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嫁了,和和美美?”沈航給出建議。
“不行!”朱麗娜堅決的搖頭。
“你們貓又不反對一夫多妻。”沈航翻著白眼。
“我才不要!”朱麗娜繼續搖頭。
“那你真想娶他們?這算什麼?娶一個公的做老公?娶一個母的做老婆?”沈航瞪著他問道。
“我可以!莫迪甚至已經被我說服。但米娜……”朱麗娜愁眉苦臉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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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娜怎麼了?”沈航問道。
“她討厭公貓。”朱麗娜道。
“這又是啥和啥?”沈航鬱悶的道。
“雄性恐懼症。米娜說她不能接觸任何雄性,連人類雄性都不能接觸。”朱麗娜道。
“算了!你們自己解決。”沈航感覺很頭疼,決定不搭理這事了。
“你可是我的主人!”朱麗娜可憐巴巴的看著沈航:“我的貓生大事,你不能撒手不管。”
“但你這也太擰巴了吧!”沈航鬱悶的叫道。
“我也不想的。”朱麗娜也很低沉。
沈航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愛情,不應該如此煩惱。而且有時候,還需要取捨。”
“我該割捨?”朱麗娜問道。
“取決你自己了。你要嫁還是要娶,我都支援。”沈航給出鼓勵。
“我自己,認真考慮吧!”朱麗娜點點頭。
沈航笑了笑,以前也有過自家貓要結婚的事情,沈航大多都沒有干涉,不過也有貓選擇的是一直跟隨在沈航身邊。朱麗娜如果要結婚,那麼或許離開時,她會繼續呆在安落。
“陪我走走。”沈航想到即將分離,對這小家夥卻有點不捨。
朱麗娜不知道主人即將告別,也許是多久未見,所以也想和沈航多在一起。
她牙牙學語之時,就在沈航身邊。
雖然有時候會拒絕沈航,但從本質上,她最依賴的就是這個管理員先生,當然現在他似乎不是了。
馬路上,有一個貓雜戲團正在表演,貓們踩著高蹺,踩著圓球,扔著酒瓶,開心的玩耍。
朱麗娜停在沈航的肩頭,和他一起享受著安落的日常。
“朱麗娜,我要離開安落了。”默默的走了一段路後,沈航終於是開口道。
“離開?你要去哪兒?”朱麗娜有些意外,也沒明白這個離開代表了很久的意思。
“去做一些事情。”沈航回答。
“不能帶上我嗎?”朱麗娜問。
沈航搖了搖頭,他坐在中心廣場邊的木椅上,看著天色漸暗後出來活動的貓們,說道:“很危險,你不好跟著。”
“我是你的寵物。”朱麗娜很認真的說。
“但你將有愛情,也將成立家庭。”沈航說。
朱麗娜露出猶豫,但很快她就做出決定。
“我懂事起就跟著你,你不能把我扔下。”
“朱麗娜,你有你的人……不對是貓生。你有了事業,有了下屬,有了追求者,也有了喜歡的貓。你該走你的路。”沈航說。
朱麗娜依舊聽明白告白的意義,這個堅強倔強的傢伙,眼睛裡浮現出淚光。
“我不要。我……我要跟著你。”
“傻丫頭。”沈航伸出手,摸著她的腦袋。“你已經長大了。貓們也早已經有了成熟的文明,你們不需要太過依賴我們了。”
“我……我……嗚嗚……”朱麗娜還想強求,但最終只能哭起來。
沈航摸著她的腦袋,微微笑著。
笑的欣慰,有一種孩子已經長大成熟的自豪感。
“朱麗娜,你結婚那天,我一定會趕回來的。”沈航說。
“你一定要回來。”朱麗娜忍著淚水,要求道。
沈航點頭,夜裡燈火逐漸亮起來。
貓們的夜祭,再次開啟。
朱麗娜沒有去參加,而是陪著沈航一起看。
兩個人一直座了一晚上,第二天白天,沈航抱著睡著的朱麗娜回到了管理員小院,將她送入她的專屬小床上。
“願你今後,幸福快樂。”
沈航誠心的祝福著。
看著熟睡的朱麗娜,沈航一瞬間似乎回到了將她帶回來時的第一個晚上。
那個時候小家夥還很怕自己,很久才睡著。
“我見證了你的成長,我陪伴了很多貓,從他們初生來到這個世界,再到撒手這個世界,這途中,我從沒有與他們分別,而你是第一個。或許,也是最後一個。我一會,或許不會再養貓了。”沈航輕聲的說著,他知道朱麗娜已經聽不到了,所以才會將這番話說出來。
說完後,沈航起身離開了房間。
小院門外,伊利耶叼著一根煙,靠著院子門檻。
“現在就離開嗎?”伊利耶問。
“暫時不,好不容易回來,先多呆兩天。”沈航回答,看著香菸忍不住索要:“給我一支。”
“沒有。”伊利耶拒絕道。
“這麼小氣?”沈航氣道。
“不想給你而已。”伊利耶很任性的說。
沈航聳聳肩,看著她卻是認真的擺脫道:“以後,安落麻煩你了。”
“的確是個麻煩。但我也喜歡這個鎮子,也喜歡這裡的貓。”伊利耶道。
“我以後還會回來。”沈航說。
“回來就回來唄。”伊利耶很淡的說。
“如果可以死,我希望死在這裡。”沈航走出院子,向著晨曦照耀的街道,背對著伊利耶,邊走邊說。
伊利耶看著她離去,深深的一口氣將煙吸到菸蒂。憋了七秒鐘後,才一口吐出來。
白煙瀰漫,遮住了她的面容。
……
薇薇安的古堡裡,安吉爾,米迦爾正在院子裡追鬧。
薇薇安站在二樓的陽臺,眺望著遠方。
沈航到來的時候,她才微微低下頭,看著沈航。
“什麼時候出發?”薇薇安問。
“再讓我多呆兩天吧!”沈航說。
“好。”薇薇安點頭。
安吉爾和米迦爾停下玩鬧,她們自然要跟著沈航和薇薇安,兩個傢伙戰鬥力和惹事能力都不凡。
沈航爬上圍牆,跳上古堡屋頂。
站在高處,俯瞰整個安落。
鯨魚背上的安落,變了模樣。
但這個鎮子的貓和人,還是那麼熟悉。
到了該告別的時候,才會發現,對這個熟悉的地方,有著諸多不捨。
沈航告訴自己,還會再回來。
但真的會回來嗎?回來後,又是多少年以後。
那個時候朱麗娜還活著嗎?
人類不死,真的很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