗯。”江舜洋點點頭，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去了臥室。
……
“珍妮姐，你白天不是還要上班嗎？”
吃過早飯，劉昊看到珍妮並沒有急於出門，有些奇怪地問道。
“今天我跟同事調班了。”
珍妮笑著說道：“你剛來香江，我總得領你轉一轉，順便你也想一下怎麼找人。”
“謝謝珍妮姐。”劉昊連忙說道。
“不用謝，誰讓我和你投緣呢。”
珍妮說道：“今天先去把你的黃金賣掉，然後去銀行開通一個帳戶。然後我們去看電影、吃飯。”
二人剛到樓下，一輛計程車在門口停下，一個中年婦女從車窗裡探頭出來招呼：“珍妮，這個靚仔是誰啊？”
“這是我表弟阿昊。”
珍妮看到這個中年婦女，臉上露出笑容：“梅姐，這是剛下夜班？”
“怎麼沒聽你說過？這孩子長的像誰啊？這麼俊，可比我們家那三個長得周整多了。”
梅姐愛不釋眼地打量著劉昊：“你們這是上哪兒呢？”
“我領阿昊先去趟波士頓銀行，然後再去逛一逛。”珍妮說道。
“是不是那個瑞士的銀行？遠了我去不了，那地兒沒問題，我送你們去。”梅姐笑著說道。
“那可不行。梅姐，你趕緊回家休息吧。”珍妮說道。
“休息什麼啊。”
梅姐嘆了口氣：“小玉病了，阿珠忙著送她看醫生，讓我先代個班。行了，別說了，趕快上車。”
珍妮推辭不過，也只好拉著劉昊上了汽車。
梅姐所說的‘瑞士的銀行’，是不正確的，應該是‘瑞士銀行’。不過劉昊能夠理解，瑞士銀行是所有瑞士的銀行的普遍統稱。但真要是瑞士的銀行，他賣黃金那點兒錢，開戶都不夠資格。
對很多華夏人來說，‘瑞士銀行’就像是一個神話。
瑞士，從地理上說，不過是一個面積僅4萬多平方公裡的小國。可就是這麼一個彈丸之地，卻上世界上最大的離岸金融中心。從歷史上貧瘠的農業國發展到今天以發達的銀行業立於世，絕對霸道且不透明的瑞士銀行保密原則功不可沒。
不足百平方公裡的瑞士蘇黎世，擁有世界上最富有的街：班霍夫街。道路兩側駐紮了120多家銀行的總部，聚集了約300家銀行，因而成為世界上銀行密度最高的城市。
就在劉昊在腦子裡回顧瑞士銀行的光輝歷史時，波士頓銀行已經到了，珍妮再三感謝梅姐，婉拒了她繼續免費載送二人的心意。
“梅姐也不容易，一個人拉扯著四個孩子，全指著計程車的收入呢。”珍妮看著遠去的汽車轉頭對劉昊說道。
劉昊覺得這個梅姐的模樣有些熟悉，似乎又是某個影視節目的亂入，但一時想不起來。
既然珍妮提到，他正好就勢問一下：“珍妮姐，梅姐叫什麼名字？”
“好像是姓伍，大名我還真不知道，只知道她老公姓方，我們教叫她‘梅姐’。”珍妮說道。
方伍氏？
差不多實錘了。
“珍妮姐，梅姐的大兒子是不是叫方謹昌？”為了確認，劉昊又問道。
“好像是……但我們都叫他‘阿昌’，你怎麼會知道？”珍妮說道。
“昨天白天看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劉昊答道。
不會錯了，劉昊覺得世界真奇妙，竟然在這種狀況下介入到一個堪稱傳奇的影視世界當中。
“走啦，我們抓緊時間。”
珍妮帶著劉昊進入銀行，熟門熟路地找了一個領班的經理——其實劉昊那點存款根本不值得人家經理出面。但業務就是業務，要進行黃金兌換，那就得找經理。
最後，十根金條扣隊各種手續，一共賣了七千港幣。
“珍妮小姐，你在我們銀行開帳戶是非常划算的。”
那位經理顯然認為珍妮才是最重要的客戶：“我們公司其實是一個投資銀行，從事銀行、股票證券、信託、期貨等多種金融業務……”
也就是說，完全可以在他這裡從事這些金融業務，沒必要去股票交易所。
“謝謝，以後要有什麼需要，一定請您幫忙。”珍妮非常感謝地告辭。
有錢之後當然要還錢，可珍妮說什麼也不收，非要等劉昊找到親戚之後再說。
其實要找也不難，不過在此之前他想先自己放飛一下，尤其是現在小莊都出現了，天曉得酒吧那件事情什麼時候發生。
從銀行出來，珍妮帶劉昊去電影院看電影，在路過一間冰室的時候，珍妮問道：“阿昊，吃不吃冰？”
“我請。”劉昊連忙說道。
一聽到劉昊說他請，珍妮微微一笑，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唇道：“你請？那我要吃紅豆冰！”
“咱有錢，每種冰都來一種。”劉昊很土豪地一揮手。
“胡說！那還不把你凍成冰棒啊？”珍妮被他說笑了。
冰，實際上就是後來夏日裡非常暢銷的冰沙，只不過香江這裡是叫刨冰，後來逐漸的發展成了只念冰，什麼口味的就在前面加上那個詞，比如芒果冰，菠蘿冰，檸檬冰，紅豆冰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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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炎熱，冰室的生意火爆，除了各種口味清涼又解暑的冰，還有咖啡、絲襪奶茶、老婆餅、龜苓膏、小蛋糕之類的點心。
因為現在是暑假，冰室裡的人不少，而且以學生為主，一分價錢一分貨，比外面冷飲攤上的口味就是好。
二個人找了一個靠窗的，頭上有吊扇的座位坐下，馬上就有一個服務員走過來：“珍妮，這位小帥哥是誰啊？”
“我表弟阿昊。給我來一份紅豆冰。”
珍妮看向劉昊：“你吃什麼？”
“一份芒果冰，一份菠蘿冰，一份檸檬冰，再來一份兒龜苓膏，一籠豆沙包，一籠蝦餃。”劉昊說道。
“四份水果冰八元。一份龜苓膏兩塊，一籠豆沙包三塊；一籠蝦餃四塊，一共十七塊錢。”
十七塊錢，還是港幣，這在後世，一根名牌的冰淇淋也不止這個數，可在當下，卻是足夠兩個人吃得飽飽的。
最重要的是，每份兒食物的量都很足，而不只是好看。
別看珍妮喜歡吃紅豆冰，可她的飯量很少，吃了三分之一就丟給劉昊了，美其名曰要吃蛋糕和蝦餃，其實也沒吃多少。
夏日炎炎，雖然冰室裡空氣清涼，但冰是很容易化的，饒是劉昊吃得快，也有一部分化成了水……嗯，最後改成冰鎮汽水了。
看劉昊吃得香甜，珍妮看得有趣，問道：“沒吃飽就再來一點？”
“肚子飽了眼不飽。”劉昊聳聳肩。
珍妮‘噗哧’一聲笑了，“冰要少吃一些，會肚子疼的。”
“不會。我肚子好，每樣再來一份兒我都沒事。”劉昊拍了拍桌子。
“那就再來一份兒？”珍妮問道。
“不得，珍妮姐要是不吃了，我就給自己省點兒錢。”劉昊說道。
“小氣。吃飽了就走，今天的電影姐來請。”珍妮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