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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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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魏原已經放棄思考了。

完顏亮死去以後, 他便被囚禁著苟活著。

既沒有接觸誰的機會, 飯食飲水也都如喂牲畜的飼料一般。

他渾渾噩噩的活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個日子,終於被人又給架了出去。

上頭的人直接毒啞了他,讓他無法開口說出任何事情,又給他喂了些東西, 讓他洗漱之後換身衣裳, 準備以金國大臣的身份出使臨國。

魏原幾乎已經放棄人的這個身份了,一路上都任由擺佈, 發覺自己被毒啞時也就悶悶地流了一陣子眼淚,不敢再嗚咽著發出任何響聲。

——他在完顏亮那已經捱過太多次毒打了。

直到他看見雲祈穿著時貴的長袍坐在另一側的架輦之中,吃穿用度都遠好於他之上的時候,魏原才終於從混沌中清醒了過來。

這不是——這不是他們公司的那個女董事嗎!

那個據說跟好幾個老總都不清不楚,但是又聽說背景很大根本沒人敢動她的那個女的?

當初魏原吆喝著出逃江銀鎮的時候, 這女人莫名其妙的跟了出來,就帶了些化妝品和酒, 其他的生活物資都是他們其他幾個人分給她的。

魏原雖然有心思接近這雲總, 但是本能讓他感覺得到這不是一個段位的人,心裡一直都存著些忌憚。

——如今, 她居然搖身一變成了大臣, 還成了要出使臨國的外交官?

魏原不瞭解金國的官僚體制,又與世隔絕了太久,根本不清楚現在的情況。

他被好幾個金國的官兵控制著,還叮囑了好幾次, 一旦在外交場合上亂來,金國的人隨時把他弄死。

正因如此,魏原壓根沒膽子多問,只小心翼翼地看了雲祈好幾次,可對方彷彿並不知道他的存在。

柳恣之所以要求必須見到金國那邊俘獲的臨國人,就是怕被意外情況亂了大局。

距離時空異變已經快過了整整一年了,江銀鎮消失的不僅僅有部分企業家、政府官員,還有各行各業的從業者。

宋國為了和臨國合作與貿易,不敢在這個問題上有什麼隱瞞,也確實沒有錄用過哪個來自臨國的人。

但金國那邊——是個什麼情況?

通風報信的人很快抵達了揚州城,又一次被領到了政府區的參議院裡。

由於官員實在不夠,沒辦法再成立個外交部出來,所以這些事由文化/部和其他幾個領導協管。

這一次過來當差的依舊是黃實,說是大概十天之後,金國的使臣會全部抵達揚州城,希望能夠與元首會晤,談談正式的合作。

而之前提到的那兩個臨國人,也會參與會議。

柳恣跟這個黃實碰過兩次面,已經隱約感覺到不對勁了。

這黃實說的一些詞,可不像古代人能夠懂的東西。

金國的文化除了騎馬遊射之外,文化方面很多東西都學得是宋國的東西。

宋國尚且在很多地方保守不開花,金國不可能好到哪裡去。

臨金兩國要開展外交的事情再一次傳開了。

厲欒聽了吩咐取消了週末的舞會,並且傳令讓警察局加強安防,提防不可控的事情發生。

宋國怎麼說也是個崇尚儒禮之國,不會當眾幹什麼缺德事情。

可金國本身好戰嗜血,使臣搞不好也是文盲水平,柳恣還真不敢讓女性居民在這種時候到處溜達,免得真碰出什麼亂子來。

九月末的時候,使臣第二次抵達揚州城。

會面的地點依舊設在了廣陵禮堂,由柳恣帶著幾個部長出面接待。

白鹿原本也該過來接待,但忙不開江銀大學的建設和資金分流,只吩咐秘書過來代為致意。

李石第一次來揚州城,對種種東西都感覺頗為新奇,見到柳恣時還半天沒反應過來——因為對方並沒有穿龍袍,深色制服統一樣式不統一勳章,他完全分辨不出誰是誰。

柳恣他們看著這清一色的金國打扮的人,第一眼還真沒認出來,哪兩個是被擄掠過去的臨國人。

魏原頭髮被強行扎了個髻,雲祈完全是金國女子打扮了——還是錢凡一眼就透過顏值分辨出來這女人相當出眾,側耳跟柳恣嘀咕了一句。

真人居然比那個看起來是高p的證件照還好看啊。

由於之前已經有接待宋國的經驗,這一次的握手和互相介紹都順暢了許多。

雲祈作為出使的外臣,以金國人的身份和他們每個人都握了一次手。

柳恣看見她的時候,心裡也微微詫異,明顯在思考這樣漂亮的姑娘怎麼想不開了要往外逃——現在就是想把她撈回臨國,也相當麻煩了。

為了這兩個人得罪整個金國,或者付出一定的代價來交換人質,不一定是好事。

“柳元首好。”

“錢局長好。”

“蔡局長好。”

雲祈全程相當的淡定,既不會跟狐媚子似的拋媚眼嬌嗔兩句,也沒有冷淡到顯得反常。

旁邊陪著的金國大臣看著這郡夫人居然能正經起來,明顯相當的驚訝。

他們路上還打賭來著,在猜這女人會不會直接當場就哭著要回臨國——

現在看來,她完全沒這個心思啊。

一路握手到厲欒面前,她抬了眼眸,聽著旁邊的官員介紹著雙方的身份。

“你好。”厲欒並不知道這個金國女人其實也是時國人,她的妝面和髮髻都挽的相當到位,看起來好像真是哪個皇親國戚的夫人。

“厲……部長。”雲祈咀嚼著這個稱呼,緩緩地握住了她的手。

雲祈的手軟若無骨,就是太冰涼了一些。

厲欒瞥向她,鬆開手時關照了一句:“在揚州時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隨時可以和我說。”

雲祈淺笑著嗯了一聲,端詳著她的面龐停了幾秒,才繼續去和下一位搭話。

而魏原因為已經被毒啞了,壓根說不出話來。

李石這邊早就準備好了說辭,說是這人誤食了草藥,還是金國的大夫傾力救回了一條命來。

魏原已經表現聽話的如一個牽線木偶,神情麻木而毫無求救的意思。

在金國受虐太久,他哪怕如今能夠見到這些略有些親切的臨國人,也不敢在金國大臣面前做任何錯事。

錢凡觀察著這個人的反應,示意旁邊的下屬拍張照片去查他們兩到底是誰。

——反正金國人也不知道按快門是在拍照,關了閃光燈就行。

兩個臨國人自然由金國的官吏控制著回行宮休憩,而其他重臣則要留下來和他們直接開會。

第一項內容,就是建交與否。

李石是三朝元老,見過的大風大浪海了去了,跟柳恣在交流時說話不緊不慢,對從前完顏亮做的事也都輕描淡寫的略了過去,彷彿金國壓根沒對臨國做出過不敬之事。

柳恣饒有興致地觀察著這老爺子,態度也表現的模稜兩可。

他不急著反駁他的話,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傾向,只耐心地聽著金國的人輪流說完致辭,慢悠悠的呷完一盞茶。

李石見這個年輕的後生竟然是臨國的元首,便已經心裡覺得暗暗生驚,又見他舉止從容、做事沉穩,越發的提防起來。

“若是要兩國友好往來,有些事情也需要搞清楚。”

柳恣示意秘書開了投影屏,把提綱清晰的展露了出來。

一、承認臨國政權

二、和平條約

三、外交豁免權

四、進出口開放範圍問題

五、關稅和海關檢疫

……

李石先是被那突然亮起來的熒屏嚇了一跳,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等看清楚了這簡體字的文書內容,半天回不過神來。

這臨國人還真都是一個德行,做事都喜歡一二三四五的列綱要,不會再弄出個什麼唐以上次畫的那種表格出來吧?

下一秒隨著電子筆一按,一個表格跳了出來。

“這次外交時間約定為五天,我方擬定了一份時間行程安排表,希望以會議為主,參觀為輔。”柳恣微笑道:“各方面都可以靈活協調,還請李先生不用顧慮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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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石默默點了點頭,開始琢磨這表格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有這麼好用嗎。

柳恣和錢凡他們不敢貿然贖人,是有原因的。

金國既然肯把那兩個來自江銀鎮的人帶過來,就有拿他們做交易的暗示。

江銀這邊自然好說,隨便給幾個現代的產品作為交換,都可以把人交換回來,這對於雙方而言都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可是問題在於,一旦成了此局,金國極有可能把在揚州城附近出沒的臨國人以各種方式擄走,甚至連宋國也可能效仿此舉,獅子開口似的討要好處。

那樣臨國就會處在極其被動的局面了。

在時空異變的當天,政府就已經通報數次,加強全城戒備了。

可幾萬人的數量在那,警力有限而且當時還沒有守備軍,斷然不可能把人都堵住,一直會有人自作聰明或慌不擇路的往外跑。

他們一旦落入金宋的手中,就沒有回來的自由了。

而臨國也可以選擇不再對他們負責——

現在三國都心思叵測,看似互相友好維持和平,可誰也不知道戰爭會在什麼時候爆發。

平靜之下,暗流湧動。

=2=

辛棄疾回家的時候,在路邊買糖葫蘆帶了回去。

趙青玉正在啪嘰啪嘰地敲著鍵盤,青軸的聲音吵得隔老遠都能聽見。

他接過糖葫蘆下意識地啃了一大口,被酸到表情都崩了,只捂著腮幫子一臉委屈的看著辛棄疾:“好酸啊……”

辛棄疾無奈笑道:“這本來就是要慢慢吃的。”

趙青玉剛好寫了一半想摸魚,好奇道:“你今天回來的挺早,農業局那邊放假啦?”

“嗯。”辛棄疾放下公文包坐下來:“我泡杯咖啡去做家務。"

雖然這房子已經完全成趙青玉和辛棄疾的單身公寓了,但考慮到柳恣每個月還是回來一兩次,兩人還是有定期打理的習慣。

——說到這個,還要提下辛棄疾第一次用洗髮水和肥皂的時候,是在趙青玉的全程指導下完成的。

古代人雖然有修剪頭髮的習慣,但絕大多數都會留髮至腰際。

洗起來非常麻煩,而且難以吹乾。

那時候趙青玉不小心撞了他,雖然沒弄傷小辛同學的腰,但把人家弄的灰頭土臉一身,自然是要幫忙打理的。

青玉知道這是個古代人,不一定會用洗髮露,相當耐心地教他搓泡泡揉頭髮,洗完了還幫忙吹乾,全程辛棄疾都是在驚恐狀態下,腦子裡來來回回只有兩句話——

這是什麼?

這又是什麼?

半年之後,辛棄疾不僅熟練掌握了護髮素洗髮露和洗面奶的正確用法,還能教青玉怎麼用八四消毒液洗廚房了。

想來他也是半個進步新青年了。

“做什麼家務啊幼安哥!”趙青玉瞬間來了精神,叼著那糖葫蘆噌噌噌跑到房間裡拿了個頭盔出來,又連好網線和電源,笑眯眯道:“過來過來,給你見識點好玩的東西。”

辛棄疾詫異的端詳著那個頭盔,感覺與作戰時用的東西頗為相似。

他規矩的坐好,任由趙青玉幫他固定好頭盔。

視野驀地黑暗了下來,外界的聲音也有些模糊。

“這頭盔是hony-263,我買了沒幾天就時空異變了。”趙青玉嘆了口氣道:“之前忙的要死,又是看書又是寫論文的,我都沒玩幾趟,盡擱在江銀吃灰了。”

伴隨著這少年絮絮叨叨的一堆話,辛棄疾眼前的視野突然亮了起來。

他下意識地抓緊了椅子的扶手,身體下意識地顫抖。

清晰悅耳的風笛聲從遠方傳來,眼前是蔚藍的海與無盡的山丘。

這是hony-263的登入介面。

“哥你別緊張。”趙青玉發覺他身體僵硬的坐在椅子上,拍了拍肩安撫道:“如果你不習慣用意識操控的話,我這邊有手柄和行路器,看你喜歡哪種。”

“意識——意識操控?”辛棄疾並不能確定自己是到了新的世界,還是看到了幻象,只小心的摸索著裹住自己整個頭部的遊戲頭盔,在摸到冰冷的外殼時才確認自己仍然坐在家中,看到的都是幻象。

“你可以自由的扭頭和行走,如果意識操控沒辦法集中精神的話,語音控制也可以的。”趙青玉引導著他左右轉頭,看一看曠野與山海,一邊看著電腦屏幕裡的同步傳導,溫和道:“比方說,開啟選單?”

“開啟選單。”

辛棄疾發覺自己穿的是一身奇異風格的制服,整個人都站在陌生的草野之上。

當他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一個熟悉的選項選單跳了出來。

“可以選擇玩遊戲、看書、聽歌等等,”趙青玉解釋道:“以前柳哥他們開全省和全國會議的時候,也用這種頭盔。”

辛棄疾發現可以轉換場景,開始大著膽子看不同城市的樣子——

他看見了渡鴉飛舞的蒼白之廷,看見了雕刻著藤蔓和克蘇之眼的神廟與廣場,還看見了江銀鎮遠處的雪山與星夜——

彷彿時空再無界限,他可以去任何想要去的地方。

“青玉,”他依舊不安的握緊扶手,彷彿害怕從哪裡跌落下來:“你們的歷史裡……沒有宋國嗎。”

“沒有。”青玉搖頭道:“我們也是第一次接觸你們的文明。”

辛棄疾之前沒接觸模擬頭盔,只帶了二十多分鍾就覺得有些眩暈不舒服,在趙青玉的幫助下把那頭盔又拿了下來。

“你們為什麼,要來到一千年前呢?”辛棄疾終於問出了這個思索了很久的問題。

他並不知道可不可以問,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想聽到答案。

“為什麼?”青玉露出同樣糾結的神情:“從科學的角度來講,這事沒辦法解釋啊。”

“不能解釋?”辛棄疾愣了一下:“也就是說,你也不知道為什麼嗎?”

“不知道,這事是突然發生的,而且不存在人為的可能啊,”趙青玉斟酌了一下,挑著自己知道的情況說道:“這可是大規模的群體穿越,不管是用哪一種原理——扭曲時空也好,量子傳送也好,都不是2030年的科技能完成的吧。”

辛棄疾見他並不避諱這個話題,好奇地詢問道:“量子傳送又是什麼?”

“teleportation,也就是,呃,”趙青玉抓了抓頭髮,嘟囔道:“這事我不算熟,其實你應該問柳叔的,他們家就是搞這個產業的——”

他接過辛棄疾遞來的熱可可,仰頭喝了一大口,抓起兩個蘋果解釋道:“比方說,你在臨安,我在揚州,我用量子傳送場,就可以讓你隔空拿到一個一模一樣的蘋果。”

辛棄疾怔住了,皺眉道:“那我拿到的蘋果,和你手中的這個,是同一個嗎?”

趙青玉摸著下巴道:“是,也不是。”

至少糾纏的量子態是同樣的。

因為後面那個蘋果,其實是分子重構的蘋果,而前面的那一個,已經完全消失了。

“那——”辛棄疾語氣一沉,有種聽天方夜譚的感覺:“你們豈不是可以讓軍隊瞬間抵達任何國家的首都,甚至是皇宮之中?”

那任何國家哪怕造再高的牆,也根本擋不住臨國的刺殺和奪權!

“不不不你想多了,”趙青玉擺手道:“第一,這個技術根本不開放民用,民間也沒有資本能用這個技術——第二,這個技術根本無法傳送活物。”

趙青玉存心想摸魚逃避寫論文,此刻索性掏出平板來,跟他解釋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早在1900年的時候,酒花國的科學家就已經開始構築量子力學的基本概念,幾十年之後,人們開始研究是否能把物質拆分到極致,再在另一個地方進行重組。

1997年,量子隱形傳送的第一次隱形傳送公開實驗於奧迪禮實驗成功,可以同時實現量子資訊的傳輸和處理。

2004年,該小組利用多瑙河底的光纖通道,將量子傳送的距離提高到了六百米。

而時國在處理完工業革命之後,伴隨著科技潮流的發展,也將目光投向了這一領域。

2005年,時國科學家完成了十三公裡的自由空間雙向量子糾纏拆分實驗。

2009年,時國率先實現了世間最遠距離的量子態隱形傳輸——這一次,是直接從地球傳送到了量子衛星之上。

“到了我們紀年的2010年,已經可以傳送無生命實物了。”趙青玉打著哈欠道:“那時候我還沒出生呢。”

辛棄疾聽得有些蒙,下意識的算道:“既然實物可以傳送,人為什麼不行呢?”

“這就是個高深又裝逼的問題了。”趙青玉眯著眼笑道:“你覺得有靈魂嗎?”

靈魂和意識是什麼關係?

意識可以匯出嗎?

他放下那杯被喝乾淨的可可,起身拿起那個遊戲頭盔道:“在第四代科技革命之後,全息和模擬技術都在革新,這個頭盔其實可以設計成模擬倉——換言之,你睡在裡面,會覺得自己活在另一個世界裡。”

辛棄疾接過那頭盔,仔細的觀察插電纜的介面,好奇道:“可以給我看看嗎?”

“不,模擬倉被禁止推行了。”趙青玉咂了咂嘴道:“因為模擬頭盔本身都會讓人迷失現實和模擬,如果真的推廣模擬倉的話,可能有人能一輩子都活在網路裡,只靠營養液來維持生命。”

如果這種事成為常例,那活在虛擬之中,到底是對還是錯呢?

這些新的技術對於他們那個時代的人而言,就如同他們的技術對於宋國人而言,都是潘多拉的盒子。

辛棄疾歪著頭聽他解釋著這些事情,懂了一些,又好像什麼都沒聽懂。

從他的視角來看,腳踏車、電話、電視、模擬頭盔,都是一個時代的東西,都屬於他所無法想象的未來。

可對於趙青玉而言,這些東西是階梯狀的——

先是有腳踏車,再有電話電視,然後是電腦和vr技術。

兩代人的視角截然不同,能夠心平氣和的討論這些,就已經很難得了。

=3=

會議進行的相當順利,以至於雙方都有些詫異。

李石作為完顏雍的舅父,滿心都想為侄兒打算,等著把那郡夫人賣個好價格出去。

他千算萬算沒想到,這雲祈既不打算回臨國,而臨國也沒有半點要接他們兩回去的意思。

當初完顏雍嘟囔著臨國人都是怪物的時候,他還不以為意,這連著三天的會議開下來,才真的感覺所有事都超出了他的想象。

無論金宋西夏,都等級森嚴無比,上頭人說話下屬只有應和的份兒。

但臨國開會的時候,每個部門都是獨立擔著事情,各部門的頭頭輪流出來和他對話,而那個最應該主持大局的人連做主持都懶得幹,直接吩咐兩個禮官來操控整套流程。

那個年輕人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稽核和決策。

既不出面長談,也不負責跟他交涉事務——能夠放權到這種地步,就不怕別人造/反嗎?

李石之前就聽說了臨國沒有皇帝的稀奇事,但元首難道不是皇帝嗎?

他的下屬不光忙著開會,各種訊息也想著法子打聽了一籮筐——

這柳元首不僅沒有後人,連老婆都沒有!

都二十多歲的人了,完全沒有婚娶的意思,難不成是個斷袖?

斷袖也該收兩個暖床的男寵才是啊!

而更令人震驚的是,臨國表示願意大規模出口手電筒。

手電筒這個東西,對於金國而言,完全是史詩級裝備。

金宋的照明都普遍用油燈和蠟燭,蠟燭分為白蠟蟲分泌的白蠟,和石油所製備的石蠟。

成本上油燈優於蠟燭,而穩定性上蠟燭的照明效果更好一些。

可問題在於,這兩種都不防風。

如果想要夜間行軍,只能點亮火把——而火把的能見度和手電筒相比,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東西。

臨國開口願意用手電筒來交換精鐵礦,無異於借天火給金人。

這手電筒不僅可以靈活攜帶甚至口含,而且不畏懼雨水風霜,穿透性極強且不會燙到手。

有這種東西,在夜間射箭騎馬都能輕鬆如白晝,更何況強光可以讓敵軍短暫致盲,一般人都不敢直視那熾烈的白光!

這餿主意當然是錢凡提出來的。

所有的軍事武器,□□也好手電筒也好,出售的前提都是臨國必須有更高維度的同型別軍防裝備。

現在夜視儀和雷達都已經利用以前的舊部件造出好幾個來了,就算金兵操著幾千個手電筒騎兵過來攻城,也跟小孩子撓癢癢似的。

金國使臣在得知能有這種好事的時候,甚至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定價。

得虧宋國年年上貢,不然真沒法買下這八百個手電筒!

柳恣這頭吃著櫻桃荔枝,笑眯眯地表示一手交鐵一手交貨,有來有往自然最好。

李石當然存了幾分貪心,又試探著問糧米神藥之事,被那幾個官員給四兩撥千斤的擋回去了。

要搞外貿,也得一樣一樣來。

這兒就一個揚州城,又要做宋國的訂單又要接金國的生意,哪裡忙的過來。

柳恣存心跟擠牙膏似的一點點擠各種好處,要的就是三國互相牽制,這幾年內都沒膽子給臨國開戰。

雖然錢凡那邊新造的火/焰噴/射器已經產了好幾批,演兵完閒著沒事都幫忙燒山去了,但實力還是要稍微掩藏一下,不能上來就亮自己手裡有四個二帶兩個王不是?

李石軟磨硬泡半天,先是沒辦法撬開他們做別的生意的口,又被砍價王者錢凡懟了一通,最終還是簽了合同。

合同一簽,這外交事務就告一段落。

至於那兩個臨國人,處境就有些尷尬了。

臨國表示尊重金國和他們本人的意願,金國是想談筆生意發現沒得談,兩個人一個聾了一個散漫無邊,這事就僵在這了。

臨國本身要求他們把人帶過來,是確認那兩人的身份,以及評估他們是否會嚴重威脅臨國的發展。

柳恣也暗中派了部下去私下接觸他們兩人,去詢問她是否需要救援。

如果對方想留下來,也可以考慮組織營救,直接把人拐走,金國那邊也沒辦法要人。

可一個啞巴只會麻木的搖頭,另一個拒絕的乾脆利落。

——都想去古代環境過新鮮日子了?

那就不留了。

這一年下來,從揚州離開臨國的現代人都有好些,政府依舊保持警告但不阻攔的態度。

內部事務那麼多根本管不過來,那些添亂的是死是活都自己受著吧。

根據錢凡這邊的訊息,這兩位都是藥企的中高層,雖然雲祈好像和什麼案子有關係,但這都已經時空異變了,錢凡他能跟誰聯絡案情去——這事兒也就爛在那了,他沒法管。

於是李石一拍腦袋,決定把這兩人再帶回去吧,起碼還能讓皇上那邊多幾個能參考臨國情況和物價的人,養著也沒事。

出於尊重,最後一晚的宴會上,那兩人還是出席了一次。

龍牧由於剛忙完科研局對參政院的報告,也跟著去廣陵禮堂蹭了頓飯。

當天晚上自然是禮花連天炮聲齊鳴,炮都是□□聽個響。

自然又有跳locking的化學老師過來表演一下克蘇之神的召喚,順便再放放電影之類的助興。

文化/部的小年輕們相當喜歡這種事情——觀察熒幕前各種古代人瞠目結舌的樣子。

別說李石了,其他隨行的人都搶著吃荔枝草莓,恨不得帶幾個回去炫耀一二。

雲祈感受著中央空調送來的微風,看著裝束得宜的眾人,慢條斯理地切著牛排。

有好幾人在不動聲色的觀察她,可她並不在意,只自顧自的吃著東西。

直到龍牧出現在她的視野中。

趙青玉拿著文稿想找龍牧說事,差點撞到了雲祈的椅子。

他道了聲歉還誇了一聲小姐姐你真好看,便快步走到了龍牧的身邊。

龍牧穿的是短款的制服,收拾的利落清爽,大概是在實驗室裡泡太久的緣故,皮膚也白淨的跟明玉似的。

趙青玉終於開始長個子,骨架越發的勻稱挺拔,整個人介於成熟和青澀之間,垂眸淺笑的樣子又痞又乖。

哪怕是坐在眾人之中,兩個少年也出挑的令人矚目。

雲祈原本不以為意,只是漫不經心地一抬眸,在抿口酒的那一刻終於看見了那孩子。

她的眸子縮了一下,指節開始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她這輩子,都記得龍牧的這張臉。

龍輝花了大半輩子的心力,去養這麼個寶貝似的親孫子——他簡直如那老人的心頭血。

可他不應該在外省讀書嗎?!

為什麼時空異變之後他會在這裡?!

不——哪怕自己腦震盪了,也不可能認錯人!

這就是龍牧——這就是龍牧。

她半舉著酒杯,竭力地控制著指節的力度,眼眶卻無法控制的氤氳出淚來。

所有的生理反應都是本能的,夾雜著無數的情緒——

恐懼、憤怒、壓抑、絕望……

命運作弄她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她原本以為一切付之東流,自暴自棄的活到現在死生隨緣,卻居然又看見了這龍牧。

龍牧還活著,而且就在她的不遠處。

他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也不知道自己是誰。

而那龍輝自然還躲在深宅之中,恐怕以為一切都天衣無縫。

雲祈自嘲似的揚起笑容來,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直接起身去了洗手間。

她腳步沉穩脊背筆直,可藏在袖中的手卻還在不住的顫抖。

所有的恨意與痛苦,再一次如惡之花在心中破土而出,刺的她疼到說不出話來。

與此同時。

宋國。

“什麼?!”趙構拿著電話猛地站了起來:“他們金國人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進了揚州城?!臨國人沒有殺了他們嗎?!”

泗州太守恨不得對著電話下跪磕頭,連聲道:“官家,微臣這也不敢攔著啊,您又不是不知道——”

這宋國好不容易和金國簽了合約,哪裡敢造次逾矩!

金國為什麼和臨國牽上線了?

臨國不是有意和宋國結盟的嗎?!

趙構怒極而笑,對著電話冷聲道:“朕竟養了你這麼個窩囊的廢物!”

都是幫廢物!

還有臨國那個什麼狗屁元首,昨日還和他談笑晏晏,今天就跟金國人推杯換盞!

“陛下——那,那金國使臣回去的時候,泗州這邊攔不攔啊……”

這要是以前,那真的是沒膽子攔的,金國使臣都敢把皇帝當孫子罵,他們這些當小官的哪裡敢冒犯。

趙構直接寒著臉罵了句髒話,啪的就按斷了電話,恨不得直接把這玩意扔到地上踩成泥巴才好。

他面若冰霜的看著身側那一幫子噤若寒蟬的臣子,只按著那手機深吸一口氣,半晌說不出話來。

臨國金國,他都得罪不起。

“備駕,準備再去一趟揚州城。”

既然都想請神,那就別怪他半夜多添香火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就可以開始寫貿易戰啦嗷嗷嗷嗷

不容易啊可以換口味了_(:3∠)_

這本有一部分的軟科幻設定,每個猜想有一定知識背景,但作者本人文科生……所以也只能寫軟科幻了。

今天看了評論區,發現在討論引用資料的事情,

這個論文引用的格式好像是錯的……我是直接複製加...的,就懶得改了_(:3∠)_

不過以後會儘量用正確格式的,握拳!

其實我覺得這些資料很難啃……寫到相關內容會發pdf到群檔案裡和大家共享的,不過應該沒有人看吧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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