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語,阿修羅王率部與帝釋天戰鬥之地,曰修羅場。”
不知道為什麼,陳楓腦子裡突然就蹦出這麼一句話……
放到平常,陸辛禾與陶葉兩個尤物同框,毫無疑問是一道美麗的風景線。可是此時此刻,陳楓夾在她們兩人中間,就像身處修羅場的漩渦中心。
她們兩個沒有表現出對彼此的厭惡,反倒都是一種冷冰冰的木然態。
陳楓咽了口唾沫,默默祈禱,陸辛禾別過來,你可千萬別過來!
墨菲定律再一次發揮偉大的作用。
只見陸辛禾輕移蓮步,緩緩走來。手中還拿著沒吃完的“佩琪”和冰棒。
三人站在了一起,氣氛尷尬到了冰點。沒人肯先開口打破迷之沉默,三個人面面相覷,互相運氣。
陳楓見這麼下去不是個事,忙對陸辛禾說:“哇!居然是陸同學!這麼巧啊,你也來廟會玩!”
陸辛禾白了陳楓一眼,陰陽怪氣地說:“可不是巧嗎?!我做夢都沒想到陶同學也這麼愛吃辣,真是巧極了!”
陶葉看看手裡的麻辣串、小龍蝦,又看看陸辛禾手裡的冰棒和糖畫,什麼都明白了。
“我也是玩玩沒想到,陸同學這麼愛吃甜的!真是巧啊!”
陳楓點點頭,眼睛不敢往任何一邊斜視,口頭不停地嘟囔著:“巧極了……巧極了……”
陸辛禾:“麻辣龍蝦、麻辣串,再配上火辣的陶葉同學,真是絕配啊!”
她一邊說一邊拍手,語氣極盡嘲諷之能事。
陶葉:“糖畫、冰棒,再配上甜美的陸辛禾同學,這才是絕配啊!”
陳楓覺得她倆好像把形容詞用反了,很明顯,甜美更適合陶葉,火辣更適合陸辛禾。不過也沒關係了,都到這時候了,用什麼次陳楓都沒心情聽。
陸辛禾:“我說讓我乖乖看木偶戲,木偶戲可真是精彩啊!是不是啊,陶同學!”
陶葉:“木偶戲可比不上猴戲精彩!是不是啊,陳同學!”
陳楓低頭認錯:“精彩……精彩……”
陸辛禾:“我突然就明白了,原來我才是你的提線木偶!是不是啊,陳同學!”
陶葉:“今天最大的一場猴戲並不是敲鑼打鼓的戲,而是我被你們當成猴一樣耍!”
陳楓捱打立正,持續裝死……
……
陸辛禾:“陶同學今天好漂亮啊!”
陶葉:“你也不錯啊!”
陸辛禾:“好一個眉清目秀的,迷倒眾生的美人啊!”
陶葉:“一般一般,全國第三。你的打扮招人喜歡哦!”
陸辛禾:“很醜很醜,亞洲前九,全憑一雙靈巧的手!”
陳楓越聽越不對,心道:“這詞怎麼這麼熟啊?難道是武林外傳?”
陶葉:“你的美,由內而外,活血養顏,冰清玉潔惹人憐!”
陸辛禾:“你的美由骨到皮,感天動地,此情可待成追憶。”
陳楓:“別謙虛了,你倆都挺美的……”
二女異口同聲:“閉嘴!!!”
陳楓只好shut up。
陶葉:“還是你比較美!”
陸辛禾:“你才美,你山美水美,你全家都美!”
陶葉:“你氣質好啊!”
陸辛禾:“你身材好啊!”
陶葉:“你皮膚好!”
陸辛禾:“你髮質好!”
陳楓:“夠了,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二女再次異口同聲:“給我消失!”
陳楓瞬間disappear。
陸辛禾看了看陶葉的百褶裙:“這麼白啊,不知道的還以為辦白事呢!”
陶葉看了看陸辛禾的連衣裙:“這麼紅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二婚呢!”
陸辛禾:“陶同學讓我最佩服的就是,能把兩個男孩的感情玩弄於鼓掌之間。”
陶葉:“陸同學也不賴啊。陸同學最讓我佩服的就是,對於別人的男朋友還是那麼執著,真是有種鍥而不捨的精神!”
陸辛禾:“你!!!”
陳楓突然蹦出來:“你倆不要吵了!”
陶葉:“誰說我們在吵架。”
陸辛禾:“對啊!我們就是在友好交流而已。”
二女抱著肩膀,互相微笑,氣氛表面上一片和諧,但實際上卻已經意念搏鬥,暗流湧動。
陳楓甚至已經在腦補她倆打架的畫面了。
若是兩個美女為我打架,想想都要幸福死了……
僵持了一會,陶葉終於忍不住了:“既然是這樣,我就不再打擾二位的雅興了!你們兩個既然已經約好了,今天我本就不該來的!祝你倆幸福,再見!”
陸辛禾當然開心:“走好不送啊!陳楓,我們接著逛街吧!”
再缺心眼的人都不會坐視不管的……
陳楓一把拉住陶葉:“誒,你別走!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此刻的陳楓心中翻江倒海,百感交集。迷離之際,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說點什麼,做點什麼……
張愛玲在《紅玫瑰和白玫瑰》裡寫過,每個男人的心中都有兩朵玫瑰,取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成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取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硃砂痣。
陳楓左手邊是潔白的倩影,右手邊是火辣的尤物。恰如紅白兩朵玫瑰花,讓人為難。其實他也是有想法的,他多想對兩個美人說:“爭什麼爭!小孩子才做選擇!大人當然是全都要!你們倆一個妻一個妾不是挺好的嗎!”
可是,這種話也就停留在想法層面而已,要是真的說出來……嘖嘖,後果不堪設想。
局勢萬分危急,眼看就要難以收場,就在這時,突然一個高亢的聲音從街邊傳來,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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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呀媽呀!不好啦!死人啦!”
突發事件往往可以最好的轉移人的注意力,陶葉和陸辛禾針鋒相對的情緒很快就被驚訝所取代。
陶葉下意識地拽住了陳楓的胳膊,在她的內心裡還是依賴陳楓的。與此同時,陸辛禾也拽住了陳楓的胳膊,可是卻沒人知道她的內心想的到底是什麼。
兩個女孩對視了一眼,“哼”了一聲,又同時把陳楓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