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過了好大一會兒，她才輕聲問道。
“我說，你的這麼多選擇和愛好都是因為你的父親。”回答她問題的聲音，依然平淡而輕柔。
“呵呵……”布羅羅忽然冷笑了一陣。“每個人受到自己父親的影響，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嘛？”
“當然，你果然是很聰明的一個丫頭。不過那個理由，非要我一字不差地說出來嘛？”
“你說。”布羅羅的聲音堅定而急切地回道。
“你現在所做的一切事情從根本上來說，都是因為你父親的離世。”飄蕩在布羅羅腦識域的聲音，很輕很柔。可是布羅羅聽在耳中，卻覺著天彷彿整個都塌了下來。
“你胡說什麼！”她馬上就想到了母親一直以來，對自己提醒的話。
“我是不是在胡說，你心裡當然是最清楚的。可是有些事情，要是沒有我的幫助。你那怕是當上了第二空間軍團的司令，也是絲毫沒有用處的。而且現在看來，你的機會恐怕不太大。”
“越說越離譜了！”布羅羅嗔怪道。“第二空間軍團從來就沒有女性的司令官，你知道的事情那麼多，這種事你難道都不知道嗎？”
“誰告訴你第二空間軍團從來沒有過女性司令官的？”腦識域中的那個聲音，似乎有點生氣地向她反問道。
“哈哈……這事你就別想忽悠我了。我還不到十歲的時候，就把第二軍團的戰史讀過好幾遍啦！”
“哼，無知！你讀過的戰史都是哪幾種版本？”“哪幾種版本？這誰還記得那麼清楚，不過至少五六種是有的！”
“讀過阿努?比讓?特拉坎的回憶錄嘛？全本的那種！還有堪斯維比?西哥?歐伊努主持編寫的《軍史》看過了沒有？聽說過木惜這個人嗎？”
“讀這些東西幹嘛，都是荊蘭花時代的老東西了。”布羅羅愣了愣神，小聲嘀咕道。
“老東西？連這些都不知道，還敢說把第二軍團的戰史讀過了好幾遍？第二軍團是誰創立的知不知道？”
“這個，難道不是當時的荊蘭花政府組建的嗎？”
“真是無知啊！嘖嘖……，如今的高才生都是怎麼了，這麼基礎的事情都不知道嘛？還荊蘭花政府組建的，那個時候哪來的荊蘭花政府啊！我告訴你，創立第二軍團的傢伙就是個女的，而且還是一個大美女！還第二軍團從來沒有女性的司令官？你自己沒這個能耐，就不要瞎說。這種事都不敢想，唉，我瞧你的聰明勁也就那麼回事吧。”
“少給我瞎掰，楚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布羅羅稍稍有些動搖地問道。“噢，我也不是太清楚。”楚青怯聲怯氣地回道。“那就把你不是太清楚的事情說清楚！”
“噢，根據第一聯邦建立史和那些人的回憶錄，好像是有那麼回事吧。”楚青想了一會兒回道。
“有哪麼回事？”布羅羅著急地追問道。
“就是第一空間軍團是由堪斯維比?西哥?歐伊努元帥創立的。而第二空間軍團是由木惜將軍組建的。”楚青小聲
地說道。“我怎麼不知道呀？”布羅羅詫異地問道。“你……，那可能是因為你平時不喜歡讀這方面的書吧。這些書都太雜亂偏門，跟你喜歡的事情沒有什麼關係。讀不讀得沒多大事情。”
“誰告訴你讀不讀得沒有多大事情？一個學習軍事指揮的人，連這些基本的軍史都沒有讀過。哼，真不知道你們平時都在學些什麼！”布羅羅的腦識域中傳來一股冰冷，卻帶著滿滿不屑的聲音。
“我還真沒有看出來，知道這些事情，根我學習指揮有什麼關係。”提到這件事，布羅羅神態中充滿了驕傲。“呵呵……，看來你父親過早的離世，還是對你影響蠻大的。”
“我不需要一個外人，時時提醒我這件事。”布羅羅深吸了口氣，非常不快地說道。
“你對於你父親的離世，知道多少？”“你不要太過分啦！”布羅羅的眉頭深深地皺起。“有什麼事情你就說，不要再提及我的父親。”她聲音輕緩但堅決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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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得一點兒也不想知道，這件事的真相嗎？還是說一個謊言知道久了，你就沒有辦法接受它的真相啦？或者你真得就相信，別人告訴你的那個說法了呢？”“你難道不是別人嘛？”布羅羅冷冰冰地反問道。
“我有證據。”“你覺著以前的說法，就沒有附帶證據嗎？”“假的就是假的，只要你願意追尋真相。我相信這麼多年，你已經有所發現了吧？”“我發現什麼？”布羅羅說話的語速越來越慢。
“你發現什麼我怎麼能知道，不過我知道你這麼聰明的一個丫頭，一定會有所發現的。畢竟扯這個謊的傢伙，實在是太不小心或者說是太蠢啦。”
“你到底想說什麼？”布羅羅緩緩地問道。
“你處心積慮地到了第二軍團的某地，難道就一點什麼奇怪的事情也沒有發現嗎？那我就實在是看走眼了，也許你沒有看上去那麼聰明。”
“哼，早就告訴你了我去海藍星，是學校的安排！你以為我有那麼大的能量，能指揮赫菲斯空戰指揮學院的領導嘛？那你就不是高看我了，而是眼睛要瞎了吧？”布羅羅語中帶刺地冷諷道。
“放心，我小……的眼睛永遠不會瞎的。如果沒有特殊人物的指派，你們赫菲斯空戰指揮學院的軍中實習，按照過往的慣例都是由指揮系統隨機分配到第一和第二軍團的吧？”
“哼，知道的還真不少啊。”
“不多。去年冬天有一段時間，你花費了很多的精力學習過藍圖識碼學吧？”“你？”腦識域中忽然傳來的這句話，讓布羅羅一下就呆住了。“不要太激動了，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少吧？你花費了至少五十多萬星盎買了不少這方面的識碼書錄。但要想把這方面的事情搞個清楚，至少也要用去你腦識域中兩識門的憶道吧？這對於一個密因體位的初修者來說，可能需要下很大的決心啊。”
“你還知道什麼？”布羅羅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知道她是初修者的人，都不是太多。雖然有不少的人對此有些猜測，但是能確定下來的人很少。知道她的初體變位是
密因體的，那就更少。仔細數一數，連一把手指頭都用不了。
“我還知道你的密因體位很特殊，變體的時候，腦識域只生出了四個識門吧？這一下就用去了兩個，嘖嘖，真是夠大方的啊！就是不知道你剩下的兩個識門，還夠不夠你平常用的呀？偏偏學得還是空間母艦的指揮，唉，真是夠難為你的了。”
“羅羅，你……你真得只生成了四個識門？”楚青說話有點打哆嗦的問道。“哎呀，你就不要添亂了好不！”布羅羅明顯有些心煩意亂。
“那你為什麼還一下就浪費了兩個呀？你知不知道，唉！你在到中階修身者之前，是沒有機會再生出識門的啊！”楚青有些生氣，還有點惋惜地嘆著氣。“我知道，可是當時沒有辦法啊！”布羅羅氣狠地吐了口氣。
“是啊。馬上就要分派實習職位了，再不攻破學院的控制系統，怎麼可能保證分到第二軍團的地面基地嘛！豈止是沒有保證，簡直連萬分之一的機會都沒有啊！這幾年來，赫菲斯空戰指揮學院的學生，大都被分到了第一軍團。連朵爾星系的地防軍團都能分幾個名額，可偏偏第二軍團這幾年，不，準確點說自從那位第一軍團的烏大司令上任後，第二軍團連一個赫菲斯空戰指揮學院的學生也沒有分到過。說起來你倒是不經意地打破了這個傳統噢。”
“這……羅羅，你怕是惹下麻煩了。”楚青沉默了一會兒，很擔心地說道。
“又怎麼了？”布羅羅聽到楚青的話，更加心煩了。
“據傳，不一定是真的啦。”楚青心情有些沉重地說道。“好了，你都開始傳了，那十之八九就應該是真的啦。就說吧，我還沒有那麼脆弱。”布羅羅有氣無力地回道。
“據我爸在參政院的朋友講，第一軍團的烏拉真司令和第二軍團的人不和。所以這些年，第一軍團控制的資源都很少往第二軍團流動。”楚青小心翼翼地說道。“當然了，你一個小小的學生兵不會有人在意啦。你也不用太擔心。”
“是嗎？”布羅羅咬著牙，小聲嘀咕道。“不是。”楚青有點喪氣地回道。“也許那位烏大司令不會在意這樣的小事情。但是他下面的馬屁精們，一定會好好處理的，那怕它只是一件隨機出現的意外。”
“那也就是說我今後在第一軍團的地面，註定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了？”布羅羅嘆了口氣。“你說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呀？”
“我……我哪能聯想到這麼多呢。”楚青有點委屈地，小聲嘀咕著。
“這下完了，我還想著畢業一年後就升上尉呢！”布羅羅有點心灰意冷地抱怨道。
“羅羅？”“幹什麼？”“你什麼時候變成官迷了呀？你往常可是一點也不在乎這種事的？”楚青有點意外地問道。
“唉，你是不知道軍裡的規矩。我們這些在軍院從軍的人，前幾年是最重要的關口。要是畢業的時候得不到最高授階，入伍的時候得不到最快一批的升遷，那你以後基本上就不會有多少機會啦！”布羅羅輕輕搖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