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重桉組督察馬軍！”
“靚笙，5月6號那天你在哪？”馬軍直接問道。
“我在哪……為什麼要告訴你？當我是嫌疑人啊？有證據就抓我啊！”顧笙嗤笑一聲，翹著二郎腿大咧咧道。
“別那麼囂張啊！你最好老實回答！”一行人中的一個年輕警員上前一步吼道。
不過還沒等他靠近，天養生幾人立刻將幾個警員圍上。
而周圍的服務生也放下手中的活，圍了過來。
“聲音那麼大，嚇我啊？”顧笙摳了摳耳朵道。
馬軍看著面前帶著挑釁和嘲諷笑容的天養生，微微皺了下眉，直覺告訴他這人很危險。
馬軍捏了捏拳頭，換成往常，他就直接一拳打過去了。
不過這次他過來只是調查，而沒有任何對方犯罪的證據。
“靚笙，我們在查一樁失蹤桉，找你詢問一些情況。”馬軍忍了口惡氣說道，視線越過天養生的肩膀，看向坐在那邊的靚笙。
“原來是找我幫忙啊，我還以為是來抓我呢。不過連句顧先生都沒有，我怎麼幫你啊！”顧笙雙手一攤，笑眯眯的看著對方。
馬軍手背上暴起幾根青筋。
“顧先生，請你回答我幾個問題，協助調查！”馬軍冷聲說道。
“這還差不多，讓他們過來吧！我這人一向是嫉惡如仇，前幾個月還見義勇為呢！最喜歡的就是支援警方工作了！”顧笙哈哈一笑。
天養生幾人這才緩慢讓開，目光始終不離幾人雙眼。
“5月5號那天晚上5點到7點你在哪？”馬軍上前幾步按在茶几上，直接問道。
“5月5號晚上？我在正鴻大酒樓吃飯。”顧笙直接道。
“和誰一起？”
“灣仔警司羅賓遜。”顧笙笑眯眯道。
羅賓遜就是曾經出現在烏鴉酒吧裡的那個警司，既然他能收烏鴉的錢，那肯定能收自己的錢。
顧笙輕而易舉就跟他拉上關係。
“一直吃到晚上七點半，然後我就回酒吧了，還認識了個馬子，特別火辣的那種，然後就去酒店了，就在對面。
“對了，那個馬子是什麼公司的總監，我還有她名片呢！你要不要？真的很火辣啊！”
馬軍沒繼續追問，顯然顧笙將自己甩的乾乾淨淨，繼續追問也沒什麼意義。
“5月3號你是不是去了九龍力天建築？”馬軍轉過話題道。
“力天建築，哦，想起來了，發生車禍那個吧。對啊，我剛好路過，就看到出了事了，我這人最喜歡看熱鬧……是熱心腸，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忙的地方嘛。”顧笙想了想，恍然道。
“你去那做什麼？”
“我有個馬子在九龍啊，早上起來就路過那裡嘍！”
“據說你和力天建築的老闆葉榮添有些仇怨，是不是有這麼回事？”馬軍又問。
“他是蓋房子的，我是做房地產租賃中介和電影公司的，在那之前連見都沒見過，我跟他有什麼仇怨啊？”顧笙嗤笑道。
“據說他開了幾家夜店，還挖了你們洪興話事人左泰的牆角，因此你們洪興和他發生矛盾。”
“聽起來，這怎麼像是他和我們有矛盾啊？那你倒是要好好問問他了。而且你都說了他挖的左泰的牆角，和我有什麼關係？找左泰去啊！你不會覺得我會在意這種小事吧？”
顧笙好笑的看著馬軍。
“馬督察，你轄區阿婆丟了指甲刀，你管不管啊？”
“還有什麼想問的？”
“沒了。如果你知道葉榮添的訊息，可以通知我們。”馬軍直接帶人離開。
說實話，他還真不覺得這事和顧笙有太深關係。
左泰的嫌疑都比他大。
不過上面壓下來，他怎麼也得來查查。
另外也是因為華生一直沒機會靠近顧笙，如今一直在房地產中介做事。
“軍哥，剛才那幾個人有問題。”一個警察說道。
“先查葉榮添失蹤的事，回頭讓人查查他們底細。”馬軍說道，他當然知道天養生幾人有問題。
那種氣質，八成是背了人命的。
他還知道顧笙有問題呢。
有證據麼？
馬軍等人的到來，顧笙也沒當回事。
這種程度的詢問，完全在他預料之內。
如果他是利家，早就先下手幹掉葉榮添了，然後將警方的視線引到自己身上。
不過顯然利家不太擅長商業手段。
……
隨著“小道消息”和葉榮添的失蹤，整個力天建築都陷入一片混亂。
尤其是來追債的人一批接一批。
前面馬志強還勉強能解決，到了後面已經完全撐不住了。
每天公司門裡都有一堆人來討債，連正常執行都做不到，隨著一些債務償還之後，公司資金完全見底。
而且這時候銀行也停止了對力天建築的貸款。
這個時候力天建築真正陷入破產邊緣。
哪怕葉榮添回來，都未必能改變情況。
更何況葉榮添還杳無音訊。
……
洪興總堂，顧笙又召開了一次會議，倒是見到了傷還沒好的吹雞。
“吹雞，傷還沒好就多養養，這次開會也沒什麼大事。”顧笙看到身上包紮的吹雞，隨口說道。
“笙哥當了龍頭，我還沒能親自祝賀呢。這一能下地就立刻過來了！”吹雞立刻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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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這麼會說話，阿基你得多努力了！”顧笙笑哈哈道。
“怎麼樣，阿基，你們那邊的麻煩解決沒有？”顧笙又問了一下基哥。
“龍頭，你不說我也要說啊，那幾家店竟然還和義字堆有關係，之前王寶進去了，這些傢伙老實了一陣，現在又冒出來了，連我的面子都不賣。”
顧笙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十三妹、大飛，你們那呢？”顧笙又問了一圈。
“那幾家店背後是大圈幫的人。”十三妹聳肩道。
“我那讓人查了，”大飛靠在椅子上坐沒正形，隨意的一揮手說道。
“都有社團在撐，看樣子我們被人盯上了啊！”韓賓若有所思道，眉毛也皺了起來。
“靠，膽子這麼大，連我們的主意都敢打，要不要打？”十三妹殺氣騰騰的詢問顧笙。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基哥皺著眉頭疑惑道。
“不急著打，小打小鬧沒意思，要動手，就一舉打垮他們。”顧笙笑了笑道。
葉榮添和力天建築嚇住了一些人，避免了更多麻煩。畢竟他們是求富貴，而他們本身就已經有富貴了，命值錢的很。
不過一些人雖然被嚇住了，但卻沒縮回去，而是將一些社團推到前面來。
這些社團本身就年輕，急需資金和地盤來擴大。
都是從北邊過來搶飯吃，為了錢什麼都敢幹。
而王寶的手下也差不多，王寶進去之後，這些人分裂成好幾個群體，實力大降，收入來源也斷了大半。
這些人一方面缺錢，一方面又不知道裡面的具體情況，就被推出來當槍了。
像那些大的社團察覺到裡面有問題，肯定不敢輕易插一腳進來。
要知道有的錢不是那麼好拿的，是要命的。
“今天開會主要是兩件事，第一件是深水步的話事人。阿夜阿朋，你們兩個將賬本交上來。”顧笙看向牆邊坐著的兩人。
實際上不看賬本，眾人已經知道了結果。
阿朋作為靚媽手下的核心人員，起步最高，名望也高，前期佔有絕對優勢。
然而阿夜的手腕比他高明多了，挖掘出不少人才，手下的生意也有聲有色，如今風頭已經完全蓋住了阿朋。
此時阿夜的神色輕鬆，帶著澹澹的笑意。
阿朋的神經緊繃著。
“你們兩個還有什麼要說的嗎？”顧笙問了兩人一嘴。
兩人紛紛搖頭。
幾個財務在一邊查兩人的賬本，沒多久就有了結果。
“阿夜場子的利潤要高一百五十萬，按照規矩，深水步話事人的位置以後由阿夜來坐。”顧笙直接公佈。
他對這個結果也很滿意，阿夜看起來賞心悅目多了。
最重要的是，他不太喜歡阿朋。
如果那家夥上位了，自己還得找機會做掉他。
“阿夜厲害啊，我在缽蘭街都聽說了。”十三妹拍著手笑道。
兩人做的生意差不多，阿夜手下也有不少皮肉生意。
“謝謝龍頭！”阿夜起身衝著顧笙笑道，又衝著眾人點點頭，坐到深水步話事人的位置上。
“雖然主要是你自己爭氣，不過謝我也是應該的。”顧笙哈哈大笑道。
“另外一件事是關於街機店這一週的營業額。阿東，你來說。”顧笙說道。
說起這事，眾人都提起興趣。
街機店開業後，他們幾乎都去看過，一方面是看看街機是什麼，另外也是看看生意怎麼樣。
人山人海，連臺空機器都找不到。
眾人就知道這街機店肯定是賺錢，就是不知道有多賺。
“現在我們一共十二家街機店，八百臺機器。之前一週收入一共是一百零二萬，去掉房租水電這些成本，利潤也超過七十萬。其中普通遊戲機一臺一天的流水是80塊，麻將機、跑馬機的流水超過450塊。”
“這麼多？”聽到一半的時候，眾人就開始驚訝，下意識開口。
“一週就賺七十萬，一個月接近三百萬，那不是四五個月就回本了？然後一年賺幾千萬？”十三妹掰著手指頭計算一下。
“這麼幾家店，比缽蘭街還賺啊！”
“沒算錯吧，阿東？”韓賓也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怎麼可能算錯？每天的賬都在這啊！”阿東直接將賬本往桌子上一扔，不過也沒人拿賬本看。
要是拿了賬本，那顯然是懷疑龍頭了，哪怕再沒腦子也不會這麼找死。”
“我早就說過了，現在時代變了，我們社團也要跟著變，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了。得跟上潮流，用腦子賺錢啊！”顧笙指指太陽穴，看著眾人笑道。
“笙哥，我也想開幾間街機店行不行啊？”基哥堆著笑問道。
“阿基，跟社團搶生意？想死啊你！”顧笙皮笑肉不笑道。
“我就問問啊！”
“街機生意是社團的，年底你們每個人都有分紅，跟自己的有什麼分別？”顧笙沒好氣道。
“另外，接下來社團的收入，我會用來繼續開店，擴大規模。”
“笙哥的眼光不是我這老骨頭能比的，我雙手雙腳一起支援笙哥的決定啊！”基哥立刻大聲說道。
“靠，這時候知道拍馬屁了！”十三妹嘲笑道。
“我剛才不是見錢眼開麼，你們知道我的，對社團忠心耿耿，就是喜歡賺點兒小錢！”基哥立刻說道。
對於顧笙的決定，眾人自然支援。
只要能分錢就是好事，何況是這麼賺的生意，才十二個街機廳就一個月賺兩三百萬，再多開個幾十上百家，一年街機生意賺一億啊！
加上賭場，每個人年底都能分不少錢。
“就怕我們做起來了，其他社團看著眼紅。這個生意就是我們洪興的，其他人誰敢伸手，就直接把手剁掉！”顧笙臉上笑眯眯的，話語中卻是殺氣騰騰。
街機生意一年起碼能帶來一個億的現金流，簡直是坐著收錢，誰敢伸手，他就打死誰。
“阿夜和大飛留一下！”顧笙散會時將兩人留下。
顧笙先是打量一下阿夜，二十多歲的年紀，身材相貌氣質都是不錯，最重要的是手腕很高明。
能在深水步那種混亂的地方混出名頭，而且所有人提到她都說一句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深水步那邊沒什麼問題吧？”顧笙先是問道。
“沒什麼問題，我會儘快打理好的。”阿夜想了想問道：“笙哥是有事情讓我做？”
顧笙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這女人竟然這麼敏銳。
“是有些事情讓你做，不過等你將深水步那邊打理好再說。”顧笙笑道。
“有什麼難處就和我說。”
“謝謝笙哥！”阿夜點頭笑道。
“行了，回去吧。”
等阿夜離開後，顧笙問大飛：“推出疊碼仔後，澳島那邊的生意和賀信有什麼反應？”
隨著那些疊碼仔在碼頭、最近一週賭場的生意好了一大截，每天流水直接翻倍。
加上那些灣島來的遊客，一週就趕上之前一個月的流水了。
“那些賭場肯定有意見啊，不過他們還能咬我啊？”大飛摳著鼻子道。
“倒是賀信，他找了個灣島人來負責生意。那個灣島人不太安分。”
“灣島人？”
“好像叫什麼……仇什麼……仇笑痴，什麼鳥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