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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8 我們是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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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粗重的喘氣聲,從拉文和伊利耶口中喘出來。

電線杆上的吊燈依舊隨著夜風搖曳,雨幕什麼時候變得細了,也無人記得,反正身上溼漉漉的早已經分不清是汗還是雨。

兩人的中間,矮小的骷髏雙眼的綠火依舊在不緩不慢的跳動,她始終保持著一種看上去很脆弱,行動很緩慢的狀態,總給人感覺稍微用力過度就要散架的感覺,但拉文和伊利耶拼了全力,拉文的拳頭都紅腫的大了一倍,伊利耶手中的東洋刀已經完全的卷了刃口。

“喂喂喂!瑟琳,你就不能裝作戰敗了回去嗎?”伊利耶吐著血沫腥子,緊盯著瑟琳問道。

“不能。”瑟琳移動著步子,很確切的回答。

“伊利耶,不要和她廢話。咱們把她抓住,將她壓到夏洛特面前去懺悔!”拉文憤怒的呵斥。

伊利耶翻個白眼:“我可不認為夏洛特想見她,或者說想見這個模樣的她。”

瑟琳的綠火微微漲起來:“我不喜歡這個話題。一切都早已經過去。”

話音結束後,她的身子再次消失在燈光下。

伊利耶和拉文立即警惕四周的動靜。

呯!呯!

兩具身體同時倒地,伊利耶與拉文都痛苦的躺在了水泥地裡。

而他們想要掙扎起來,卻發現背上似乎壓著一塊巨大無比的石頭,沉得讓他們根本直不起身子。

小骷髏瑟琳再次出現在兩人中間,眼中的綠火跳出了眼眶。

“大家都是老熟人,至於動真格嗎?”薇薇安看著瑟琳皺眉道。

“你要阻擋我嗎?”瑟琳直逼的看向她。

薇薇安的金色眼眸裡的金光也越來越盛,她感覺到瑟琳在挑釁自己。

就在衝突將要爆發的時候,一個溼淋淋的木乃伊卻是已經趕到了墓地。人未到,吼聲已經到來:

“瑟琳!果真又是你!”

“是誰?”瑟琳轉過頭,看著木乃伊疑惑問道。

“你難道連我的聲音也忘記了嗎?”木乃伊憤怒的怒喝,他那血色的雙眸,甚是駭人。

薇薇安皺起了眉頭,沈航身上的氣息不對勁,特別是那雙眼睛,因為百年未睡,沈航的眼睛一直佈滿血絲,但這一次不同,他的眼白部分全部變成了紅色,而且如血液一般在流動,而黑色的眼珠子,則更加漆黑,而在眸子中央,又開了一道裂縫,宛如眼珠中生了一隻小眼睛,這是神秘之力獲得後的第一步‘開眼’。

“這傢伙,覺醒了嗎?”薇薇安心中驚訝,她花費數百年才掌握神秘之力,而沈航似乎什麼也沒幹,竟然也獲得了嗎?

不過比起她的驚訝,瑟琳則顯得平靜很多。

“你是沈航?”她綠火閃動,從聲音中記起了沈航。

“看來你還記得我,現在立即給我滾回去,安落小鎮不歡迎你。”木乃伊沈航揮舞著手臂,嘴部的繃帶在路上已經被他撕開,所以能夠將話講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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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帶走克拉德。”對於他憤怒的驅趕,瑟琳依舊不帶感情。

“那我就將你打散架。”沈航的雙眼越發通紅。眼裡的紅光也跳出了框,沿著眼角向下形成了血色的花紋,雖然他的一張臉全是繃帶。

“你覺醒了。我很高興。”瑟琳看到了沈航的變化,也感受到了沈航身上活性神秘之力。

“說什麼屁話!”沈航對瑟琳有的只有厭惡與憤怒,“你滾不滾?”

“我要帶走克拉德。”瑟琳重複著。

“找打!”沈航大吼一聲,揮著纏著繃帶的拳頭就轟過來,他沒有龐塞的速度,沒有拉文的狠勁,也沒有伊利耶的技巧,總之他只會街頭鬥毆的本事,不過他這一拳,一直對任何攻擊都不閃不避的瑟琳卻是躲了。

骷髏頭微微一側,恰好躲過這一拳,而出拳的人,憋足了勁一下子打空,自己卻是失去了平衡,這渾身被燒焦的身子,終究還是不利於行動,一路跑過來都摔了無數次,何況一拳落空,頓時身體失去平衡,以平沙落雁狗啃屎式,直撲在地。

“你能告訴我,你當初到底是怎麼看上他的嗎?”克拉德有點不忍直視的將心頭多年的疑惑問出來。

“忘記了。”薇薇安連思考都沒有,直接回答道。

克拉德的嘴角又浮起了自嘲的笑容,他不恨沈航,自恨自己忍耐的太久。

地上的木乃伊,掙扎的站起來。

他的身體搖搖欲墜,繃帶中滲出了血液,隨著一身的泥汙又流入了腳下。

“這一次,我要把你揍趴下。”狼狽的沈航,卻是用比過往還要堅定的聲音朝瑟琳吼道。

“你,辦不到的。”瑟琳搖著頭,沈航雖然已經覺醒,但他完全不知道使用的方法。

咚咚咚……

腳下的地面微微震動,一個龐大的生物正在靠近墓地。

瑟琳知道,達力克要來了。雖然他就算到了,同樣也沒有威脅,但身後的薇薇安始終是不安定的因素,若是她出手的話,或許就沒辦法帶走克拉德了。

瑟琳已經沒有大腦的腦袋裡,很清晰的思考著,她看著爬起來的沈航,朝著他一揮手,一股龐大的壓力頓時落下,沈航與伊利耶和拉文遭受到了同樣的鎮壓。

壓住三個人後,瑟琳來到了克拉德的身前。

綠火雙眼,注視著蒼白的克拉德。

“你決定了嗎?”

“決定了。”

“跟我走吧!”

對話很簡單的就結束,小骷髏帶著克拉德邁步走向黑暗深處。

地上的沈航不停的掙扎著,卻只能在地面打滾,怎麼也直不起身子。

薇薇安目送著瑟琳與克拉德消失在墓地,她打著傘,來到了沈航的面前。

“你又失敗了。”薇薇安說,帶著點嘲弄。

沈航通紅的雙眼,只是死死的看著她,似乎在質問為什麼不阻止瑟琳。

“這是克拉德的選擇!我尊重他的選擇,就像伊利耶找我來進行沉眠一樣。”薇薇安回答他。

沈航握緊的拳頭,重重的敲打著地面,泥水四濺,但只是無用的發洩而已。

“如果你想對付那群骨頭的話,明天來古堡,我會教你真正的神秘之力的使用方法。”薇薇安說完,站起了身子,同樣邁步走向了黑暗,很快就消失了身影。

呯呯……

大地震動的越加劇烈,一個巨大的人形肉山朝墓碑靠近,他所過之處,墓地幾乎被踏平,可憐了貓葬場無數的墓碑,全部都不得安寧了。

“老沈,老沈,你們在哪裡?”達力克大聲叫喚著,聲音比驚雷還響。

薇薇安消失後,沈航三人身上的無形壓力也消失了。

伊利耶一臉淡然,對於此事的失敗,沒有任何的情緒反應。

拉文憤怒的看著克拉德與瑟琳消失的方向,他沒有追過去,因為已經追不上了。

木乃伊沈航,眼睛的血色暗淡了下去,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達力克趕來,看到三個戰敗的朋友,卻沒有發現克拉德的身影。

他憨厚的問道:“我來晚了嗎?”

“什麼時候來都一樣,我們不是瑟琳的對手。”伊利耶笑著回答。

“瑟琳?她回來了嗎?”達力克問道。

“是的,亡靈歸來,血虐了我們一頓,打得我們一點脾氣都沒有。”伊利耶扭著脖子,一邊說著也轉身走向了黑暗:“我要回我的山洞,聽薇薇安和瑟琳的話,她們那能力似乎能覺醒,我覺得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我要回山洞,閉關修煉了。”

她走了,在場留下了肉山達力克,賽亞人拉文,木乃伊沈航,和昏迷不醒的龐塞。

“沈哥?咱們現在幹什麼?”克拉德最終走了,拉文有點悵然,似乎失去了什麼,他詢問沈航。

“帶上龐塞,跟我回管理員小院。”沈航最終也放下了克拉德加入骨頭社的介懷,反正生離死別他們曾經都經歷到麻木,何況這種情況,所以再憤怒之後,所有人都看得很平淡。

“那我回歲月峽谷了。”達力克道。

“你也跟我一起回鎮上。”沈航反對道。

達力克心中有些自責,因為自己的緣故,沈航不僅帶著貓們慘敗,而且還沒能阻止克拉德,所以他很聽話的點頭。

拉文攙扶著沈航,達力克在地面捏起了龐塞,一起往鎮子裡走去。

清晨,雨已經停了。

安落小鎮還沉寂在戰敗的氣氛中,教堂在舉行亡魂安息祈禱,送魂的鐘聲,哀怨的響徹在安落小鎮上空。

管理者小院裡,雖然一下子湧進了不少人,但氣氛並不熱鬧。

達力克身軀太龐大,只能蹲在花園裡,龐塞正在繞著他奔跑,拉文愁眉苦臉的坐在屋簷,隨時準備將跳崖改成跳樓,沈航則在屋中,泡了杯茶,身上的繃帶沒有換,髒兮兮的,又是血跡,又是泥漬。

朱麗娜有些頭疼,不是身體的不適,而是四位人類大人散發的頹廢的氣息太過壓抑。

人類的偉大,被編成了書籍,讓所有的貓們都充滿了崇拜,有著無限的生命,不會衰老,不會死亡,這對於作為短壽種,只有二十年壽命的貓來說,他們都極其嚮往成為人。實在不應該是現在這幅模樣。

阻止克拉德失敗,沈航已經沒有心思繼續去做死亡進度調查。

他看著院子中的三個人,終於還是站起來。

“我們需要改變。”他大聲的對著三個人大聲吼道。

“改變什麼?”達力克三人異口同聲的詢問。

“改變我們的生活方式,我們是人,我們不會死,不用怕痛,不用怕病,我們是地球上最無賴的一群生物,我們有著無限的時間,我們可以挑戰過去無法做到的任何事情,為什麼我們要在這裡散發著無事可做的氣息,為什麼我們要在這裡垂頭喪氣,為什麼我們不能四處走走,我們可以去冒險,我們可以環球旅行,我們可以做我們任何喜歡的事情。”沈航激動的回答他們。

“老沈,你可能忘了。我們已經從那段瘋狂,肆意妄為的歲月裡走出來了,你所說的,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快樂。”龐塞臉色浮現一絲過往的痛楚,沈航的提議,是人類早就進行過的事情,而最後的結果,卻是每個人心中揮之不去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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