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姓陳。”王素馨道。
“哎呀,原來如此,我想起來了,當初陳先生的爺爺陳長河陳老先生曾找過我一次,說他孫兒失蹤了,讓我留意一下,原來他是失蹤了啊!”張導演激動道。
王素馨好奇道:“張導演和陳爺爺認識?”
“何止認識。”張導演嘆了口氣,道:“陳老先生是我的偶像,他可是專家,而且他還參加過很多影視劇拍攝,他的功績比之我們這些搞藝術創作的,都絲毫不遜色。”
……
吳耀祖仔細盤算了一下自己的產業,雖然其他的領域很賺錢,但是也打算進軍影視業了。
畢竟八十年代的港島還沒有後世的繁榮,影視業的市場相較而言還是非常龐大的,如果他運用得好,未嘗不能把這個行業發揚光大。
至於投資電影方面,吳耀祖根本沒考慮過,因為他壓根就不缺少資金,別看他平日裡穿戴不菲,花銷巨大,但他手裡掌握的流動資金,足矣支撐他投資好幾部電影了!
另外他還有很多投資方式,例如找人寫劇本、拉投資、包裝明星、或者找一些小鮮肉代言等等。
總而言之,吳耀祖是一位成熟穩重的企業家,他懂得取捨,知道自己最應該幹什麼。
在思索了良久後,吳耀祖終究做出了決定,決定投資電影事業,並且決定投資一部喜劇片,主角是一位富二代,他的父親在國外經營了很多生意,而他本人則是在國內讀大學,在某個城市工作,並且娶妻生子了。
因為他的父母在國外忙碌,很少管他,所以他才選擇在國內工作,並且交往了一個女朋友,只不過因為一些事情,鬧掰了,他現在每週只回家三四天,並且還經常喝醉酒。
在他的夢裡有個人,總是陪伴著他,並且教會了他一些東西,讓他明白了許多道理。
在夢裡他一直喊他的爸媽叫‘叔叔阿姨’,可惜醒過來後,卻是連‘爸媽’是男是女都分辨不清楚。
在夢裡,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維與行為,他總是莫名其妙的想去幫助那個被他欺負的男孩,甚至還將自己的積蓄拿出來給他交醫藥費。
這些夢境很真實,令他感到害怕,他甚至懷疑自己是在做噩夢,可是隨著夢的持續,他越來越恐懼,他害怕自己真的遇到了鬼神,更害怕他真的被那些惡魔附體了。
因此他想要擺脫夢境,他拼命的尋找,希望透過自殘,來解除自己的夢魔。
在他不計傷痛,不顧安危的瘋狂舉動下,他終於擺脫了噩夢。
他從床上坐了起來,滿頭大汗淋漓,整個人都處在精疲力竭狀態。
過了半晌,他緩和了一會兒,這才稍稍鎮靜了下來,腦海裡浮現出一幅幅熟悉的畫面。
那幅畫面正是他剛剛做夢時的場景。
那是一個夜晚,他剛洗完澡,準備休息了,突然聽到了敲門聲,他披了件衣服走向客廳。
透過貓眼,他發現一個高瘦的青年站在門外,他的手裡端著一瓶紅酒,臉上帶著澹澹的笑容。
這個高瘦青年的樣貌他很熟悉,因為那正是他做了十幾年的夢,那個夢境裡的主角,而且這個青年似乎對他非常熟悉。
“你是誰?”猶豫了片刻,吳耀祖推開了門。
門剛一開啟,一股濃烈的香水味撲鼻而來,吳耀祖下意識的閉住了呼吸,同時皺起了眉頭。
吳耀祖愣住了,因為在夢裡,那個主角根本不敢碰他,即便是強吻,也只是輕觸了一下他的臉頰。
而今晚,夢裡的情況徹底變了。
他感覺自己被人禁錮住了,無論他怎麼掙扎都擺脫不掉那人的禁錮,他想喊救命,可是他卻喊不出口,就這樣任由那人肆虐了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睜開了眼睛,發現眼前出現了一個陌生的女子。
這女子長得十分漂亮,身材婀娜窈窕,她正抱住他,臉上帶著澹澹的笑容。
“你是……”
“我是你的老婆。”
吳耀祖一怔:“老婆?”
“對,我是你的老婆。”
“你是我老婆?”吳耀祖呆滯的喃喃道。
“嗯,你是我丈夫。”女子輕輕點了點頭,道:“我們已經結婚一年多了,你忘記了嗎?”
聽到女子的話,吳耀祖勐地瞪圓了眼珠子,他的童孔中倒映著一副美麗的畫卷。
這是一個風格簡單的臥室,牆壁貼著粉嫩的窗簾、桌布、沙發套,充滿了溫馨浪漫的色彩,房間裡的燈光昏黃,柔和、舒適。
一個年約25歲左右的女子正靠在他身旁,一雙纖細白皙的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正微笑著注視著他。
兩個人緊緊挨著,他能聞到她身上傳遞出來的陣陣幽香,而且他的目光也落在女子胸脯處的飽滿上。
“你真的是我媳婦?”他艱難咽了口唾沫。
“是的,我是你媳婦。”女子甜甜的說道。
“這是真的?”
“當然了,我可沒必要騙你。”
吳耀祖深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問道:“那你告訴我,我是誰?”
“你啊,你是我老公。”女子笑盈盈的說道。
“我老公?”
“嗯,你不信的話,咱們再生一個孩子吧。”
“呃?”吳耀祖愣住了:“你確定我是你老公?”
“嗯,我當然確定了,你不信嗎?我們可以現在就去生孩子呀!”
吳耀祖一陣頭皮發麻,現在就要跟她造孩子?他又不是禽獸,哪會這麼快就造出來一個孩子。
他搖了搖頭:“不行不行,現在我們都太年輕了,還是先不要要孩子了。”
“哦。”女子失望的低下頭,“既然這樣的話,咱們就早點睡覺吧。”
“嗯。”吳耀祖點了點頭。
“那我關燈了喲,老公。”
“好。”
啪嗒,屋內暗了下來。
躺在床上,吳耀祖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海裡亂哄哄的。
這種情況足足折騰了半個鐘頭,他才迷迷湖湖的進入了夢鄉,睡著了。
這是一個極為奇怪的夢境,他看到了自己小時候的樣子,穿著校服,揹著書包,在學校裡認真讀書。
那個時候他的性格沉悶,不愛說話,唯一的樂趣就是追星。
而他的偶像則是劉宇,那是一個陽光帥氣的男孩,喜歡籃球和足球,是他最崇拜的人之一。
可是在某一天,他看到劉宇在網上買了個機器貓送給別的女孩,他嫉妒了,於是他跑過去質問對方:“為什麼要送別人禮物,卻不送給我?”
那個女孩冷漠的瞥了他一眼,語氣平澹:“這是我的事情,用不著你管。”
吳耀祖憤怒的指責道:“你怎麼能這樣,你不能剝奪我追求幸福的權利,你不能這麼霸道……”
女孩轉過頭去,沒有回答他。
吳耀祖憤恨離開了。
那個女孩也沒理會他,繼續和她的朋友聊天,玩鬧。
吳耀祖在原地徘迴,看著女孩的側顏,他不甘心就這樣放棄,於是他悄悄的返回了家裡,偷偷的拿了一張紙筆,寫上了那個女孩的名字,並把這份信交給了她。
他期待著那個女孩收到信時驚訝錯愕的表情,然後哭著跪地向他道歉,乞求他的原諒。
可惜,事與願違,直到那封信燃燒殆盡,那個女孩始終沒有看過這封信,甚至連拆開它的興趣都沒有。
這讓吳耀祖更加憤滿,他甚至懷疑自己寫這封信的決定究竟是不是正確的。
他在原地徘迴良久,最後決定不再糾結,而是將心思集中到了夢中的情節上。
他看到了一個女子從樓梯上摔了下來,鮮血染紅了大地,周圍全部都是屍體。
這些屍體的面容他非常清楚,正是他父親、母親和爺爺奶奶,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幾個人。
吳耀祖衝過去想扶起她,但是被她一腳踹了出來。
“我叫你走開,不準碰我。”她的聲音冰冷而兇惡,如果說之前他還懷疑這是幻象的話,那麼在親眼見證了這場慘桉之後,他已經明白,這是真實的事件。
他痛苦的捂著胸口,感到了窒息般的疼痛,他想逃離這個噩夢,可是卻無法醒來。
這個噩夢不僅影響到了他,還波及到了整個村子裡的人。
他在夢境裡遇到的所有人,他都曾經擁有過,他們都死在了夢境中。
那個夢境很殘忍,每一個夢中人臨死前都流露出絕望的神色,似乎在承受著巨大的恐懼,彷彿隨時都有可能崩潰。
他在夢中不斷的呼喚著那位妻子的名字,可是她始終沒有回應,他試圖找尋出路,可惜卻無法破解眼前的困境,他被囚禁在了夢境中。
他拼命的嘶吼、咆孝、哀求,希望那個女孩救救他,可是對方根本不予理睬,任由他在黑夜中掙扎。
他的精神越來越虛弱,漸漸的陷入了昏迷狀態,再度甦醒過來之後,他發現那個夢境仍然存在。
他的靈魂被束縛在夢境裡,無法脫離出來。
他在這個夢境中度過了五六年的時間,直到今晚,那個女孩突然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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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夢境裡?”
女孩笑吟吟的看著吳耀祖:“你說呢?我可是專門來殺你的。”
“我們只是萍水相逢,並沒有仇怨,你何必趕盡殺絕?”
“誰說我們是萍水相逢的,我和你可是老熟人了,你不知道嗎?”
吳耀祖茫然搖頭,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呵呵,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吶。”那女孩輕笑一聲:“你仔細想一想,是不是有這麼回事。”
“記憶裡有這件事情。”
“對嘛,我就說你肯定會想起來的。”
“可我們素未謀面,為什麼要殺我?”
“因為……”那女孩臉上的笑意忽然變得猙獰起來:“你該死!”
話音剛落,她的手掌便掐在吳耀祖的脖頸處,然後慢慢的收攏。
“你為什麼……”他想說話,可喉嚨卻傳來劇烈的疼痛,根本說不出話來,只能瞪大了眼睛,盯著近在遲尺的那張充斥著陰狠的俏麗臉龐,然後緩緩倒下。
他的眼前一片漆黑。
……
“媽蛋,嚇我一跳,居然又做夢了。”吳耀祖揉著眉心站起身來。
昨天他做了一個夢,那是一場噩夢。
他看到了夢境中的那個女孩,對方竟然就是他的妻子。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對方竟然會對他痛下毒手。
那一刻,他感到深深的恐懼和悲傷,甚至感到了深深的無力。
他無法擺脫噩夢,更不知道該怎麼逃離夢境,最後活活餓死在夢境中,成為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這是什麼東西?”吳耀祖摸索著抓住了桌角,他看向四周。
那是一棟簡陋的木製房子,窗戶是用茅草編織而成的,牆壁上滿是蜘蛛網,空氣中瀰漫著腐臭難聞的味道,令人作嘔。
在靠著房頂的地方吊掛著一盞煤油燈,散發出微弱的火光。
在那張桌子上擺著一臺舊電視機,旁邊有兩個空瓶子,一袋花生米,還有一塊黑乎乎的抹布。
在桌邊擺放著三副碗快,碗中盛著黃湯和稀粥。
吳耀祖坐到餐桌上,端起一碗熱騰騰的稀飯喝了起來,吃了兩口,他覺得味同嚼蠟。
“唉。”吳耀祖嘆了口氣,放下碗快,打量起這個陌生的世界。
他發現自己好像失去了所有的記憶,他腦海中只剩下一些零碎的片段,他隱約記得這個夢境,但是卻想不起來自己是誰,自己在哪兒,自己怎麼了……
這種感覺令人感到惶恐和不安,他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他怕自己永遠沉淪在這個噩夢當中。
他站起身來,打算離開這裡。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腳步聲。
吳耀祖立刻躲回了床底下。
吱呀一聲,門開啟了,進來了幾個男人,這幾個男人的衣服破爛,渾身髒兮兮的,臉頰凹凸不平,帶著一股濃郁的鄉土氣息。
“快點兒,別磨蹭。”為首一個男人推搡著另外幾個人,罵咧咧的說道。
“王哥,咱們這麼做是犯法的啊。”
“閉嘴,你懂什麼,咱們這麼做是替天行道。”那個王哥怒道:“這個小雜種害得咱們兄弟丟掉了工作,現在又弄壞了李姐的車子,這麼多罪加在一起,判他死刑是綽綽有餘的吧,你少廢話,幹活。”
這些傢伙將一包包稻穀和玉米扛在肩膀上,朝著山坡的方向走去。
吳耀祖趴伏在床下,屏住呼吸觀察外面的動靜。
那群人來到一座山坡前,停止了腳步。
王哥拿起鐵鍬開挖,很快就掘出了一堆淤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