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顆
霍禮鳴拜完後迅速撤離現場, 走去大殿等周嘉正和程式。
程式這邊也差不多收尾,住持師傅問他需不需要打一卦,寺廟裡的籤可謂是有求必應。程式給奶奶祈平安,抽到了一根好籤。
周嘉正求桃花, 結果是一支下下籤, 下到住持師傅都不收他解籤錢。
霍禮鳴也虔誠求了一根, 上上籤,大吉。
師傅慈眉善目, 笑著告訴他, “施主定會心想事成。”
霍禮鳴立刻把籤文拍了個照片發給佟辛:
[大吉大利, 好籤。]
佟辛無言以對,一個拜送子觀音的男人, 能求的也只有子孫滿堂這件事了。佟辛一想起就臊得慌, 兩人還沒怎麼樣呢,他已經想著當爹了。
佟辛沒搭理,手機丟一旁。
半小時沒見她回覆, 霍禮鳴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佟辛走到臥室,關上門才接聽。
“我都快成棄夫了,在忙嗎?沒看見我給你發的照片啊?”此時的霍禮鳴坐車裡, 周嘉正開車, 他有意開了擴音, 必要時撒撒狗糧有助於對狐朋狗友的打擊報復。
但, 不提還好, 一提佟辛就來氣,“你還想我誇你拜送子觀音的姿勢驚為天人嗎?你這上上籤不就是想生孩子那事兒?幸虧今天只是被我室友看到,要是被別人瞧見,下學期就都得說我已經結婚在備孕了。”
車內, 三秒死寂。
佟辛:“你還是繼續當你的上海機長吧,跟你那一車廂的飛機杯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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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結束通話,霍禮鳴還是發懵的。
半晌,程式提煉關鍵,幽幽道:“原來,你還是個處男啊。”
周嘉正一頓爆笑,笑得方向盤都握不穩,車子晃晃蕩蕩,“我他媽!還以為你多厲害呢哈哈哈!”
霍禮鳴扭頭看窗外,好一個,心想事成呢。
佟辛下午在家跟媽媽一塊兒包餃子,辛灩準備下個月正式退休。從萌生想法到現在,她已經堅持了兩年多,最近手疾復發,是真的拿不動手術刀了。
辛灩聊起佟斯年,倍感欣慰,“你哥哥最近在追人,終於開竅了。”
佟辛抬起頭,眼珠兒一轉,“追誰呀?”
“沒跟我們說,但以後總會知道的。”辛灩感慨:“只要你們兄妹倆過得好,爸爸媽媽就放心了。”
佟辛心頭一熱,小心翼翼的,試探問:“媽,就,你希望找個什麼樣的女婿?”
“女婿?”辛灩笑著說:“我能有什麼要求,沒要求。”
佟辛暗暗松了口氣。
“只要長得精神點兒,有個穩定的工作,性格好,別暴躁,體體面面的。也不用多高學歷,大學畢業就行。長相的話,用不著太好看,五官端正,看著閤眼緣就夠了。”
“……”
除了第一點,霍禮鳴沒一個符合的。
到嘴邊的勇氣又猶豫著退了潮,佟辛發愁,要怎麼樣,才能讓媽媽接受她男朋友是霍禮鳴這件事。
佟斯年晚上加了兩小時班,八點的時候給佟辛打了電話,說讓她到小區門口等。
佟辛鬼機靈,上車就對哥哥眨眼:“你想約姐姐,還要我給你壯膽吶?”
佟斯年嘴角揚笑,大方承認:“是啊。”
“你跟姐姐到哪一步了?”佟辛瞅了眼後座,“怎麼沒買玫瑰花呀?接女孩子都是要帶花的。”
佟斯年眼尾狹長,“看來沒少人送你花。”
“那當然。”佟辛得意說:“我長得這麼漂亮。”
“調皮。”佟斯年笑意深了些。
佟斯年當然帶了花,從尾箱拿出來時,佟辛眼睛都直了,“哇!”
粉白相間的香檳玫瑰旖旎溫柔,上面還點綴了星星燈閃閃發光。佟斯年白衣長腿往夜色裡一站,像是踏月而來的仙人。
寧蔚駐唱,永遠滿客。
她今天穿了條白色連衣裙,不是以往的濃豔煙燻妝,哪兒都是淡淡的,所以襯得眉眼愈發清亮。這樣的寧蔚,濃妝淡抹總相宜。
一曲畢,佟辛忽然喊了聲:“姐姐,有個大帥哥想送花給你!”
場子頓時起鬨。
佟辛朝哥哥擠擠眼,彷彿在說,我只能幫你到這兒啦。
佟斯年不負重望,拿著花大方上臺。
寧蔚手扶麥克風,慵懶懶地站在原地沒動作。
佟斯年一八五的身高,在她面前像一顆蒼翠挺拔的松柏。他眼角帶笑,永遠是溫和從容的模樣,“給點面子啊,妹妹在下面拍影片呢。”
寧蔚不為所動,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佟斯年向前半步,傾身於她耳邊:“拍了影片,發我家的家庭群裡。”
寧蔚一愣,手裡就被塞了滿當當的香檳玫瑰。
佟斯年目光多情,語氣淡淡,像禁慾的蠱惑,迷人心神,他輕聲說:“沒有佟醫生送不出去的花。”
寧蔚今天本來要唱兩場,但她看見佟辛也在,跟老闆打了個招呼,十一點就走人。
最後一首歌謝幕後,她去化妝間拿東西。
毫無意外,幾個客人都等在那兒,聲色場這一套,寧蔚自有化解之道,伸手不打笑臉人,客客氣氣地婉拒,以後還是捧場的賓客。
只不過這個魏姓男子,連著好幾天都沒放棄。
男人今天喝了酒,半醉半醒的,捧著火紅玫瑰,“你今天收了別人的花,多收我一束又怎麼了?”
寧蔚冰冷冷的,連笑都懶得敷衍。她拿包要走,卻被那人攔住,“我今天非要你收我的花!不收就不讓你走!”
寧蔚也不爭執,包一丟,往凳子上一坐,疊著腿還真不走了。
看誰耗得起。
正僵持,她肩膀一沉,人就被悄然攬進手臂間。寧蔚沒有驚慌,因為佟斯年身上的淡香味,她再熟悉不過。
佟斯年笑意淡淡,“送花啊,經我同意了嗎?”
男人莫名火大,“你誰啊?!”
佟斯年還沒回答,就被寧蔚緊緊握住了手。她語氣焦躁且不耐,“他是你祖宗。”說完,牽著佟斯年就走。
走了幾米遠,快到外面時,寧蔚松了手。
指尖餘溫尚存,很快,她的手又重新被包裹,這一次,強悍有力,不容拒絕。
寧蔚掙扎,“鬆開!你妹妹在門口。”
佟斯年目不斜視,“你別動,我今天握了七個小時的手術刀,手疼得厲害。”
寧蔚本能地停止動作。
佟斯年嘴角微彎,側頭看她一眼,溫聲說:“乖。”
佟辛遠遠看到兩人並肩出來,俊男美女,跟電影鏡頭似的,她雖然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但此刻仍被喂了一嘴檸檬。
上車後,寧蔚和佟辛坐後座,佟司機開車。
氣氛一瞬安靜。
佟辛冷不丁地問了句:“姐姐,你覺得我哥哥怎麼樣?”
寧蔚:“……”
“你要覺得他哪裡不好,需要改正的,你跟我說。”
這小丫頭,幫自家人的決心就差沒寫在臉上了。
寧蔚淡然處之,瞥了眼她,“嗯,你也一樣。”
佟辛笑容尬在嘴角。
果然,佟斯年也聽出了端倪,“什麼?”
“沒什麼!”佟辛自顧自地解釋:“姐姐是說,如果我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我也要改正。我們兄妹倆一起改。”
佟斯年皺了皺眉,隨即又鬆開,“但哥哥好像,做得還挺好,沒什麼要改正的。”
佟辛洩氣,心想,什麼哥哥姐姐,全是狡猾的狐狸。洗完澡躺在床上吹空調,霍禮鳴的影片申請就打了過來。
佟辛翻了個邊,接受。
畫面卡了一秒,霍禮鳴的臉直接懟滿了螢幕。
這麼死亡離奇的角度,絲毫不減他的顏值,近距離看,鼻樑高挺,皮膚不算白,但光滑不見一點毛孔和瑕疵。
佟辛口是心非地喊了句:“大臉怪。”
霍禮鳴嘖的一聲,鏡頭拿遠了點。
佟辛愣住,“你怎麼不穿衣服啊?”
“臉紅了?”霍禮鳴故意逗她,不正經的語氣,“沒事兒,我穿了褲子的。”
佟辛穩住心神,氣勢不能輸,像個小女王一樣命令:“我看看。”
霍禮鳴嗤聲笑了起來,眉頭一挑,還真把鏡頭往下挪了挪。
入眼,腰腹人魚線若隱若現,往下是修長的腿,畫面裡看不出肌肉,但肌理線條緊緻,荷爾蒙飛濺。
佟辛臉頰溫度在升高,“你好像,很喜歡穿黑色的。”
“嗯?”霍禮鳴慢半拍反應過來,倏地一笑,誠實說:“周嘉正每次都買一年的,我和程式從他那兒拿的。”
佟辛無言,“你們三個怎麼連內褲都穿一樣的?”
“省事。”霍禮鳴認真說:“以後不會了,我有女朋友了,以後只穿女朋友買的。”
佟辛一聽,“我買的你都穿?”
“穿。”
佟辛立刻開啟網購網站,連發幾張截圖給他。
“米奇和汪汪隊,還有小豬佩奇,你喜歡哪個?還有這個彩虹小汽車的,是不是很可愛?”
霍禮鳴認真挑選,最後放棄,輕聲:“我選擇掛空擋。”
……
老流氓。
佟辛起了心思,將這些全部買了,“記得查收。”
暑假在蟬鳴烈陽裡平順過,很快,高考出分,楊映盟的分數上了650,高興直呼:“我終於可以上f大了!”
鞠年年悠悠道:“上了有什麼用,辛辛已經有男朋友了。”
楊映盟一點也不尷尬,坦蕩道:“我知道啊,我又不是去撬牆角的,我就是為了讀我喜歡的專業。”他深吸一口氣,看向佟辛鄭重道:“辛辛,我以前是很喜歡你,現在也喜歡。但現在的喜歡,只是欣賞而已。欣賞你的才華,欣賞你的勇氣,我覺得,一個女孩子能這樣,真的很了不起。你就是我的參照物,我會努力向你靠近,成為更優秀的自己。”
頓了下,他又說:“當然了,如果你男朋友欺負你,一句話,我一定幫你去揍他。”
佟辛笑了笑,“好。”
她少年時認識的這些朋友,是年歲久久裡,永不褪色的青春。
三個人在仲夏檸葉喝了奶茶才走,佟辛回家的路上,霍禮鳴的電話打了過來。
“怎麼這個時間有空打電話啦?工作室不忙嗎?”佟辛奇怪。
霍禮鳴:“回頭。”
佟辛一愣,怔怔轉過身。
霍禮鳴站在盛夏陽光下,手機舉在耳畔,笑得劍眉斜飛。
佟辛捂住嘴,下意識地朝他奔去。
霍禮鳴張開雙臂接住人,環著她的腰輕鬆拎起人轉了小半圈。
“你怎麼來啦?!”佟辛驚喜。
霍禮鳴一手勾著她,側了側頭,低聲說:“收到東西了,讓你現場驗個貨。”
佟辛才反應過來他指什麼,理智拉回來了些,很快從他懷裡出來,“你先去看姐姐吧,我晚點找個藉口出來。”
霍禮鳴彎了彎唇,“出來驗貨啊?”
佟辛瞪目,“找打。”
霍禮鳴倒是很聽話,說走就走。寧蔚見到他時,皺了皺眉,“你回來了?”
霍禮鳴一手撐著門板,懶洋洋的不悅,“我是你弟,你這什麼嫌棄眼神。藏了男人啊?我看看,長得有沒有我帥。”
他走進屋,往沙發上一坐,“你給我弄點吃的,我趕飛機早飯都沒吃。”
寧蔚給他下了一碗面,熱氣騰騰地擺在餐桌上。霍禮鳴低頭大快朵頤,吃得那叫一個狼吞虎嚥,“誒,你手藝有進步啊,平時都自己做飯了?”
寧蔚“嗯”了聲,看了弟弟一眼,“偶爾有人過來搭餐。”
霍禮鳴想也不想, “辛辛嗎?是的,我讓她沒事過來看看你。你給她弄好點東西吃,她還長身體呢。”
寧蔚默了默,冷嗤,“也不知道,佟辛看上你什麼。”
霍禮鳴把湯喝得精光,“你別挑撥離間我們的關係,知道你羨慕嫉妒。但我也跟你提個醒,寧缺毋濫。別因為要氣我,隨便找個男人糊弄。”
“哦?”寧蔚饒有興致坐直了些,單手撐著下巴,眼神慵懶且風情,“什麼樣的,才叫不糊弄?”
“佟醫生那種是極品了。”霍禮鳴脫口而出,“不奢求你找他那樣兒的,起碼得我這個標準吧。”
寧蔚白他一眼,“然後和你一起演《還珠格格》嗎?”
霍禮鳴一愣,“辛辛怎麼什麼都跟你說?”
寧蔚瞥了眼他的紋身,“傻蛋兒。”
佟辛趕過來吃晚飯,跟家裡說是和鞠年年去吃火鍋。她一進門,就對寧蔚喜笑顏開,“我在樓下就聞見香味兒啦!姐姐你手藝這麼好,我今天要吃三碗飯。”
霍禮鳴不樂意了,拎著她的後衣領,把人轉了個邊兒,“男朋友在這呢。”
佟辛蹭開他的手,兇巴巴地瞪他一眼。
霍禮鳴從背後摟著她,當著寧蔚的面秀起了恩愛,“姐,你也老大不小了,抓緊時間給我找個姐夫。”
佟辛一頓猛咳,“咳咳咳!!”
寧蔚冷笑一聲,端著盤子輕飄飄道:“注意影響,別發.情。”
霍禮鳴鬱悶兩秒,“這次回來,我姐變得好尖銳啊,她是不是有情況了?”
佟辛腦子一團亂,煩心著說:“她說得對,你別總對我動手動腳,這是清禮,是我哥的地盤兒。”——差點沒說,這個房子,這個女人,這個姐,都是我哥的。
吃飯的時候,佟辛一如既往地對寧蔚吹彩虹屁。
“姐姐,我好喜歡你今天的衣服哦,你眼光真好。”
“嗚嗚!這個魚也太好吃了吧!不知道誰那麼有福氣,能天天吃到姐姐做的魚呢?”
寧蔚始終淡淡的,沒什麼熱情的回應,只在低頭時,唇角忍不住向上彎。
佟醫生很好。
佟醫生的妹妹,也是個好女孩兒。
吃過飯,霍禮鳴自覺洗碗,從廚房忙完出來,只有佟辛在客廳看電視。
“我姐呢?”霍禮鳴站在沙發後,彎腰攬住她。
“下去丟垃圾了。”
霍禮鳴親了親她的臉,“抓緊時間,親一個。”
佟辛別開頭,被他親得有點兒癢,“別鬧。”
自她放暑假回清禮,兩人也有半個月沒見面,霍禮鳴是開過半葷的男人,本就不怎麼正經,現在更收斂不住。他提拎著佟辛,佟辛笑著躲。
一來一去的,就被他推到靠門邊的牆上。
門沒關嚴實,留了兩掌寬的縫。
但兩人都沒注意。
佟辛被他按在牆上,霍禮鳴捧著她的臉,然後低下頭。舌尖溫柔地描繪她的唇瓣,一點一點,像在塗繪初升的月亮。
他的吻躍躍欲探,呼吸也漸變沉重,佟辛心跳加快,太瞭解他接下來的動作。
“別,你別。”佟辛雙手抵住他的胸膛,“這不在你家。”
霍禮鳴輕咬她的嘴唇,色氣問:“那去你家?”
他的手摟著腰,挺不老實地撓了撓,佟辛怕癢,在他懷裡扭得像小蛇,“去我家啊,不怕我哥收拾你?”
“我怕他?”霍禮鳴輕嗤,“他能把我怎麼樣?”
佟辛食指尖尖戳他硬實的胸膛,“我哥跆拳道黑帶,拿了教練證的。”
“我混江湖的時候,你哥還在學校當乖學生。”霍禮鳴越發輕狂,“何況我對他那麼恭敬,不就是為了拉選票?佟醫生若是這點知恩圖報的領悟能力都沒有,那還真是……沒人性呢。”
佟辛不滿皺眉,“不許這樣說我哥。”
小霍爺混賬起來,誰的醋都能喝一桶,“我說他怎麼了?我不僅要說他,還要親他的妹妹。他能拿我怎麼辦?嗯?”
佟辛忍俊不禁,“什麼毛病。”
“喜歡你的毛病,病入膏肓了。”霍禮鳴半挑釁半示威,“要不叫你哥來給我看看病?”
佟辛摟住他脖頸,踮腳主動獻吻。
霍禮鳴手不老實,往她腰上遊離,沉聲說:“我收到你給我買的褲子了,怎麼回事啊,還有一條蜜桃紅的,寶貝兒,挺開放啊。”
佟辛無言,“那是店家的贈品。”
“正好了。”霍禮鳴低聲笑起來,吊兒郎當地說:“待會把它送給佟醫生,你看怎麼樣?”
“變態啊你!”佟辛擰他手臂上的肉,挺重的一下,疼得霍禮鳴嗷聲叫喚,“我操!嬌妻索命了!”
這時,門悄然被推開。
佟辛順著動靜往右看,這一看,魂魄皆散。
穿堂風而過,門縫越來越寬,佟斯年像平面模特,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他腰桿挺直,白襯衫的衣袖挽上去半截,露出精壯的手臂。
他沒看妹妹,清冷如皎月的目光落在霍禮鳴身上。
在門口站了五分鐘,那些混賬話一句不落地聽了完整。佟斯年的眼神不動聲色地壓迫著,怒意聚攏著。好像在說——
用不著嬌妻索命。
現在,佟醫生來索你的命。
霍禮鳴也怔住,但隨即鎮定,不管佟斯年怎樣的無形壓制,他環著佟辛腰的手,始終沒有鬆開。這份堅持,在佟斯年眼裡,無疑是一種囂張至極的挑釁。
佟斯年低了低頭,倏地一聲冷笑。
下一秒,他揮拳而至,拽著霍禮鳴的衣領把人往牆上摔,溫潤如玉的一面消失殆盡,神色憤怒如地獄修羅,連聲音都在微顫:“我他媽,是你在搞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