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的開口：“女朋友？”
蕭易寒冷凝的目光掃向我，我立刻不說話了。
巫豔豔挑眉，她豔紅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女朋友？怎麼可能？我對這種幼稚又暴躁的男人可沒興趣。”
蕭易寒難得沒有反口，巫豔豔說：“只不過算得上是青梅竹馬罷了。”
青梅竹馬，我從沒聽蕭易寒提起過，不過一向孤傲的蕭易寒也有青梅竹馬，這倒是讓我好奇的事情。
巫豔豔說話的方式也很俏皮，只是713的氣氛並沒有因為這麼一個尤物女人而顯得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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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無奈的笑了笑，對蕭易寒說：“早課要到了，走吧。”
容若總是能在最尷尬的時候將場子拉回一點來。
蕭易寒果然從窗臺跳在了地上，雙手插兜的走在了容若跟前，在我看來，那舉動就跟逃荒一樣。
在蕭易寒的身上看到這個舉動，倒顯得有些滑稽。
巫豔豔嗤笑了一聲，那笑容和蕭易寒竟然有點異曲同工之處。
內心某處，我突然覺得兩個人般配得很。
只是巫豔豔看向外面的天空，夜零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你不去上課？”
巫豔豔問。
我說：“沒關係，今天上午我沒有課。”
巫豔豔撩撥了一下她的頭髮，說：“巧了，我也沒有課。”
我突然想起昨天巫豔豔給我看的那張轉學生的表，應該是和已經去世的蔣雯雯一個班級，按照蔣雯雯他們班的課表，今天早上應該有課才對。
我才想要開口，巫豔豔就已經拉起了我的手，莫名的，一種冰冷傳到了我的皮膚上，那是一種不屬於人類的冰冷。
就像是已經死去的人。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說著，巫豔豔又眨了一隻眼，笑容很燦爛。
沒等我反應，巫豔豔就已經拉著我朝樓上跑。
教一樓的樓頂，也就是天台。
這應該是蕭易寒最喜歡的地方。
最近，也成為了我很喜歡的地方。
只是我沒想到，巫豔豔也很喜歡這裡。
巫豔豔說：“知道麼？我小的時候經常在這裡玩。”
“明德大學？”
“是，明德大學。”
巫豔豔的目光落在了遠處的那片厚重的白雲彩，她說：“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兒了，那個時候我年齡很小，我和蕭易寒那個臭小子，不對，他總是不會帶著我一起玩的。”
我從巫豔豔的眼中看到了緬懷，我問：“你喜歡蕭易寒？”
巫豔豔大概被我的問題逗笑了，她說：“不，誰會喜歡那麼幼稚的男人？”
我訕笑了笑，巫豔豔可能是唯一一個說蕭易寒幼稚，蕭易寒卻沒有反唇相譏的女人了。
巫豔豔說：“我喜歡的男人，他成熟穩重，而且心思細膩。”
兩個女人之間的第一次對話，我幾乎是聽著巫豔豔她自己講述的。
她說：“知道我為什麼跟你說這些嗎？”
我搖了搖頭，她說：“我覺得蕭易寒喜歡你。”
我一驚，又聽到她笑著拍著我的肩膀說：“你別誤會，蕭易寒雖然看似放蕩，可是他對感情那可是一心一意的，我跟他認識這麼多年，從來沒見到過他的目光停留在任何一個女人的身上，可是剛才，他的目光不僅落在了你的身上，而且在你說我是她女朋友的時候，我看得出來他很生氣。”
我勉強扯出一個嘴角：“蕭易寒他對我……脾氣很差。”
巫豔豔贊同的點了點頭，說：“他對任何一個人的脾氣都很差，不過你相信我，蕭易寒他肯定對你有意思。”
“……”
巫豔豔仰望著天空，我從她的臉上看到了前所未有的舒心。
她大概很喜歡明德大學，不僅僅是喜歡，而且已經喜歡到將明德大學當成自己的家一樣。
“我看門外的牌子，你叫宋歌？”
我點了點頭，巫豔豔又說：“宋歌……宋歌，好名字。”
“巫豔豔，也是個好名字啊。”
巫豔豔對於名字，似乎很偏執，她說：“名字嘛，它對我來說可不是一個代號。”
我忍不住好奇的問：“不是代號是什麼？”
巫豔豔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紅唇笑著，說：“保密。”
我很識趣的沒有再問，巫豔豔說：“宋歌啊，聊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我表面應下，其實心裡卻覺得從巫豔豔的嘴裡，可能問不出什麼嚴肅的問題。
果不其然，巫豔豔問：“你對蕭易寒有點意思嗎？”
“沒有！絕對沒有！”
我的反應過於激烈，彷彿像是要掩飾什麼一樣。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答案從我的嘴裡說出來會覺得違心，可是事實上自己應該不會這麼大反應才對，是因為最近的腦海裡總是會浮現出蕭易寒的身影嗎？
還是因為蕭易寒不知不覺之中，已經對自己來說很重要了？
巫豔豔沒有戳破我的謊言，她說：“宋歌，你怎麼看待生命？咱們異能人的生命。”
我沒有說話，生命這個話題無論從什麼時候提起來，對我們這樣的人來說都很敏感，但是有的時候卻忍不住要將生命這個話題談在明面上，彷彿說出這些，距離我們死亡之期就會變得遙遠。
我說：“我從前在醫院見到過不少逝去的人，他們大多都是正常人，生老病死，老弱病殘，無一例外，醫院的後面是墳墓，我原本以為我對生命已經參悟透了，可是當我來到明德大學，遇到了一些人之後，我才明白，自己從來都沒有直視生命的勇氣。”
我說的都是內心的話。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一個剛剛認識不到一個小時的人說這些話。
可是當我說完這些話的時候，我確實覺得輕鬆了很多。
巫豔豔說：“原來你從小住在醫院啊，也是，我們異能人的生命體徵原本就和正常人不一樣，尤其身體還比一般的人差。”
我忍不住去看巫豔豔，其實從一開始見到巫豔豔的時候，我就覺得巫豔豔有些不一樣，如果說哪裡不一樣的話，大概就是巫豔豔有一張健康姣好的面容。
我問：“你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是生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