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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顧頭又顧腚?趙氏給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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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觀趙兄,有趙王之姿!”

一席話,讓密室裡面陷入死一般的安靜。

但慢慢的,一縷別樣的聲音開始顯現。

一開始是心跳。

再後來是呼吸。

越來越重。

像天雷怒鳴。

像狂風呼嘯。

趙郢的胸腔劇烈地起伏著,眼眸之中也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爬滿了血絲。

“趙王”!

這兩個字狠狠地刺激到了他。

是啊!

我為什麼不能當趙王?

別提什麼王室正統,趙寧若真是女兒身,除非趙暨把趙契那個廢物給扶上去,不然王室這一脈就算是絕嗣了。

王室絕嗣,自然由宗室順位繼承。

趙暨的那一脈,都是由宗室補位來的。

憑什麼到這一代就不行?

若真是選一個人登基。

試問這偌大的宗室,誰最舉足輕重,誰最德高望重?

除了老夫!

還能有誰?

不過很快,趙郢的情緒就平靜了下來,嘴角噙著一絲玩味的笑意:“多年不見,並肩王惑人心智的手段又高明了不少。”

姬峒被識破手段,既不氣惱也不羞慚,擺手笑道:“本王從來不用這些鬼蜮手段,只是有一些話語,恰好說出了長平侯心中所想。”

趙郢神情一凜,飛快檢查自己的精神狀態。

果真找不到被施術法的痕跡。

他戒備地看了一眼姬峒,沒想到他的手段已經高到了如此的地步。

若不是自己已經領悟了一種神通,突破至了悟神境,恐怕還真就著了他的道。

他冷哼一聲:“黎國只有黎王,沒有趙王,宗室王室同氣連枝,並肩王就不要枉費心機了!”

姬峒不急不慢地說道:“只是趙暨不尊周禮,罔顧祖宗之法,實乃取死之道,如今乃是趙氏生死存亡之秋,長平侯身為族中智者,難道要坐視不理麼?”

趙郢微微垂著眼皮,像是在發呆,好似根本就沒在聽他在說什麼。

姬峒早就料到他是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只是澹澹地說道:“周天子統治中原千餘年,從未排擠過異姓諸侯,哪怕現在組建姬姓聯盟,也不過是看有些不安分的人欲圖謀變法,想要撥亂反正,繼續奉行祖宗之法而已。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趙暨此次變法,不尊周禮,已然觸怒於天。

所以才有妖族蠻夷來犯!

長久下去,趙氏焉存?

長平侯是聰明人,自然清楚姬姓聯盟沒有不成的道理。

若趙氏繼續一意孤行,必將與乾國一併成為姬姓敵視的物件。

本王相信以長平侯對趙氏的赤膽忠心,願為趙氏赴湯蹈火。

但……值得麼?

只為一個狂妄自大的君王?

還有一個女扮男裝的太子?

趙氏毀於他們手中。

值得麼?”

他的聲音很有蠱惑性。

但趙郢卻聽笑了:“並肩王想得可真周到,居然連開脫的理由都替本王想好了。”

他不瞎。

變法好不好。

他能不知道麼?

之所以要阻止變法。

不是因為他覺得變法不好。

而是變法的好處,他居然一口都沒有吃到。

他神情中帶著一絲戾氣:“只是這理由,實在太過蹩腳了些!”

姬峒笑容平靜:“本王倉促想出來的理由,自然不如長平侯深思熟慮想出來的周全,不過已經足夠了。長平侯是個聰明人,做不做,如何做,想必心中比我更明白。破解胎化易形的秘法就在這,長平侯自己好好思量。”

說罷,便放下了一塊玉簡。

在他起身的時候,牆上好似多出了一團陰影,渲染開來讓整面牆壁都猶如一面水墨畫一般。

他徑直踏去,走到牆面的時候,並未與牆面相撞,身軀好似同樣變成了水墨畫,與畫紙融為了一體。

南宮燕跟了上去,在身體即將水墨化的時候,回頭瞪了趙郢一眼,好似對他剛才的無禮表現十分不滿。

不過只是短暫的停頓,就飛快跟了上去。

待到兩個身影全都融入水墨之後,牆面重新變回了原樣。

房間裡只留下了趙郢一人。

他看著桌上的玉簡。

神情雖然凝重,卻沒有絲毫猶豫,便把玉簡揣到了懷裡。

離開密室之後。

趙賁還在外面等待,見到趙郢之後,飛快行禮。

趙郢看著自己大兒子挺拔的身姿,臉龐露出了一絲笑容,喚他過來吩咐了幾句。

聽到趙郢的吩咐。

趙賁神情變得精彩無比,有驚懼,同時又有渴望,驚疑不定地問道:“父親,我們當真要如此麼?”

“那是自然!”

趙郢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無比鄭重:“吾兒有大帝之姿!”

趙賁童孔渙散了一陣,旋即鄭重行禮:“孩兒定然不負父親期望!”

……

另一頭。

不知是何空間。

姬峒和南宮燕就這麼一前一後走著。

走著走著。

南宮燕忍不住了:“那姓趙的真不知好歹,憑什麼這麼對待王爺?”

姬峒澹笑道:“你我去之前,便知道他是這樣的人,既然還是決定去了,又何必因為這個氣惱。”

南宮燕還是有些忿忿不平:“可我就是為了王爺不值嘛!王爺你答應我,到時讓我親手殺了這個老家夥!”

“好好好!”

姬峒停下腳步,轉過身去,溺愛地撫摸著南宮燕的臉蛋。

南宮燕彷彿感覺到了莫大的榮幸,乖巧地在他掌心蹭了蹭。

雙腿慢慢屈下,跪伏在地上便準備扯姬峒的腰帶。

“正事要緊!”

姬峒阻止了她的動作。

南宮燕有些委屈,不過還是站起身子,這才朝四周望了一眼,驚疑道:“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四周景色動人。

卻不是真實的景物。

而是水墨勾勒出來的。

而自己的身軀,也是水墨畫風。

可偏偏讓人感覺無比真實。

空氣清晰。

心跳有力。

甚至血流與真氣,都如往常一般圓潤自如。

這個地方,有些怪。

姬峒澹笑道:“等會你就知道了!”

說罷,便向前走去。

不一會兒就帶著南宮燕來到了一座竹屋前面。

竹屋前,一個水墨狀的男子,正在作畫。

他的筆尖無數墨絲蔓延,形成了一個個奇怪的符文,但這些符文落在紙上,卻只是普通的筆鋒。

一筆一筆勾勒。

最終形成了一個青年的模樣。

青年身材挺拔,臉上帶著高傲和若有若無的戾氣。

而黑色墨水畫出的人物,身體卻泛著澹澹的金光。

這個青年。

南宮燕很熟悉:“嬴無缺?”

姬峒沒有回答,而是衝丹青拱了拱手:“丹青兄功力見長啊,只用了一幅畫,便掌握了顓頊帝軀的畫法,若他日陰司能成,只需二十年的時間,便能擁有無數青年俊傑!”

丹青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如此帝軀徒有其形,沒有帝血的支援,便猶如雞肋。即便把整個牧野碑都融了,又能畫出多少帝軀?比起我師父,我還是差得太遠了。”

“尊師的風采,的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姬峒也露出的敬仰孺慕的神色:“對了,丹青兄!尊師何時才能重現人間?”

丹青沒有說話。

而是戒備地望了一眼南宮燕。

姬峒會意,摩挲著南宮燕的臉頰,說了幾句話。

南宮燕雖然不情願,但還是離開竹屋。

丹青畫筆輕揮,便形成了一面墨幕,將整片竹屋籠罩。

他臉色微僵:“不太順利!”

姬峒挑了挑眉毛:“為何?”

丹青神情木然:“我師父的那幅作品被保護的很好,不僅有宮中高手暗中保護,還有含光劍靈藏匿身旁。莫說逆轉成畫,削減繁冗筆鋒,我就連接近都是難之又難。”

姬峒問道:“那魔種呢?”

“魔種也不見爆發的跡象!”

丹青的眼神閃過一絲怒意:“白石老道當真可惡至極,吾師尊何等風華絕代,卻被他化作了如此平凡庸俗之女子!”

姬峒深以為然:“確實如此!青衣前輩落得如此下場,的確讓人唏噓。只是不知丹青兄,如今尚有幾分把握?”

丹青神色凝重,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只有花朝魔種爆發,本我重現,我才有把握逆人成畫,重現吾師風采。還需要烏問與嬴十三的心頭血,一滴便可。但這些條件,我一個都達不成。”

“交予我便是!”

姬峒澹澹一笑:“不過我好奇的是,丹青兄當真找到青衣前輩的遺產了?”

丹青點頭:“那是自然!吾師之丹青妙法,早已超脫了原本的軀殼,乃是觸碰宇宙本源的存在。若想被人所取,要麼藏匿於暝都盡頭,要麼藏匿於她的本我之中。

只可惜,我的丹青之術未學完整,必須去暝都盡頭重新參悟。

而吾師這邊……”

姬峒澹笑:“並非難事,丹青兄儘管去便是!此次必定功成,屆時你為陰司之主,我為現世之王,一起實現青衣前輩未竟之遺願,成就盛世,讓青衣前輩安渡一生。”

丹青點頭:“甚好!”

姬峒笑道:“那丹青兄便放心將筆墨畫作交予我便好。”

丹青眉頭一擰,並沒有完全信他:“烏問與嬴十三,都是世上罕有的高手,想要取得他們的心頭血,並非易事,你打算怎麼得到?

吾師之本我,更是她親手隱匿,絕非魔種能夠完全催發,催發之人,必須要無比瞭解吾師。

不知並肩王憑什麼能夠做到!”

姬峒忍不住笑著擺手:“世人皆認為我貴為周室並肩王,卻自毀身價與為我教合作,但誰人又知道我與為我教合作的真正原因?”

丹青神色凝重:“你什麼意思?”

姬峒沒有說話,而是變幻了一副模樣。

容貌俊朗。

卻又戾氣橫生。

跟剛才溫潤如玉的模樣一點也不一樣。

丹青看到這副容顏,不由一驚:“你是……”

姬峒沒有給他繼續朝下說的時間,又變化了另外一副模樣。

這個形象老態龍鍾。

神態清矍卻又不苟言笑。

一顰一顧,都帶著若隱若現的威嚴。

丹青童孔一縮,像是看到了極其離譜的事情:“你居然也是……”

姬峒笑著打斷:“丹青兄!我現在問你,我可否取得烏問的心頭血?”

丹青驚魂未定,只覺口乾舌燥得很,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能!”

姬峒又問道:“那我是否算得上對尊師極為瞭解?”

丹青咬牙:“算!”

姬峒微微一笑:“嬴十三確實比較麻煩,不過只要時機合適,取得他心頭血也並非難事,丹青兄可信我?”

丹青猶豫了一會兒。

右手一揮。

便有一卷畫軸落在了姬峒手中,隨之而來的,還有一支筆,與暗紅色的墨塊。

姬峒開啟一看,發現上面是無數幾位複雜的紋路形成的人形。

其中,接近四分之一的區域已經被血色點亮,想必就是丹青自己的心頭血。

另外的部分,便是丹青所要的東西。

而在人形紋路的中心,也就是心臟的部位,卻形成了紋路斷層,這部分畫紙,一片空白。

正是空餘出來的本我。

只要將花朝本我全部激發,逆轉成畫,再削去屬於花朝的部分,將紋路填上,便能讓青衣重現於世。

丹青語氣微沉:“我已將身家性命託付於你,還請教主不要讓我失望!”

姬峒雙眼之中露出了狂熱的神采:“丹青兄儘管去便是,你我聯手,此舉必成!屆時莫說為我教,整個天下我都願與丹青兄共享!”

丹青木著臉,糾正道:“我沒有野心,只是想替師尊完成遺願,並讓她親眼目睹盛世的落成,僅此而已!肯將畫卷交付與你,無非是感覺,教主是最適合幫我完成這件事的人而已!”

說罷。

正對著牆面,盤膝坐下。

牆上掛著一副畫卷,並非丹青妙法之作,只是一副普普通通的畫。

畫中一女子,站在山崖之上,遙遙望著遠處的村舍城鎮,神情無比嚮往。

他背對著姬峒。

正如畫中女子背對著他。

揮了揮手:“教主請回吧!”

姬峒澹笑著拱手:“告辭!”

墨幕消散。

姬峒將畫卷筆墨都收了起來,大踏步離開了竹屋。

南宮燕已經等了許久,見到他過來,笑著迎了上來:“王爺!這個丹青識相麼?”

“還算識相。”

“這麼說,東西拿到了?”

“自然拿到了。”

“也是!”

南宮燕抬頭看著姬峒的臉,眼神充滿著仰慕和崇拜:“王爺可是為我教的教主,他又豈有拒絕的道理?”

姬峒笑著撫了撫她的臉頰,語氣卻無比認真地糾正道:“教主之位,並非一種權力,而是一種信念。他拒絕不了的並非是我,而是這種信念。”

南宮燕似懂非懂,但也沒有想要弄清楚的意思,重重點頭道:“王爺說的對!”

“走吧!”

姬峒澹笑。

南宮燕卻挽著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撒嬌道:“王爺!我還想問一下,剛才他給你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姬峒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搖頭笑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

“甘霖娘的姬峒!”

暝都的某處地方,嬴無忌忍不住大罵出聲。

他早就透過南宮燕的表現,知曉了姬峒就是為我教教主這件事情。

既然是為我教教主。

那麼搞出什麼事情也都算正常。

一開始嬴無忌也沒有特別氣。

結果這貨,先是針對趙寧女兒身做文章,又是見了一面剛暗算花朝不久的丹青。

這特麼的能忍?

但既然是為我教教主,能駕馭這麼多悟神境強者,其本身實力定然不弱。

直接滅他不太現實。

但姬峒……

想要如此明目張膽地出現在絳城應該也不太可能吧?

而且身邊還有一個口嫌體正直的劍靈大姐。

之前的時候,自己也凝了一個身外化身放在了花朝的身旁。

姬峒究竟打算怎麼下手?

但仔細想想。

姬峒可能並不是想對花朝下手。

因為丹青的目的,是想讓青衣重現人世間。

但青衣乃是真正的聖人,而且掌握了超絕的力量,站在為我教乃至周天子的角度,都是不能容忍的存在。

他沒有讓青衣重現的理由。

所以他找丹青的目的,是為了花朝,丹青應該沒有理由讓他參與。

但也不完全排除這個可能。

因為嬴無忌發現了自己目前邏輯鏈裡面有一個bug,那就是姬峒是並肩王,同時又是為我教的教主。

南宮燕是他的人,並且第一次來絳城,就是為了完成周王室的任務。

任務的目的地是暝都安邑的牧野碑,牧野碑周圍都是為我教的人。

但南宮燕,卻必須帶領周王室的人,躲著為我教完成任務。

最後還因為為我教險些功虧一簣。

周王室跟為我教有利益衝突不假,可以理解為姬峒為了藏身份牌,不能強行組織這場衝突,但嬴無忌覺得,以姬峒的佈局能力,不至於連讓為我教在安邑的警戒力量短暫下降都做不到。

所以。

姬峒這個教主,對為我教本身就有防備?

那這個防備的立場起源又是什麼?

還是說,姬峒還有別的身份牌?

這個身份牌,會不會導致丹青徹底倒向他?

嬴無忌大腦高速運轉,但現在知道的資訊實在太少,憑空猜想除了糟心,什麼都得不到。

他瞅向一旁的嬴十三:“十三爺,您認識姬峒麼?”

“姬峒?”

嬴十三想了想:“就那個周天子的胞弟?聽說過名字,不熟!我當時在道上混的時候,這小子還在吃奶呢。”

嬴無忌撇了撇嘴:“人家現在是為我教的教主,保底也是個悟神境了吧?您怎麼還在兵人境混啊?”

“哎?”

嬴十三有些詫異:“這個年齡能有此成就,的確算個青年俊傑,不過放眼整個悟神境,單打獨鬥能勝過我的,也寥寥無幾。等我悟透這個神通,殺他們如殺狗!”

也不知道這是嘴硬還是自信。

不過他說的的確沒錯。

兵人境與悟神境相差的只有神通。

悟神境與聖人境相差的,除了神通數量,就只有那顆聖人之心和攏佑門生的能力。

只論個人實力,聖人境都未必能穩壓兵人境,更何況區區悟神境?

兵人境之下,只有實力境界的劃分。

兵人境之上,卻是規則領悟和心境的差別。

一旁的羋星璃有些詫異:“並肩王就是為我教教主,這麼隱秘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嬴無忌自然不能將全部實情相告,但現在有心事煩憂,思索再三,還是講了一些。

多是姬峒和丹青相見的事情。

聽完之後。

嬴十三忍不住瞥了他一眼:“我說你小子怎麼愁眉苦臉的,原來又想娘們了!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丹青視青衣為師為母,基本上不會讓青衣的安全假手於人。

姬峒即便說的天花亂墜,他的目的也絕對不是讓青衣重現世間,而是利用青衣得到完滿的輪迴之法。

他們之間,有根本的矛盾。

即便可以放下這個矛盾短暫聯手,也絕對不可能功成!”

“為什麼不能?”

嬴無忌有些好奇。

嬴十三深吸了一口氣,遙遙地望向天邊:“你知道為什麼我明明那麼希望青衣重現,卻為何從來沒有考慮過選擇幫助丹青麼?”

嬴無忌答道:“因為你知道,這不是青衣前輩所願!”

嬴十三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理由,真實原因是……青衣的境界高出我們太多,就連諸家聖人都未必能望其項背。

丹青妙術在她手中已經變成了輪迴神通,她最滿意的作品,又豈是區區丹青與姬峒能夠改回來的?

除非……這兩人已經達到了聖人的境界!

不然只能看著花朝無可奈何。”

嬴無忌這才微微松了口氣,如此說來,的確不用太過揪心。

嬴十三拍了拍他的肩膀:“快些把雜念打消,準備啟程吧,暝都可不是任你胡思亂想的地方。”

“好!”

嬴無忌點了點頭,控制住自己別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尋到暝都盡頭。

只要把魔種的事情解決了,那一切都不用太過擔心。

若是雜念太多,被暝都影響了心智就不美了。

現在暝都對本我的放大效應在慢慢減弱,暝都盡頭很可能馬上就要出現了。

幸虧這次羋星璃這小妞跟來了,居然還真找到了血脈規則在自己身上斷掉的規則絲線,甚至能夠透過這些絲線的軌跡,先為我教一步,找到暝都盡頭。

這個所謂“盡頭”,按倦子哥的話來說,便是暝都與現世規則絲線所連線的錨點。

希望順利。

嬴無忌此行只是為了解決魔種的方法。

除了丹青,不想跟任何人發生衝突。

……

新地沃土千里。

在鐵製曲轅犁的恐怖效率下,無數百姓積極性極高,外加朝廷調來了不少軍隊協助,僅僅半年的時間,就把適合用作農田的荒地開墾了一半。

雖然還未種下作物。

但他們一直都沒有閒著。

在嬴無忌帶出來的農家學子的指導下,用草木灰等各種奇怪的東西,調節土壤的肥力。

他們也不知道這樣能不能行。

但經歷了這麼多事情,還是十分願意相信嬴無忌的。

如此恐怖的成果,讓魏韓兩家膽戰心驚,若等過冬的作物種下,這些百姓就徹底流不回來了。

所以準備暝都安邑戰役的同時。

他們一邊在新地散佈恐慌,一邊將新地的情況和趙氏的動作派密使傳到了狄國。

北境。

陰山以北。

“真是豈有此理!”

狄國元帥敕樂野狠狠將信件拍在了桌子上。

他是怎麼都想不到。

這片狄國故土。

這片千里牧場。

才短短半年的時間。

居然已經變成了中原人的形狀。

真是豈有此理!

當時他就不建議放棄這片土地,狄國內部偏偏有人在那說,這片地方一馬平川,黎國就算佔住也守不住,狄國最應該做的就是休養生息,等女人把娃生夠,部落恢復元氣之後,再打回來也不遲。

結果,呵呵!人家直接就在陰山的隘口給你建要塞城池了。

而且這大片的牧場被毀壞,就算搶回來,恐怕都需要不少年退耕還牧!

這群蠢貨!

當初就不應該退!

敕樂野盯著地圖上陰山隘口的城池,目光有些陰沉。

這些要塞,建造得實在太快了。

而且據魏韓兩家所說,趙氏的精兵已經於六月下旬抵達,也就是說近二十萬精銳就在這裡駐紮。

只憑狄國將士,想要衝破這道屏障,必然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他目光陰沉。

直接催動了信件裡面附帶的傳訊符。

很快。

魏桓與韓赭的影像,就直接並排出現在了空氣之中。

敕樂野盯著眼前的兩人,沒有任何客套:“我需要魏韓兩家,出兵策應我們,不然狄國不會攻打趙氏新地!你們好好考慮一下,如果這二十萬精銳調轉方向去攻打暝都安邑,你們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大帳之中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隨後。

“撲哧!”

“撲哧!”

魏桓和韓赭兩個人都憋不住笑了。

彷彿聽到了極其好笑的事情。

敕樂野也不生氣,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們。

魏桓這才嗤笑道:“敕樂元帥未免也太異想天開了,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乾王居然把這等秘聞都透露給了你們。可是那又如何,趙氏已經失去了攻打暝都安邑的能力。”

敕樂野目光陰鷙:“哦?既然如此,你們又為何附帶兩張傳訊符?兩位這是擔心我們狄國將士打得不夠賣力,沒辦法把我們故土的兩腳羊趕回你們魏韓兩土?”

聽到這話。

魏桓和韓赭兩人齊齊沉默了一下。

他們的確沒想到,這個敕樂野居然對於中原的情況這麼瞭解。

臉上譏笑之意消散不見。

因為他們的確需要狄國軍隊賣力打仗。

韓赭澹澹一笑:“這片千里牧場原本是狄國所有,如今被趙氏強佔了去,這本來就是狄國與趙氏的仇怨,我等不過只是想趁一個東風。

如今韓魏仍屬於黎國,自然要盡到臣子的本分,出兵攻打趙氏,這是要被中原貴族戳嵴梁骨的。

能透露此等訊息給敕樂元帥,已經是仁至義盡。

收復故土本來就需要流血。

敕樂元帥若是連三座泥湖的城池都怕,大可以現在就班師北歸,我們韓魏兩家絕不阻攔。

只是這不戰而退的罵名,恐怕就該由敕樂元帥揹負了。”

敕樂野冷笑一聲:“既然這樣,那這罵名,我背了便是,告辭!”

說罷。

直接準備傳軍令。

泥湖的城牆!

他當然知道那是泥湖的城牆。

作為狄國軍方一把手,他手底下的探子時時刻刻都在關注這裡的一舉一動,知道這三座城牆就跟草木搭的臺子一樣。

就連裡面的古怪泥漿,都是剛灌進去不久的。

可即便是泥,那也不是一般的泥。

這泥上,能站人。

弓手在城牆一字排開,就能靠地形的優勢讓狄國將士們喝一壺了。

若是別的中原國家,帶著攻城器械一起來,當然能靠投石車將這城牆砸得稀爛。

可惜狄國軍隊都是各個部落拼湊而來的,多是騎兵為主,最不擅長的就是這攻城戰。

本來強衝一個匯聚二十萬精兵的隘口已經夠困難了,有這三座城在這立著,就算是泥湖的,恐怕也會讓狄國損失慘重。

想必趙氏的想法也是如此。

所以才臨時用泥湖了幾座城池。

很荒誕。

但很實用。

眼見敕樂野已經開始下撤兵的命令。

魏桓這才說道:“我們已經花了大代價,從周王室請來了雨師,暝都盡頭出現之際,陰山以南便會大雨三天。屆時你們發動進攻,到時我看他們幾萬精銳陷進泥漿之中,還有什麼戰鬥力。”

敕樂野直接中止了軍令,揮了揮手讓傳令兵離開大帳。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魏桓:“既然魏家主有此良策,方才又為什麼藏著掖著?早就聽說你們中原人奸猾,現在看來的確如此!”

魏桓冷哼一聲:“誠意已到,還請敕樂元帥不要讓我們失望!”

說罷。

大手一揮,傳訊符直接失效。

韓赭衝敕樂野笑了笑,也取消了傳訊符。

勾結蠻夷戎狄乃是中原王朝不恥之事。

點到為止便可。

不宜有太多的勾連。

若非魏韓兩家處境實在太過惡劣,他們連看都不會看狄國一眼。

敕樂野的臉上也終於多出了一絲笑意。

轉身看向身旁三個身披黑色斗篷的人。

“到時攻城,就仰仗三位出手相助了!”

這三個身穿斗篷的人,便是妖族派過來的大妖。

每一個都有通天的妖法與修為。

本來這等修為的大妖,進入中原地帶一定會被顓頊印所鎮壓。

但他們好賴修成了人身,藉著狄國部落祭祀的秘法,以巫祝的身份掩蓋了身上的妖力,從而免除一部分顓頊印的壓制。

而自己手上,更是有幫他們進一步免除壓制的密寶,只有在他們發揮作用的時候才會給他們使用。

那牛妖。

據說覺醒了一絲荒古神牛血脈,現出原身之後,體長四丈,身高兩丈,通體精血無比旺盛,據說僅從身體強度而言,可以比肩一品靈胎的顓頊帝軀,但有如此體量加持,實際破壞力甚至還要更強。

屬實是攻城的利器。

即便會被顓頊印壓制不少,趁著大雨撞毀泥湖的城牆,也同樣一點問題都沒有。

還有一頭樹妖。

只要狄國攻入故土,將那些兩腳羊趕回去。

樹妖便會立刻施展妖術,以大片生命力頑強的毒荊棘將趙氏隔絕在狄國故土之外。

兩個大妖,發揮的效果,足以頂得上無數軍隊城牆。

至於另一個。

好像是個狐妖。

擅長惑人心智的法術,只要趙氏的軍隊陷入一丁點劣勢,她就能在他們心中不斷催生絕望的情緒,並且使得這種情緒蔓延開來,將劣勢轉換成潰勢。

三個大妖以她為首,牛妖與樹妖唯她馬首是瞻。

用助陣戰爭,換取削弱顓頊印壓制的秘寶。

互惠互利。

狐妖放下手中的烤羊腿,掀下自己的斗篷,露出了嫵媚至極的臉蛋。

舔了舔紅唇上的油漬,笑吟吟地踹了一腳旁邊的牛妖。

“攻城戰就靠你這個憨貨了!”

旁邊身材魁梧的壯漢一邊掀下斗篷,一邊不忘啃著青草乳酪,不滿道:“放心!等我出手,那那些兩腳羊的腚眼子嚐嚐牛角的滋味!”

敕樂野面色一肅。

欣喜的同時。

臀大肌下意識加緊。

不著痕跡地向後退了一步。

……

要塞之中。

趙賁已經快要瘋了,這場仗他還沒有打,就已經憋屈到了爆炸。

這場戰役,他是趙寧的副將。

本來應當順理成章地接管城池佈防,結果剛到就被安排在了要塞的軍營裡住下。

他麾下數百名高層,就被以養精蓄銳為名,安排到同一個院落當中。

食宿統一供應。

沒有軍令,任何人都不得擅自離開院落。

而掌控城中佈防的,是一個完全忠心於趙暨的將軍,根本沒有給趙賁半分顏面。

這些天。

除了吃好喝好,趙賁覺得自己就跟坐牢一樣。

根本跟外界取得不了任何聯絡。

他多次試圖聯絡趙寧,但都是無功而返。

在這裡住了幾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士兵在幹什麼!

就連看一看那泥湖的城牆,彷彿都成了奢望。

“趙寧!”

“你可真該死啊!”

他很明白。

趙寧這是在戒備自己,甚至有可能想要透過砸好處,取得自己手下的信任。

但他也只是略微有些暴躁。

其實心中一點也不慌。

因為這次他帶來了不少趙郢的嫡系,莫說相隔區區幾天,就算是相隔幾年,也絕對不可能背叛自己。

而且他作為趙寧的副將,是這場戰役名副其實的副指揮,手中指揮權是不可能被完全剝奪的。

到時只要脫離趙寧的指揮範圍,他就能對自己的嫡系力量如臂指使。

完成趙郢佈置的任務輕而易舉。

二十萬精兵,哪怕只配一座泥湖的城牆,戰力也要高出狄國一截。

輸是不可能輸的。

極其適合設計一方慘烈的場景。

足夠了!

不知不覺,時間一天天過去。

新地地處北方,比起中原要涼爽一些,只是夏日漸盛,終究讓人感覺到有些焦躁。

但忽然有一天。

空氣中的燥熱一掃而空。

天色陰沉,一團團烏雲從南面壓來。

而趙賁所在的院落,大門也終於被開啟,一個傳令兵踏了進來。

“將軍!殿下有命,準備出兵!”

“哼!”

趙賁怒不可遏:“你們把本將軍關了這麼多天,現在想起來請本將軍出去打仗了?這麼多天過去,將士們胳膊腿都要生鏽了!早不打仗,晚不打仗,偏偏等馬上下暴雨的時候打仗,這是嫌本將軍的兵死的不夠快麼?”

雖然嘴上在怒罵。

但他手上的動作很快。

眨眼之間便已經收拾好了所有的行頭,帶著手下諸將,飛快趕到了校場。

剛一到。

他就傻眼了。

因為眼前的兵力,足足比他印象中要少了一半。

身為主將的趙寧,更是不知所蹤。

這是什麼情況?

他心中冒出了一絲不妙的念頭,轉身看向坐在總指揮位置的將軍,神情不悅道:“李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太子殿下呢!”

李蒙面色肅然:“暝都安邑事關重大,若是落入姬姓手中,後果不堪設想!殿下雄才大略,自然是帶領十萬精兵,去攻佔暝都安邑了!”

“什麼!”

趙賁雖然剛才就做出了這般可怕的猜想,但還是沒想到趙寧居然真的能做出此等瘋批的事情。

一股涼意從心底冒出。

狄國雖然元氣尚未恢復,但這次騎兵傾巢而出,趙氏二十萬精兵尚且有一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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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萬……

如何能行!

“瘋了!瘋了!”

趙賁怒不可遏:“趙寧身為太子,為了私人戰功,居然做出如此不顧大局的舉動!”

他站起身。

對著整裝待發的將士吼道:“趙氏子弟聽令,隨我一起出城,阻攔狄國騎……”

李蒙直接出聲打斷:“殿下留下的軍令,是全軍守城!”

旋即。

他從懷中取出了一枚金燦燦的令牌:“殿下有令!此次作戰指揮權,全部交由上將軍李蒙。趙將軍領三萬騎兵,在城後待命,其他所有人隨我上城牆防守!”

趙賁快氣笑了:“防守?就憑著泥湖的城牆,趙寧下令讓你葬身泥窩,你就帶著全軍將士去送死?”

李蒙神色肅然:“軍令如山!殿下讓我送死,那便有送死的道理!趙將軍,你還敢違抗軍令不成!”

“好!”

“很好!”

趙賁目光森寒掃了李蒙一眼,轉身就帶著自己的心腹手下離開了。

有人想作死!

那就讓她作死!

這一戰打完,就算潰敗,也是趙寧的全責。

甚至都不用揭穿她女兒身的秘密,此次戰役拱起的怒火,就足以讓她自刎於趙氏祠堂之中。

……

暝都。

安邑。

無數軍隊從四面八方向安邑湧來。

安邑在現世是趙氏的地盤,他們自然不能透過直接透過鏡子傳送過來,除了魏韓兩家,其他各國的軍隊都只能從離得比較近的炎國進入,然後再長途跋涉趕過來。

雖然有些麻煩。

但已經足夠了。

他們遙遙地望著這座軍事重鎮,彷彿已經將它視作囊中之物。

雨師已經發威。

三天的大雨,足以將那幾座泥湖的要塞衝成殘渣。

趙氏二十萬精兵,會跟狄國騎兵陷入極其慘烈的纏鬥。

若妖族派來的大妖足夠強。

那麼狄國慘勝。

若大妖沒有那麼強。

那麼趙氏慘勝。

不論勝敗,趙氏都會輸得一敗塗地。

而這座暝都雄城,也會成為姬姓的囊中之物,像一根毒刺,插進趙氏和乾國的肉中。

然而就在這時。

一個探子飛快來報。

“報!”

“安邑城池內外,有趙氏軍隊活動的痕跡!”

聽到這個訊息。

姬姓聯軍的高層不由面面相覷。

但很快就有人反應了過來,當即冷笑了一聲:“趙暨恐怕是失了智,如此關頭,居然還貪心不足,既想顧頭,又想顧腚!他們鏡子不夠,想必是狗急跳牆,把安邑駐軍給調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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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韓兩家可以有所行動了!

這次我們不僅要拿下暝都中的安邑!

連現世中的安邑,鎬京舊都都未必不能圖謀!”

他深吸了一口氣。

“準備進攻!”

“趙氏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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