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人魚可以穿的衣服嗎？”
厲淵認真地摸了摸面手工制的小衣服, 柔軟而又舒服的手感，似乎的確很適合家魚試試。
“當然，要是喜歡的話這一排都可以您做一推薦, 近夏裝款式設計很多, 偏向於這種華麗風格的。”
“不過之前冬天的話，那麼相對應的毛茸款會多一，小人魚的話也是很合適的裝扮。”
微笑著一連挑出了好幾件, 豐富的職場經驗讓梅薇有種直覺，今晚似乎能完成一筆有史以來的華麗訂單！
畢竟懷裡的那只小人魚實在太可愛了, 比店裡高價請來的人魚小模特都有種讓人過目難忘的驚豔感, 穿這季新品的效果肯定好的不得了。
更何況抱著小美人魚的這位大少爺，梅薇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個不太常來逛這種精品店的存在。
從來不會逛這種精品店的大少爺, 今天卻親抱著一隻小人魚來，往往這種反而絕對是買來毫不在意價格的超級大客戶！
“這季都會有新品？都在這裡嗎？”
只不過，看著厲淵這傢伙居然還真的開始異常投入地選來了裙子, 裴年這只魚終於忍無可忍地伸手一把揪住了厲淵的髮尾開始了抗議。
“amm！這是菌子吶！”
冷不丁的髮尾微微一疼, 厲淵拿著手的衣架就有點遲疑地看向了懷裡己的魚。
菌子？什麼菌子？
“是很喜歡這件？”
盯著睜大雙眼瞪著己的裴年, 厲淵試探性地詢問了一句。
小家夥現在說話倒是會說話了。
只是到底說的什麼意思, 反而得讓人耐心地猜一猜。
“那小家夥的眼光可真是太好了, 畢竟這件可是們這一季的特級設計師款！整個帝星都只有目前這一件哦。”
“裙襬的款式是特地模仿小人魚們的尾巴設計的, 垂墜感極好的布料還有淡淡的星芒，覺得您這只穿去一定會是個小美人！”
梅薇也沒想到，這位少爺居然隨手一拿就拿到了這件價格昂貴的當季設計師新款！
銀藍色魚尾設計款式的裙襬, 淡淡的星光隨著裙襬一點點瀰漫開來，的確有種夢幻而又純潔的味道在裡面。
甚至看久了，跟裴年這只魚不說話安安靜靜看著人的模樣微妙地有種相似感……當然，前提是保持優雅的安靜。
“那就拿這件好了。”
厲淵也不道這裡面到底該怎麼選, 只是單純覺得的確很好看。
家的魚穿來的話，應該也會很好看？
而且安麗斯發來的那指南也說過，應該多買一東西才能夠更好的享受旅程。
“……”
於是裴年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的經理僅僅是三言兩語，居然就說動厲淵莫名其妙地開始認真考慮，甚至似乎直接準備買下來這件裙子了，頓整隻魚都有點要瘋了。
拜託，這種華而不實的裙子顯一看價格就會貴的離譜，除了冤大到底誰會去買啊？
“是菌子啊！！布要吶！！布要布要！”
而且厲淵這傢伙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是從小沒去逛過商店或者超市買衣服嗎？
這經理分就是在搞推銷啊，你醒醒好不好？！這麼容易就被輕易蠱惑？？你確定你是男主嗎？你的智商呢！
憤懣地瘋狂搖，就差甩著尾巴直接把厲淵這傢伙拍醒了。
關鍵的是，己一隻男人魚什麼要穿女人魚穿的裙子！
“菌子？您的魚是想吃晚餐了嗎？大廈頂層就有很著名的夜景餐廳……？”
梅薇奇妙地看著這只小人魚焦急委屈說個不停的樣子，連說話的音都忍不住輕柔了來。
畢竟，小家夥攀在肩膀嘀嘀咕咕的，實在有點可愛！
然而，聽到梅薇認真卻牛不對馬嘴的猜測後，裴年更是瞬間絕望地揪住了發。
“ammm！”
什麼吃飯啊，魚才不是要吃飯！
說不要，是真的聽不懂還是假的聽不懂！
“菌子……裙子？不要裙子？”
唯獨厲淵倒是思索著重複了好幾遍，默默地複述了一遍看向了己懷裡的這只魚。
淦，結果到來還是厲淵這傢伙猜中了魚的心思……
“amm！enen嗯！”
這次裴年重新打了精神，雙手扒拉在厲淵臂彎瘋狂點，銀藍色的發都微微晃動，莫名地跟厲淵手裡的裙子有種交相呼應的美感。
可是……
“不要裙子？”
梅薇也皺眉意外地看了一眼裴年這只小美人魚。
這可真是太罕見了。
“可是美人魚都穿裙子的呀？”
耐心地彎腰跟裴年這只魚對視了來，梅薇試圖弄白這只格外漂亮的小魚到底都在想什麼。
“或者你喜歡穿什麼，都可以說哦，們這裡有關人魚的一切幾乎都有。”
笑眯眯地盯著有怕生的小家夥，梅薇信心足地問了來。
“酷——子——！！！”
於是裴年這一次無比慶幸己跟著古莉太太學會了說話，要不然魚真的是要被害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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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可不是一隻亂穿裙子的魚！
“額，褲子？”
只是，裴年這一要求，不僅是讓梅薇這個經理有錯愕了，連周圍悄悄關注著這裡的櫃員小姐姐都面面相覷了來。
啊，這還真是一隻很有個性的魚？
可是，想穿褲子的魚？？
“這，這怎麼會想穿褲子？小美人魚都很喜歡漂亮的裙子，你看旁邊的小姐姐們穿的裙子是不是很好看？而且男生才會更喜歡穿褲子的。”
梅薇有點懷疑，或許是因厲淵這位大少爺一直穿的褲子，才導致這只小人魚也對褲子產生了執念。
不過，梅薇這句話說出來之後，不僅裴年整個兒不可置信地呆掉了，連厲淵都不可避免地沉默了數秒，有意外地看向了眼前的經理。
“的這只魚……就是男生。”
抱著懷裡這只已經徹底一動不動的魚，厲淵相當認真地跟眼前的經理解釋了一句。
只不過，這瞬間讓梅薇這位向來經驗豐富的經理微微睜大了雙眼，甚至下意識有點不可思議的捂住了嘴。
“啊，這是只男性小人魚？！”
認錯顧客的性別，這可真是一件再糟糕不過的重大失誤了！
然而梅薇再一次看著這位厲淵少爺懷裡的小人魚，怎麼看都覺得……好吧，總而言之就是一位小美人！
甚至可以說，大概就是因太過漂亮，導致有連性別都模糊了，而且軟綿綿趴在懷裡的懵懂神態，不覺地就讓人有點覺得想照顧……
“抱歉抱歉，這可真是太對不了！或許可以允許們可以提供一份小禮物嗎？讓小家夥先到裡面的休息區休息一下？”
梅薇有點不好意思地道歉了來，只是說到後，還是忍不住盯著裴年感嘆了一句：
“畢竟您的這只魚，實在有點太漂亮了，導致連也看走眼了。”
真是比好多女美人魚崽崽都還像個小美人！
“ammm……！”
什麼叫連你也看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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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年本來就中箭的膝蓋頓又被無情地刺了一刀，就差找個角落直接把己關進去了。
或許，大多數人眼裡，大概只有亞裡克斯那種帥仔魚才像個男性美人魚了……
嗚嗚嗚，這個故事也太悲傷了吧？所以什麼會被認錯呢？
己難道不夠酷嗎？？？
裴年被抱到了裡面的小沙發，盤著小尾巴默默地抱著被遞過來的一盒海苔餅，咔吧咔吧地就嚼了來。
至於厲淵，聽著小餅乾被這只魚咬得咔吧響個不停的音，倒是相當微妙地看了一眼，有點擔心小家夥的牙齒。
“ammm？”
裴年皺眉回瞪了厲淵這傢伙一下，又狠狠地塞了一把餅乾到嘴裡，洩憤一樣地努力嚼了來。
可惡，這是怎樣的道！這是怎樣的人間！
說來還應該怪厲淵這傢伙！
魚還不是他養的！
“那個……抱歉厲淵少爺，雖然是男人魚崽崽，其實們這裡，也實在沒有褲子！”
梅薇雖然是跟厲淵解釋的，是說著說著眼神就看向了裴年這只在瘋狂磕餅乾的魚。
“ammm!”
連褲子都沒有！
這是什麼精品店吶，還說什麼東西都有，也太糟糕了吧！
大概是因嘴裡還嚼著餅乾，連說話音都有點軟乎乎的了，只是憤懣的小表情還是讓人一眼看得相當清楚。
“那個，因美人魚的褲子的話，們店裡確確實實從來沒有銷售過。”
梅薇看著這一幕，小心翼翼地解釋了來，頗苦惱和困惑。
“怎麼會、妹有酷子呢？？”
裴年努力咽下去了嘴裡的海苔餅，老氣橫秋地看向了梅薇這位經理。
一間還真的讓梅薇有點下意識地愧疚了來。
好像是店裡貨品不全人魚顧客帶來了麻煩一樣……
“可是、可是人魚本來就不會穿褲子呀，因只有魚尾巴的話，褲子根本穿不了的啊。”
梅薇遲疑了好久，才吞吞吐吐地解釋了來。
是個眾所周的事情才對……不是嗎？
應該說不愧是元帥府養的人魚？果然性格也是與眾不同！
然而，梅薇這句話解釋完了之後，裴年這只魚卻突然沉默了幾秒，甚至差點連手裡的海苔餅都掉了半塊下來。
“ammm”
裴年甚至惶然地伸手摸了摸己的魚尾巴。
啊……
啊，對啊，己現在只有一條魚尾巴了……這、這真的穿不褲子了！！
就算強行穿了，也得空著一條褲腿呢淦！！！
冷不丁委屈到有點小豔羨地看了看旁邊厲淵的腿，又看了看己的魚尾巴。
小尾巴尖尖默默地卷了卷，裴年一間連眼尾都耷拉下來了。
唉，散了散了，啥也不是！
只有魚尾巴的話，連褲子都已經不配穿了！！
“這、厲淵少爺，您的這只魚，似乎是想跟您一穿褲子？”
梅薇看著這只小人魚顯的情緒失落，卻隱隱約約從小家夥的目光裡白了裴年的意思。
這也太單純了吧？
就因很喜歡呆在一的人類，所以連衣服也想學著穿麼？！
大概是因這種單純的想法實在是太天真了，失落的小情緒又真實得不帶半點其他因素，反而莫名其妙地讓人覺得好想安慰安慰這只魚。
畢竟雖然沒有腿，是你的魚尾巴也非常漂亮！
“又傷心什麼？……也沒有魚尾巴？”
厲淵失笑地看向了裴年這只抱著海苔餅難得無心吃飯的魚，都有點不道該怎麼安慰家這只魚了。
好像其他的人魚，也從來不會去想怎麼己沒有腿吧？
“ammm……”
唉，你又不懂魚的心事。
裴年嘆了口氣，小小一隻的樣子越看越覺得可憐又可愛。
“哎呀，沒關係的，雖然不能穿褲子，其實也可以穿其他漂亮的衣服啊！”
“你看，這款就是特地男人魚崽崽設計的禮服哦，跟剛剛那款是情侶款！”
如果說一開始只是職業素養讓梅薇認真地在做導購，現在梅薇倒是真的很希望能幫這只漂亮的小家夥選到合適的衣服了！
漂亮的小美魚當然應該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這種裙子就適合這種小美魚穿！
“amm？”
裴年揪著手裡的海苔餅袋子，嫌棄皺眉地看著梅薇手裡的這件“新衣服”……
這、這跟之前那個到底區別在哪裡啊？？
男人魚崽崽是一點點魚權都沒有了麼？？？
什麼感覺，就是之前那件裙子變短了一點點點呀！
“這件也不錯，試試這件？”
厲淵看著梅薇展示出來的這款衣服，數秒後也認真地點了點。
比剛剛那件大裙襬，這件好像的確更合適了？
“am？”
你搞錯沒有啊……
裴年不可思議地轉看了厲淵一眼，卻不料下一秒就被梅薇帶著幾位導購小姐姐牽住了手。
“那就試試這件吧？更衣間就在裡面。”
說實話，還真有點期待這只小人魚換這件漂亮的小衣服！
“amm，布、不要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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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年張皇失措地伸手試圖向厲淵求救，卻發現厲淵這傢伙簡直無情地隔岸觀火，甚至還接過去了梅薇剛剛新送過去的新品圖冊。
當然，這次換成了男魚崽崽的新款！！
這到底都是什麼鬼啊，不是說帶魚出來玩的麼，怎麼感覺是這群人在玩魚啊啊啊！
裴年慌亂地睜大了眼睛，卻發現周圍這一群人類幾乎無一例外的溫♂柔微笑看向了己。
救命救命救命！！！
npc真的好可怕，魚不要穿裙子……！
尾巴尖尖差不多都要貼在更衣室的牆根處了，裴年恨不得直接□□爬走，只可惜己好像有點太矮了，並做不到這一點……嗚嗚！
“不用擔心的，穿去一定很好看！”
“對的，感覺顏色也很適合，這件今天剛送過來的話，簡直就是量定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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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櫃員小姐期待的目光裡，裴年下一秒便絕望地看著更衣室的門被徹底關了。
“amm——！”
“您是第一次養人魚嗎？”
是坐在精品店裡看著新品圖冊，眼前的青年卻還是然而然地流露出了一種冷冽認真的氣質。
如果不是己道手裡拿著的是什麼，恐怕都要誤以是什麼資料報告！
只不過梅薇看著眼前認真看著手裡新品釋出手冊的厲淵，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了一句。
畢竟，能讓一隻小人魚這麼信賴地黏在邊，其實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做到的。
“是，的確是第一次養。”
厲淵聽到耳邊的詢問，直接承認了下來。
“請問是有什麼做的不對，或者注意事項要告訴嗎？”
有困惑地看向了眼前的經理，厲淵倒是有遲疑。
眼前的這位跟人魚接觸的經驗大概要比己多得多了。
“不不不不，不是有什麼建議，反而覺得您把這只小人魚養得很好呢。”
梅薇連連擺手，己哪裡敢在這位面前好人師地做這種事情。
只是因職業的緣故，梅薇其實也遇見過不少那種單純是家被孩子央求著才答應養了一隻小人魚。
雖然同樣能以很優越的條件養在家裡，是一眼就能看出來小人魚的精神狀態如何。
有小人魚顯怕生又膽怯，甚至會有那種性格很敏感脆弱的。如果不是這的話，也可能會在過度溺愛的狀況下，性格走向另一種極端，呈現出暴躁、傲慢的狀態。
這在接待的候都需要格外地小心注意。
是，今天的這只，大概很難形容……
不說話躲在人懷裡的候，就像個不諳事的小天使。
偏偏一旦張口說話了，就又朝氣蓬勃得讓人根本移不開眼，忍不住想微笑著一直看著小家夥ammm地說個不停。
“小家夥性格相當活潑，而且很喜歡黏著您？”
梅薇看著新品圖冊，回憶著裴年這只小人魚的一切，下意識地微笑了來。
“對，他的確性格有點太活潑了。大概是學會說話沒多久，所以喜歡拉著人……只是想聽懂的話，還有點難度。”
話題聊到了裴年這只魚，厲淵罕見地沒有往日的沉默，反而很細緻地分享來了平日相處的點點滴滴。
梅薇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第一次覺得，好像養一隻小人魚真的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畢竟眼前這位元帥府的少爺，提那只小家夥的候，顯情緒都柔和了幾分。
“其實聽不懂也挺有趣的，您那只魚還會很著急地到處比劃，猜猜似乎也可以勉強猜對。”
梅薇笑著附和了一後，連厲淵也回想了前一刻裴年生氣地拒絕穿裙子的模樣，忍不住也輕輕笑了。
“如果可以的話，把這一季的新款都拿過來也可以。”
厲淵翻著手的新品圖冊，總覺得每一件似乎都挺好看的，而且家的那只魚穿來應該都很好看？
“啊，全部嗎？那可以的，剛剛那件似乎已經試好了哦。”
梅薇詫異地確認了一句，在得到厲淵肯定的頷首後才努力平靜了幾分，有點期待地看向了後傳來動靜的試衣間。
“am——”
隱隱約約傳來了小家夥熟悉的叫喚，似乎還有幾位櫃員小姐姐的音。
“真的真的好漂亮的，出來好不好？出去大家看一看嘛！”
穿著高跟鞋的櫃員耐心地笑著蹲下來，試圖把眼前拉著簾子死活不肯出來的小家夥抱出去。
只可惜，裴年看了一眼鏡子裡的己，恨不得立刻原地殺。
啊啊啊啊，這、這死都不要被厲淵看見啊！丟臉死了！！
“換好了嗎？”
坐在沙發的厲淵也有情緒微妙地闔了手裡的手冊，看向了簾子晃個不停的試衣間。
“啊，已經換好了，只是小家夥有點緊張！”
一位櫃員小姐姐不好意思地拉開簾子解釋了一，而厲淵恰好看見了簾子縫隙裡露出來的那縷熟悉的銀藍色發。
緊張？還是害羞了……
穿這種禮服的話，大概還是第一次？
“ammm！布要了，嗚！”
裴年欲哭無淚地扯著布簾子，怎麼感覺己今天晚已經不道說了多少次不要了！！
可是，就是沒有一個人在聽魚說話啊，只以是的人類真的真的好過分！
“別扯啦，再扯都要掉了，真的好漂亮的，果然是個小美人魚！”
一旁的櫃員就差拿著鏡子親口哄著裴年這只魚不要這麼緊張了，雖然小家夥纏著布簾子不放的模樣也好可愛。
唔，是很高貴清冷的一件禮服~就是不一樣的氣質！
不管怎麼說，還是好好看！快點出去讓大家都看看！！！
拉拉扯扯之下，整個更衣室都有亂糟糟的，搞得外面一直等著的厲淵跟梅薇都有不所以。
“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厲淵眉微微蹙，放下了手裡的圖冊就要過去看看情況。
“布！要！過來——am!”
然而厲淵剛剛走過去了幾步，更衣室裡就傳來了裴年的一叫喚，然而下一秒，連帶著整個布簾杆子被扯掉的巨響便轟然響。
“天啊，是被扯掉了嗎？”
梅薇捂著嘴吃驚的看著這一切。
然而，布簾就整個兒地飄落了下來之後，卻一下子就露出了躲在背後的小美人魚！
綢緞般的發跟輕靈的裙襬一同鋪散在了周，若隱若現的星芒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溫柔而又有說不出的優雅。
傳神的是，裴年這只小人魚剛好正帶著一絲惶然地轉看著這裡，銀藍色的眸子圓潤而又剔透，天生流露出一種天真而又單純的味道。
就像一隻躲在星河裡偶然被人發現的小精靈，下一刻就會提著裙襬匆匆逃跑一樣……
的確漂亮極了。
可以說這件小禮服，真的再適合不過裴年這只剛剛好處於一種懵懂與清純之間的小人魚了。
“amm！”
只可惜裴年是根本沒心思欣賞這一切的，單純覺得黑歷史真的又多了！！！
揪著裙襬轉就想躲來，不料卻被厲淵下意識拿著光腦拍了一張後的照片。
照片裡的小人魚恰好轉過了子，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輪廓，更多的還是那一驚豔的銀藍色發和層層疊疊的裙襬了。
“又要絆倒了？”
而看著裴年這只魚磕磕絆絆提著裙襬不所措地到處亂跑，厲淵立刻闔光腦直接向前從後一把抱了己的魚。
“跑什麼？不是很好看麼，嗯？”
溫柔笑著看著懷裡這只臉紅的魚，厲淵甚至有點欣賞味道地認真盯了好幾眼穿著一禮服的裴年。
“煩……煩四了！布許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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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年羞恥得就差哭出來了，直接伸手就捂住了厲淵的眼睛，暴棄地躲在懷裡不肯出來了。
唯獨銀藍色的發鋪滿了厲淵的整個臂彎，連裙襬也隨著魚尾巴一直垂落到了地面。
這傢伙真的煩人，這種奇奇怪怪的誇獎，魚才不需要！
“真的很適合。”
梅薇眼前還停留著厲淵一刻拍的那張照片，只是看著眼前小人魚羞赧至極地躲在青年懷裡的模樣，不道什麼梅薇便本能地感嘆了一。
的確很適合。
就像是被抱在懷裡的人魚公主一樣……
不，應該是王子！
“所以您是要兩件一包來？”
櫃檯處，梅薇吃驚地看著厲淵，有不敢相信己剛剛聽到的話。
“可是小家夥不是男人魚崽崽麼，那件女式情侶款應該不需要買吧，何況他也不喜歡穿？”
“而且這一套衣服全宇宙都只各有一件，說實話孤品價格的確有昂貴到不合理了，您沒必要買一件不會穿的衣服回去。”
出於真心的考慮，梅薇有點擔心厲淵這位顯缺乏逛街經驗大少爺，是不是單純地根本不道其中的道理而認真勸解了來。
“整個帝星都各只有一件？”
然而，原本正看著裴年被抱回去重新換回衣服的厲淵在聽到這句話後，下意識重複確認了一遍。
“對，這個是設計師孤品……本來其實也沒覺得會有人買走，準備放在店裡展覽品存在的。”
梅薇不好意思地解釋了一句，畢竟也沒想到會這麼合。
“那兩件一買下來，女式的那件也要包走。”
只是出乎梅薇意料的是，己的解釋似乎反而讓厲淵很認真地重新強調了要求。
這還真是讓人想不通，難道現在帝星這種門閥圈子流行這種不穿也要買回去的行？
狐疑地辦好了一切手續，梅薇將禮盒袋一併交了過去，只是臨走還是出詢問了一句：
“那個，請問您當拍的那張照片可以也發一份嗎？”
“因真的很好看，覺得能從手賣出去這套衣服真的也很有紀念意義……如果太冒昧的話也沒關係！”
厲淵看了一眼這位經理，倒也點了點。
“可以，沒有問題，不暴露份的話。”
畢竟那張照片也根本沒拍到小家夥的臉，連魚尾都在裙襬遮掩下根本看不見什麼，只能隱約看到一個輪廓罷了。
下班後的梅薇回憶著今天一天就完成了幾乎一整年銷售任務的經歷，還是覺得有不可思議。
而且那套裙子的確就像等待著那只小人魚的到來一樣……
夢幻極了。
隔著光屏撫摸著那張照片，梅薇習慣性地登入了己記錄工日常的私人小號住編輯了一條資訊。
【打卡工的第n天，的確是很美的一片星空哦，被合適的人帶走啦，第一次感覺工也是很有意義的一件事。照片.jpg】
發完朋友圈，梅薇就沒有多想地去睡覺了。
只是居然兩件一塊都買走了……
到底是什麼呢？
難不成是準備那只小魚未來的女朋友？
那這也太寵著小家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