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說:“會議室。”
徐守寧點點頭,看了看那幾個不認識的人,隨後跟杜鵑說道:“杜經理,忙完後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好的。”
回到辦公室等了一會,杜鵑才進來,她摘下胳膊上的套袖,說道:“什麼事?”
徐守寧就將王輝讓她補借條的事轉告她,杜鵑聽後沒有反對,而是從口袋裡掏出一張請款單,原來,她從賓館回來後,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補寫了借條。
徐守寧看後臉上露出笑容,說道:“關鍵時刻你不糊塗。”
杜鵑得意地說道:“當然了,我還是能分清輕重緩急的的,不過我有言在先,如果你們真的讓我還這筆錢的話,我可是跟你們沒完。”
“別說沒用的。”徐守寧在借條上簽上字,說道:“這個放我這兒,到時我就是說你交給我後,我忘記給財務科了,我看看日期?沒問題。”
杜鵑看著徐守寧,問道:“這次問題很嚴重嗎?”
徐守寧說:“倒不是特別嚴重,主要就是曹小東的事挺讓我們煩的。”
杜鵑問道:“他的事他擔著,你們煩什麼?除非你們也沾上那個東西了……”
不等杜鵑說完,徐守寧就生氣地說道:“別滿嘴跑火車胡說八道!你這張嘴以後尤其要注意。”
杜鵑不以為然地說:“我注意什麼?這裡又沒有外人,不就咱倆嗎?咱倆有什麼不能說的?”
聽了杜鵑這話,徐守寧就站起身,走到她跟前,伸手捏了捏她身前物,說道:“批評得對,不過以後就咱倆也要注意,萬一你說著有人進來了。”
“既然怕人進來就把爪子拿掉。”杜鵑尤其煩他這些小動作,鄰人作嘔。
市政府會議室,肖毅這會開得也是心不在焉,一下子出了兩件事,他也在七上八下,不知這次能否扳倒他們。
對審計組,他寄予的希望不大,無論是王輝還是徐守寧,都是懂財會的,就是被查實違規設立小金庫,頂多就是受到處分,嚴重一點就是徐守寧停職檢查,似乎不足以傷到他們筋骨,他怪自己太著急了。
一旦審計不出重大問題,有可能在黃行長面前有損自己的信譽,雖然他接到黃行長發給他的簡訊,告訴他審計組已經入住濱海支行,並不是單獨對他們進行的審計,還有其它地方,但肖毅還是覺得這次有可能打草驚蛇。
本來他去找黃行長,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但小金庫的事板上釘釘,只要打掉小金庫,切斷王輝的後財,他想幹什麼沒有了財路,也就等於斷送了血液供給,他再做一些事情就會考慮到成本問題,不再那麼隨心所欲了。
分行他是副行長,財務管理比底下嚴格,那裡沒有他多大的施展空間。
這樣一來,也算肖毅達到了一個小目的,至於其它的,來日方長,不怕等不到。
散會後,譚青見他一直心不在焉,就湊過來問道:“晚上一塊吃飯吧?”
肖毅說:“不行,我有個同學在鼎華,我們約好晚上見個面,要不這樣,你要是沒事的話跟我一起去吧。”
譚青說:“那可不行,我可不當電燈泡。”
肖毅說:“鼎華在咱們這也是重量級的企業,你見見他沒有壞處,對最佳化環境、營造親商安商富商的氛圍有好處。”
譚青笑了,說道:“別練貧了,我沒準兒晚上回趟家,好長時間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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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她這麼說,肖毅才想起問道:“你家在哪兒?”
“京都啊。”
“那是要回去看看了,女孩子在外,父母更會牽掛。”
“我……沒有父母了。”譚青神情黯然地說道。
“沒……怎麼可能,你那麼年輕?”
譚青說:“有拿這事開玩笑的嗎,我父母早年做生意虧了本……我是跟著一位大伯長大的,算了,不說了。”
肖毅似乎猜出她父母是怎麼去世的了,就說:“對不起。”
“沒關係啦——”譚青故意拉著長音說道,用以掩藏突然冒出來的惆悵。
“對了,你抽時間去趟財政局把招商引資的獎金領了吧。”
“下來了?”肖毅驚喜地問道。
“是的,林市長不好當面告訴你,讓我告訴你。”
“有什麼不好當面告訴的?”
“是因為錢不夠多。”
“多少都是獎金,我不在乎。”
肖毅從單位門口路過的時候,想進去看看,但這個點恐怕早就下班了。想到曹小東,他給小范打了電話,問曹小東的案子有什麼進展?小范說,據他瞭解,這種案子不會立刻審訊的,他們會等他犯癮的時候審,這才是審訊這種人最好的時機。
在鼎華副總辦公室,肖毅見到了他的同學郝東奇。
兩位大學時期的室友緊抱在一起。
肖毅握著郝東奇的手說:“不夠意思,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搞潛伏。”
郝東奇“哈哈”大笑,說道:“我總是在電視裡看到你,不是陪宏大老總,就是下鄉扶貧,要不就是在市裡開會,你說你一個搞銀行工作的,怎麼就熱衷於參與政府活動?”
肖毅說:“我哪是熱衷於呀,是身不由己,別說這個了,一兩句話說不清,你怎麼去的鼎華?家屬過來了嗎?有幾個孩子了?”
一連串的問題,問得郝東奇又是一陣大笑。
這時,助手推門進來,說道:“郝總,請下去用餐吧。”
郝東奇說:“肖毅,我們有規定,凡是客飯都在食堂進行,不得去外面搞接待,委屈你了。”
肖毅說:“這個規定好,在食堂用餐,清靜、衛生,只有你們大企業才能做到這一點。”
鼎華食堂一點都不次於外面的酒店。
郝東奇給肖毅倒上酒後說:“肖毅,今天就是單純咱倆見面、敘舊,我沒有找人陪你,你不見外吧?”
肖毅笑著說:“你讓我少喝酒,我怎麼能見外,你們是大公司,別說管理層,就是你手下的中層一人陪我喝一杯酒我就見閻王去了。”
“哈哈。”
郝東奇扶了扶眼鏡。
肖毅知道他這眼鏡是平光鏡,因為得過甲亢,防止自己的大眼睛嚇到別人,就戴了個眼鏡做了偽裝。
兩個人連著幹了三杯後,話匣子才開啟,郝東奇也是校體育隊的,他自然提到了他們的學長王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