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師舉槍對準陳楓,瞬間,他扣下扳機。
“啪!”
作為一個正常人,陳楓做出了正常人的反應。他閉上眼睛,縮脖聳肩,嚇了個半死。
十幾秒後,只聽見呼呼聲,腦門前有點熱乎乎的。但是好像啥事情都沒有,陳楓再次睜眼,只見眼前一團小火苗。
原來所謂的手槍不過就是個打火機……
陳楓:“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真家夥呢!”
郝仁師:“確實有點像,這是潘金慧的打火機,結婚時候買的。”
陳楓:“如此甚好!這東西有妙用!”
郝仁師一頭霧水,一臉懵逼,不知道陳楓有什麼主意。
陳楓:“三年前,這東西也在吧?”
郝仁師:“在的,三年前還要新一點,更像一把真槍。”
事不宜遲,兩位對著只剩下一半的照片,再次回到三年前。
陳楓:“取出你的打火機,我們出發!”
郝仁師回到屋裡翻翻找找,不久後取出打火機,手拿兩把“手槍”,活像個禿頭版的小馬哥。
陳楓:“居然還有兩把,太好了!”
郝仁師:“當年結婚時候買的情侶打火機,算是定情信物了。”
陳楓:“你們的婚姻也像這兩把打火機一樣,槍林彈雨,烈火烹油,一點都不和諧。這個定情信物寓意不好。”
郝仁師:“話說,你帶槍幹嘛?”
陳楓:“以防萬一,留了個後招,看我的吧。”
郝仁師將信將疑,沒多問,二人抓緊時間,去樓下開車。
郝仁師:“我希望你這一次繫好安全帶!”
陳楓:“嗯?什麼意思?”
還沒等陳楓摸到安全帶,發動機猛響,兩輪抓地,四輪齊動。考驗汽車瞬間加速的時候到了!
陳楓對突如其來的全力開動毫無準備,頭狠狠地撞擊了一下後座。
風馳電掣,“小飛機”剛一上路,就引起城市交通的軒然大波。壓線,超車都只是些小兒科,闖紅燈逆行變為常態。
沒過一會,陳楓就聽到了路況廣播。播音員居然說有兩個瘋子,橫衝直撞報復社會,是危險人物。希望廣大司機朋友注意安全,不要靠近附近街道,等待警方支援。
陳楓:“你瘋了嗎?這麼開車,百分百會被警察盯上的!”
郝仁師:“事實上,我們已經被盯上了,不信你看。”
陳楓望後視鏡裡一看,當時就慌了。確實有輛警察,正在後面追趕,可能是他們車速太快,警車追了半天都沒有追上。
陳楓:“我們要不要停下,被攔在路中間就不好了。”
郝仁師:“那就不要被攔住,看我的!”
說著,郝仁師猛轉方向盤,一下子鑽入小路,車速之快,警車根本沒反應過來。當然,沒系安全帶的陳楓可受苦了,他被慣性再次拋到一邊,臉緊緊貼在窗上。
陳楓:“你想搞死我啊……”
郝仁師:“這個故事告訴我們!駕車!一定!要!系安全帶!!!”
陳楓只得系上安全帶,內心吐槽:還tm是個公益廣告的恐怖小說……
郝仁師車技不俗,看不出來,平日裡那麼古怪的傢伙,竟是個深藏不露的賽車高手。好幾次,陳楓都以為要撞上了,都被郝仁師化解。
陳楓:“看不出來,你是藤原拓海他老爹吧!”
郝仁師:“開什麼玩笑!老子是拓海本人才對!”
陳楓心想:也對,和拓海一樣綠……
就在兩人有說有笑,以為脫離了險境,突然一個小小的人影出現在郝仁師視野之中。居然是一個跑過來的小孩!
千鈞一髮,電光火石之際,郝仁師一個急剎車,兩人身體,猛向前甩。車子制動滑行了幾米後,停在了小孩子面前。
就差十幾釐米,如果郝仁師反應再慢0.1秒,這個小孩子必死無疑!陳楓驚出一身的冷汗,並不僅僅因為差點發生的慘劇,更是為自己感到後怕,若是剛才沒有系安全帶,現在恐怕已經是一具頭破血流的屍體了!
小朋友哭著跑開了,兩個始作俑者驚魂未定,半天沒敢繼續前進。放在往常,這種情況可能會讓郝仁師幾年都不碰車,但現在不行,為了前妻,必須把油門一踩到底!
陳楓:“我覺得速度與激情不用拍下一部了……”
郝仁師:“為什麼?”
陳楓:“直接把咱倆剛才的路況監控錄影調出來就好了,絕對刺激。”
郝仁師:“此地不宜久留,警車的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近,快一點趕到美容院才好!”
陳楓感慨,自己八輩子都是本本分分的人。豈料到這一世闖了彌天大禍,竟能夠一路警車“護送”,排場大得很。
郝仁師稍有收斂,不敢開的像之前那麼放縱,但比起警車,還是快多了。警車依然被甩在後面,在危險的車速下,兩個“亡命之徒”總算是衝到了美容院。
陳楓:“從側門進去,直接繞到後廳!我要看看潘金慧死沒死!”
郝仁師:“這能行嗎?”
陳楓:“不行也得行!跟我來!”
好在側門離後廳近,兩人不聲不響的潛入到後廳,也沒有被發現。前臺小姐聊釣凱子的話題正開心,沒理會到兩個“小賊”闖入。
到了後廳,陳楓小聲問:“我們提前了多久?”
郝仁師:“不到五分鐘吧,怎麼了?”
陳楓:“握草,還是晚了!”
郝仁師:“事與願違了,本以為全力衝刺就可以提前的,誰知道路上出了點插曲。”
陳楓:“你那種開發哪裡是插曲,簡直就是插刀……”
郝仁師:“不管了,快去看看慧慧!”
像上次一樣,四下觀察,,確保沒人再進去,奇怪的是居然沒有服務員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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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楓:“我怎麼覺得時間線被改變了?”
郝仁師:“什麼意思?”
陳楓:“他們四個嫌疑人進入的順序很可能被打亂了!”
郝仁師:“這怎麼會呢?”
陳楓:“可能是蝴蝶效應吧……我們的舉動,引起了同一時間線上別人舉動的變化,服務員沒有出現就是個例子。”
郝仁師:“我管不了那麼多,我要先進去看看!”
進屋以後,依然是一切如常,當然,也包括潘金慧的死。她依舊裹著浴巾,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如果不是停止呼吸,沒人會認為她是一具屍體。
陳楓:“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本以為可以根據監控順序抓人的!四個人的進入順序被改變了,沒法按順序對號入座了。”
郝仁師:“那我們這回怎麼辦?”
陳楓冷笑一聲:“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你膽子大嗎?”
郝仁師不解:“膽子?要膽子幹嘛?”
剛提到“膽子”的問題,外面就傳來一陣又一陣的警笛聲,由遠有近,此起彼伏。郝仁師當場就慫了,事實證明,他的膽子並不大。
陳楓:“把你的槍給我!”
郝仁師:“你到底要幹嘛?警察都有真槍的,你用這個幹嘛?”
陳楓:“誰讓你對付警察了,這是對付別人的。”
郝仁師:“別人?”
陳楓:“現在,我們扮演梁山好漢!跟我來!一起幹一票大的!”
警笛聲音越來越近,不難聽出,他們已經到了這條街,馬上就會突破到美容院。時間緊迫,陳楓已經容不得一點耽擱。他舉槍,短促有力的命令:“跟我來!抓緊時間!”
郝仁師嚇了一跳,第一次持“槍”入室,有點緊張。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在原地木了半天。
陳楓:“喂,你膽子怎麼比我還小啊?緊張什麼?我們手裡有槍!”
郝仁師:“可是,槍是假的。”
陳楓:“只要演技好,就能夠以假亂真!”
郝仁師:“我第一次,理解一下……”
陳楓:“沒事,第一次都是有些緊張的。”
……
陳楓手持“槍械”,來到前臺,他向四周轉了一圈,用槍到處指,厲聲呵斥:“不許動!都不許動!”
一見到兩名持“槍”的歹徒,大夥都慫了。尤其是上一次非常兇的保安和前臺小姐,被嚇得不輕,一口大氣都不敢喘。
郝仁師幫腔,聲音比陳楓小很多,無力的威脅道:“老實點……我……我會開槍的。”
明顯演技不如陳楓,怪不得陳楓能做主角。
陳楓假裝是個強盜,怒吼道:“你們老闆在哪?!說!”
“槍”抵在服務員腦門上,由不得思考,她顫抖著,磕磕巴巴的說:“就在後面辦公室裡,左轉第一間就是……”
陳楓:“按摩師和穿白大褂的傢伙在哪?”
前臺小姐:“他,這,我……按摩技師和精油技師在3號房間……”
郝仁師:“清潔工呢?!清潔工在哪?!”
前臺小姐:“清潔工,現在應在掃廁所……”
陳楓:“我們分頭行動!我抓老闆和技師,你抓3號房那兩個!押送到潘金慧的房間裡,三分鐘以後見!!!”
說罷,二人分頭行動,拿著所謂的“槍”,威脅嫌疑人進入spa室。過了一會四個人被押送到一起。
陳楓可以斷定,殺人者就在他們四個當中,可現在一無所知,根本就無從下手。
老闆慌忙求饒,下跪磕頭不止:“別殺我,要多少錢都給你!”
按摩師也是一個樣子,嚇得都沒有人的臉色了:“別殺我……我不知道你們是誰的男朋友,但是,不是故意摸你們女朋友的……也就是摸了一下而已,不至於這樣吧……”
看來這個按摩師平日裡沒少做這種齷齪不堪的事情。
郝仁師聽了氣不打一處來,他上去就是一腳:“王八蛋你還敢說!”
精油師:“我認錯,我不該推油的時候佔便宜的……不掛你倆是誰的男朋友,對不起……對不起……”
只有清潔工沉默不語,雖然也很害怕,但表現得非常淡定。
陳楓舉起槍指著幾位,演技上線,窮兇極惡的說:“老實交代你們的問題,到底是誰殺了這女孩!不說就全都給我死!”
一聽到殺,四個人都傻了。紛紛號稱自己沒有殺人,不知情。
郝仁師用“槍”指著老闆的頭,惡狠狠地說:“我知道你們四個都來過這間房!我只給你一次機會,不說實話,我就送你一顆子彈!”
槍是最好的吐真劑,老闆被嚇得不輕,顫抖著說:“我們四個人都沒有殺人!我離開的時候,這位女士還活著。”
陳楓指著按摩師,問道:“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按摩師只得乖乖招供:“我是第二個spa室的,我進去時候,這位小姐已經死了!”
郝仁師問精油師:“你呢?!!說!”
精油師戰戰兢兢,氣若游絲,聲音微弱:“我是第三個進去的,我離開的時候,這位小姐還活著。”
陳楓和郝仁師聽了,也不知道他們說的話到底可不可信。只有清潔工沒說話了。
兩人一起用“槍”指著清潔工:“給我說!”
清潔工看了兩人一樣,目光冷漠地說:“兇手不是在我去spa室後去的,我進去的時候,這位小姐已經死了。”
郝仁師聽完,腦子瞬間懵了,情緒也低落到了極點。他忙說:“你們四個跟沒說有什麼區別!別跟我玩彎彎繞!到底是誰,不知道我就開搶了!”
就在郝仁師怒吼的時候,外面的警笛聲順著窗戶傳進來。從響度判斷,警車已經在樓下。大量的警察馬上就會殺入。
對待兩個手持“兇器”,關押人質的恐怖分子來說,沒有比當場擊斃更加穩妥的做法。
陳楓非常害怕,四個人的話並沒有讓他有什麼頭緒。
就在這時,郝仁師的手機再次響起!
“叮”
熟悉的聲音,簡訊聲,意味著可能有重要的資訊。許久沒有通訊的黑衣人可能想起了這個無聊的遊戲。
陳楓奪過郝仁師的手機,開啟簡訊檢視。
“不要相信他們,全員惡人,全員謊言!”
陳楓小聲的重複:“全員惡人,全員謊言,究竟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說,他們所有人都說慌了嗎?如果他們都說慌了,那麼誰才是殺人的兇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