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良單拿著公投後的資料，苦笑道，“我們與這世界脫軌太久了。看看這資料，人們不需要高雅的國名了。”
良單將電腦屏幕轉向公孫苓的一側。
公孫苓瞟了一眼，都沒有看清資料，就苦笑了一下。這沒有什麼可看的了。公投結束後，統計數據一目瞭然。何必再看呢？看多了，自尋煩惱。
“師兄！我們起的國名，太過於文藝，而世人需要實際的國名。”
兩個人專門擬了兩個國名，將“白國”擺在後面，然後，向南東城的市民徵集國名。兩個人為了保險起見，附屬了一個條款：允許市民起國名，參與競選。
兩個人肯定“白國”這國名，擺在倒數第一，資料必定慘不忍睹。
然而，結果出乎兩個人的預期。
最終的結果：“白國”的票數遙遙領先，高達百分之八十。
接近一億人口的南東城（實際人口九千多萬），百分之八十的人投給了“白國”。這就很恐怖了。
白市接管這座城市剛剛過了兩個星期，白蓮的聲望達到這麼高。
“師兄！白蓮自帶吸引人的魅力。”公孫苓看看一臉愁苦的良單，“或者，她暗箱操作。不管何種情形，白蓮的人氣確實很高。一個國名而已，人們都選擇了‘白國’。這是天時地利人和，我們順其自然。”
良單仰靠向椅子背。
“定國名。白蓮用不著採取什麼暗箱操作。再說，她一直在軍部。昨天交代下來後，公投一事，都是我們兩個人處理；她和馬俊一直待在軍營，訓練士兵。”
“我忘了這茬。”公孫苓敲敲腦袋，“想來，她何必去在意這國名公投的小動作呢？師兄！這麼說來，我們又何必一直糾結於這呢？國名一個名稱罷了。白國就白國了。起再好聽的國名，又不是我兩的名字，也不是我們的天下。”
“後人翻看國名的起源，肯定笑話我們。”良單站起來，“這明顯帶有個人主義，搞的是個人崇拜。哎哎！不講這事了。既然市民接受，我們又何必呢？就像你說的‘白國’這國名又有何呢？”
“我們肯定不會載入史冊。”
“這可說不定。你想想，白蓮統領大家，萬一統治了全世界。歷史不就是她改寫的嗎？我們一直幫助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師兄！我越來越發現，你越接近權利的中心，思想不再像從前樣天馬行空了。”
“呵呵……”
良單苦笑起來。
——
“想不到呀，想不到呀……”黑衣人頭頭完全變成了邋遢的樣子，“想不到呀……想不到呀……”
看著她一直重複著這句話，白蓮手中的鐵鏈子揚起來。
啪！抽中她的臉龐。
“我們問你話呢。”一旁的林妹妹說，“死到臨頭了，嘴巴仍這麼硬。你越早說，我們考慮留給你一條活路。”
“咳咳……呸……”黑衣人吐出一口濃濃地血，“你們得不到半點兒黑衣教的訊息。你們去做夢吧！更可笑的是你們只擁有兩座城市，就要起國號。好可笑，好可笑……咳咳……哈哈……”
“硬骨頭，是吧？”白蓮快速地走到她跟前，一隻手如鉗子一般牢牢夾住她脖子，“想不想嚐嚐痛不欲生的感覺？”
咳咳……
黑衣人的眼珠子，如兩顆夜明珠，在昏暗的燈光下，發亮起來。
“還真是硬骨頭。”看到她的眼珠子變白色，白蓮鬆開手，再掐下去，黑衣人必死無疑，“留著你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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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酒不吃吃罰酒。”林妹妹瞪著黑衣人慘白的臉孔，“我們可沒有耐心耗下去，說不定，今夜就結果了你的性命。不要以為我們什麼都不清楚，我們已經查清楚。你們到這兒的黑衣教徒，與本部失去了聯絡……”
咳咳……
黑衣人咳著嗽，聽到後面的這句話，身子禁不住抖動了。
她的這一舉動，逃不過白蓮和林妹妹的眼睛。
兩個人，何須人也？都是行走在刀尖上的人，任何細微的動作，逃不過她們的法眼。
“我們只是想幫助你……”白蓮面對面的看著她，非常緩慢地說，“你說了黑衣教的本部，說不定我可以考慮讓你加入我的陣營，就像古代時候，你當一位法師。我想，在黑衣教，你的地位永遠爬不到這麼高。”
“呵呵……一個小小的彈丸之地，也配談國家嗎？”黑衣人依舊一股傲氣，揚起頭，“等你打下半個東洲，再來和我談國師。就現在，在黑衣教眼裡，你只不過是一隻螞蟻。我記起來，你們的國家起名為‘白國’是吧？白白的國家。這是我的警告。想活命，儘早撤銷這舉動。”
“冥頑不化。”白蓮轉身出了地牢，“你的屍體肯定腐爛在這兒。”
林妹妹關門的時候，再次瞪了她的一眼。
“白市長！”林妹妹跟在她身後，她很想改口稱呼，無奈正式的國家儀式沒有舉行，只得叫白蓮為市長，雖然，她喊著彆扭，“這位黑衣人很有骨氣。”
“恩！確實有骨氣。”白蓮也很納悶，關押在十八層地獄了，黑衣人的傲氣一直在，好像她身上黑衣教的影響力絲毫不減弱，似乎更強了。
“我去過南東城，那邊的黑衣教，他們的實力沒有這邊的強。”林妹妹跟上白蓮的腳步，“目前看來，下面這位是黑衣教中職位最高的一人，我們需要她。”
“如果能從她口中得知黑衣教的本部，我肯定先去滅了他們。”白蓮停下腳步，看看下面的地牢，“我們殺 了南東城真正的黑衣教，黑衣教的人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然而，這下面的這位很是有骨氣，不說就不說。第一次遇見如此堅強的人。”
“我擔心，她會自殺。”林妹妹想起剛剛關門的瞬間，黑衣人開心的一笑，“我有這種預感。”
“看她的造型，不可能自殺。”白蓮肯定的語氣說，“她肯定想看到我倒下。在我沒有倒下之前，她不可能自殺。不過，既然你說了。你叮囑看守的人，時刻留意她的動向。”
“好。”林妹妹回答，“要不要給她打針水？”
“可以。你去安排。”
“好。”
兩個的足音，噠噠，迴盪著。不一會兒，腳步聲越來越細弱。
黑衣人側耳，再也聽不到人的腳步聲，唯有地下深處地氣息——死氣沉沉。
她垂下高昂著的腦袋，如一塊挺拔的石頭從山頂滾落下去，一落千丈。露出了後脖子，皮膚變得越來越枯黃，彷彿一支枯枝，隨時都會折斷。
她想起了自己的決策，想起了自己的狂妄自大，想起了自己的輕敵……
無數的悔恨，如這十八層地獄的地下囚牢，很沉重，了無生機。
一棵堅強地心，被鐵鏈子的折磨下，越來越脆弱，甚至生鏽了。
咔擦！栓著她四肢的鐵鏈子，無緣無故的斷了。
“呵呵……”黑衣人苦笑起來，“呵呵……”
悽慘的笑聲，迴盪著這四十多平方米的牢房；笑聲，碰到溼漉漉地牆壁，一部分被吸走，一邊被反彈回來。
呵呵……
黑衣人一直笑著。
她很想走動，卻動不了。即便拴住她的鐵鏈子斷了，身子依然僵硬地站著。
“黑衣教！我算是盡忠了。”黑衣人自言自語起來，“你們派我來到這大陸，讓我掌控城市。本想，我要一舉拿下。當我要出手的時候，你們卻發出不準我再行動的命令。這是為什麼？為什麼？”
黑衣人沒有再說下去。
她很清楚這兒到處是監控攝像頭，能錄下自己的言語、行為。
黑衣人說這些話，是因為白市的人說了她和本部失去了聯絡。否則，她打定一字不吐。
“呵呵……你們關不住我……”黑衣人獰笑起來。
她認為拴住自己的鐵鏈子斷了，門不是問題，一定出得去。
黑衣人吃力地邁動腳步。
叮叮噹噹！鐵鏈子碰撞的響聲。
黑衣人猛然抬起頭。
哪兒鐵鏈子斷了？四肢依舊被鐵鏈子牢牢地拴住。
一切是幻覺！
黑衣人搖搖暈頭暈腦的頭，使勁地清醒過來。活了這麼大的歲數，第一次產生幻覺。
她盯著暗黑色的粗~壯的鐵鏈子，暮然，一個念頭從心而起。
【我想來到這兒，自己肯定能大作為。誰知道？世事難料，人算不如天算。看來，要等待大本營的來到這兒，再考慮行動。可惜，眼前的情況，我等不到那一天了。】
黑衣人努力回想黑衣教的總部，卻發現記憶越來越模糊，如看遠處的海樣，變陌生了。
初到南東城這片土地，她依稀記得她和手下眾人經過漫長的黑夜來到這大陸。現在，已經模糊了。她覺得自己一直生活在這片大陸，而不是來自其他地方。
“啊……”
黑衣人狂叫起來。
她接受不了失去記憶。
足足狂叫了半個小時，或者更長的時間，黑衣人吐出一口鮮血。
啊……
在上面監控室的人，目睹過幾次黑衣人狂叫的場面，也就沒有留意。
“她又在叫了。”
“這人該死，她不到南東城，我們就不會失去南東城。”
“噓！這種話，你不能說。隔牆有耳。”
“我說的是事實。黑衣教的人狂妄自大，視白市的人為螞蟻……”
“別說話了。快看……”
兩個人看見黑衣人的牢房著火了。
“快按報警鈴聲。”
叮鈴鈴……
刺耳的報警聲刺破寧靜地地牢監獄。
當眾人趕到地下的十八層牢房，黑衣人被火燒盡了，只剩下骨頭。（未完待續）