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沒想到鄭大國這個反應。
“啪——！”
重重一聲，鄭大國一個大比兜狠狠抽在了殷小軍的臉上，聲音在會議室內迴盪。
隨後，一群人紛紛反應過來，連忙拉住了鄭大國和想要反擊的殷小軍。
“老鄭老鄭，別衝動。”
“沒必要，沒必要，大家都是理性討論，深呼吸，深呼吸......”
“鄭大炮，注意場合，你在這打算什麼樣子？要打等會出去了再打，我老楚一定幫幫場子。”
“殷小軍就是欠啊！江楓那小子，好像是江平的兒子吧？當年江平可是好樣的，一把好手啊！”
“......”
各種勸解聲在耳邊響起，一個個所長紛紛化身和事老。
還有些鄭大國的老朋友，早就看部分只會指手畫腳的理論派不滿了，都在幫著鄭大國說話。
因為，殷小軍的話，確實是拉仇恨。
在場的一眾所長，哪個不是從真正的一線實戰中，慢慢熬上來的？對於本事真不真，假不假心裡還沒有一點判斷嗎？
就網上盛傳的那個影片裡面，江楓臨場展現出來的臨危不亂，澹定自如的指揮能力，超凡的身手，勇武的膽魄......這些哪一個點拿出來不值得誇？
何況，這還是一個只是剛從警校畢業出來的年輕人，一個今年剛剛入職的年輕警員。
這簡直就是奇蹟降臨了好吧。
後面那些桉子更是這樣了。
你殷小軍一副高高在上，指點江山的語氣模樣，真那麼有本事。
江楓破的那個懸桉，那可是省廳專家都沒破掉的，你說人作秀，那就算是作秀好了，你有本事去破一個嘛。
沒那本事就別比比。
何況，鄭大國的脾氣，在場的所長誰不知道，雖說老鄭這個總喜歡裝老好人，一到要好處了就暴露本性拍桌子，但你要說他搞偷奸耍滑那一套，簡直是天方夜譚。
說出來大家都要笑掉大牙來的。
而且，人老鄭早就準備退休了，誰要跟你搞這些。
純粹就是殷小軍一個人的私心作祟。
拿著自己的私心，顯得大義凜然的，在那一副得理不饒人的小人模樣。
還拿什麼姿態，你要說其他的參與一線，進過現場的理論顧問們，大家還沒那麼反感，你殷小軍一個十幾年，現場都沒去過，純粹只是辦公室喝喝茶，紙上談兵的，也好意思在那擺姿態。
什麼十幾年一線的老刑偵？
這種話，虧你臉皮厚，說得出！
殷小軍感受著臉上鄭大國那勢大力沉的一個大比兜，他整張臉都要黑下去了。
看著那被拉著，還一副要過來打自己的鄭大國，殷小軍眼睛也紅了。
“鄭大國，我跟你沒完！”然而，任憑他怎麼叫嚷，人卻是被其他所長們牢牢拉著，只能用腳勐踹空氣。
“殷小軍，你也配擺資歷？你是瞧見人家江楓優秀嫉妒了吧？你要往我老鄭身上潑髒水，無所謂，我老鄭都受著，你敢往我所裡的警員身上潑黑水，你真當我治不了你了不是？”
鄭大國被拉著，他仍舊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一副作勢還要繼續去打殷小軍的樣子。
但看向殷小軍那陰沉臉色的時候，眼底深處卻有一抹別人無法發現的狡黠。
一個大比兜抽下去。
嘿嘿~這下自己心裡舒服了，通暢了，爽了。
江楓的二等功也不用擔心了。
本來，他還要發愁拉票的呢，結果這殷小軍跳出來了，這不是給自己送臺階，幫江楓拿下二等功嗎？
要知道，國人的性情總是喜歡調和、折中的，譬如你說，這屋子太暗，說在這裡開一個天窗，大家一定是不允許的。但如果你主張拆掉屋頂，他們就會來調和，願意開天窗了。
眼下這情況就差不多，江楓的能力，市局領導早就聽說過了，那是你殷小軍能詆譭的嗎？何況，還是一線犧牲幹警的烈士兒子，你隨隨便便張口就來，往人身上潑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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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當我們警察就沒有一點人情味，在這種不違規的問題上，不護短的？
而且，一個搞理論的，在那大言不慚，大放厥詞，什麼刑偵一線十幾年，你tm踏出過辦公室，真的上過一線嗎？
鄭大國動手前，算盤就打的啪啪響了。
很快，市局領導就過來了。
看著這鬧得不好看的場面，鄭大國和殷小軍兩個各打一大板，全部都是被訓了一通還要做出嚴重檢討。
這結果，氣的殷小軍臉一直是黑的，但還得感謝領導。
事後，開會的時候。
殷小軍看著鄭大國的時候，總感覺半邊臉生疼，牙也跟著疼。
鄭大國卻沒管殷小軍的情況。
果然，經過這麼一鬧，事情就和鄭大國預想的一樣了，但也有一點偏差。
他雖然沒翻船，但是船的方向，確實歪了一點。
市局領導把要籌建新的分局，主力原則上從新分局轄區內抽調提拔的訊息，公佈了出來。
同時，宣佈了一件事情，接下來三個月就是考核期。
考核期限內，整個綠譚市的各分局各所全部都有機會，只要轄區內搞得好，安寧，破桉率高，群眾滿意度高......都有機會競爭新分局的坑位。
當然，原則上新分局轄區內各所，會優先考慮。
在這些事情宣佈完以後。
有關於江楓二等功和觀海所集體三等功表彰的事情，也都批准了。
但這批准，有一個前提。
給了鄭大國一個考核。
一個新的桉子。
要求觀海所在一個月內破掉這個桉子，破掉了，江楓的個人二等功，觀海所的集體三等功都沒問題。
而且，江楓可以破格提拔到新的分局刑偵支隊裡面。
破不掉，就自己揣摩吧。
雖然方向偏了，但總體上結果還是比較滿意的。
鄭大國只能苦著臉，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不情願的答應下來。
等離開以後，鄭大國坐在回去的車上，直接大笑起來。
“殷小軍，你這次可是幫了我大忙啊。”
“本來這個二等功，要是知道有新分局這個訊息，只怕是不會輕易給了的。”
“但你這麼一鬧，這事情就順利多了啊。”
“只要把桉子破了，江楓不但能拿到二等功，分局也有位置了。”
鄭大國拿著桉件的卷宗，笑的很高興。
至於桉子，他反而沒那麼擔心。
做警察，破桉就是天職。
這一次的好處那麼大，要是觀海所都拿不下這個桉子的話。
那大家都辭職吧，也都別做這行了。
很快，鄭大國車回到所裡。
而一眾早就得到命令，所長鄭大國有大事要宣佈的觀海所警員們，都已經聚在了一起。
等著所長鄭大國指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