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還以為你能有什麼好辦法,原來是先……你說什麼!?”
工藤新一不假思索地把心裡準備好的嘲諷念了出來,但只說了一半就徹底愣住了。
“先破,什麼,怎麼,你……不可能!”
…
牧遠站起身,孔雀大明王袈裟隨之泛起了一道道金色的波浪。
他沒有跟突然結巴起來的工藤新一爭辯些什麼,只是看著窗外道:
“調查和偵破是屬於警方的工作,協助的人,是沒有資格教導警方該怎樣去做的。”
“所以……目暮警部,你打算怎麼做呢,是準備先對內田誠展開調查,還是直接根據現有的線索開始破桉呢?”
…
聞言,目暮十三渾身一顫,眼眶瞬間就紅了,失聲道:“牧,牧遠老弟!”
作為警察,他為什麼願意聽從偵探的指揮?
因為破桉是他的工作,而偵探能幫他破桉,僅此而已啊!
他可不像偵探那樣,或為了耍帥,或為了什麼對真相的無盡追尋,又或為了來自他人的崇拜與讚譽……
他只是為了破桉啊!
偵探難道不該是警方的協助者嗎?
為什麼這個世界的人會覺得,警方就應該聽從偵探的指揮呢?
反了啊!
這種源自心底的吶喊,當警察的時間久了,目暮十三其實早就已經聽不到了,有時甚至還會覺得那只是年輕時的幻聽罷了。
但今天,他聽到了什麼?
從警二十餘年來,他終於遇見
——有偵探會在破桉時,詢問警方的意見了!
甚至還給出了選擇的權利!
這是什麼?
尊重!
「協助的人」、「沒資格」瞅瞅人家這定位!
尊重!!
目暮十三豁然抬起頭,他無比鄭重地點了點頭道:
“牧遠老弟,我明白了,就按你說的做吧,我都聽你的!”
…
另一邊,工藤新一也是滿臉複雜地看向了牧遠。
他十分自然地將「對內田誠展開調查」當成了自己的立場,與牧遠對立。
不同的偵探之間持有不同的觀點或立場,本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各自努力爭個高低更是常見。
可牧遠竟然將選擇權交給了目暮十三這個警察?
這是一位偵探會做出的決定嗎?
作為偵探,難道不應該為了自己所相信的真相據理力爭嗎?
工藤新一不太理解牧遠的做法,但天性善良的他隱約感到了一絲愧疚。
他不禁開始回憶……
似乎……
往日裡,他的確常常在破桉的時候指揮警方辦事?
有的時候,甚至還會假冒目暮十三的名義指使高木警官做事?
難道……他做錯了嗎?
“不!我沒錯,福爾摩斯就是這樣做的,所有偵探都是這樣做的,偵探本就是這樣!”
…
…
這倆人怎麼了?
牧遠緩緩地扣出了一個問號。
他不過是在看了警方的調查資料,尤其是內田誠和內田幸子的照片後心中有了底,確定了無論是先對內田誠展開調查,還是直接開始問詢對峙都能順利破桉,所以才將選擇的權利隨意交了出去而已啊。
工藤新一和目暮十三為什麼這樣看著他?
難道是他剛剛說話的方式,還不夠謙遜有禮?
牧遠搖了搖頭,在心中暗自記了一筆
——【與完美心圓擁有者自然交流的方法仍需繼續探索。】
…
“那麼,就直接開始破桉吧。”
牧遠稍稍思考了一下便做出了決定。
其實先對內田誠展開調查,是更有利於真相完全揭開的選擇。
但內田麻由美的情緒魚似乎等不及了。
這條銘刻著兩道心紋的光魚,時不時就會想去找做筆錄的黑澤琴同歸於盡。
即便牧遠已經不止一次告訴過它,情緒烈焰對擁有心圓的普通人沒有效果,最多讓對方心情焦躁、煩悶一些而已。
可這條魚就像是只有幾秒的記憶似的,用不了多久就又想去自焚了。
不得不說,人類的執念真的很可怕。
所以,為了防止到手的情緒魚化成灰灰,牧遠還是決定先幫它放棄自焚的想法。
…
“好的,牧遠老弟,我準備好了,告訴我該怎麼做吧,我一定會嚴格按照你說的來問。”早已熟悉流程的目暮十三立即靠了過來。
工藤新一也是趕忙往過走了兩步,他也很想知道牧遠究竟打算如何破桉。
但牧遠卻是面帶微笑地搖了搖頭道:“這次,得由我親自來問了。”
“什麼?”兩人同時一驚。
目暮十三的臉上滿是擔憂。
工藤新一的臉上充滿期待。
“不過,我的病情警部你也是知道的,所以還希望警方,還有工藤同學,能夠配合我一下。”
牧遠看向工藤新一,進一步道:
“工藤同學,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這次破桉的功勞,能算在你和目暮警官兩人的頭上,可以算是你們共同破桉。”
“你這傢伙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工藤新一臉一沉,惱聲道:“如果你真能直接破桉,這次的功勞就還像前幾次一樣,全都算在目暮警部的頭上,我絕不佔半分!就算是媒體的人來問,我也會這麼說的,你放心吧!”
“這樣麼……”牧遠點了點頭,再次看了警戒線旁的黃毛一眼,平靜道:“那麼,就讓我們來準備內田麻由美的法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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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目暮十三和工藤新一再次同時愣住。
…
“什麼?目暮警部讓我們去找香爐和香桉?警部他瘋了嗎?”
“噓……笨蛋,做法事是需要瞭解往生者的過往的啊!這是警部的新破桉方法啦!”
咖啡店外,兩名刑警正在小聲交流著……
“你沒看見那個嫌疑人的態度多囂張嗎?這麼做是為了讓他放鬆警惕啦!警部大人說了,他已經將需要詢問的問題和順序全都交代給那個和尚了。”
“原來是這樣,難怪警部將所有閒雜人等全都趕走了,唯獨留下了那個和尚,剛剛還跟那個和尚交流了那麼久,原來是為了破桉啊。”
“是啊,要不說目暮警部是咱們警視廳最後的希望呢,看看這破桉的手法,多巧妙!名偵探能比嗎?”
“可是……那個和尚能行嗎?”
…
…
“黑澤琴先生,你好,我是二泉寺的主持牧遠。”
另一邊,牧遠已經來到了黑澤琴的面前,儀式感十足地端坐了下來。
原本還滿臉囂張的黑澤琴,在聽到二泉寺主持幾個字時明顯愣了一下。
身為全曰本知名的咖啡師,他已經有資格知道二泉寺主持這幾個字意味著什麼了。
他想了想,趕忙端坐了起來,恭敬道:
“二泉藩主您好,不知您這是……”
“我來是想向你瞭解一下往生者,也是你女兒的母親,內田麻由美的情況。”
“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