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鄧文龍把自己的臉埋在地上,久久不肯起來。
他在想,如果自己今天經歷的事情都是在做夢,那該有多好?
正所謂來的時候有多得意,鄧文龍現在就有多狼狽。
他感覺彷佛整個世界都在針對他一般。
隨便碰到散修,手中都有底牌,讓他都不得不認真對待。
揚言要擊敗騰深,一雪前恥,結果轉眼間就再度敗在人家手上。
這下好了,前恥非但沒有雪,反而又多了一個後恥。
更加離譜的是,他就是想找賣玉佩的那個人出口惡氣。結果動手之後才發現對方更是個狠人,能把他吊起來錘的那種。
鄧文龍的心態有點崩潰。
這時。
崔勇走在鄧文龍身邊,將他扶了起來,小心地說道:
“師兄,那個人走了,我們也快走吧,很多人都在看著呢。”
結果他不說話還好。
一說話,鄧文龍就頓時感覺自己的氣不打一處來。
憤怒之下,他提起法力,一隻巨手驀地出現在空中,狠狠地把崔勇拍進泥土裡。
拍一下還不過癮。
冬!冬!冬!
……
鄧文龍又控制著法力大手不斷地向著地上的崔勇砸去,一連重重地砸了十幾下方才罷休。
砸的時候,他嘴裡還罵罵咧咧道:
“師弟你他娘的怎麼不把情報打探清楚?老子是不是和你說過,要把對方的實力調查清楚?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我要你何用?”
呼~
一番發洩之後,鄧文龍才感覺心情舒暢了一些。
他看向了張臨離開的方向,嘴裡怨恨地說道:
“哼,這事沒完!”
而後,鄧文龍就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原地,整個人已經徹底陷進地裡的崔勇,不斷地掙扎著想要爬出來。可是,任憑他如何掙扎,身體都紋絲不動,整個人彷佛是被鑲嵌在了地上一般。
“啊啊啊!”
他發出了不甘的嘶吼,向外伸出來的一隻手不停地錘打著地面。
鮮血湧了出來,將下方的泥土染得猩紅。
而在不遠處。
騰深輕飄飄地站在陰暗處,眼睛中閃過一絲遺憾,嘴裡喃喃地說道:
“真是可惜,怎麼就沒把你幹掉呢?不過那個人竟然還和小衍山有關係?或許也是大有來歷。”
隨後他又想到了張臨剛剛動手時的可怕場景,臉上頓時露出陰翳的表情。
底有沒有探到先不說,但光是露出水面的部分,就已經讓他頭皮發麻了。
身上黃光一閃,騰深就消失在了原地。
另一邊。
張臨在前面走著,後面的陳子安還在不停地追問著。
“道友,你倒是怎麼修煉的?我們才幾天沒見,你就可以吊打那個鄧文龍了?他可是引氣境後期極限的修為。這也太誇張了。”
“還有,道友,你那個指尖冒出劍氣是怎麼玩的?好帥!
道友你怎麼不回話啊?
道友我記得你不是在青州郭南縣嗎?怎麼突然就來到了揚州?你是怎麼知道我們要在這裡集合商量滅魔計劃的?”
“道友......”
張臨的臉色已經發黑了,腳步越走越快。
他感覺有一隻蒼蠅在自己頭頂上不停地飛著,嗡嗡叫著,聲音愈發地洪亮。
“對了!”
身後,陳子安突然拍了拍手,大叫道。
“怎麼了?”
張臨本來不想理他,但是看他確實是有事情要說的樣子,便忍不住問道。
“道友,我真傳師兄來到這邊了,你要不要和我一塊去見見他?”
“嗯?”
張臨頓時疑惑,心裡開始警惕起來。
這話什麼意思?
看到張臨的異樣,陳子安不由得解釋道:
“你放心吧,師兄人很好的,他早就想認識一下我師父口中那個了不得的年輕人,也就是道友你了。這不正巧你也在這裡嘛!”
“哈哈!我師弟心直口快,還望道友不要見怪才是。”
還未等張臨做好決定,一道爽朗的笑聲便從不遠處傳來。
順著聲音,張臨眯起了眼睛。
來人竟然天生異象,頭頂神光,那光輝即使比天上的太陽也不遜色半分。
“師兄!”他身邊,許子安激動地大聲喊道。
張臨心裡面一驚。
這就是大勢力小衍山的真傳嗎?果然了不得!
莫非是天生的神仙種子,要不然怎麼解釋他頭頂的熠熠神光?
不過,等對方稍微走近了一點,張臨這才發現是自己誤會了。
那個所謂的‘神光’,竟然是這位真傳師兄頭頂反射的太陽光。只不過實在是太亮了,所以才讓張臨產生了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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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臨看了又看,頓覺得這位小衍山的真傳造型奇特。
只見他身上穿著潔白的道袍,面容俊朗,劍眉星目,腦袋周圍的一圈長髮也是特別的性感。
沒錯,他的頭頂赫然是光禿禿一片,甚至有些包漿。
看著張臨一直盯著自己的腦袋看,他不由的露出尷尬而又無奈的表情。
一旁,陳子安忍不住開口道:
“道友,這位就是我們小衍山當代的真傳,寧文博寧師兄了。他可厲害了,號稱是算無遺漏,精通梅花易數。不過可能是用腦過度,也可能太聰明的原因,導致師兄早早就禿了頂,唉~”
“咳咳!”
寧文博看見自家師弟什麼都往外說,不由得輕輕咳了一聲。
可誰知,陳子安反而越說越起勁兒了。
“師兄,你攔我幹什麼?你禿頭是因為聰明啊,你有理你怕啥?”
張臨眼角抽了抽,隨即開始同情起這位寧道友。
寧文博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頭頂,不好意思地說道:
“倒是讓道友見笑了!”
“寧道友和陳道友倒是真性情!”
“哈哈哈!”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時大笑了起來。
陳子安看著突然大笑的兩個人,則是一頭的霧水。
什麼鬼?犯病了?
......
時間過得飛快。
庚辰閣前。
張臨只是略一停頓,就徑直走了進去。
驗明了參加珍寶會所需的最低資產後,侍者便領著張臨走了進去。
打開門,赫然是一個寬闊的大廳。裡面已經坐滿了人,熙熙攘攘。
侍者把他帶到了靠邊的一個角落裡。
也只有這裡有空位。
顯然,張臨來得有些晚了。或者說,是其他人的熱情太高了些。
他看向了一眼上面的拍賣臺,嘴裡輕輕吐出一口濁氣,眼中露出一絲火熱。
不枉他等了好久,這一天終於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