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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回 名社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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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與白、天與地、日與月,這些概念互為映象,通常會成雙成對地被人提起。

而眾所周知,在忍界也有一組這樣的概念——甲賀與伊賀。】

——名社源流——

“你們已經接觸過的七忍國不只我們學校一個,你們軍訓教官所在的甲賀公司也是七忍國之一。”

吳服大學裡,曹老師帶領新生們初識忍界的課程還在繼續著。

甲賀公司在忍界地位非凡,對於“世家”和“門外”的學生來說,這是一個常識。而其他學生也都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公司的名字了,軍訓時他們所坐的大巴上就繪有“甲賀”的字樣。當剛聽到老師講出七忍國的概念時,他們心裡就在猜測甲賀很有可能是其中之一了。

“老師,既然有甲賀公司,那是不是還有伊賀公司?”

一個“飛鏢”學生問道。

“是的。”曹老師點了點頭,“伊賀公司和甲賀公司一樣,也是七忍國中的一員。”

甲賀和伊賀的名氣非常大,就算是入學前完全不知道忍界為何物的“飛鏢”學生,其中也不乏有人在各種影視或書籍中見到過這兩個詞。它們通常會一起出現,如果哪部文藝作品中提到了甲賀,那麼它多半也會提到伊賀。

“從古至今,甲賀和伊賀一直都是對忍界事務參與度最高的兩個組織。歷史上曾一度有過甲賀和伊賀各佔忍界半壁江山的說法。即便今天,它們於忍界的影響力在七忍國中也是數一數二的。”曹老師一邊說,一邊開啟投影儀,一張日本地圖呈現在了黑板前的幕布上。

老師把地圖區域性放大,在日本本州的腹地位置,有兩塊區域一上一下地緊挨在一起。圖上標註有它們的名稱:上面的那塊地區叫甲賀市,下面的那塊地區叫伊賀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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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是兩個地名嗎?而且還是兩個真實存在的城市?”何忍心想道。從沒去過日本的他還是初次知道這個事實。

“這是現代的甲賀市和伊賀市。”曹老師介紹道,“它們和古代的甲賀地區、伊賀地區在面積大小上有一些不同,但地理位置上是一樣的。在和平年代,這兩個地方沒有什麼特別;可在戰爭年代,這兩地就具有非同尋常的價值了。”

“如圖所示,甲賀和伊賀靠近京都,周邊亦有許多頗具戰略意義的重要地區。在這樣的大環境下,一旦日本爆發多勢力、大規模的戰爭,這兩地就會變得非常特殊。它們不是兵法上的戰略要地或兵家必爭之地,而是旁邊所有地區的情報樞紐中心。”

“若想從A地搜集情報,傳遞到B地;若想從C地截下這一情報,賣往D地——甲賀或伊賀便是最適合進行這一類行動的中心點。它們在地理上具有天然優勢。”

“日本在古代的確爆發過曠日持久、錯綜複雜的諸侯混戰。這使得甲賀和伊賀的居民從中獲益,除了農耕以外,他們多了一些謀生手段,那就是情報搜集以及一系列與之相關的副業。”

“沒有智慧,光有一膀子力氣是幹不了情報工作的。古時候有很多‘吳服師’在日本各地定居,甲賀和伊賀也有。他們在那裡繁衍生息,教授當地百姓智慧之道。在戰爭時期,他們和他們的後代則成為了兩地情報工作的指導者、謀劃者。”

“甲賀和伊賀的地理特徵相似,它們同處於群山環抱的多山地帶。這種地形很適合訓練潛伏、隱匿之術。”曹老師指著地圖上象徵山地的折線形圖案說道。

“當某個甲賀人或伊賀人蒐集到情報,利用純熟的潛伏技術返回到他的家鄉之後,從外面一路追蹤而來的敵人很快就將無法再看到他的身影了。在甲賀和伊賀因迷失方向而餓死、渴死、受埋伏而死、失足墜崖而死的外地人不在少數。”

“若非長期生活在這兩地、熟悉地形的人,閒雜人等一般不敢輕易踏入這兩個兇險之地。這使得甲賀和伊賀具有了與世隔絕的特性,最大程度上保護了它們的安全。”

“不過,它們的與世隔絕只是表面上的,實質上它們所掌握的情報量遠勝於京都,從某個諸侯的小妾新生的嬰兒是男還是女,到某個集市最近哪一樣商品賣得最緊俏,這些事沒有一件能逃得過甲賀和伊賀的‘耳朵’。”

“久而久之,它們的名氣越來越大。在外界人們的眼中,甲賀和伊賀已不再是單純的地名了,而演變成了兩個令人忌憚的組織的代稱。”

“在半封閉半開放式的奇特環境下,經過日積月累,這兩塊土地上逐漸發展出了區別於外界武士道精神的一套獨有的文化氛圍——忍者文化。志能便文也在那時取得了長足的發展。”

“當然,甲賀和伊賀並不是忍者的發源地,忍者真正的起源是在中國,秦校長已經跟你們講過了。”

“甲賀和伊賀也不是當時唯二擁有忍者文化的地方,日本其他幾個與甲賀、伊賀地貌相似的地區也出現了各種不同的忍者集團。只不過它們的地理條件不及甲賀和伊賀那般得天獨厚,所以它們發展得不如前者好。”

“甲賀和伊賀,我們可以把它們視為特定時期裡忍者文化的一個高潮。而它們的最難能可貴之處是當日本國內的戰亂結束,天下間的很多人都認為忍者沒有必要繼續存在的時候,它們以極度忍辱負重的方式蟄伏了下來,儲存了忍者文化的火種。”

“它們在最危難的時刻選擇了隱忍,而不是放棄,這對忍界其他組織起到了巨大的表率作用。忍界能存在至今並蓬勃發展,而沒有像日本武士一樣被時代的洪流淘汰、消亡,我們不得不說這其中有甲賀和伊賀很大的一份功勞。”

“當代的甲賀公司和伊賀公司雖然已經順應時代,成為了現代化的企業,但它們骨子裡仍保留著數百年前在山谷和盆地之中磨練出來的忍者精神。所以在本質上,今天的這兩個公司與古代的甲賀、伊賀並沒有太大的改變。”

“諸如服部半藏這一類忍界歷史上著名的忍者,他們的直系後裔時至今日也依然在這兩個公司裡傳承著先人的意志。”

“有一點大家需要注意,現代的甲賀公司和伊賀公司並非古代甲賀和伊賀的殘黨,說它們在吃老本是不恰當的。它們的規模實際上比古代要大得多、力量也比古代要強得多,今時今日才是它們真正最鼎盛的時期。”

……

與此同時·吳服大學醫食學院的一棟樓內——

“貝拉赫姆?好,我知道了。”

校長秘書放下手機,站起身來,走到一個房間前,輕敲了幾下門。

剛才她接了一個電話,是望月千夏從學生會打來的。

一般的手機在校園裡沒有訊號,所以校方為教師和工作人員配備了可在校內使用的專用手機。這相當於是把學生校徽中的一部分功能內建到了手機裡。

而校長秘書的這部手機還要更特殊一些。

她有兩個號碼,一個號碼是平時用的,另一個則被她稱為機密號碼。即使在她手機關機的時候,有人打了機密號碼,她的手機也會像鬧鈴響起一樣自動開啟。她接完電話後,手機則會再次進入關機狀態。這個功能是為了讓她在特定時間裡不錯過任何一條重要訊息而設計的。

學校裡知道她這個號碼的人不多。當她本已關機的手機螢幕自己亮了起來時,她就知道對方要說的話不會是“想找你聊聊天”這麼簡單了,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聽到敲門聲後,秦校長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他沒有說話,只朝秘書做了一個手勢,秘書就心領神會地退到了一邊。

校長轉過頭,對身後的一個人說了幾句話。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性,她身穿一件中長款的白色大褂,留著一頭烏黑的波浪形披肩長髮,臉上化著淡妝。儘管白大褂遮擋住了她的身材,但仍掩蓋不住她成熟氣質下自然而然散發出的魅力。

聽完校長的話,她點了點頭,神情十分認真地對校長又講了幾句。短暫的交談結束後,她便退回房間裡,關上了門。

“出什麼事了嗎?”秦校長來到秘書身旁,問道,“我知道沒有特別的事你是不會敲門的。”

“貝拉赫姆來了,現在人在學生會活動室。”當廳裡只剩下校長和秘書兩個人後,秘書把方才從電話裡得知的情況簡單地和校長說了一遍。

“哦?”秦校長眼裡若有所思。

“要讓他到這裡來見您嗎?”秘書問。

“不,我在這裡的事仍需保密,不能讓我們之外的第四個人知道。我已經和葛老師說過我們要走了,今天就到此為止。”秦校長說,“我們直接去學生會找貝拉赫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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