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承認我是瞞了你一些事。”六道抬起手苦笑道：“我只是擔心你對11會過份關心從而影響到整個計劃。要知道，這個計劃可不僅僅只是讓他們能將名聲洗正的好機會，若是運用的好的話，我們還能趁勢轉守為攻，徹底掌握住主動權。”
1頭也不抬，低沉的聲音緩緩說道：“一個戰士，只有在不斷磨練中才能學會成長。”他緩緩的抬起頭瞥了六道一眼，說道：“11，是個戰士。”
得到了1的承諾，六道似輕鬆了很多，吐出一口氣苦笑道：“如果你早點這麼說，事情就能簡單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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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
六道猶豫了一下，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1看著他說道：“所有！包括你的計劃。”
六道看了看手中的高腳酒杯，舔了下嘴唇說道：“其實從DK出手殺了王家族長的時候，我就馬上有了這個計劃：轉守為攻。一直以來我們都是被牽著鼻子走，不管是龍國、龍魂、徐謙、王家、楊家、張振還是DK，我們一直都是陷在被動裡。這樣的情況對我們很不利，我們需要一個契機，而王家族長的死就是最好的契機。他死了，徐謙一定會發瘋，一定會不惜一切手段要把11逼出來，因為他拖不起。要是錯過了這個機會，他就永遠再沒有機會了，所以他一定會再動手。”
“這些我知道。”1淡淡的道。
“可是當中有個環節卻超出了我的預料，那就是DK。我不知道這個瘋子到底是發了什麼瘋，為什麼會安排人手貼身保護張欣欣。雖然這是我所料不及的，所幸事態的大致發展還沒有脫離我的掌控。”
1問道：“這麼說，王、楊兩家的訊息是你給他們的？”
六道笑了笑說道：“確實是我安排的，結果比我預計的還要好。”
“為什麼要這麼做？”
六道喝了口紅酒，不答反問道：“頭兒，你說王、楊兩家在大肆追捕11的時候，突然家中遇襲會怎麼樣？”
1怔了一下，旋即輕鎖起眉頭，問道：“這就是你的計劃？”
六道舔了舔嘴唇笑道：“是。而且這也是讓11洗正名聲的唯一機會。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被兩家追捕，而這個時候兩家突然遇襲，別人會怎麼想？11現在都自顧不睱了，一定不會是他，再聯想一下以前發生的事，只要有點腦子的，一定會聯想到很多東西。”
“會不會是欲蓋彌彰，過猶不及？”
六道笑了笑，搖頭道：“龍國的兵法有句話叫虛則實之，實則虛之。虛虛實實，越是看不透的東西，人們往往越會相信自己的第一意識。他們第一時間認為這是真的，那就是真的。反之亦然。其實真真假假又有什麼關係？我不需要所有人都相信，只用一部份人相信那就足夠了。剩下的工作，龍魂會幫他做的。”
“龍魂？”1再次皺了一下眉頭。
六道端著酒杯晃了晃，說道：“你可別以為11威脅了他們一次，他們之間的關係就算徹底破裂了。11可是很有頭腦的人，他對這個‘度’把握的非常精確，恰恰在龍魂的承受極限，但仍在他們可接受的範圍之內。11表現的就像是個在賭氣的孩子，把對身邊的人保護不周接二連三遇險的怨氣撒在龍魂身上，這是人性的正常表現，合情合理。加上他一向出格的舉動，不服約束的獨特性，而且算上以前有過的例子，所以再出格的舉動，在龍魂看來也實屬正常。若是他這次什麼表現都沒有，那反倒是不正常了。嘿，龍魂還犯不著因為這種事就跟他鬧僵關係，畢竟錯不在他，他的反擊也只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的‘親人’而已。嘿嘿，我不得不說，11這個人真的很會演戲，看來在‘魔鬼’的時候，他沒少受過間諜滲透方面的訓練。”
“安排突襲的人手呢？為什麼我一點訊息都沒收到？”
六道笑道：“連你都瞞過了，我才能瞞過其他人啊。”
1一臉的淡然，似乎並沒有因為六道的擅作主張而生氣。
六道繼續說道：“突襲王、楊兩家的人手當然不可能用我們命運的人，現在我們的人都被龍魂監視著，一有風吹草動他們會第一時間收到訊息的。”
“你安排了誰？”
“傭兵。”六道笑道：“而且是龍國本土的傭兵。本來我想僱支外來的傭兵，最好是河蘭那邊的人，但時間上面來不及。”
龍國也是有僱傭兵和殺手體系存在的，大多都是退役軍人或是一些為生活所逼鋌而走險的人組成，只是普通人並不知道這個圈子的存在而已。這些傭兵大多徘徊在邊境地區，多數人的生活比較清貧。貧苦的生活也造就了他們兇狠剽悍的性格，這些人只問錢不問目的，只要給的起錢，讓他們屠殺一個村鎮都沒有問題。
“安全麼？”1問道。
六道開懷笑道：“這點你可以放心，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僱他們的老闆是誰。事後就算有人失了手，龍國追查起來，線索也只會指向張振。”說到這裡，六道哈哈笑道：“張振那個蠢蛋就喜歡擺闊，動不動就喜歡刷卡。要搞到他那張金卡的帳號和密碼並不什麼難事，我再讓龍威搞點小動作，一筆資金經過他的卡再轉給那些傭兵，想查？嘿，作夢去吧。”
“龍威也知道這件事？”
六道還沒來得及說話，龍威已經第一時間表明了立場，聲音從客廳的擴音器中傳出來：“知道一點，但不是全部。”
1也沒有怪罪他的意思，問道：“處理乾淨了嗎？”
龍威說道：“資金我是透過秘密渠道先轉到河蘭，從河蘭黑戶經過張振的卡再轉給那幫傭兵的。事後就算要查，最多也只能查到河蘭，但別想查出來這筆資金的最終來源。而且我最擅長的就是‘擦屁股’，他們查不到的。”
1點了點頭，再次朝六道看來。
六道知道他想問什麼，立刻說道：“11會選擇正面迎擊的可能性我確實是早就預料到了，而且這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11這個人看似外表很冷靜，其實他跟你一樣，骨子裡流的都是瘋狂的血。你們是同一類人，說白就是你們都有著嚴重的自毀傾向。頭兒，你可別不承認，我跟在你身邊這麼多年了，對你的脾性還是相當瞭解的。”
六道抿了口紅酒繼續說道：“你跟11一樣，把自己的感情壓抑的太久，莫名的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平時看不出來什麼，但是一碰到戰鬥，這點缺陷就暴露出來了。或許連你們自己都不知道，在你們的潛意識裡一直渴望著釋放壓力尋求解脫，所以你們很嗜血，渴望戰鬥，希望藉著戰鬥來釋放自己被壓抑的另一面，但在潛意識中卻更希望自己能死在這場戰鬥中。所以面對著明知勝率極小的戰鬥也不會選擇去逃避，反而更無畏的姿態去正面對抗。”
1淡淡的道：“照你這麼說，我是心理變態？”
六道笑道：“不是變態，這是正常的表現。因為你們找不到讓自己活下去的目標。”
1把玩著匕首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卻沒有抬頭再看他。
六道嘆了口氣說道：“你唯一能支撐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就是尋找當年的真相，還有失蹤的龍玥。如果沒有這個理由，你早就死了。我說的沒錯吧？”
見1默不作聲，六道繼續說道：“至於11，我雖不知道一直以來支撐著他活下去的理由是什麼，但我可以肯定他跟你一樣，是個對未來和生命都很消極的人。儘管你們都在拼命給自己找活下去的理由，可是這裡……”
六道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說道：“在你們的潛意識裡，卻更希望自己能在戰鬥中死去。所以我一早就十分肯定，11一定會面前王、楊兩家追擊的人正面迎擊的。而事實上，我料想的沒有錯，11果真做出了強硬的姿態，儘管這也是我所希望的。”
1輕輕搖了搖頭，低厚深沉的聲音緩緩說道：“你錯了。”
“哦？”六道眉宇一挑。
1粗糙的手指輕輕的地血剎的刃面上滑過，那動作就像撫摸著最心愛的女人的肌膚一樣，深怕用力一點會對她造成傷害。低聲說道：“我跟11確實是同一類人，但我們不是要選擇去死。相反，我們要活下去。因為還有未完成的責任，還有著必須去做的事，所以我們必須得活下去。活著，才能去做完未了的心願。因為要活下去，所以得拼命。我瞭解11的選擇，他的做法是正確的，換作是我也會這麼做。”
1緩緩抬起頭，瞟了一眼六道，說道：“你不是我們，所以你不懂。”
“也許吧。”六道笑了笑，並未將1的這番話放在心上。他確實不懂，因為他不是衝鋒在第一線的戰士，不需要時刻都準備跟人拼命，所以他不懂。更不懂“因為想活下去，所以更要拼命”這句話的深意。
“你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麼？”1岔開話問道。
六道小抿了口紅酒，沉默了片刻後說道：“亂！我要整個京城都亂起來，把所有人都拖下水，各方勢力之間彼此展開混戰。那時候……”他看了看1，微微笑了笑，說道：“就是你出手的最佳時機了。”
1捏了捏匕首，說道：“龍家？”
“嗯。”六道輕點了一下頭：“龍家的事也拖的太久了，是時候該解決了。”
1沉聲說道：“在那之前，我必須要先還了龍海遊的人情。”
六道笑著道：“放心，龍海遊很快就會來找你了。我保證。”(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