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肖毅睜開眼睛,便給譚青發了一條資訊:起床了嗎?
譚青回道:還沒,已醒。
肖毅: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譚青:不是。
這一問一答太枯燥而且浪費時間,肖毅索性回道:打電話方便嗎?
譚青:可以。
很快,肖毅就撥通了譚青的電話。
譚青接通後肖毅說道:“昨天什麼時候回來的?”
“早上。”
“你說第二天早上回來我就沒再去看小橘。”
“知道。”
肖毅感到譚青情緒不的很高,他不想繞圈子了,就直奔主題:“那個……我給放下一本日記和一張照片,你看了嗎?”
“看了。”
肖毅忽然不知往下該怎麼說了。
兩個人沉默半天,譚青才問道:“你這些東西從哪兒弄來的?”
肖毅想了想說:“電話裡說不清,我馬上去找你。”
“我上午還有會。”
肖毅說:“不會影響你開會的,早晨這點時間就夠了。”
“好吧。”
肖毅放下電話,快速起床,快速刷牙洗臉,換上一身乾淨衣服,拎著包就出門了。
這個點小陳是不可能來的,他走出小區,剛想招手攔計程車,一輛車就停在他的跟前,他一看是小陳。
肖毅看了看錶,剛剛六點半。
小陳將車停在他跟前,剛要下車給他開車門,肖毅衝他擺擺手,自己拉開車門上了車,說道:“去市政府招待所。沒想到你這麼早就到了,我剛要叫車,去招待所有點急事。”
小陳一邊掉頭一邊說:“本來我可以晚點出來,怎麼也睡不著了,就想出來吃早點,吃完早點後正好接您上班,沒想到正好碰見您。”
肖毅不去考究他話的真假,說道:“一會你把我送招待所再去吃吧。”
到了招待所門口,肖毅沒有讓小陳直接將自己送到譚青所住的樓下,而是在綜合樓門口笑了車。
拎著包,匆匆忙忙進了綜合樓,從這裡進去,途徑會議中心,可以從後面繞到譚青所在的樓。
他不想讓小陳知道他去了那棟樓。
來到譚青房門前,他剛要敲門,發現門是虛掩著的,這是譚青故意給他留的。
推開門,小橘正站在門口看著他,衝他“喵喵”叫了兩聲就走開了。
譚青從洗漱間探出頭,說道:“稍等。”
肖毅點點頭。
他坐在沙發上,看到昨天擋在攝像頭前面的書已經被她拿掉。
他又開始東張西望,他記得昨天晚上他走的時候,是將日記和照片放在茶几上的,此時,不但茶几上沒有,目光所及也沒有看到。
這就說明了一個問題,譚青看到了日記和照片。
這個譚青,還真能沉得住氣,居然都沒打電話問他這些東西從哪兒來的?肖毅忽然感到,他對譚青的瞭解還是很不夠很不夠的。
譚青洗漱完畢後走了出來,她穿著一套象牙白色的家居服,趿拉著一雙同色系的拖鞋,問道:“吃早點了嗎?”
肖毅說:“沒有。”
“我這有麥片,喝嗎?”
“我不喝那玩意,一會回食堂吃點。”
譚青說:“那你稍等,我得來一杯。”
她說著,就開啟冰箱,拿出一盒牛奶,將牛奶倒進一個玻璃養生壺裡,插上電源,倒進一點麥片。
牛奶燒開後,她拔下電源,將牛奶麥片倒進一隻圓口帶把的玻璃碗裡,又從冰箱拿出烘焙後的核桃仁和藍莓幹,放進玻璃碗裡,隨後又切開兩顆草莓,點綴在上面。
肖毅看著她不慌不忙地做著這一切,心裡很著急,但又不能阻止她。
好不容易等到譚青端著這杯營養豐富、好看又養眼的奶牛麥片坐下來的時候,肖毅說道:“一杯麥片搞這麼複雜?”
譚青說:“也給自己找點不一樣的興趣。”
肖毅的興趣當然不在她精心調製的麥片上,說道:“我昨天從你這走的時候,給你留下一本日記和一張照片,你看見了嗎?”
譚青用一隻細長的小勺攪拌著碗裡的各種食料,低聲說道:“看了。”
肖毅看著她,沒有馬上追問,耐著性子看著她。
譚青放下小勺,這才抬頭看著他,問道:“你這些東西從哪兒得來的?”
肖毅說:“我深圳有個朋友,前兩天這個朋友去世了,我去參加他的葬禮,是他臨終前讓夫人交給我的。”
“他為什麼給你這些東西?”
肖毅說:“不瞞你說,我正在調查南方歷史上的那場股難,因為這場災難牽扯到我一個朋友,我想弄明白我這個朋友在這場災難中究竟扮演了什麼角色。”
譚青低垂下眼睛,又拿起那個長柄小勺,攪拌著碗裡的麥片。她說道:“所以他就發現了我媽媽的日記和這張照片?”
肖毅說:“我這個朋友並不知道我和這個日記還有找張照片的關係,他也是那場股難的受害者,一度也想一了百了,他在另一個朋友的鼓勵下挺了過來,他賠光了所有,靠沿街收廢品為生,這些日記和照片還有當時好多資料,都是收廢品收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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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青聽到這裡,手輕輕抖了一下,她說:“能告訴我你這位朋友叫什麼嗎?”
“鄧建功。”
譚青停止了攪拌,她似乎在腦子裡極力回憶著什麼,半晌才說:“我印象中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肖毅問道:“那張照片上有你乾爸的名字嗎?”
譚青默默地點點頭。
肖毅一聽,立刻追問道:“哪個是他?你能指給我看看嗎?”
譚青站了起來,走進臥室,拿出那張照片,放在肖毅跟前,用手指了指中間那個人,說道:“就是他。”
肖毅的心立刻跳了幾下,果然,站在中間也就是老胡旁邊位置、穿著馬褲呢軍褲、戴著大墨鏡、身材寬大的那個人就是譚青的乾爸!
如果這個人是譚青的乾爸,那他是不是老胡那位神秘朋友……
肖毅的雙手有些顫抖。
譚青看出他的異樣,問道:“你怎麼了?”
肖毅搖搖頭,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沒事,只是沒……沒想到……”
譚青說:“你不是見過我乾爸嗎?怎沒認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