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從六點起床開始鍛鍊，一直到八點，結束長達兩個小時的高強度運動，蘇航開始吃早餐。
現在自己的腹肌已經相當清晰了，本來就不胖，從看守所到現在，瘦了整整十幾斤，效果還是立杆見影的。
當然，肌肉塊還不是很大。
線條也不是很優美。
還在持續雕塑中。
早餐是四個雞蛋、半斤牛肉、一瓶脫脂牛奶，以及兩個烤紅薯。
生活在逐漸規律起來。
多出幾分體面的意味。
如果你每天早晨八點就要忙著出門，擠地鐵上公交，趕著去公司打卡，是絕對沒什麼心情悠哉悠哉運動加早餐的。
如果你每天晚上十點多才能下班，下了班，也同樣不會有什麼心情，來保持自己的身材。
只想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吃個炸雞，喝個啤酒，讓疲憊一天的身體，享受片刻的熱量滿足。
蘇航不由感慨著這些。
……
大概九點多的時候，蘇航出門，前往自己已經租好的辦公場地。
位於城市核心區的CBD，一座叫做濱江國際的大樓，算是本市規格最高的寫字樓，而且一整層。
三十三樓。
之前蘇航就去看過，站在樓頂向下看，風景堪稱無敵，有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感覺整座城市都在自己腳下。
這當然是一種幻覺。
不過長期在這種環境下工作，當真也是非常能開闊自己的心胸。
……
到了地方，進門。
各種辦公設施都是齊全的。
這裡的上一家公司，是個催收團隊，造了不少孽，還逼死了兩個人，然後被警方一鍋端了。
抓了上百號人。
這裡在被查封了幾個月後，大樓物業方收回了場地，然後重新收拾出租。
有的時候蘇航想想，這個世界真的是太複雜了。
那些因為愛慕虛榮，為了滿足自己的消費需求，去瘋狂借錢的年輕人，是對是錯？
他們借了錢，因為還不上，別人去催收，是對是錯？
催收的時候，爆人家通訊錄，是對是錯？
爆了通訊錄，逼的人家跳樓，是對是錯？
如果是錯的話，是誰錯了？
很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的。
自己以前也差不多是這種單線思維，像是一頭渾渾噩噩的豬，看不到事物的另一個角度，還美滋滋的以為老子天下第一，只是懷才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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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都是垃圾。
現在忽然覺得，真的是，傻透了。
這個世界是一個極度複雜而混沌的隨機系統，每時每刻都在有各種各樣的事情發生，各種各樣的人出生，各種各樣的人死亡，各種各樣的意外。
所謂的宗教、文化、意識形態、道德、法律，都不過是人類社會，為了某種“秩序”，後來進化出來的而已。
真正的猛人，就應該看破這些。
然後……直指本心。
坐在寬敞的老闆椅上，看著下面的風景，蘇航的一邊想著這些，一邊默默抽著煙。
一上午的時間，便是悄然過去了。
中午隨手點了份外賣，海底撈的火鍋送上門。
送菜的師父估計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畫面。
一家全市最頂級的寫字樓裡，一個看上去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坐在落地窗前，一個人狼吞虎嚥的吃著火鍋，毫無形象。
很奇妙的反差。
……
填飽肚子，在瀰漫著火鍋香氣的辦公室內，蘇航拿出紙筆，開始準備接下來的招聘。
做事需要人，自己一個肯定不夠。
隨手下載了兩個招聘軟體，看著條件差不多的，便傳送邀請過去。
發了大概十幾封，等待回覆的時候，蘇航給昨晚認識的那個女人，叫什麼來著，哦，蘇櫻。
找到對話方塊，給她發消息，約來公司喝下午茶，順便談點事情。
這女人不是個善茬。
蘇航也清楚。
不過，誰又是善茬呢？
反正自己也只是利用而已。
發過訊息和定位，蘇櫻顯得很感興趣，卻沒有第一時間答應，而是詳細詢問：“這是你的公司？”
“對啊，不過剛租下來，現在還沒有人，架子也還沒搭起來。”
蘇航面無表情的回覆。
“等我，半個小時。”
她很快說道。
結束聊天，蘇航眼神幽幽，再次靜靜看著外面的一江江水。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莫名想到這首經典到極致的詩詞。
然後再次想到昨晚簽到的趙傳兵。
……
半個小時後。
蘇櫻來了。
典型的職場麗人打扮，女士小西服，黑絲高跟，大波浪卷的頭髮，妝容很精緻。
她身材很好，屬於那種前凸後翹型別的，氣質和容貌也都很不錯，比陸可馨都要強上幾分。
當然，也有年齡的因素。
她比陸可馨要大上幾歲，正好是一個女人最風情萬種的年級。
“坐。”
蘇航沒起身，隨意的看著她，這會兒指尖還叼著根菸，看上去……莫名有幾分滄桑的感覺。
“哇，你……你真的好有範兒啊。”
她笑靨如花，踩著高跟鞋，屁股一扭一扭的朝這邊走來，雙手託在桌子上，胸前若隱若現的溝。
然後若無其事的整理了一下，坐好，翹起二郎腿。
“忽然就覺得好有緣分，你姓蘇，我也姓蘇，你一個字，航，我一個字，櫻。”
她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笑著說道，自己忍不住笑出聲來。
蘇航笑了笑。
“是很有緣分。”
“之前你還是我老闆呢。”
“我覺得你還挺不錯的。”
這個女人雖然創業失敗了，其實在商業上沒什麼特別的天賦，但基本的事情，還是可以處理好的。
蘇航對她印象也不錯。
第一是漂亮。
第二是之前在她那兒干時，從來沒有拖欠過工資，雖然偶爾會遲到，但從來沒有缺席。
“是嘛。”
聽到蘇航的話，她依舊笑著：“那我真的是很榮幸，你這家公司，不知道想做什麼呢？”
蘇航看了她一眼，想了想。
“進出口。”
嗯？
她微微愣了一下。
不知道蘇航是認真的，還是在極其隱晦的開車，在調戲自己。
不過這並不重要，無礙大局。
她笑眯眯問道：“怎麼個進出口法？”
蘇航看到她的眼神和表情，才忽然回過神來，知道她想歪了，一時間也是不由搖頭笑笑。
老子說的，真的是正規的進出口啊。
你可太騷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