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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6、人生苦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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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言中正“衣不解帶”照顧花夭的馬文才, 也確實“奉旨”在花夭這裡寸步不離著。

“我想吃肉!”

花夭腆著臉看著馬文才,幾乎就要哀嚎了。

“北海王怕我有力氣逃了, 什麼硬的都沒給我吃過,我感覺牙都要松了!”

看到花夭遭此大劫還有力氣吐槽, 擔心他精神狀態的馬文才也松了口氣,繼而是深深的無力感。

這時候了, 還想著吃肉什麼的,到底是不是女人?!

“徐兄說了, 你太久沒進油葷, 現在吃難克化的東西會引起更壞的反應。”

馬文才板著張臉,手裡捧著雞絲粥,將勺子遞到她嘴邊。

“好歹是用人參雞湯熬的, 先補補元氣。”

他現在不缺錢, 麻煩徐之敬找來的山參都是上好的藥材,這樣的藥材原本應該是給人吊著命的, 誰能想象馬文才拿來給別人熬粥?

花夭是個不會浪費糧食的人,想吃肉也就是嚎幾聲, 馬文才粥遞過來時她並沒有露出嫌棄的意思,三兩口把粥給喝了個乾乾淨淨。

雖然因為有人參在其中有股藥味兒, 但太醫局裡即使是做藥膳的水平也極高,味道卻是不錯, 花夭吃完了只覺得腹中更餓了,眼巴巴地看著馬文才:“還有沒有?再來一碗唄?”

“歇會兒再吃,虛不受補。”

馬文才直接粉碎了她的期待。

花夭是真的被折騰得不輕, 靠在軟榻上好似沒有了骨頭,和她之前無論什麼時候都保持著挺直脊背的武人風範完全不同。

想到上一次見面,不,連見面都不算的情景,就連花夭都唏噓不已:“我覺得我們兩個真是難兄難弟,上次我見你是你困在絕龍谷裡,估計也是餓得奄奄一息狼狽不堪;這一次是我被元顥那老賊困在斗室之中,餓得兩眼冒金星,還四肢關節都被折了,要不是遇見你,以後恐怕都要做個廢人……”

聽她說到這裡,馬文才心裡不由得湧出一陣怒意:

“你還說,你幾個月沒信過來時我就覺得不對,後來又聽說你把胡太後殺了,你真是太有本事了!”

“你是不是忘了你和我是盟友關係?我花了那麼多心血和精力在你身上,你的黑山軍從糧草到馬匹裝備都是我砸錢給你配備的,結果還沒給我賺到多少錢,你就差點把自己折騰死了?”

面對“金主爸爸”的憤怒,花夭不安地動了動身體,結果疼得眼皮子一抖,反倒是馬文才嚇到了。

“你動什麼,嫌自己還不夠慘是不是!”

馬文才訓祝英臺習慣了,訓完才想起來對著的不是跳脫的祝英臺,而是以前能吊打他的魏國女將軍。

“我讓人再給你盛碗粥。”

他不太自然地端起來空碗,出去了一下再進來,語氣和神情都已經恢復了自然。

“哎,我也不想這樣的。”

花夭知道馬文才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需要臺階下,乖乖順毛捋,“只是我人在局中,有時候也是身不得已。我知道昨天你會闖入禮賓院是為了救我,我十分感激你。”

馬文才冷著臉丟了句“你知道就好”,隨意地坐在了她的塌邊,轉臉問她:

“你現在精神也好些了,說罷,到底怎麼回事?”

誰能把她傷成這樣,還奪了她的佩劍?

她那兩個寸步不離的家將阿單和陳思呢?又去了哪裡?

“此事說起來,也是我運氣太差……”

花夭嘆了口氣,將來龍去脈娓娓道來。

胡太後對兒子下了毒手後,少帝中了劇毒,雖然經過太醫們四五天的搶救,但也沒有活下來。

少帝元詡雖然一生都活在別人的控制和支配中,但其實並不是庸才,年幼時也接受過清河王、任城王這樣有識之士的教導,只是一直沒有發揮的舞臺。

在臨終之前,他已經考慮到自己無子的情況可能讓魏國有一場大的動亂,所以他那時便囑咐了幾位受他信任的大臣,讓他們迎接新任的任城王元彝和清河王嫡子元亶入京,只要這兩位中有哪一位能平息六鎮之亂,皇位便是誰的。

這兩位宗室都是太//祖嫡系,最重要的是,這兩支都一直和六鎮的鎮將交好,在六鎮沒有動亂之前,這兩支王系也都是為了六鎮的存續而奔走、不同意朝廷對六鎮出兵的立場。

清河王被元叉所害時,有不少受到他照拂的部族反了,以血拭面宣誓復仇;到了元澄被刺殺後,朝中甚至不敢說他是被刺殺的,只敢宣稱病逝,即便如此,等訊息傳到北方後,六鎮兵馬還是完全失去了對朝廷的信任,柔玄、沃野、懷朔的鎮將皆領著鎮民起兵作亂,關隴、河北各族紛紛起兵響應,等到胡太後鴆殺宗室時,已經發展到幾十萬之眾。

但元詡深知這些六鎮兵馬是為了活下去、並為了得到公正的待遇才造反的,抱有野心的人並不多,所以他希望借由和六鎮有舊主關係的任城王和清河王一系對六鎮兵馬進行招安,終止將要來臨的一場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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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花夭就前往懷朔鎮將葛榮的陣中進行過招安,葛榮是個志大才疏之人,但他帳下的副將賀六渾歡卻有雄才大略,而且是花夭的師兄。

在賀六渾歡的牽線搭橋下,葛榮軍和她所代表的的朝廷方“歃血為誓”,立下了一封血狀,若皇帝願意廢除孝文帝漢化的內容、以鮮卑的舊制賜死胡太後,並恢復北魏原本以功勳而非門第定官職的傳統,他們就可以退兵,並幫助朝廷勸降、收服其他作亂的兵馬。

這在葛榮看來是不可能完成的條件,畢竟掌權者是胡太後,就算胡太後為了天下自盡,洛陽城裡那麼多靠門第出身當上官員的“貴姓”也不會同意。

花夭原本也不抱希望,帶著懷朔逆軍和師兄的條件回了京中,剛向少帝稟報,就遇見了胡太後設宴鴆殺宗室之事。

少帝為了自保、也為了順勢平息六鎮之亂,當機立亂賜她詔書誅滅胡太後,可惜他的飲食之中早就被下了毒。

於是原本約定的條件,“誅殺胡太後”這一項就在花夭手中兌現了。

花夭誅殺胡太後之時,少帝元詡就已經加封花夭為“撫軍大將軍”,元澄之子元彝秘密入京後,花夭一直貼身保護與他,和魏國的大臣們商議少帝的遺詔。

少帝死後,爾朱榮打著“復仇”的名義持著皇帝給的詔令入了洛陽,卻對洛陽的高門和官員開啟了一場屠殺,當時洛陽實在太亂,花夭護著這位新任任城王逃離了洛陽,是準備投奔自己的師兄賀六渾歡,借懷朔的兵馬反攻洛陽的。

以賀六渾歡的頭腦,自然知道若有任城王在手,六鎮就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重新崛起,而不是“造反”。

而且現在洛陽已經陷入戰火之中,只要任城王登上帝位、廢除當年漢化的門閥制度,他們這些原本活不下去的軍戶就會回覆往日的榮光,六鎮兵馬也會重新變成王師。

原本這一切都很順利,葛榮那邊也派了兵來接應,結果誰知道半路上遇到了因為害怕對抗葛榮大軍而逃跑的北海王元顥。

北海王元顥奉命鎮守鄴城,抵擋南下的六鎮兵馬,但洛陽之亂中爾朱部族一直在誅殺拓跋一族直系的宗室,元顥擔心會腹背受敵,所以帶著心腹親信逃離了應該鎮守的相州。

相州是投奔葛榮軍中的必經之路,途中花夭一行人與其相遇,花夭不願任城王和他相見,只是任城王元彝年少,又經歷了太多波折,比起葛榮的軍隊,更相信這位“堂叔”。

結果他身負遺詔的事情暴露,北海王既怕自己逃跑的事被洛陽發現抓回去,又想利用元彝招降了六鎮反攻回洛陽得到帝位,竟對他們下了手。

花夭護著任城王元彝離開洛陽時就已經折損了王府不少人馬,又被北海王襲擊,經過一場鏖戰後,花夭護著阿單和陳思將任城王送走,自己則帶著任城王府的精銳留下來斷後。

她戰至力竭,不幸被俘,好在北海王知道她是懷朔兵馬和任城王之間的橋樑,又想知道任城王的下落,並沒有立刻殺了她,而是留下她做了人質,一路嚴密看守。

花夭被俘後,附近接到訊息的黑山軍匆匆趕到,一路墜在北海王元顥的隊伍之後,想要救回花夭,卻始終無法得手,為了保護花夭的安全,反倒還幫北海王收拾了幾波路上看上他財物的賊寇。

儘管有黑山軍暗中相護,北海王元顥這一路走的還是很不順利。他是逃出建鄴的,並沒有南行的路引,為了買透過路城池的官員,他攜帶的財寶在路上用掉了大半。

在快要到達徐州時,他們的隊伍偶遇了尉遲氏的商隊,元顥利用自己的身份取得了尉遲氏的禮遇,最後故技重施、血洗了這支商隊,搶走了他們的貨物。

他們做這些事時花夭都在隊伍中,對這位北海王的人品簡直是唾棄不已,但她也是自身難保,要不是北海王怕路上顛簸再嚴刑拷打會把她折騰死,又察覺到隱隱跟隨其後的軍隊和花夭有關,怕是在半路上她就沒了性命。

到了梁國後,黑山軍沒辦法繼續追蹤,北海王知道梁帝會借兵後就不再在乎任城王手裡的那支叛軍,想要殺了花夭。

要不是緊急關頭花夭說出自己是黑山軍真正的頭目,願意借兵給他用以“贖身”,早就已經是個死人。

北海王又想得到花夭手中的黑山軍,又害怕她中途逃離之後率領黑山軍在他回京的路上報復,便將她折騰的人不人鬼不鬼,連肩膀和雙腳的關節都被卸掉,也禁止讓她和外人溝通,想要阻止她的逃跑。

要不是馬文才從磐石上察覺到不對之處,花夭還不知道要受困多久。

馬文才聽到她的遭遇,從頭到尾都是蹙著眉頭。

黑山軍養活了許多流離失所的高車人和懷朔軍戶,卻對大局並沒有幫助,因為花夭並沒有當年叱吒魏國的盧水胡傭兵那樣的野心,對一個沒有野心的人來說,手裡握著一支兵馬,有時候反倒是禍事。

這也是馬文才一直反覆叮囑她不能讓人知道她是黑山軍首領的原因。

任城王元澄死了,花夭留在洛陽做了禁軍將領,元彝並沒有徵召她,她與元彝也沒有主公和家將的關係,可因為那份主家的情誼,她一直保護著那位小王爺,還為此折損在北海王手裡。

在以利益為先的馬文才看來,這樣的花夭,其實挺蠢的。

可話說回來,若她不是忠義守信之人,以兩人的立場和身份,原本也不可能一起合作。

嘆了口氣,馬文才也只能認命,開始在心中思考著花夭黑山軍身份暴露對局勢可能造成的變化、以及如何幫花夭在皇帝那裡得到可用的身份、如何平衡北海王、花夭和白袍軍三者的關係等等。

這原本該十分困難,但現在他已經不是之前只有幾百騎兵的小統領,皇帝和北海王都要藉助更多的兵力達成目的,他要能設法周旋,也不是不能化敵為友。

只是花夭這一路上受的罪,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你不是有天生神力護體嗎?打不過總能跑的掉吧?怎麼現在連勺子都拿不起來?”

花夭被卸掉的關節徐之敬早就替她接了回來,身體受到的內傷則需要長時間的調養,可即便如此,她曾是身體強健的武人,絕不會如此虛弱。

“說起來,確實是我倒黴。”

花夭一想到這個就覺得憋屈,“我花家遺傳的這神力,其實並不適合女子,男子骨骼經絡健壯,有神力是種天賦,可女子年紀越大,這神力對身體的負擔就越重,到達武力巔峰之時,常常就是我們暴斃之日……”

對於馬文才,她沒有多少提防之心,說起了家中最大的秘密。

“我那時一心想要保護王爺先走,入武時間太久,一身神力已經用至極限,原本埋下的隱患一下子都爆發出來,結果全身經脈錯亂,根本就提不起力氣,只能任人宰割。”

她偷偷看了眼馬文才的臉色,嘆氣道:“就算沒有這件事,我覺得我也活不了太久啦,從去年起,我就察覺到我的身體快要到極限了。”

馬文才之前從魏兵那裡聽說過一些,卻不想花家女子真的背負著這樣的“詛咒”,愕然道:

“花木蘭不是有好好的成親生子、壽終正寢嗎?!”

“當年曾祖母花木蘭能活下來,是道家天師用道門秘法逆天改命,聽說因為這個,當年太武帝和太子晃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這也是為什麼我們這一支一直聽從太子晃後人徵召的原因。”

花夭苦笑著說,“我家這幾代就我這一個女子繼承了神力,現在北方天師道道統都滅絕了,哪裡找的到什麼‘真人’給我逆天改命啊。說不定我這次力竭,反倒是因禍得福,多活了一陣子。”

也因為這個,她在被囚禁的絕望時光裡還能苦中作樂。

馬文才剛剛還在想如何保護花夭,乍然聽聞這樣的“資訊”,心中煩躁不已,竟沒了往日的冷靜,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哎,你別多想,我從知事起就知道命可能不長,看我名字就知道了,也沒像你這樣臭著臉活著。”

花夭笑道:“何況我們做軍戶的,本就不知何時就會戰死,從小到大,家中教導我的,不過就是‘人生苦短,及時行樂’罷了。”

“你倒想得開。”

這般沒心沒肺,馬文才被氣笑了。

也許是氣氛太過凝重,花夭也覺得自己這時候說這個就是徒增煩惱,她眼珠子微動了動,又不正經起來。

“說起來,比起前幾年見,你現在倒像是換了個人一般……”

她上下打量了下馬文才,眼神越發犀利。

‘都這樣了,又要作妖?’

馬文才被她看的心裡直發毛。

果不其然,花夭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又調戲起馬文才來。

“你看,我都活不了太久了,連個入幕之賓都沒有,也太慘了點……”

她笑眯眯地看著面色大變的馬文才。

“要不,等我身體好點,你就跟我試試唄?”

馬文才再一次被她的“豪放”驚得瞠目結舌,落荒而逃。

試……試你個大頭鬼啊!

作者有話要說:  花夭註定活不長的命運決定了她是個急性子,想到就做,而且不願給自己留下遺憾。

反正遲早要死的心理,也讓她行事時無懼生死。

這麼一想,馬文才好可憐,畢竟人家時間不長了,他又是磨磨唧唧的丟不下偶像包袱的童子雞什麼的……嘖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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