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沖面色不對,劉正風笑問道:“陳兄面露訝色,這又是為何?”
陳沖定了定神,如實相告道:“不瞞二位兄長,之前救林鎮南一家時,我中了左冷禪兩劍;後來撤退時,又被東廠廠公伏擊,中了他一劍。
這三劍所造成傷口中,均殘留那二人的劍氣,小弟不諳劍道,實在對其束手無策,只能生挨死撐,實在痛苦不堪。
而在剛才,二位兄長琴簫合奏《笑傲江湖》曲,小弟竟發現傷口裡的劍氣,竟然暫時蟄伏起來,心中驚訝故而表露出來......”
“什麼?”
還未等他說完,劉正風便忍不住問道:“你身上有傷?”
陳沖微微一愣,緩緩點頭:“確實有些傷。”
曲洋雙目上下掃視,細細打量眼前青年,皺著眉道:“你確定自己是中了左冷禪三道劍氣?”
陳沖“嗯”了一聲,忽而又搖頭道:“準確的說,是左冷禪兩道,古公公一道。”
聽到肯定的答覆,曲洋、劉正風忍不住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曲洋遲疑片刻,忽然說道:“陳老弟,若你不介意,我想看看傷口。”
陳沖聞言一喜,暗道老曲莫非有這方面的才能?
於是忙答道:“不介意、不介意。”
說罷,他三兩下脫下外套,露出一身腱子肉來。
劉正風和曲洋忙湊近,只見一條尺餘長的傷口,斜跨在陳沖胸腹間。
第二條傷口,則在他右手肩關節處,長有寸餘,卻差不多有一指深。
第三條傷口,從他左側肋骨向下,幾乎直到髖骨位置,長度和第一條差不多,也是一尺左右。
劉正風看完傷口,爪抓額頭自言自語道:“怪哉怪哉,陳老弟,你這傷口怎就一條紅線了?”
陳沖無奈一笑,指了指肩膀那處傷,兩人連忙瞪大眼睛——
只見傷口周遭肌肉,竟忽然開始抽搐,隨即那條紅線頓時撕裂,恢復一條深可見骨傷口的本相。
見此詭異情形,曲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他出身苗族,又是亦正亦邪的日月神教中的長老,雖然武功差了一些,但武學見識卻不差。
但即便再怎麼見多識廣,這麼詭異的功夫,他怎麼也沒見到過。
傷口張開的同時,陳沖便運起了『十三太保橫練金鐘罩』,再次控制肌肉擠壓合攏,連一滴血都沒流出來。
“看到了吧?”
陳沖嘆了口氣,鬱悶的說:“我雖能控制筋骨皮肉,讓傷口勉強癒合,但其中劍氣不去,這傷就不會真正癒合。
隨著時間拖得越久,這些內傷還會傷及臟腑經脈,甚至可能置我於死地......”
聽陳沖如此說,曲洋緩緩點頭,臉上的震驚也化為憂慮。
他沉吟良久,隨即肯定道:“若真是劍氣所傷,久創不愈對身體絕對會大有損害。”
“可曲老弟,劍氣怎麼會留在體內呢?”
劉正風忍不住問了:“當今武林之中,武功高強之輩不少,但可能馭使劍氣的高手,我只見過華山嶽先生。
數年前我在九江吃喜酒,嶽先生也追一採花賊到那裡,他截住採花賊時,我剛好見到......”
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又挪了挪屁股,這才繼續說了起來:“我看他,就那麼隔空揮了一劍,那賊人便被他劍氣,攔腰斬成了兩斷。”
說到這裡,劉正風閉口不言,只是看向了陳沖。
看著劉正風的眼神,陳沖很明白他的潛臺詞——
劍氣威力強大,甚至能將人一刀兩斷,既然你活了下來,那就證明這或許不是劍氣所傷。
陳沖沒有細說,只是搖頭道:“或許是老弟我擅長金鐘罩、鐵布衫之類硬功,所以筋骨皮肉特別硬朗吧!”
金鐘罩、鐵布衫能擋劍氣?
你不會在騙我吧!
劉正風正要繼續發問,曲洋忽然開口道:“陳老弟,我思來想去,你這傷只怕不太好治。”
陳沖連忙正色,挺直腰桿問道:“老哥哥這話怎麼說?”
曲洋沉吟道:“劍氣威力極大,有摧枯拉朽之力,據說修為越深,劍氣越是犀利,甚至絕頂高手的內力,幾乎能切金斷玉、削鐵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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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弟,你這事我也是頭一回見,就如劉兄所言,以身軀硬撼劍氣這種事,武林中可從未有人試過,因為都知道這是自尋死路。
雖然江湖中無人試過,但以愚兄所見,這劍氣之傷雖然罕見,但也不一定無人可治。”
什麼?
陳沖心中一喜,暗道莫非我的病有救啦?
不等他詢問,劉正風已急不可耐的問了起來:“老曲,這時候就別賣關子了,你倒是快說啊!”
被老友催促,曲洋卻沒有立即回答,反而有些猶豫,似乎在顧忌什麼。
見此情形,陳沖心中一動,暗道莫非老曲頭要幫我開啟救任我行任務?
要知道原著中,令狐沖體內多股真氣互相衝突,正是靠著任我行的《吸星大法》才活了下來。
不過學習《吸星大法》,那可是要先散功、再吸人內力才能練成。
陳沖心中思忖,暗道為了一門殘缺武功,將一身近九十年真氣散掉,我可沒那麼瘋!
然而就在他胡思亂想時,卻聽曲洋說道:“陳老弟,愚兄這裡有兩個下策,只是說與你聽,做與不做全憑你自願。”
還有兩個辦法?
陳沖大喜過望,連忙作揖道:“多謝老哥哥,小弟洗耳恭聽。”
見他如此急切,曲洋嘆了口氣,隨即慢慢解釋起來。
“陳老弟,我之前未曾明言,其實我是日月神教之人,只不過厭倦廝殺,這才決議和劉大哥退隱江湖。”
聽曲洋先說自己背景,陳沖心說果然如此,多半老曲的辦法不怎麼高明。
然後曲洋說道:“第一個下策是去苗區野店,尋日月神教聖女任盈盈,她父親乃是上任教主任我行,以奇功《吸星大法》獨步武林,或許能對付你體內的劍氣。”
陳沖連忙記下,一臉不出我所料的表情,又問道:“第二個辦法呢?”
“第二個辦法麼......”
曲洋遲疑道:“第二個辦法,或許比第一個還糟一些,那便是去黑木崖投靠日月神教。現任教主東方不敗手下奇人頗多,有一名猿非日月的扶桑武士,便擅長劍氣之術。東方教主武功神鬼莫測,想必定然能幫到你......”
陳沖:......
草,怪不得吞吞吐吐的,果然不是什麼好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