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何躍早早起來,吃過早飯,眼看著今天的拍攝就要開始,卻聽到彭宇在那邊對著一個中年婦女生氣。
那是魏虎的經紀人,魏虎的戲份很多,也是最後和主角一同逃離三江鎮的人。
對於這樣的角色,劇組便請了一個綜藝出身,很有些人氣的小生。
魏虎的表現也很好,起碼沒有拉胯。
此時,聽到彭宇對魏虎的經紀人發火,大家都覺得有些奇怪。
何躍心中一動,裝作不經意的走了過去,就聽到彭宇氣呼呼的道:“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這個時候生病?只是一個小感冒,難道就不能拍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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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虎的經紀人被罵得也有些掛不住,冷著臉解釋。
魏虎生病了,何躍心中一動,隱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然而就在下一刻,魏虎從電梯中走了出來,步伐有些彆扭,就好像站不太穩。
“導演,我沒事,可以拍。”
彭宇看到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魏虎,眉頭一皺:“你真沒事?去看過醫生沒有?”
“看過了,剛吃了藥,沒事的。”
彭宇點點頭:“那行,開拍。”
一聲令下,整個劇組都動了起來。
今天的戲份很多,而魏虎卻彷彿變了一個人,演技變得稀爛,一天下來,預計的拍攝計劃還沒完成一半。
彭宇幾次想要發火,但看到魏虎搖搖欲墜的模樣,還是忍了下來。
可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魏虎的身體越來越差,演技似乎也隨著身體一同垮了下去,隨後的幾天,拍攝斷斷續續,一個鏡頭重複幾十遍,將大家折磨得欲死欲仙。
眾人對魏虎漸漸有了怨言。
彭宇也敏銳的發現了這一點,直接讓大家休息幾天。
幾天後,拍攝再次開始。
何躍扮演的盧二濤因為老人的事情,一直勸大家離開,為了證明危險,還將自己遇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大家都只是說盧二濤想多了,沒有人在意。
但盧二濤的不安感,卻越來越強烈。
他打算獨自離開,卻不想晚上的時候,黃曉龍找到他,說起了石文濤的事情。
自從吃燒烤那晚後,石文濤因為霧氣中太過溼冷生病,一直在酒店中修養。
和他一個房間的黃曉龍總覺得石文濤變得有些奇怪,特別是盧二濤所說的事情,讓他心中也隱隱也有了不安的感覺。
一番商量,兩人決定明天一早離開。
於是將所有人聚在黃曉龍的房間中,商量離開的事。
之前的戲拍得十分順利,可聚在一起商量離開的情節時,卻頻頻出錯。
“咔。”彭宇揉著太陽穴:“搞什麼?何躍,黃曉龍給你說的是石文濤有問題,你老是看魏虎幹什麼?還有魏虎,你在幹什麼?啊!不停的上廁所?劇本裡面只上了一次啊。重拍,大家調整下。”
隨著拍板聲,第N次拍攝開始。
石文濤躺在病床上,似乎很怕冷,整個人縮在被子裡。
黃曉龍和盧二濤坐在對面的床上。
黃漢和魏虎則坐在椅子上。
黃曉龍抽著煙,開口道:“文濤病得很嚴重,小鎮的醫療條件不行,我的意思和盧二濤一樣,我們明天一早就走。”
黃漢看了一眼床上的石文濤:“我無所謂。”
幾人看向魏虎,魏虎則站起來,走進衛生間,然後甩著手走出來道:“我倒是想要玩,不過要走也無所謂。”
“咔。”彭宇再次叫停,盯著魏虎道:“魏虎,你的鞋怎麼溼了,踩得到處都是水?場務把地拖幹,給魏虎換雙鞋。”
十分鐘後,第N+1次拍攝開始。
這一次出奇的順利,眾人做出了決定。
彭宇點點頭:“嗯,下一幕,石文濤突然失蹤的戲,大家準備準備。”
“導演。”魏虎開口道:“下面沒我的戲了,我先去休息了。”
“怎麼沒你的戲?黃曉龍發現石文濤失蹤,約上你們去尋找,你說怎麼沒你的戲?”
魏虎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哦,我記錯了,那我先去吃點東西,有些餓了。”
“去吧,去吧,這一幕暫時沒有你。”
眾人魚貫而出,只留下黃曉龍和石文濤。
何躍跟在魏虎身後,雖然周圍嘈雜,他依舊能聽到魏虎每走一步,腳下都會傳來吱吱的聲音,就好像穿著一雙被水浸透的鞋。
然而,這雙鞋是才換的。
何躍叫住魏虎:“魏虎,你想吃什麼,正好我也餓了,一起?”
魏虎轉過頭,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不了,我拿回房間去吃,順便眯一會兒。”
說完,也不理會何躍,舉步走向電梯。
就這麼一會兒耽擱,他走過的地方,已經隱隱有了水跡形成的腳印。
“看來魏虎的確被控制了。只是時間還短,身體還沒有腐爛。”
“不對,或許已經腐爛了,沒有被發現,畢竟給他化妝的是他的經紀人。”
“等等,他的經紀人呢?”
何躍回想了一下,似乎已經好幾天沒有看到那個中年女人的身影了。
“應該沒事,畢竟魏虎還化著妝,真要是死了,一個縴夫可不會化妝。”
搖了搖頭,何躍在一群工作人員中穿梭,他要確定,除了魏虎外,還有沒有其他人遇到危險。
此時,在樓上的房間中,拿著食物的魏虎開啟了反鎖的房間,緩緩走入衛生間中。
他將食物放在馬桶上,看著浴缸中一臉驚恐的中年女人,那是他的經紀人花姐。
花姐的嘴裡塞著酒店的毛巾,因為塞的時候太過用力,嘴角有了幾道裂口。
手腳都被綁著,時間太久,麻繩磨破皮膚,絲絲血色順著浴缸消失在下水口中。
魏虎就這麼看著對方,良久後開口道:“老規矩,吃飯,補妝,不能發出聲音。”
花姐飛快的點著頭,隨著嘴裡的毛巾被取出,大口從喘息,口水不自覺的從嘴裡流出。
魏虎沒有理會,一口一口,緩慢而有頻率的喂著,直到飯菜喂完,才站起身,開始脫起了全身的衣服。
花姐臉上的懼色更濃,卻不敢移動目光,看著漸漸脫光的魏虎,不住的顫抖。
魏虎的全身都打著厚厚的粉底,隨著脫衣時的摩擦,粉底掉落,露出蒼白的皮膚和一塊塊黑色的屍斑。
他的全身開始滲出帶著腥臭的水,水沖刷掉最後的粉底,而魏虎的臉上露出解脫束縛的表情。
水越來越多,甚至帶著一些泥渣,湧入下水道中。
許久之後,魏虎的身上才停止流水,他解開花姐的手,坐在浴缸邊。
花姐顫抖的拿出毛巾,擦去他身上的水跡,然後開始拿出化妝盒,用顫抖的手,小心的掩蓋魏虎身上的屍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