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毒舌才是永恆
島津忠清與近衛晴香漫步在荻外莊中，雖然僅僅只到了牽手的程度，可這並不妨礙島津忠清想辦法讓兩人的感情進一步升溫。
“我突然有一個有些冒昧的問題，不知道該不該提出來……”島津忠清表現得有些吞吞吐吐，實際上更多是在欲擒故縱。
“既然知道冒昧，那一開始就不要說就好了啊。”近衛晴香的回答絲毫不留情面，島津忠清眉頭一挑，這個感覺不對勁啊。
為什麼會是這個回答？正常人不應該都是說自己不在意，然後請不要有什麼顧慮之類巴拉巴拉的麼？為什麼這個少女這麼不一般？
“不過，看在你我兩家交情的份上，你問吧。不過我不保證一定會回答。”
好吧，結果的發展果然還是不出島津忠清所料。雖然出現了一點波折，不過要是這樣能讓少女感覺好一點，那就隨她去吧。
“晴香的話，為什麼要呆在荻外莊呢？”島津忠清一邊問著，一邊小心的打量著近衛晴香的臉色。“晴香其實並不是荻外莊這一脈的吧？晴香的父親應該是近衛忠輝桑才對，為什麼……”
“爺爺年紀大了，想要找個人陪著，恰好我的年齡正合適，父親又很忙，並沒有太多時間管我，因此乾脆就把我寄養在了荻外莊這邊。倒是你呢？島津桑你也繼承了玉里島津氏吧？你又是因為什麼原因呢？”近衛晴香簡單的回答了之後，也開始了反問。
島津忠清沉默了片刻，“玉裡家的情況……我現在的養父忠廣先生原本的兩個孩子都因為意外而夭折了，只剩下一個年紀尚小的女兒，可這麼一個女兒又怎麼能繼承家業？與其利用這個今年才只有八歲的小女孩兒去找什麼婿養子，還不如從宗家那裡過繼一個次子。畢竟，不管怎麼說，現在的島津宗家和玉里島津家都是雙松公（島津久光）的後裔。而且血緣上的差距並沒有稀薄到已經不存在的地步。”
“如果我不繼承玉裡島津，留在本家也只是一個尷尬的存在，以後不是給我哥哥做家臣，就是分出去單獨生活，可這樣難道比得上繼承玉裡家？畢竟我繼承來的，可不僅僅只有一個名分。到玉裡家的話，起碼相對更加獨立，也更能有舞臺來為我施展。”
“島津桑，也意外的很辛苦呢。”突然，近衛晴香的話語之中似乎帶上了一絲同病相憐的味道，但也僅僅只是一絲罷了。
“武家的道理，晴香你應該也聽說過。最基礎的就是御恩奉公。如果放在現代，大概也就是得到什麼就要承擔相應的責任吧。武士們為了主家的恩賞而努力作戰，從此以後我也要為了玉裡家而努力。”島津忠清的笑容頗為無奈，可他知道，目前的這個結果就是最好的了。本家在島津集團中擁有的股份是43%，因為島津宗家自從島津忠秀開始就是一脈單傳，從忠秀到修久，到了修久這一代，總算是有了兩個後人，老頭子又偏偏對島津忠清偏愛的很，而且他也表現出了自己的價值，以至於，原本作為嫡次子應該繼承不到太多家產的他竟然在老頭子的主持下硬是獲得了20%，僅僅把23%留給了作為嫡長子的島津忠裕。
從宗家帶來的20%以及屬於玉裡家，未來註定要傳給他的15%，合計35%的股權甚至讓他壓倒了作為嫡長子的兄長，成為了未來的島津帝國的實際掌控者。可是……
“得到多少，當然就要付出多少。或者說，付出多少，當然也期盼著能得到多少。”島津忠清一邊欣賞著嬌美的少女，眼神卻已經有些散了。“付出和得到的不成正比，最後可是要出大事的。”
“如果……”他搖了搖頭，“文永弘安之役後，鎌倉幕府職權北條氏拿不出足夠的土地知行來恩賞對蒙作戰有功之武士，導致西國、九州諸多武家對幕府離心離德，最後竟成為鎌倉幕府崩潰的主因之一，不可不為殷鑑。”
“島津家，在元寇來襲的時候，也損失不小麼？”近衛晴香的關注點與島津忠清完全不同，在她眼裡，許多事情不過只是作為飯後的雜談趣聞來聽一聽罷了。
“島津家啊。”島津忠清思索了片刻，慢吞吞的答道：“損失肯定是不小。但比起北九州和被鎮西探題管轄等同於北九州後第二防線的防長兩國比還是要好不少的。起碼島津氏不是本土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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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你們這些武家就是不行，什麼事都要看利益。”
溫柔只是暫時，毒舌才是永恆，果然不愧是近衛晴香。不過，島津忠清這次可不打算再忍下去了，並不只是因為近衛晴香開了地圖炮，更是因為這樣的黑點大家都有。
“後光嚴天皇能成功繼承大統，還是因為廣義門院用天下一同法堵住了反對派公卿的嘴，讓他們無話可說吧？就算是近衛家，之所以肯長期呆在吉野小朝廷，也不會是對後醍醐和後村上的忠心，而是能常年把持南朝的關白左大臣吧？更不要說還能享受一座宣下、內覽、兵仗等地位了。”
“所以，我們不是在說你的小說嗎？為什麼突然就跳到了這種奇怪的事情上？”
沒辦法，島津忠清所說的近衛晴香完全不知道，當然也就沒有辦法回答。因此，她能做的也僅僅只有強行轉換話題這一條路可選了。
“說起小說，晴香你想沒想過自己也創作一部小說來呢？”島津忠清在想到了某個可能之後，竟然不知不覺的興奮了起來。“如果是晴香的話，說不定意外的可以拿到不錯的成績也說不定哦。”
“這種事……果然還是以後再說吧。”近衛晴香雖然並未表現出如何抗拒，但還是選擇了拒絕，“我的實力還不夠，而且……許多想法也並不適合真正落到紙面上去……那會很奇怪吧……大概……”
ps：天下一同法指的是把在南北朝短暫合一期間被南朝解職的北朝公卿全部官復原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