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夜的海風拂過人的側臉，天空是璀璨的群星。
楊德點了一支煙，叼在嘴上，緩緩敘述道，
“黎明並不算一個十分老的組織，它成立才十幾年，當然，研究院的歷史其實也沒有多久。”
他吐出一口菸圈，繼續道，“與研究院以及世界上大多數超凡組織的‘節制超凡，維持和平’的理念不同的是，黎明的理念要偏激很多。
黎明主張超凡的時代已經到來，與其節制超凡的力量，不如直接將超凡的力量公開，讓超凡者明明白白的站在臺面上，建立起以超凡者為主，以實力為主的新的世界秩序。”
“弱肉強食嗎？”
何奧輕聲道。
“差不多，”楊德點點頭，
“他們的理念很偏激，將超凡者和普通人割裂開來，認為普通人的秩序限制了超凡者的自由，超凡者作為力量的擁有者，應該擁有更多的特權，更多恣意妄為的權利。
世界應該交由超凡者統治。
但是超凡者實際上也是從普通人中誕生的，他們在普通人的社會中也有自己的人際關係，他們也是普通人社會的一員，秩序雖然限制了超凡者，但是也保護了超凡者，畢竟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說自己現在就是天下無敵的。
殺人的人也會被人殺，即使對方實力不濟，也會襲擊殺人者的家人，這樣仇恨不斷延續，混亂也不斷延續。
這還是超凡者和超凡者之間。”
“超凡者和普通人之間也會爆發爭鬥，”何奧接過楊德的話茬，
“沒有人願意有人能站在自己的頭上肆意決定自己的生死，與超凡者沒有關係的普通人也並不會願意生活在超凡者主導的國度裡，成為被壓榨者。
而普通人並不是沒有反抗的能力，比較弱的超凡者，比如F級和E級，一不小心也會被槍械打中，也會死。
按照黎明的想法，整個世界都會混亂了起來。
而且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因素，”
何奧抬起頭看著楊德，平靜的說道，“汙染。”
“對的。”
楊德嘴裡叼著煙，輕輕點頭。
天賦或者說天賦序列的力量天然具有不可知曉的隱秘性和汙染性。
副本世界裡即使與荒野有著重要聯絡的聯邦調查局，也不會給底層的探員傳授C級及以上的超凡知識，知道的越多，與超凡干涉的越深，就越容易被超凡事件找上門，牽扯到一件件超凡事件中。
在荒野上，一般年紀比較小的荒野流浪者，其長輩也不會讓他接觸到D級乃至以上的超凡力量的資訊，接觸的越多，在荒野上遇見瘋狂的異獸或者怪誕的超凡事件的機率也就越高。
而一旦牽扯進強大的超凡事件中，一些比較弱小的普通人就很容易成為超凡物品的血食，或者被汙染侵蝕，變成怪物。
當然，副本世界還比主世界多一項危險，一旦普通人在瞭解超凡知識之後，很容易牽扯入邪神事件，被吸引成為邪神的信徒。
目前何奧暫時還沒有在主世界發現邪神的蹤跡與記錄。
綜上，一旦知曉相關知識，就會被牽扯到相關事件中的隱秘性，以及普通人無法抵擋的汙染性，應該是是主世界和副本世界都不願意公開超凡力量存在的重要原因。
知識本身也是有毒的。
超凡之間會互相吸引。
“所以世界上比較大型的超凡組織，都反對黎明的理念。”楊德繼續說道，
“但是黎明並不願意放棄自己的理念，他們的理念也吸引了一些在各地為非作歹，犯下重桉的超凡者，黎明對於這些人毫不拒絕，照單全收。
而這些惡棍和壞蛋聚集在一起，逐漸形成了現在的‘黎明’，吸收這些人之後，他們基本上什麼壞事都要幹一點。
這也使得他們上了各國的黑名單，基本上其成員都沒辦法走正常渠道入境各國。”
聽起來像是一個國際性的超凡犯罪集團。
“黎明內部的強者多嗎？”
何奧輕聲問道。
“這些年來他們吸納了不少逃亡的惡徒，C級應該已經超過了十個，B級應該只有兩個。”
楊德思考了一下，有些遲疑的答道。
只有兩個B級，何奧稍一愣，然後他問道，“有A級嗎？”
“沒有。”
楊德搖搖頭，他看了一眼何奧，緩聲說道，“現在世界上應該還沒有A級存在。”
沒有A級？！
何奧稍一愣神，然後他不動聲色的轉而問道，“沒有A級那A級這個等級劃分···”
“其實這個等級劃分並不是我們首創的，是我們在遺蹟中發現的，我們曾在遺蹟中發現了一些描繪超凡力量的記錄，其中就有大概的等級劃分。”
楊德解釋道，“事實上，那份文件似乎還講述了天賦之間存在某種聯絡，但是最重要的那部分殘缺了，我們也不清楚檔案具體講述了什麼。
目前我們所知道的，就是部分天賦可以透過吞噬更強的天賦者的殘軀或者吞噬某些超凡物品而獲得晉升，但是晉升的過程很危險，有很大的可能會死亡，或者異變成怪物，即使活下來，也可能會精神錯亂。”
瘋狂又混亂的超凡世界。
何奧看著天空的群星，“沒有能安全晉升的方法嗎？”
“其實也有，”
楊德沉思片刻，他以為何奧是在思考晉升的事情，
“我們在一些遺蹟裡面曾經發現過被裝在秘銀試管裡的具有超凡力量的液體，有證據表明正確的天賦服用這種液體之後，會獲得晉升，只要能撐過晉升時的痛苦，就沒有比較明顯的副作用。
但是目前這種液體我們最高只發現過有E級的。”
也就是C級晉升B級無法實現，暫時還沒有辦法。
何奧聽懂了楊德的潛臺詞，他緩聲問道，“有辦法製造這種液體嗎？”
“沒有，”楊德搖搖頭，
“我們不知道這種液體從何而來，它並不像異獸的血液，也不像某種超凡植物的汁液，目前主流的觀點認為是遺蹟內的人類文明透過某種技術手段提取異獸體內的超凡力量合成的液體，畢竟很顯然，遺蹟的科技要比我們先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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