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統跟陳逢是不一樣的。
或者說，他在戰場的時候，一切目的都是為了勝利。
至於其他的東西，他都是不考慮的。
“二位可有疑慮？”
所以當他看到張郃、李緒二人猶豫之際，幾乎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道：“其實二位不必有所顧慮的，因為對我來說，只要你們二人願意指山發誓，我便願意放二位歸去。”
“只要二位回去之後，能夠作出一副戰敗不敵，無奈而逃的樣子就好。”
“想來，這麼做了之後，二位應該也就不會受到任何的責罰了。”
“與此同時，我也得到了想要的城池。”
“二位以為如何？”
是的。
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招攬這兩人。
甚至還出於對這兩人的考慮，直接就願意給他們自由。
只要他們願意發誓。
指山發誓。
這在古代裡面，那是相當之高的誓言了。
幾乎就相當於後世的合同一樣。
不。
雖然這是一份不需要簽名，不需要承擔法律後果的誓言。
但就其效力而言，其實是比合同要高的。
畢竟，現代社會裡總是有一些人會違反合同的。
但在古代，或者說是司馬懿還沒有搞開創之前，壓根就沒有人敢違背誓言。
龐統之所以要兩人發誓，也正出於這方面的考慮。
張郃、李緒，突然開始動心了。
打勝仗他們可能真的不行，但要是演一場，搞一點慌亂逃竄的戲碼，卻還是沒有多大問題的。
更為關鍵的是，只要他們願意這麼做了，龐統立馬就會放了他們。
這也就代表著，他們的地位可能根本就不會受到任何的衝擊。
回去之後，他們還是將軍、副將。
該什麼待遇就是什麼待遇。
這般的情況下，二人又怎麼可能會全然不動心呢？
他們動心了。
不過在這之前，兩人卻也還有著一些疑慮。
“先生雖有這般承諾，然則若是反悔，又當如何？”
是的。
光是他們發誓，顯然是不行的。
最起碼也得拉上龐統一起。
要不然的話，他們真的不放心。
“我知道二位擔心什麼，所以我早在之前，就已做好了準備。”
龐統突然一笑。
而後，他便拿出了一份早就寫好的誓言。
“我龐統指山發誓，若洩露……天厭之，山滅之。”
張郃看完之後，內心裡真的有所季動了。
於是乎，他便看向了旁邊的李緒。
恰好看到了對方也正在看著自己。
張郃不由一愣，接著他便笑了起來。
“我張郃……”
“我李緒……”
“我龐統……”
誓言已成。
龐統當即便遵守了誓言的約定，專門給這兩人開了一道口子。
接著，兩人便突圍而去了。
“跑了？！”
不一會兒，文聘就來了，當他得知張郃跟李緒已經跑了的訊息時，臉上當即便寫滿了不爽。
“文將軍，且隨我速速進軍章陵！”
龐統壓根就沒有解釋，直接就下達了出兵的命令。
“喏！”
文聘內心裡雖然有著一萬個不一樣的想法，但是在這個時候，他卻一句話都沒有說，老老實實地執行了龐統的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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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開始就說好的。
而且，也是陳逢專門囑咐他的。
文聘可不敢就此違背。
不然的話，回去之後，絕對沒有他的好果子吃。
於是乎，大軍再度出兵，目標章陵。
由於大軍本就距離章陵很近，因此沒用多少時間，所有人便都來到了章陵城前。
“眼下該怎麼……”
文聘走到了龐統身旁，正想詢問接下來該怎麼做時，他之後的話卻再也說不出來了。
“城，開了？！”
不知道是誰，突然說出了這麼一句話，算是接上了之前文聘的話。
“進城！”
龐統一臉平靜地下達了進軍的命令。
文聘等人這次沒有任何的猶豫，當即便奔向了章陵城。
短短半個時辰之後，這座章陵城，也就這般落在了龐統等人的手上。
眾人再看向龐統時，眼神裡也就突然地多出了幾分莫名。
似是崇拜，又似是尊敬。
“不必休息，繼續進軍……湖陽！”
龐統滿意地看了眾將一眼，接著便又下達了新的命令。
“喏！”
“謹遵命！”
文聘、王威等將，皆是連忙答應下來。
而後，一場別開生面的戰爭，就這麼打響了。
說是別開生面，主要是因為，每次等他們的大軍一到，張郃、李緒等人幾乎都會棄城逃跑，彷彿已經被打怕了似的。
更彷彿，跟某個人有所約定。
不少人都產生了類似的懷疑。
畢竟，這一切實在是太過於巧合了，如果不是有所約定的話……
那這張郃跟李緒，也太差勁了一點。
當然，問題的關鍵不在這裡。
天下間的庸人多了去了，就算是多一個張郃，再多一個李緒，也是絕對不算多的。
問題的關鍵在於，這倆人之前分明不是這般風格。
這才是眾將懷疑的源頭所在。
不過，雖然有所懷疑，但不論是文聘，亦或者是其他的小將，卻都沒有對龐統進行懷疑，只是在命令之下，攻佔一座又一座的城池。
直到復陽城前，這般的趨勢，方才徹底地轉變過來。
也不知道張郃、李緒兩人是不想逃了，還是說他們已經找到了守城的方法。
這一次，他們沒有再去逃跑，而是將城池四面都進行了加固。
城牆之上的檑木滾石，幾乎是個人都能看得到。
“軍師？”
文聘滿懷期望地看向了龐統，似乎想要讓他再來一次奇蹟。
“就這樣吧。”
龐統打量了一會兒復陽城之後，深深地看了一眼文聘，接著便下達了回師的命令。
雖然不少將領都覺得，復陽城其實也可以打一打。
但是在龐統的命令之下，最終卻是沒有任何人開這個口。
他們都乖乖地選擇了撤退。
“諸位是不是以為，我等打下了半個章陵，就已不必再繼續了？”
回過頭來，龐統召集了眾將。
“錯！”
不等眾將回答，龐統便冷冷地道：“對於我們而言，之前不過就只是試探罷了，真正的大戰，在這裡！”
說話之時，他的手已經指向了新野方向。
“沒錯，正是新野。”
面對眾人的疑惑，龐統微微一笑，道：“你們可能會疑惑，為什麼我們要去打新野，而不是前往鄧縣？”
“這件事，我其實之前就想跟你們說了，但那時候時機還沒到。”
“現在，時機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