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去找陳嘉南，辦理手續。”顧笙躺在床上對港生說道。
“又是什麼？”港生軟軟的不想動彈一下，臉頰帶著紅暈，青絲灑在肌膚上，映出一輪美景。
“銅鑼灣邊緣的一塊地，原來的聯合汽水廠。”顧笙說道。
“那塊地值上億啊！”港生立刻來了精神，支起身體道。
雖然之前已經從陳嘉南那裡拿到一棟價值上億的寫字樓，可一塊地值上億和一棟大廈價值上億可完全不同，那塊地經過開發，價值要翻好幾倍。
“當然啊，那個王八蛋欠了我很多錢啊……”顧笙心情也是極好。
陳嘉南果然是寶庫。
這不比搶銀行快？
搶銀行能搶兩個億？
等這塊地拿到手，就拿著利家的協議去找陳嘉南要錢，這就直接吞下五個億了。
果然是成了龍頭才能賺錢，以前哪有這麼好的機會？
一個銅鑼灣話事人，無論是在利家面前還是在陳嘉南面前，根本不夠看。
“之後你問問銀行那邊，用那棟大廈能貸出多少錢。”顧笙想了想又道。
“要用那麼多？”港生詢問，公司賬上還有上千萬，而且家裡也有不少錢，顧笙竟然還要貸款，顯然要用的錢不少。
“那些錢躺在銀行也是躺著，不如拿出來創造收益。”顧笙隨口回應。
他準備把錢貸給洪興，利息可以少點兒，一年36%就可以。
銀行貸款利息才多少啊？起碼能賺到30%的利息。
洪興拿了錢就去買街機開店，能提前半年以上將港島市場鋪滿。
洪興賺了錢，自己也賺了，簡直雙贏。
反正龍頭是自己，管社團產業的是自己人，就連財務也要換成自己人，洪興的錢就是自己的錢，還有比這更穩妥好賺的？
就差在購買街機上吃回扣了。
顧笙之前倒是考慮過這事，如果還是蔣家人當龍頭，他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現在就算了，以後捅出來臉面上不好看。
顧笙還是很要面子的。
……
第二天顧笙起來，坐在沙發抽了根菸，阿東就掐著時間打來電話。
“笙哥，起床了沒？”
“笑棠到了，我跟他在樓下。”
“帶上來吧！”顧笙吩咐道。
片刻後阿東和梁笑棠上樓。
“坐吧。知道叫你回來是做什麼吧？”
“我聽笙哥的！”梁笑棠立刻說道。
“在我這裡別那麼圓滑，有什麼就說什麼。”顧笙挑了下眉道。
“我聽東哥說了一些，但不知道笙哥的意思，怕誤會了！”梁笑棠不好意思的笑笑。
“以後你接阿東的班。阿東，這兩天你帶帶他！”顧笙吩咐道。
阿東點點頭。
“接手那邊沒什麼問題吧？”顧笙又問。
“很順利！那些人表面上挺乖巧，如果有不聽話的，我就找個機會殺雞儆猴！”
“安插自己的人手到關鍵位置上，就不怕他們掀出什麼風浪來。”顧笙隨口提點一句，又笑道：“那些人也不敢弄出什麼事來。”
“另外你最近跑一下銀行，把社團的物業抵押出去，貸一筆錢出來。”
聊了幾句，幾人下去吃飯，顧笙又問了一些澳島那邊的事。
如今梁笑棠回來，那邊除了賭場留了幾個人負責財務，再就是那些疊碼仔。
其他事情都交給亞郎了，包括手下的疊碼仔。
那家夥最近倒是風生水起，手下一批馬仔跟著梁笑棠的人做疊碼仔，賺了不少。
如今梁笑棠離開，他負責澳島那邊的事情，話語權和地位水漲船高。
這也是顧笙的意思，亞郎實力不夠，怎麼和那個仇笑痴鬥啊？
如今機會給他了，如果他還鬥不過仇笑痴，那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
吃完飯，仍然是阿東開車，梁笑棠坐在副駕駛，去黃大仙區。
那地方人員混雜，而且離哪裡都近，昨晚接來的人就安排在那裡。
此時一棟大廈之中，十幾個人正在客廳裡狼吞虎嚥，房間裡飄蕩著一股熟食的香氣。
張春將雞骨頭扔在桌子上，又喝了幾口啤酒，才揉著肚子道：“你們天天吃這個？要是每天都能這麼吃，我就知足了。”
“那倒也不是，軍哥不讓，不過頓頓都有肉。”阿華笑道。“這燻雞一隻二十多塊，等發了工資，你天天去吃都行啊，還能去夜總會開開葷！”
阿華伸手虛抓，笑的頗為猥瑣。
房間裡大半人眼睛都是一亮，湊過來：“細說，細說！”
“到時候你們自己去了就知道了。”
眾人閒聊間，阿華腰間的CALL機響了幾聲，阿華拿起看了一眼，然後起身道：“老闆來了，我去接一下，你們在這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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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春，你跟我一起去。”
兩人下樓，在巷子口等了片刻，阿春就看到三輛車開過來，隨後一個穿著西服的男子從副駕駛下來，拉開後排車門。
接著是一個身材高大，戴著誇張墨鏡，一身騷紅色西服的青年下來。
“老闆！”阿華立刻站直了喊道。
顧笙扒拉下墨鏡看了一眼旁邊的阿春。
琢磨片刻後玩味笑道：“你叫什麼？”
“張春！”張春有些拘謹道，主要對方的笑容有些古怪。
“張春……這名字好，有萬物勃發之勢！”顧笙念了一遍這個名字，隨後哈哈一笑拍拍他肩膀。“不錯！”
顧笙一開始還以為黑社會2的石廳長臥底到自己手底下來了。
聽了名字才反應過來是大事件裡面的那幾個從北邊來的殺手。
“來的人都靠得住麼？”顧笙看向阿華。
“我們都是一個連隊出生入死的兄弟，肯定沒有問題！哪怕死也不會出賣自己人。”阿華拍著胸脯說道。
“不需要他們死，只需要他們可靠就行了！上去說話。”顧笙點點頭道。
進了房間，就看到十幾個青年或站或坐在桌子旁邊，桌子上都是剩的骨頭和啤酒瓶。
“這是老闆。”阿華連忙說道。
“老闆！”其他人稀稀落落喊道。
顧笙倒也不在意，畢竟是第一次見面麼。
“現在我給你們兩條路，一條路是跟著他走，到王建軍那裡接受訓練，訓練期間一個月4000塊，訓練完之後出勤還有額外補貼，一個月能賺到一萬。”
顧笙指了指阿華。
眾人頓時一陣騷動，一個月四千已經是天文數字，他們就是為了這筆錢過來的，更不用說一個月一萬了。
不少人看向顧笙不遠處的張春。
“另外一條呢？”有個青年大著膽子問道。
“給我做些事，做成之後每個人起碼五萬塊，然後我送你們去澳島，在那邊同樣是給我做事，每個月照樣有錢拿，有女人睡，不比在這邊少。”
顧笙說完又笑了笑：“放心，危險不大，這錢你們有命賺，也有命花。”
“春哥，你怎麼說？”立刻有人問道。
“我選第二條，我現在不是你們排長，你們自己選。”張春稍稍想了想就說道，那五萬太讓他心動了。
要知道這個時代有個稱呼叫萬元戶。
十里八村有個萬元戶，已經是相當了得的了。
“那我也選第二條。”
“我也是！”
“帶上我，五萬塊，我能在老家蓋個房子娶個老婆了！”
張春在這些人中頗有威望，竟然都跟著他選第二條。
“就怕你們到時候不想回去找老婆了！在這邊，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皮膚白的，腰細的，波大的，腿長的，大洋馬都有啊！”顧笙哈哈大笑道。
“讓我們做什麼？”張春問道。
“不急，阿華，這兩天你先帶他們熟悉熟悉港島。”顧笙轉身從阿東手裡拿過一個包扔給阿華。“這裡面是十萬塊，先花著。”
眾人的目光都移到那個包上，呼吸都粗重起來。
剛來到港島還什麼事都沒做，就有十萬塊擺在面前。
果然來這邊就是來賺大錢的。
他們對未來更加期待。
顧笙對他們的反應很滿意，他就喜歡這種簡單粗暴的辦法。
錢財動人，想讓人聽話，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先讓他們看到錢。
在房間中呆了片刻，顧笙便離開，前往陳耀的靈堂。
作為話事人，怎麼也要去一趟。
這已經是一年內洪興第N個話事人的靈堂了，就連基哥、十三妹等人都快習慣了。
外面一如既往的是一堆小報記者。
不過顧笙是懶得下去趕人了，直接讓後車的阿武和傻福去交代洪興在這的馬仔趕人，不肯走就直接打。
隨後人群分開一條路。
三輛車緩緩開到靈堂前才停下。
“龍頭！”
顧笙衝著周圍的馬仔點點頭，進了靈堂，基哥等人就迎上來。
“我就是過來看看！”顧笙上前拿了一炷香給插上，隨後走到一邊將基哥、十三妹等話事人叫到旁邊的房間。
仍然是少了韓賓、吹雞和大飛。
“人比較齊，就在這邊開個小會吧！”
“陳耀死了，不過社團的生意還得做，我讓阿東接手社團生意，你們沒意見吧？”顧笙笑眯眯的看著眾人。
“龍頭你開口，我是肯定沒意見，不過阿東是以什麼身份接手？”基哥皺眉問道。
“白紙扇！不會的可以學！阿東腦子還是可以的！”顧笙壓根就是通知幾人一聲。
實際上阿東比陳耀差的極遠，尤其是在打理生意和各種社團規矩上。
不過既然顧笙這麼說了，別人也不會反對。
“另外一件事，我準備將社團的物業抵押貸款，我自己再借給社團一筆錢，用來採購街機，在整個港島都開滿街機店。”
“街機生意那麼賺，如果現在就能鋪開是好事。可整個港島，那要多少錢啊？”十三妹頗為詫異。
社團雖然在不少地方都有生意，但自己的物業並不多，而且很多都在不值錢的地方。
比如說元朗、屯門、慈雲山。
像銅鑼灣，一間社團的物業都沒有。
社團的那些物業也就值個幾千萬，如今房地產市場不好，貸款也貸不到多少。
“初步估計八千萬到一億，我會拿出五千萬到七千萬來借給社團，不過利息還是要算的，年息36%，每月都要還等額本息。”顧笙說道。
“別說我賺社團的錢啊，這些錢我拿到澳島賭場去放，一年下來起碼要翻幾倍啊！”
“五個月回本，每個月利潤在20%，每個月利息3%，確實很低了，我沒意見。”阿夜算了下道。
其他人聽了後，自然也沒有意見，紛紛點頭。
實際上民間借貸，年息36%都是常見的數字，何況是在社團了。
“龍頭你做決定吧！不過龍頭家底竟然這麼豐厚？”十三妹驚詫笑道。
其他幾人雖然沒說，心中也是詫異。
要知道顧笙這才出來混多久啊？竟然攢下這麼厚的家底？
“不然我怎麼做龍頭啊！”顧笙笑嘻嘻道。
我，靚笙，商業奇才。
“龍頭，天后壽誕要到了，到時候誰去搶炮？”阿夜問道。
“到時候我會派人。”
“笙哥，有沒有把握啊？”阿夜又問了一句。
“我派人怎麼會出問題？怎麼？有老闆懸賞啊？”顧笙隨口問道。
“每年花炮會都會有人開外圍，我準備搏一下！”阿夜說道。
一聽這話，十三妹和基哥、尹健、左泰等人都圍上來。“是啊，龍頭，行不行啊？我打算傾家蕩產搏一搏！”
“多大的盤子？”顧笙先是問了一句。
“最多不超過一個億，笙哥你就算了，我怕莊家會跑路！”阿夜嫵媚笑道。
“到時我扔兩百萬玩玩！”顧笙當即放棄抽調一筆錢去下注的打算。
港島那麼多社團，一個社團扔個兩三百萬就有一個億了，莊家頂多能賠付三四千萬，多了根本賠不起。
“到時候我派封於修和鯊魚恩去，要是不放心，你們找個時間，去我那見識一下！”顧笙眾人說道。
“那個瘸子？”基哥下意識道。
說起瘸子，基哥、左泰、十三妹等人立刻就知道是誰了。
瘸子不少見，瘸子還那麼能打的就沒幾個了。
“這話當他面說，他打死你啊！”顧笙笑道。
隨後說了幾句，顧笙便離開。
至於陳耀出殯，他就懶得過來了。
哪有大老給小弟出殯的？今天能來上柱香已經是給了面子了。
……
泰國。
“別攔著我，我要給耀叔報仇！”一個少年一腳將一個大漢踹在牆上，接著轉身一肘將另外一人砸倒。
他身邊已經躺了十幾個人了。
“冷靜了沒？還不夠的話我陪你打！”一個身高接近兩米，梳著莫西幹髮型的大漢推門走進來道。
車寶山勐的衝過來，整個人躍起轉身便是一腳踹出，大漢伸手一擋，先是退了一步，隨後勐的衝上去抱住車寶山撞在牆上。
大漢剛剛鬆手，車寶山一腳從下方直踹上來，直奔大漢下巴。
砰！
大漢一隻手擋在下巴處，倒退數步後晃了晃腦袋。
雖然擋住一腳，不過這一腳力氣太大，差點兒將他踢暈過去。
手背撞在下巴上，更是如同碎了一般的痛感。
“耀哥讓你離開港島，就是為了讓你不被他注意到……”大漢冷聲說道。
不過車寶山再次衝上來。
大漢一拳一腳與他廝打起來，片刻後大漢躺在地上大口喘氣，眼角、嘴角都在流血，臉頰上也破了一塊傷口，渾身上下都跟斷了一樣。
心中大罵，艹，這小子才幾歲？簡直跟怪物一樣！
車寶山靠在牆上，微微垂著頭，雙眼血紅。
“靚笙……靚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