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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橋明月夜 第十一章,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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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蟄降臨,春雷萌動,萬物復甦。

學塾劉先生手下最得意的讀書人探親歸來,弱冠之年,換新裝,身穿儒袍,風流倜儻,乃是天下頭品寶玉,長安城的士子們聽說他回來後,根本顧不上手頭的事情,趕緊帶上禮物前來拜訪,互相談笑著長安城近幾個月發生的趣聞。

他小有名氣,曾被山崖大儒點評為“第一甲”,少年時候就贏得了許多美譽,此行前來長安是有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雖然學塾這一畝三分地入不了世家豪族的眼,但是年輕人卻被教書先生視為平生最得意的弟子,論道大會那日他恰好回家省親,因此便錯過了金鑾殿上那“恥辱”的一幕,若是有他在場,說不定能反駁兩句。

年輕儒生送走客人的時候天已大亮,正準備去東市買藥李當歸途徑學塾,讀書人恰好看見這位與長安街顯得格格不入的少年略微有些驚訝,還有些好奇,便開口叫住少年,笑著問道:“不知這位朋友名諱?”

李當歸著急替顏姑娘買藥,聽見聲音,立馬就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年輕儒生,朝他笑著打了一聲招呼還禮後,繼續前行,誰曾想卻被誤會。

實際上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由於心中太著急,加上這個讀書人聲音確實有些輕微,兩人相隔有點遠,李當歸就沒有聽見他說的話,只是象徵性的行禮,但是年輕人卻自來熟的講著“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的道理,硬是要把少年帶到了桃子塢,酒逢知己千杯,年輕人抓住李當歸的手臂,宛如千斤鐵鎖一下子扣住少年,難以動彈,李當歸執拗不過就隨著年輕人來到酒樓。

今日的酒樓生意一般,而且清晨時分也達不到人滿為患的地步。

依照李當歸的性子,如果手上沒有事情的話他肯定會坐下來與這個讀書人詳細交談,可是一想起還要替顏姑娘買藥,這幾個月的每一天都是固定的時辰煎好,沒有一天錯過,哪怕半炷香時間,少年剛要起身解釋表達歉意,一旁端茶過來的十二歲卻不願意了,小丫擅長頭與三教九流的人交往,一眼就看穿少年的心思,以往來買點心的時候每次都會被套出一兩句話,因此她知道李當歸要去買藥,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今天就是不想讓少年走。

那位被附近文人墨客們推崇的讀書人確實有著不同,眼光獨道,看出了李當歸的焦慮,視線轉移向了按住少年的雙手的少女,臉上微笑,輕輕搖了搖頭,善解人意道:“公子若是有什麼事的話,我們下次再聚如何?”

李當歸想要起身答謝,十二歲對此權當沒有聽見,按住少年的手死活不肯鬆開,只是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端起抿了一口,抬起頭望著讀書人,猶豫片刻,然後才向李當歸介紹道:“他叫元芩,與教書先生一樣都是來自朝天闕,具體是哪裡說了你也不懂,你只需要明白一點,朝天闕很大,他很厲害,這個傢伙不喜歡美酒美色,與那些個遷客騷人們的性子完全不一樣,既不愛吟詩作賦,又厭惡煙花柳巷,但是唯獨喜歡多管閒事,還有學塾那個喜歡穿紅袍臭丫頭,她進學塾的時間較晚,與他師兄妹相稱,性格也是怪異,那臭丫頭不喜歡與人打交道,有什麼事情一般都是讓她的小跟班跑腿,名字倒也是取的好,叫‘吉祥’,最喜歡學塾的弟子叫她師姐,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每次來酒樓買東西我都忍不住想打她一頓,要不是她有個力大如牛的跟班,我準要打得她滿地找牙。”

元芩平生最愛不平事,極擅長與人講道理,可是讀書人又要講究文雅,對於恃強凌弱,以拳頭來講道理這種事情從來都是嗤之以鼻,他奉行劉先生“君子動口不動手”的教義,與人相談皆“以和為貴”,通常情況下就是如此,不過偶爾也會有意外發生,一般道理講不通的時候那就只有用另外一種難以言語形容方式。

少女與年輕儒生相識已久,對各自的脾性心中有數,知道這個讀書人是個喜歡用大道理多管閒事,所以言談無忌。

年輕人臉上風輕雲淡,眼膜中也透著平靜,看不出心底的意思,心中認同聖賢那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的言語。

少女的脾性但凡是在長安城待上一年的人都清楚,基本不會有人去計較,因為他們一打不過、二罵不過。

當十二歲介紹完後,此時再看著少年眼眸中的焦慮正在逐漸消淡,他就開始與少年交談起來,相談很久,事無巨細,短短時間,李當歸就發現十二歲這丫頭所謂的“多管閒事”有多麼可怕,他發誓,長這麼大第一次遇見這麼能說的人。

他總算明白了那麼多文人墨客要登門拜訪,肯定想要在下一次論道大會的時候讓他一雪前恥。

少年讀書不多,懂得道理很少,很多時間都是年輕人說,他認真聽,興許是這一次第一次與人交談如此歡,元芩興起之餘慢慢向少年講著一些長篇大論,其實這個年輕人哪裡知道,李當歸只是覺得那一些長篇大論之中有很多詞彙不錯,能記住一個是一個,說不定以後修行的時候就能遇見,到時候就會省很多功夫。

十二歲託著腮幫子望著他,或許是因為一日不見,如三月兮的緣故,竟然不太習慣他這麼能說,心尖雀雀欲試,有想要當著大

庭廣眾之下與讀書人開始一場“論道”的衝動。

這番光景倒是讓樓底下的姿勢酒客們豎起大拇指,長安街道中,能說會道的人不少,但是真沒有幾個人有那麼好的耐心能聽他講這麼久。

他講了足足半個時辰,李當歸便認真聽了半個時辰,年輕人說的最多的是現如今江南的美景如何,偶爾會提起朝天闕一些逸聞趣事,對此,少年的想法也很簡單,單純的充當一個聽眾的角色,最後實在是怕待會買藥回去被顏姑娘狠狠罵一頓,耽誤煎藥的時間,也就相當於耽擱了今日的修行,他忍不住開口打斷年輕人,口吻中滿是歉意,“我有些急事要去藥鋪一趟,要不然晚一點再說吧,反正我家距離學塾很近,如果你喜歡,我隨時都可以過來。”

年輕人只是單純的喜歡多管閒事,除去這些,其實性子不錯,他心平氣和的看著臉上焦慮若隱若現的清白少年,意猶未盡道:“怎麼了,我看兄臺身上並沒有傷,呼吸正常,氣息沉穩也不像有內傷?”

李當歸一臉訝異,不確定眼前這個年輕人是否也屬於顏姑娘一類的神仙修士。

年輕人倒是沒有什麼顧及,許是認識十二歲的緣故,於是覺得與這丫頭聊得來的人都有趣,看了少女一眼,後者不領情,翻了個白眼就不再理睬,他很快就笑釋道:“正式介紹一下,朝天闕第一甲,平生最愛不平事的元芩。”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個學宮第一甲的讀書人,山崖上這麼多道理,他就只學會了多管閒事這一種。

李當歸沉默了片刻,一開始他還以為十二歲那些話有些誇大,學塾教書先生少年偶然遇見過幾次,是那種看一眼就有種如浴春風的聖賢先生,想來弟子也是儒雅之人,可聽元芩講了一堆道理,如今他就立馬贊同十二歲的話,伸手不打笑臉人,保持微笑道:“李當歸,西蜀人。”

元岑聽到李當歸自報家門的時候略微有些詫異,因為少年口中方言有些獨特,很多地方方言混合在一起,不仔細聽真難以判斷,山崖有要求‘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足跡踏遍一洲之地,所以住在長安街三年多的讀書人可以輕易判斷少年口吻中蜀音較重,靈犀一動,就用西蜀官方雅言說道:“長安城來了不少外鄉人,也不知道是捉妖,還是想當駙馬,你呢?”

李當歸搖了搖頭,沒有隱瞞此行目的,“我要向北走,只是小時候聽孃親說天都長安很美,有朝一日一定要親眼瞧瞧,所以特意過來長安城看一看,在城中待不了幾日我就要繼續前行,所以既不會捉妖,也去不當什麼駙馬。”

元芩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道:“我回到長安第一時間就拜訪了劉先生,他說最近有妖精殺人,天子欲徵婚,好像還有些‘時不待我’的急迫,怎麼,李公子莫非瞧不上天生麗質難自棄的長樂公主?”

李當歸扯了扯嘴角,覺得自己已經沒耐心跟他聊下去了,想了想,還是忍住沉下心來,默不作聲,靜候下文。

元芩似乎想起什麼事,臉上忽然浮出笑意,好奇道:“難道公子心有所屬了?”

其實李當歸沒打算跟年輕人繼續聊下去,準備保持沉默讓年輕人覺得無聊自行離開,也就是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他是真的不知道如何與這麼一個人交流,只是當看到對方的眼神之後,實在是沒有辦法,絞盡腦汁想脫身辦法。

十二歲瞥了少年一眼,恰好被看見,於是靈機一動,李當歸似乎被仙人醍醐灌頂,瞬間心領神會,只是還有些猶猶豫豫,臉色微紅,稍作思量後,點了點頭,少年心裡默默向顏姑娘道歉幾十遍後,說道:“我有喜歡的人了,別說駙馬,便是要我當王爺我也不願意。”

十四歲的少年稚氣未脫,口吻輕狂。

元芩抬目看向十二歲,然後笑了笑,顯而易見,絕不可能是這個毛還沒長齊的小丫頭,十二歲發現前者的目光,抬起頭肆無忌憚,少女性子就是爭強好勝,她從來不怕與人吵架,而且每一次必須要有個高低勝負,要不然決不罷休,否則晚上睡覺都會不安寧,這位被官老爺帶回來的小丫頭年齡不大,嘴皮卻莫名利索,熟人與陌生人之間往往只是缺少一個契機,要是天時地利人和,那就又是一場天昏地暗的戰場,若是有人惹了她,她甚至不介意出手,下手也不會有輕重緩急可談,完全是生死由命的那種。

李當歸一言不發,隨著證物來臨,來往酒客逐漸增加,十二歲起身忙碌於端茶送水,招呼客人,此時,元芩站起身,拿出銀子結了賬,在少年如釋重負的目光中,咧嘴一笑道:“看來兄臺屬於單相思,我還以為天下只有女人才會得這種病,今日一見,果然,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李當歸微微一笑,他第一次有些厭煩一個人,向十二歲辭別,小丫頭一如既往的送給少年一堆昂貴的點心,低著頭嘮嗑一會家常,什麼長安米貴,錢夠不夠之類的話後,少年轉身就走,飛快的朝著藥鋪跑去,現在他一門心思只想要快些把藥買回來,煎好端給顏姑娘,錯過了時辰,也不曉得她還要不要。

十四歲的少年,心思單純。

十四歲的少女,心思複雜。

年輕人離開之後,途徑那華服少年死的巷弄,地上依稀可見血跡,空氣中尚有未消盡的血腥味,他回到學塾,抬起頭看著“以和為貴”的匾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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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下,年輕人怔怔出神。

他一隻腳踏進學塾大門,竟又莫名其妙的退出來。

精力隨時都很活躍的紅袍少女瞧見待在大門口像個門神一樣的年輕人,上一秒笑靨如花,下一秒就眉頭緊蹙,提醒道:“元芩,既然都已經回了朝天闕,那便準備接替先生的位置,如今又還來長安空耗著是什麼意思?什麼時候朝天闕的手,伸這麼長了?”

那位讀書人臉上略帶歉意,苦笑道:“山崖發生了一些意外,朝天闕的位置便交給了陳師妹,她天資聰穎,修為卓越,定然能輕易勝任朝天闕門主的位置,我就被師祖要求下山,順便過來拜訪一下劉先生,茫茫山河,指不定什麼時候我就是修行大道底下埋藏的一堆白骨。”

紅袍少女翻了個白眼,鄙夷道:“天底下還有能鎮壓你堂堂朝天闕準門主的人?”

空青與學塾的劉先生相遇於淥水天下,兩人一見如故,少女便隨著先生來到長安城,年輕人與這位穹頂劍士也算半個朋友,知道她那老謀深算的脾性,跟著她走進學塾。

先生結課朝著後院而去,元芩看著一旁愁眉不展的少女,降低了嗓音,“師妹,你與我說實話,大燕那個小王爺是不是你派人殺的?你與背劍山那個劍士,為了劍胎,有沒有一場大戰?”

紅袍少女抬頭瞥了年輕人一眼,並不理會。

元芩愣了片刻,忽然嘿嘿一笑,這位平生最愛不平事的讀書人,這一刻把‘恬不知恥’表現的淋漓盡致,輕輕喊道:“師姐。”

少女漫不經心的否定道:“不是,這個小地方還有高人,我讓吉祥去調查過,發現皇宮內那個劍士劍氣同修,如今春秋武道十七樓,你這般吊兒郎當,說不定就要隕落此地。”

天地正氣,兩袖清風,這個山崖上號稱聖人之下戰鬥力第一的讀書人,輕輕一笑,不以為然。

空青一開始也是捉拿那只妖精回去麒麟壓交差,只是當她看見浥輕塵的時候就猜到了異樣,她怎麼想也沒想到,那個劍胎距離她竟然只有咫尺之遙,靈機一動,少女還沒有開口,後者就已經心領神會,爽朗笑道:“師姐,你就把心揣肚子裡,似天君、真人這般螻蟻,若是沒有下山之前興許會顧忌聖人門庭,如今我一身清白,抬手兩袖清風,他們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殺一雙。”

讀書人拍著胸脯保證,自信十足,並沒有把身旁‘小師妹’的白眼放在心上,然後,他也朝著後院而去,與上一任朝天闕門主探討著‘胸中韜略’。

空氣輕輕嘆了一口氣,帶著吉祥來到後院小亭子內坐著,不去打擾師徒二人。

黝黑少年沒有什麼顧忌,或許是武夫共有的性子,口吻直言不諱,“小姐,有些話其實不該跟你說的,只是萬萬沒想到那個人吃相如此難看,那個少年,多半便是別人精心策劃的一個局,我才疏學淺,暫時猜不出他屬於哪顆棋子,但是大明宮李幼孤肯定是意料之外的人,我最擔心的是,他們完全不講道理,屆時打了小的,出來老的,麻煩源源不斷。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強行把劍胎帶上穹頂,或者讓他早一點踏上大道,以免遲則生變。”

黝黑少年臉上凝重,語氣低沉,“他學的那套劍招,正是出自李幼孤之手,小姐或許不知道,他曾經登過天幕,不過失敗了,去天山後就寫了這一套劍招,依照書上所記載,那部劍招凝聚‘劍氣’二宗的優點,不過是不是花架子還不清楚,但是就目前李幼孤十七樓的武道境界來說,足以打上天幕,在此之前,老祖不也說他是一個罕見的奇才嗎?可惜是一個痴情種子,跟截教那個道種很像,說不定就要步後塵,千年修行毀於一旦。”

“那姑娘的修為我看了,初開天眼,不足為懼,如果小姐不喜歡,今夜我就動手,省的夜長夢多,如果能把劍胎帶回穹頂,那就是最好的結果,哪怕沒有成功,我怎麼也不可能讓背劍山的人如願以償,要是那女子帶走,就當是先來後到,反正區區一座拂塵山,我隨時都可以踩碎。”

紅袍少女雖然年齡不大,但是對於這些陳年往事也瞭如指掌,浥輕塵是不是來捉妖她不知道,反正她來到長安城之前是想要捉拿妖精。

少女忽然問道:“那你覺得他們殺了人後為何還要留下一具屍體,殺雞儆猴嗎?就不怕背劍山再來一次劍氣大戰?想要帶走劍胎?可是我看那個傢伙似乎鐵了心要去了塵山,有時候我也很納悶,你說他這種傻子是怎麼得到劍胎的?”

春秋劍胎孕育七千年,與生俱來,傳承方式極為古怪特殊。

紅袍少女平靜道:“先等等,我想知道是誰動的手。”

黝黑少年站起身,小小年紀,頂上氣息金黃,低頭道:“那行,小庭院的少年就不去理會,反正我看誰也帶不走,我就去皇宮一趟,若是那李幼孤識相,便一五一十說個清楚,如若不然,我掀翻整個長安城。”

少女想了想,燦爛一笑,“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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