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再次來臨，車子旁邊清理出一片無雪的空地。
火焰跳動著，但這次燃燒的不是木柴，而是沈航早有準備的‘濃縮燃料’，同樣出產自科索隆，但具體是什麼，沈航也不清楚，看起來像個小黑球，摸上去有點像塑膠，點燃後會有一股很清香的味道，據說還是舊時代特種兵才能使用的高科技，可以燃燒五個小時。
這一片區域荒蕪的沒有任何植被，是重輻射區域，連微生物寄生蟲都被殺死，真正的死亡之地。
好在現在有雪覆蓋著，不然那一望無際的荒野世界，看得人心都要發慌，更不論輻射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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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航打著哈欠，自從被哈基姆關入棺材後，他對睡眠的抵抗力就顯得有些降低，若非薇薇安這些日子與自己同樣熬著，沈航或許真的會不知不覺中睡著。
巫娜微微看著兩人，默默的喝著自己的酒。一直也沒問薇薇安為什麼會突然趕來，又為什麼要陪著沈航熬夜，在巫娜的認知裡，薇薇安絕對是那種十點一到就必須上床睡覺的小女孩，如同米迦爾一般，五百多年都是這個規律，畢竟他們的生理狀態被維持在童年與少年期，生物鐘的規律，在他們身上顯得異常的堅定。
這兩個人有事情瞞著我。
巫娜可以肯定，卻不去主動詢問。
薇薇安不願開口的事情，絕對與沈航自身有關。而沈航這個呆子竟然也如此謹慎，代表他身上的確出了某些事情。
從一開始薇薇安找到自己委託與沈航一起前往巴德，就證明了事情不單純，薇薇安料到了骨頭社會來，但為什麼委託了自己還要自己親自跟在身後？是不信任我嗎？若是不信任又為什麼委託我？
巫娜也有著層層疑問，但她比沈航壓得住氣。
大雪下個沒聽，燃燒球的火焰雖然照亮了一角，但溫度並不高，沈航不冷，因為薇薇安緊握著自己的手，穿得最少的巫娜也不冷，她抱著紅酒瓶靠著車廂已經睡著了，當然真睡還是假睡，沈航也無法判斷。
薇薇安靠在沈航肩頭，金色的雙眼裡竟然出現了血絲，睫毛微微的顫抖，顯然眼部肌肉強烈向下拉的力量，讓她很難抵抗了。
“睡吧！我不會睡的。相信我。”沈航握緊了她的手勸說道。、
薇薇安搖著頭，輕聲回答：“我還熬得住。”
沈航不再勸說，他知道薇薇安的固執。
“真的什麼都不能對我說嘛？”沈航看著濃縮燃料變得越來越小，伸手從口袋裡掏出第二顆，準備隨時點燃，畢竟這個夜很長，兩個不睡覺的人想要熬下去，需要光。
“是不能說而已。”薇薇安輕聲的回答著。
“不能對我說吧？”巫娜像似說夢話一般忽然冒出了一句話，沈航看過去，她卻是沒事人一般側個身子。
薇薇安也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回答：“沒錯。”
巫娜明顯的抖動了下肩膀，有些不屑。
長夜很漫長，為了漫長的旅途，沈航也準備了不少東西，比如舊時代的遊戲機。
雖然上面可以玩的只有單機遊戲，但他能從管理者小院的倉庫裡翻出來已經不容易。
“玩遊戲嗎？超級瑪麗哦！”沈航搖晃著PXP，詢問薇薇安。
“沒心情。”薇薇安搖搖頭，緊張的心情還是沒有完全放開。
沈航不知道她到底在擔心什麼，但看薇薇安抵抗睡魔面部似乎都有些抽筋，他還是繼續前身，從行李裡掏出幾本書，是安德烈寫的，從科索隆回來前，他在圖書館裡順手牽羊來的。
薇薇安接過書，點點頭開始翻閱起來。
沈航在一旁打著遊戲，或許是這兩個人太和諧，讓巫娜睜開了眼睛。
“我要玩。”她看著遊戲機，索要道。
沈航沒有拒絕，直接扔給了她，然後點燃了燃料球。
兩團燃料球一大一小的燃燒著，一分鐘後第一顆燃燒殆盡，化為了灰燼。
呼呼呼！
風雪呼嘯著，薇薇安不容影響的放著書，巫娜像個小女孩一般盤開腿作者，絕妙的身材任何姿勢都充滿了誘惑力，沈航無事所作，更多的時候都在盯著燃燒球。
時間流逝的很慢，時光倒流的時候，彷彿是一睜眼一閉眼一般，一眨眼就回到了過去。
如果可以時光逆流，是不是也可以加速時間流逝，或者跳躍到未來時間段？
沈航忽然有了這個想法，如果睡眠是開啟時光倒流的關鍵，那麼不睡……
不睡的時候，時間本來就是在前進。顯然這不是進行時間跳躍的可能。
他看過很多小說，甚至可以理解薇薇安他們這種非人類的能力和實力，畢竟歪歪小說裡還有更誇張的表現，但時間，是很多連歪歪小說都不怎麼涉及的範圍，就算提起來也是滿滿的漏洞，時間不是幻想因子，無論如何他都是科學因子，或者說超科學因子。
古人們根據日升日落分出了時間，其實按照宇宙的形態來說，時間不該是這麼計算。
很久很久以前，舊時代的科學家們就提出了四維生物的概念。
沈航對這個四維生物有一點印象，畢竟舊時代是大信息時代，網站上很多應用能讓你隨意搜尋，然後不知不覺中攝取到很多知識。
我現在是四維生物嗎？
沈航忽然有了疑問，薇薇安如此的擔憂，是在害怕誰？
佐恩？巴納姆拉？
這兩個人沈航直接否定了，因為就算他們厲害，薇薇安對他們絕對也沒有到畏懼這一層面。
那麼她在怕什麼？被巫娜定義大反派的地球本身？
還是說，一個存在地球的另一種生物？傳說中的四維生物？
沈航憋不住心裡的猜想，他看著認真看書的薇薇安，開口詢問了。
“你是怕我被帶入四維世界嗎？”
這一句話，玩遊戲的巫娜和看書的薇薇安同時停在了動作。
一時間處了火焰在動，風雪在吹，沒有任何的動作。彷彿這一刻時間又定住了。
大約十五秒後，薇薇安才低著頭承認：“是的。”
“四維世界！哈哈哈哈！那不過是地球的真面目而已。”巫娜卻是瘋一般的大笑起來。
薇薇安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平淡的對沈航說：“我不想說，是因為四維生命是巫娜的課題。你想要瞭解這方面的內容的話，問巫娜吧！巫娜我也給你一個警告，別想沈航做你的試驗體。”
沈航總算明白薇薇安保持沉默的理由，巫娜的生物課題竟然是四維生物研究，她在研究時間線？
“不不不，我早已經放棄了四維生命研究，我是反地球主義者，在我證明四維就是所謂的主宰的時候，我就對它充滿了厭惡，人類想要逃出控制，進入二維才是真正的解脫。”巫娜搖著頭，更正著薇薇安的話語。
“你和巴納姆拉明明走的一個想法，何必煞費苦心的去推翻他。”薇薇安冷冷的問道。
“不不不！他要的是滅絕‘人’，而我卻是在拯救全人類。”巫娜嚴肅的更正著。
薇薇安不屑一顧的閉上雙眼，算是簡單的休息一下：“就如同佐恩認為死亡才是重生一樣嗎？你不過是第二個佐恩而已。”
沈航看兩個人似乎又要變成學術性的爭論，他也看到了薇薇安的疲勞，將肩頭送到她的身旁，薇薇安熟悉的靠上來。
巫娜還想爭辯，但沈航趕緊的打斷：“你先幫我解答，維度生物理念吧！我很想知道這個。”
“你先回答我兩個問題？”巫娜也算是對沈航身上的事情更感興趣，轉向他問道。
“說吧！”
“你是不是穿梭了時間？”巫娜問。
沈航微微低頭，肩膀上的薇薇安做了點頭的動作：“是的。”
“是前躍，還是逆流？”她問。
“逆流。”沈航回答。
“從你在愛麗絲對撞實驗後百年後再回來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你身上存在了該死的4D蟲子的氣味，想來神秘之力覺醒後，讓這些蟲子的活性更加大了，你現在的狀態或許被他們寄生，又或許被他們給同化著，一旦徹底被他們佔據，你將不再受時間洪流的限制，就如同躍上龍門的鯉魚，變成一條可以翱翔的龍了。這是一個很酷的進化，在我接觸四維生物學的時候，簡直夢寐以求的想成為他們，但最終，我發現他們不過是地球的幫兇而已，是一群邪惡的蟲子，令人惡心。”巫娜說到最後，情緒變得異常的激動，甚至臉上浮現了黑蝴蝶斑紋，沈航看到了她眼中竟然生出了對自己的厭惡。
“我雖然瞭解一些維度生命，卻不是很詳細，你能講清楚一些嗎？”儘管如此，沈航還是繼續追問。
“維度生命學，一開始的研究是從0開始，也就是零維。假設有個零維生物，那就是一個點，點沒有大小，也不能運動。就是空，空空如也。零維是不存在的，所以維度生命學是從一維開始的。再假設有個一維生物。”巫娜剋制情緒的能力還是很強，在解說的時候，已經恢復正常，她抓來一把雪，撒在面前形成一個小黑板，一邊畫著，一邊給沈航繼續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