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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72 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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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臺上的夢露,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從椰子樹蔭下穿過來的沈航。

比起沈航淚水盈眶,她卻是以最燦爛的微笑望著他,然後在這首歡快的歌結束後,唱起了沈航在舊時代最喜歡的一首老歌。

“我來到,你的城市,走過你來時的路,想象著,沒我的日子,你是怎樣的孤獨。拿著你,給的照片,熟悉的哪一條街,只是沒了你的畫面,我們回不到那天,你會不會突然出現,在街角的咖啡廳,我會帶著笑臉……”

歌曲唱到這裡,聲音已經哽咽,她走下舞臺,一步步走向沈航,這曲好久不見,實在太久了。就算人們都活了五百多年,但他們卻分開了一百年,一百年,在舊時代的歷史裡,或許是一個古代王朝的壽命,一百年或許是一個家族延續了五代,一百年,或許已經從蒸汽車變成了法拉利……

當夢露想要帶著笑容來再會的時候,但這一百年的思念與煎熬,在這一刻忽然全部爆發,她已經扔了麥克風,提著海藍色的裙子,不顧一切的奔向了沈航。

沈航也不顧一切的跑了過去,一百年真的太長了,在那恍恍惚惚的一天又一天中,時間一天天的折磨中,終於再次相會。

兔子們讓開道路,兩個人撲在一起,互相將對方環抱住。

這一刻兩人相擁,沒有任何的語言,只是緊緊的抱住對方,感覺對方的存在。

舞臺上,樂團的四個成員紛紛站了起來,看著兩個真正意義上久別重逢的人,各自都有著不同的表情,有人唏噓,有人不爽,也有的高興,也有的一塵不變。

“這一百年,你過的好嗎?”抱足了十分鐘,沈航才開口講出了第一句話。

“有時候好,有時候不好。想你的時候不好,不想你的時候很好。”夢露抹乾淨了眼淚,紅彤彤的眼睛看著沈航回答道。

沈航不知道說什麼,看著她碧藍的雙眼,深深的一吻。

兩個人熱烈的激吻起來,完全忘乎所以,一些兔子們害羞的用耳朵遮住了雙眼。

“哇塞!吻的這麼激烈!這兩個人不會露天野戰吧?”女貝斯手香可兒捂著小臉蛋一臉興奮的說。

她的話引起了吉他手賽恩斯的強烈不滿,他煩躁的在吉他上一頓亂彈,頓時噪音傳出,打擾了激吻的兩人。

夢露微微掙扎,將沈航推開,臉上的紅潤異常醉人:“我的團員們都在呢?”

“她們是誰?我怎麼一個也不認識?”沈航抬頭看著舞臺上四個人,每一張臉有印象。

“我離開安落後,從巴德前往了舊俄羅斯,穿越了亞洲,回到了烏克蘭,我的故土。他們是我在歐洲所遇見認識的朋友。想聽我這百年的故事嗎?”夢露問道。

“想!”沈航點頭。

夢露開始給沈航講敘著自己百年的經歷,他們有太多的話要說給對方聽,一百年之中,沈航除了接收到幾分信件外,失去了夢露的訊息。

很多時候,沈航甚至會想,夢露是不是已經不再喜歡自己。

但再見的時候,沈航卻可以確認,就算分開一百年,她依舊愛著自己。

很幸福,也很自責。聽著她百年遊記,沈航只能傾聽,去感受她在離開自己後的日子。

演唱因為沈航的突然闖進來而結束,兔子們不盡興的散去,沈航和夢露走到了陰涼的椰子樹下,忘我的聊著。

樂團其他四位成員,被晾在了臺上收拾樂器,他們不時的往沈航和夢露望來,似乎想要探聽他們聊天的內容。

香可兒卷著電線,朝著賽恩斯笑道:“看樣子你沒機會了?分開百年的愛情,竟然都沒有變質,這可是人類愛情史中堪比羅曼蒂的故事。”

賽恩斯冷著臉,不回她的話。鼓手拍了拍他的肩頭,表示安慰。

沈航和夢露坐在樹蔭下,足足聊了三個小時,沈航雖然是聽眾,但一點也沒有覺得枯燥。

夢露有太多東西想要告訴沈航,比如現在的亞洲大陸有多麼糟糕,有多麼危險,到處都是變異生物,強大的可怕,而且那裡還有人類生存者,他們的人數完全不比美洲要少,但他們不願意加入贖罪者,那裡似乎在追求一條自我成神的道路。

夢露告訴沈航,她花去十年才從大海上成功漂移到對岸,她在紅色的海洋裡獨自一個人的經歷,她說海洋裡並沒有完全死絕,海洋裡誕生了一些物種,最有趣的就是光魚,它們能飛出水面,如星星一般浮在海洋表面,夜裡燦爛而美麗,宛如星河盪漾,她說她很喜歡這些魚,不過為了填飽肚子吃了很多主動靠近自己的光魚。

她到達了亞洲,是東南亞地帶,那裡簡直是火的煉獄,腳下的大地都能燙腳,在哪裡她被變異生物追殺,魚頭人身的可怕生化戰士的變異種類,差點就被俘虜了。然後她走出了東南亞,進入了很古老的東方國度,那是沈航以前的國家,是生養沈航的地方,她說她很喜歡哪裡,雖然變異生物很多,但那裡竟然還有著不錯的原生態環境,而不是贖罪者區域們改造出來的生物,她在哪裡遇到了同樣的不死人類,不過她沒有受到歡迎,隨後她去了西藏高原,翻過了喜馬拉雅山脈,她說那裡很神奇,有著很多雪怪,由冰雪組成的新生命,他們很友好,幫助她到達了東歐,重新回到了烏克蘭。

這是一趟,艱難的歷險旅程,但夢露說的很輕鬆,甚至對十年海上漂流到講的極其趣味,她是一個充滿活力的人,樂觀到讓人羨慕,能因為一些小事情而滿足。這一趟穿越地球的旅程,讓沈航十分羨慕,想想自己這一百年,與之一比,簡直就是在浪費生命。

“為什麼不找我一起去呢?”沈航問道。

夢露望著她,輕輕一笑:“你會跟我離開嗎?捨得薇薇安嗎?”

沈航沉默了,選擇留在安落的是他自己,而當年選擇離開的卻是夢露和託婭。

沈航的心中,薇薇安佔據了第一的位置,他不認為自己的愛有多少的付出,他對三個人都是平等的。

“世界變了,我也想四處走走了。”沈航說。

“是的,變得好神奇,好瑰麗。有些地方依舊美得讓人窒息。”夢露說。

“但我不想你離開了,回安落吧!”沈航認真的說道。

“這可不好說,你看我現在也有新的夥伴,我們組建了樂隊!這是一件非常棒的事情,我們從歐洲來到這裡,我打算遊歷各區,去演唱。這百多年過去,我發現贖罪者地區也變得極其的有趣。”夢露微笑著回答,她笑起來的時候有兩個酒窩,和薇薇安一樣,她也是一張童顏,她的生命定格在十七歲,花季一般的年齡,不過比起薇薇安來,最大的不同,就是這個藍色海洋一般的姑娘,有著洶湧的波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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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航承認,自己喜歡的女孩子是偏蘿莉的,但這不是犯罪,因為這是地球搞得鬼。

反正都是地球的錯。

沈航心裡甩著鍋,但這次夢露回來,沈航不打算放她離開。

“跟我回去吧!託婭也回安落了。”沈航繼續勸說。

“我知道,託婭給我寫信了。所以我才回來,但我現在不能回去,我還有我的樂隊,我的朋友,我們要遊遍五大洲,或許等那時候,我就會回來。”夢露也堅持的說。

沈航知道,夢露雖然溫柔,但內心卻是最犟的,或許是因為沈航當年選擇的是薇薇安,所以她才會一口氣選擇了離開北美洲。

“我不想再分開這麼久,我想和你們一起生活了。哪怕你們天天吵,天天鬧,天天拿我出氣,我都願意,只要你們都在我身邊,我就不會感到孤獨。”沈航深情的說道。

“我在贖罪者區,可以將落腳地選擇安落。不過我不敢見薇薇安,她太兇了。”夢露笑著,算是答應。

“她……”沈航想要拿薇薇安吹個牛,安撫夢露的擔憂,但話到嘴邊還是收了回去,薇薇安的壞話不能亂說,否則下場很慘。“她不會的,起碼託婭都沒事。”

“希望如此吧!走吧!我給你介紹我的新朋友們!”夢露眼底微微露出一些失望,他知道自己鬥不過薇薇安,而沈航在感情上依舊是那般優柔寡斷,她岔開話題,將沈航從地上拉起來,帶著他與另外四人見面。

沈航知道,想要勸回夢露不會容易。也收斂了心思,去見夢露的新朋友。

“大家過來。”夢露揮舞著手臂,招呼著同伴們。

四個人立即小跑過來,來時夢露就告知他們,她是來找一個男人的。

所以事情突發的時候,他們都沒有表現太過驚訝。

走在最前面的是樂隊裡除去夢露外另外一個女孩,金髮碧眼,同樣是嬌小的女孩,齊耳的金色短髮,碧藍的眸子,看起來像個精靈,不過比起夢露的溫和來,她多了一些俏皮,看起來似乎比夢露要小一兩歲。

“貝斯手香可兒,來自舊時代的波蘭。現在歐洲贖罪者已經開始重建,香可兒是歐洲大陸贖罪者1區的人。”夢露介紹道。

“姐夫你好。”香可兒調皮的伸出手甜甜的叫了一聲。

姐夫……

這個詞,沈航想起了另外一個女孩,託婭的妹妹卡婭。

一晃神後,沈航點頭,與她握手問候:“你好!謝謝你陪伴夢露。”

介紹完女孩子,剩下三個身材高大而且帥氣耀眼的傢伙。

第一個是吉他手,身高一米八開外,一眼就看得出有點反叛的味道,而且他眼中對沈航有著一股敵意。

沈航第一感覺就知道,這傢伙是情敵。

“吉他手賽恩斯,來自舊法國!賽恩斯有點桀驁不馴,有著搖滾精神。他是這個時代最優秀的吉他手。”夢露介紹著。

“你好。”沈航禮貌的點點頭,但賽恩斯連下巴都沒有點一下,沈航也不說什麼,夢露似乎習慣了他這種目中無人的舉動,隨後調到電子琴上。

“艾利克斯,舊意大利人,不僅會電子琴,更是鋼琴大師,精通十二種樂器,在樂隊裡還兼職作曲,他的曲子有著一種穿越時間,穿透靈魂的力量。”

“你好!”

“你好!”

艾利克斯伸出手,和沈航禮貌的互相問候。

艾利克斯頭髮很長,扎了個馬尾,眉目和善,鼻樑高挺,他的外貌在樂隊裡應該是最老的,有著鬍髯,但整理的很乾淨整齊,不顯得邋遢,反而有著成熟男子獨特的魅力,沈航喜歡這種鬍子大叔,但他自己留不出這樣從耳垂下方包住整個下巴的鬍鬚。

最後一個鼓手,比吉他手還要高,沈航一米七幾的個頭,還要高出一個頭,這傢伙有兩米了吧?他身上還有很多紋身,看起來有點兇。

沈航心中驚訝,而夢露也開始介紹:“奎羅,前職業籃球運動員,但架子鼓也打得非常棒!”

這大塊頭雖然看著兇,但還是十分有禮貌,互相握手,沈航的手掌落在他手裡簡直就感覺自己是個小孩子。

“我似乎看過你的比賽。”舊時代的記憶真的太遠了,不過沈航曾經也喜歡看籃球,印象裡似乎又過這個高大的白人中鋒。

“我打過NBA!”奎恩說。

“喔哦!那可是很厲害。”沈航讚歎道。

“可惜在這個年代,香可兒都能把打趴下。”奎恩聳聳肩,看著嬌小的香可兒無奈的說道。

沈航知道,這裡面應該有神秘之力的緣故,籃球這個運動已經很少人類在玩,甚至是足球等其他球類,不過沈航知道安落的貓族們似乎又縮小的籃球場和足球場,好像是二十年前,自己閒的無聊動手造出來的,不過那群懶貓們很少會去打,讓他也沒看到多少熱鬧。

與四個人互相認識後,香可兒抓住沈航開始一大堆的連番詢問。

比如說沈航和夢露是怎麼認識的?又是怎麼把夢露給泡到手的?

這個小女孩甚至連私密的事情都要問,完全沒有一點羞澀。

沈航能回答的就回答,不能回答的就裝傻,三個男的對沈航倒是沒興趣,到一旁看海去了,當然或許也在安慰那個吉他手。

入夜的時候,香可兒拉著其他三個人離開,將沈航還給了夢露。

夜色的海岸,有一群兔子在辦篝火party,這群兔子是會玩的,沈航和夢露坐在沙灘邊的公路上,看著兔子們狂歡,夢露輕輕靠在沈航的肩頭。這個時候,誰也沒有說話,就那麼簡單的依靠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存在。

夜風徐徐,遠處的兔子們在蹦蹦跳跳著,紅色的海洋雖然充滿了危險,但在夜幕中,海浪拍岸的聲音,也別有安詳。

“Every night in my dreams,I see you,I feel you……”

夢露開始淺唱,舊時代一首很著名的歌,沈航記得,那是泰坦尼克電影的主題曲‘我心永恆’,沈航跟著輕輕的和,用歌聲回答夢露。

兩個人相視一笑,都看到了彼此的真心。

不過,這樣的美好,沒有持續多久。

因為一個人慢慢的走了過來,穿著洋裝,宛如木偶娃娃一般精緻的薇薇安一步步走過來。

夢露離開了沈航的肩頭,站起身來,直視著薇薇安的雙瞳。

“很感謝你,這個時候才出來,讓我們能夠擁有一段二人時光。”夢露向薇薇安說。

薇薇安沒有回話,甚至還轉過身看著大海:“溫存夠了,就將他還給我。”

夢露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在遠處的火焰映照下,顯得有些無奈。

沈航也站起來,看著兩個女人。

“薇薇安,我……”他剛開口,薇薇安就側過投來,金色的目光咄咄逼人,讓沈航打算說的話截然而止。

“好了,我也該回樂隊,這些天我們會在巴德繼續演唱,到時候薇薇安你也可以來聽歌哦!”夢露微笑的邀請著。

薇薇安點點頭,夢露笑著走開,慢慢的沒入黑暗之中。

沈航想追,但又無法去追。他和薇薇安站在沙灘上,默默無語。

兔子們依舊在歡鬧,但這一次似乎有點吵人。

“我餓了!”薇薇安忽然說道。

“我找不到肉食,咱們只能用胡蘿蔔伴魚罐頭下肚子。”沈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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