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凡的話語雖然平淡，但對肖莊來說，不亞於一場大地震！
“你是說…不用煤油？”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不用煤油，沒有燃燒物怎麼可能點亮燈絲？
就連周魚臉上都滿是愕然。
顧凡微微一笑，他沒有說話，但臉上洋溢的自信已經回答了肖莊。
“嘶！”
肖莊倒吸了口涼氣，他太明白顧凡的產品有多大影響了。
不用煤油，這完全就是在挖煤油巨頭的根啊！
幾百年來，圍繞煤油的利益線盤根錯節，無數人把這個金蛋保護的嚴嚴實實，根本不讓外人插手。
而電燈這項顛覆性的產品，就是在踢開煤油巨頭，自己玩啊！
周魚此時已經傻了。
大魚公司算得上是緊跟著煤油巨頭吃飯的人，
他不敢想象，如果煤油被淘汰，那麼他的產業還能像現在這麼得意嗎？
下一瞬，似想到什麼，
周魚眼中逐漸泛起貪婪的光芒！
通天公司只是一家小公司，這就代表著他的大魚公司完全能夠把它吃下去！
“路燈專案的事情，先容我考慮考慮，小張，顧總旅途勞頓，你帶他先去安頓好再說。”
會客室裡響起肖莊略顯遲疑的話，說完後他就皺著眉頭離開了這裡。
顧凡聞言有些懵，
電燈明擺著就是優於煤油燈的產品，肖莊為什麼還會這麼遲疑？
不待他多想，小張已經在等他了。
搖了搖頭，顧凡跟著小張出了會客室，而周魚也緊跟著他們出來。
“顧總，有時間嗎，談談？”
周魚笑容滿面，不大的眼睛閃過一絲精明。
顧凡禮貌一笑，“周總，我們初來乍到，還得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
他不用猜也知道周魚打的什麼算盤。
實在是被那些煤油燈公司想要收購給煩的要死。
周魚笑容一滯，他作為蘇省赫赫有名的老總，親自邀請一個小人物談話，竟然還被拒絕了？
想法只是一瞬，他堆著假笑繼續道，
“是這個理，正好我有家別墅需要售賣，不知道顧總有沒有興趣？”
顧凡微笑，“當然，不過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問周總。”
“什麼問題？”
“為什麼肖長官會拒絕和我們公司的合作？”
“哦？”
周魚呵呵一笑。
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影響太大！
單單一個蘇省，就有不知多少人在煤油巨頭下面吃飯。
更不要說每年煤油巨頭的稅收都是一個天文數字！
把電燈放進來，可不就是掀飯碗嗎？
不過，
這主要還是通天電氣體量太小，說話不夠力。
如果換作他來，還是有那麼一絲機會能夠普及電燈的！
這些他都沒說出口，但顧凡自己已經回過味來了。
在濱城，
他先聲奪人，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在加上並沒有影響太多，那些煤油燈工人只是換一個地方工作而已。
但在蘇省就不一樣了！
這裡老舊勢力盤根錯節，如果顧凡坐在肖莊的位置上，
也會為電燈的加入而遲疑不定！
沒在多言，顧凡笑了笑就帶著人走了。
周魚站在原地，他已經從顧凡的眼神中知道，這個年輕人已經明白了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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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
他也為這麼聰明的年輕人而驚訝。
驚訝歸驚訝，但他不認為顧凡有膽子敢和這麼多人對著幹！
大大小小的煤油燈公司…
掌握著煤油資源的巨頭…
這些力量，動一動就是地動山搖！
……
馬路上，顧凡閉眼沉思。
和肖莊的億元合同，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一個是耗費甚巨的煤油燈，一個是便宜更好的電燈。
孰優孰劣一目瞭然！
而現在，
最應該做的，就是將通天的觸手延伸到蘇省來。
想了想，他立即吩咐道，
“發電報回大本營，新廠需要多久才能投入生產。”
“是，顧總。”
……
“電燈…煤油…電燈…煤油…”
辦公室裡，肖莊愁著臉自語。
一億就可以讓整個蘇省成為不夜城，按道理他肯定是屁顛顛的答應。
但，
煤油巨頭的影響太大了。
大到他一個行政官都承受不住！
在他的眼裡，電燈就是泛著香味的毒藥。
雖然很香很好吃，但真要吃下肚，就會毒死自己！
……
明源大廈。
經過一天的尋找，顧凡將這裡的一二三層租了下來。
一層他準備建成直營店。
二層作為辦公地點。
三層，則暫時是他們休息的地方。
“新廠已經在籌備，再有半月就能投入生產…”
摩擦著手中的電報，顧凡雙眼深邃。
現如今的舊廠穩定日產10萬個電燈，除了供應濱城外，就是存下來用作攻克整個蘇省的市場。
而半月後，新廠投入使用，大概能做到日產50萬個電燈。
這還只是剛開始，等到車間修建完畢，就能滿足日產100萬個電燈！
這樣的高產量，
毫不誇張的說，已經超越蘇省任意一家煤油燈公司！
當之無愧的蘇省第一！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通天電氣用8000萬資金帶來的。
現在通天的賬戶上，也才僅有580萬而已。
如果不把蘇省這個大市場吃下，
那麼，
通天電氣就會因為還不上錢而成為建築公司的下屬公司。
這可不是顧凡願意看見的。
再過不久就是電燈的產量大爆發，
一個濱城肯定吃不下。
“所以，現在最緊要的是為電燈鋪路。”
顧凡眼眸逐漸清明，路燈專案在他眼裡只是一個廣告，
暫時沒有也不打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