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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1、脫胎換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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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裴家客店出來, 褚向多了三百私兵。

這一次裴公護送使團入境, 本就帶了不少人回京,再加上化明為暗隱在京中各處的遊俠兒,若不是為了不扎眼,馬文才能調動的人更多。

這三百私兵自然不是同時跟著褚向出發,而是陸陸續續在褚家大門前集結。蕭寶夤在褚向回國前送了他十名精兵,這十人都是跟他南征北戰的善戰之人, 最為忠誠, 如今緊緊將褚向護在身後。

在這一刻,褚向終於明白了裴家為什麼明明身為門閥豪族, 卻一意甘做將種,哪怕被人嗤笑也要家中子弟習武養兵。

在這世上,若拳頭不夠大, 無論在哪裡, 最後也只能淪為棋子。

收起心中繁雜的思緒,褚向深吸了口氣, 敲響了自家的大門。

開門的老僕見是褚向回來了, 高興地咧開了嘴:“是小郎君回來了!咱們就說, 小郎君是最孝順的, 怎麼可能一去……”

他咧開的笑容漸漸消失在臉上,看著褚向身後一眾私兵,合著半扇門驚駭道:“小郎君這是做什麼?這些是?”

“陳家的,給我開門。”

褚向眼神陰翳:“我自家的門,自己都不能回了嗎?”

眼見著陳伯下意識就要插上門, 褚向身邊的護衛動了。

只見他伸起一腳,從門縫中踹開了那滿臉防備的老僕,其後七八個侍衛一擁而入硬生生擠開了門,將大門向兩側大開。

“哎喲你們幹什麼!要殺人嘛!你們挾持我們家小郎君要幹什麼!”

陳伯扯起嗓子大聲喊,看起來是呼叫,其實是在示警。

蕭寶夤送給褚向的親衛還沒反應過來,裴家那些人精卻眼神一閃,好幾人衝上前去卸了那老僕的下巴,讓他不能再喊。

“你這老賊,喊什麼喊!”

就這一刻的功夫,褚宅四周突然有了動靜。

這裡從劉宋起就是宗室貴胄聚居之處,褚家雖然衰敗,可門第尚在,褚夫人在這裡住著,其他高門也還是要講究個風度的,並不會去欺負孤兒寡女,最多彼此不相往來。

可聽到要殺人了,不少人就以為是進了賊寇,免不得開了門看看動靜。

再一看褚家門前密密麻麻站著幾百號人,頓時就想鳴鑼示警。

然而蕭寶夤的親衛見有人張望,立刻大聲呼喝:“陽翟褚向歸府,刁奴攔路,吾主清理門戶,諸位切莫擔憂!”

他們都聽說褚向出使北方的事情,再一看門口穿著官服白麵如玉的,不是褚向又是誰?

於是一個個雖然沒有示警,但還是心中揣著疑惑,飛快地回府去報主人去了。

褚向在私兵和親衛的保護下踏進了褚家,此時已有不少家僕得知了訊息,手裡提著哨棒木棍等物趕來,和褚向帶來的人對峙。

這些家僕有不少在自己年幼時曾照顧過他,也有父親曾信任的忠僕,可如今卻一個個拿著武器防備自己。

褚向只覺這一幕十分荒誕,目光從這些人身上一個個掃過,悲慼道:“我年幼失親,就算不得褚家少主了嗎?”

他繼承了父母容貌的優點,不說話時便卓然如野鶴之於雞群,如今雙眼含悲,語音切切,更是聲猶如劍。

那些褚家的家僕有不少想起褚父當年囑託,頓時面紅耳赤,別過臉去,可腳下確還是寸步不讓。

“馬大方,當年我年幼被人拐去驃騎橋,是你帶著我家的府丁拼死將我搶回來,這才多少年,曾救我的人反倒成了不讓我歸家之人?”

“李老二,你在我父親靈前發誓要護庇我成年,甚至切了小指立誓,如今你小指安在?”

“劉強,你原本是一馬奴,是家母看重你,提拔你教導我騎術,如今你掌管府中車馬,便忘了當年棲身馬棚之日了嗎?”

褚向一字一句,將這些人中世僕的出身、來歷娓娓道來,渾似當年他不是個四五歲的孩子,而是已經成年的大人一般。

尋常便是成人也記不住十幾年前的小事,可褚向卻彷彿歷歷在目。

他每指一人,那人便心頭巨震,再見褚向容止威嚴,彷彿恍然見見到了褚公當年尚在、恩威並重之時。

裴傢俬兵有不少是遊俠兒出身,不耐煩這少年在這裡翻舊賬,想趁著人多勢眾乾脆打進去,卻被蕭寶夤派來的親衛用手攔住,以犀利的眼神警告著他們的想法。

他們只是被借給褚向的,對方不願動手,他們也就只好作罷。

隨著褚向一個個點名,終於有站不住的丟下了書中的棍棒,到了一旁的到路邊跪下,示意尊奉新的主人。

隨著第一個人丟下棍棒,有越來越多的人也丟下了手中的武器,跪倒了褚向所踏之路的兩旁。

褚家明面上能動用的人不多,但再衰敗的家族也有近百人,這些人裡跪出來的只有十幾人,其餘人握著武器,仍是警覺。

但對褚向來說,已經夠了。

“接下來就勞煩眾位了。”

褚向眼中閃過一絲失望,轉身對裴傢俬兵拱了拱手。

裴家的人也不廢話,一各個衝上前去,和那些阻攔褚向的家丁戰做一團。這一打起來,雙方都是一驚。

裴家驚的是這些家丁看起來普通,拳腳功夫卻很有章法,一看便不是隨便什麼壯丁拉來湊數的。

而那些效忠褚夫人的家丁則是驚訝於這些私兵下手的狠辣。

尋常私兵多是高門豢養用以充作護衛,絕沒有這麼野的路子,打起人來全往要害之處招呼。

褚向借來的私兵人多,蕭寶夤送來給外甥撐腰的更是殺伐決斷之人,頃刻間武器上就見了血。

褚向跟著他們衝殺了一陣,終於踏入了褚夫人居住的客院。

此時他耳邊尚有廝殺之聲,可卻渾然不覺害怕,只覺得熱血沸騰,彷彿有一股血氣從心頭湧起,直直往四肢五骸湧去。

這樣的血氣讓他不禁彎腰撿起了不知誰落下的一根棍棒,緊緊握在手中,與護衛在姑母院門前的侍衛對峙。

褚家昔年權傾天下,如今蟄伏不出,那些人手便落到了褚夫人手裡。她知道蕭衍忌憚與她,這些人便沒有放在明面,只有幾個武藝才能都十分出眾的隨身保護她,又將自己的婢女許配給這些人。

這些才是褚夫人真正的心腹,連褚嚮往日都要看他們的臉色。他出門在外時,若舉動不如褚夫人的教導,他們甚至可以當面掌摑。

“我要見我姑母。”

褚向手中提著棍棒,冷然道:“你們給我讓開。”

“小郎君出去一趟,翅膀也硬了,竟然敢拿著武器對準自家人了。”

一個白麵無須的侍衛陰陽怪氣的說,“夫人正在休息,可不見得想要見你。”

“你若有半點孝心,就不該衝撞夫人。”

另一個侍衛也冷著臉說:“你走後,夫人身子每況日下,再被氣著恐怕就不大好了。”

“公子,是否要衝進去?”

蕭寶夤的精兵低聲問褚向。

褚向搖了搖頭,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棍棒,突然將其擲了出去!

誰也沒想到他會把那根棍子甩出去,只聽得“咚”地一聲巨響,那棍子砸在窗楹之上,震得窗子都抖動了起來。

“姑母!”

褚向的聲音也陡然拔高,衝著裡面朗聲道:“褚向年幼痛失雙親,全賴姑母親自養育、開蒙教導,拖累姑母十餘載。而如今褚向已經成人,希望能開府自立,還望姑母能夠成全。”

這番話放在尋常人家,怕是當姑姑的要歡喜極了,可惜褚向的姑母不是尋常婦人,只聽得裡面傳出一聲冷哼,褚夫人嘶啞著聲音說:

“你為何年幼便痛失雙親,又為何靠我才能長大,你自己不知嗎?你現在如此行徑,可對得起你父母在天之靈?”

這便是提醒他,梁國、梁國的皇帝,對他褚向而言,有國仇家恨,他時刻不能忘了這樣的仇恨。

“那姑母就對得起我的父母嗎?”

褚向被這樣的牢籠關了十幾年,早已經生出逆反之心,聞言厲聲反問、

“我父母的遺物家產如今在哪兒?我褚宅的家丁忠僕如今又在哪兒?您說這一切都是為了我未來成人所用,可我如今已經成年,依然身無長物、赤手空拳。你將我褚家萬貫家財都雙手獻與旁人,又讓我以僕人之身侍奉他人,這樣就對的起我父母的在天之靈嗎?”

裴家的私兵都在外面制服褚家的家丁,在他身邊的都是蕭寶夤的親衛,他並不怕別人聽了去。

裡面突然傳來一陣婦人的巨咳,又有侍女的驚呼之聲。

門口幾個褚皇后的心腹聞之大怒,指著褚向說:“這逆子竟衝撞娘娘,咱們將他擒了,讓他跪在娘娘榻前認罪。”

就在雙方快要動手之時,屋門忽然吱呀一聲開了。

揹著褚皇后的健婦出現在屋門前,露出一張蒼老的面容。

褚皇后比起之前褚向出使時老了許多,不但頭髮花白,連臉上都生出了不少皺紋,看起來行就將木。

“你是不是覺得,我對你偏心?”

她雙腿已廢,伏在健婦背上,聲音疲憊的問道。

褚向默然不語。

“你是那人的外甥,可他是那人的侄子,誰更親厚?我讓你以臣子的身份侍奉他,是為了不讓你忘了君臣之恩。你以為你得了他的庇護就可以自立了?不,你只是被他推出來的障眼法而已。”

褚皇后對褚向露出惋惜的表情,“一個是天潢貴胄,一個是一方諸侯,你只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你憑什麼和他們平起平坐?若不是我舉褚家餘力盡全力周旋,你以為你能活著站在這裡?”

她看著褚向的表情就像是他是個不懂事的孩子。

“褚向,我能讓你長大成人,也能讓你無立錐之地,你以為你翅膀已經硬了,其實不過還是只雛鳥,不要再兀自倔強了。”

“原來我這個和您血脈相連的親人,還比不得和你毫無血緣之情的外人。”

褚向自嘲地笑了笑,看著面前的姑母,低聲呢喃:“也是,他可能是你夫君的遺子,我這個侄兒又算什麼……”

他自怨自艾地說著能讓外人大駭的話,心中已經有了決斷之意。

“公子,要我們擒賊先擒王嗎?”

蕭寶夤的親衛低聲問。

“不。”

他看著面前的姑母,緩緩搖了搖頭。

見他搖頭,褚皇后臉上浮現出欣慰的笑容。

然而那笑容還未綻放多久,就立刻僵硬在了臉上。

褚向向著姑母屈身一跪,又拜了拜,復站起身來,木然道:

“姑母,你既然如此喜歡這處宅院,那便給了你了。從此這裡姓蕭,不再姓褚。”

他站起身,表情冷毅,對著身邊的親衛說:

“走,我們去宗祠。”

最終褚向並沒有像馬文才說的那般綁了所有的家僕發賣再換上自己的人,而是帶著所有的私兵和親衛,一起搶了自己家的宗祠。

那間供著褚家這一支祖先牌位的家廟裡如今已經空了。

褚向將家廟裡所有的東西全部帶走,領著之前跪在道路兩旁的十幾個家僕,離開了褚家。

這曾是為他遮風避雨之地,也曾留下他僅有的溫情時光。

然而隨著父母的離去,這裡已經漸漸變成了牢籠監獄。

臨走之前,褚向命親衛除下了褚家的門牌,砸碎扔在褚宅門前。

他帶著私兵闖入自家的事情早已經讓兩邊的府宅生出不少好奇之心,褚家低調神秘,平時深居簡出,如今見那懦弱的少年居然搬空了家裡的家廟,手中抱著父母的牌位走出府門,之後更是砸了自家“累世公卿”的招牌,越發議論紛紛。

可褚向卻不管這些人在議論什麼,他將父母祖宗的牌位用繩子揹負在身上,就保持著這樣古怪的樣子,一步步走向臺城。

他出使歸來,入城時曾引起全城轟動,這一路上還有不少人認出了他,對他指指點點,他卻好似渾然無覺,寒著臉走在路上,身後跟著裴傢俬兵和蕭寶夤的親衛。

待到了臺城門口,這些私兵親衛也不能再進去了,臺城的城門官出來詢問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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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揹著牌位什麼的來百官理事的臺城叩門,實在也太讓人訝異了。

“我要去少府。”

“你是何人?去少府有何事?”

“吾乃陽翟褚向,齊太宰文簡公褚淵之孫,齊太常褚蓁之子。”

這位褚家的遺孤眼神奕奕,閃著讓人驚心動魄的光芒。

“在下年幼痛失雙親,受姑母撫育之恩長大成人,深恩無以為報。如今在下業已成人,與姑母再居一府已不合適……”

“今特來少府,將父母遺留之府邸、家財、僕眾贈與姑母,供其頤養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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